若只說氣勢,九夜纔不會留着心,只是立在門上的兩個大字讓九夜駐足——鬼蜮。
九夜大約分析出高牆內大約是坐落大大小小的宅院,如此高牆將這些小院落框住,倒有些硬把這地方當作大宅院之嫌。
他到不介意這裡佈景真實如何,只是想到主子之前到命令,況且想到主子爲了進鬼蜮替阿和尋解藥,便打算先一步自己探路。
只不過到底是擔心蘇淮一人在溶洞中情況到底如何,一時間心猿意馬,但想到左右告訴蘇淮後蘇淮還是會以身探險,倒不如先一步自己探探路,屆時做個好向導也未嘗不可。況且這解藥若是能先一步弄到手,估摸着蘇淮便會先折返救阿和。
無論出於什麼目的,九夜都咬了咬牙打算獨闖鬼蜮。
既如此打算,便着手觀察地形和守衛。這一下卻叫九夜吃驚,這裡的地方看着不大,守衛卻不少,估摸着層層把關,且互相之間距離極短,一方有難當真是八方支援。
硬闖是不行了,九夜便趁機會打暈了巡邏隊中站末尾且身邊不曾有人的守衛,而後在隱蔽地方換了衣裳,而後迅速找了一個巡邏隊鑽了進去,企圖矇混進去。
其實方法倒是不錯,奈何纔沒走出多遠,巡邏隊便走到一個關卡,九夜這才知道原來每批成員人數是一定的,這一批人數恰好比上一批少一人,隔一批人數是一樣的。
這樣一來更換巡邏時便出現了人員多出一人的窘境,九夜本成功交接打算作壁上觀儘量撇清自己。奈何出了個高級的長官,要求每人對這裡的暗號給待交接的守衛。
可惜九夜實在不知道什麼暗號,這纔在不經意間便露餡了。恰巧這裡有兩隊守衛,憑藉着人數優勢將九夜俘獲了。
將九夜的武功封的死死的,而後派了三人扭送九夜至暗牢,等待上一級的審訊。
九夜倒不是怕死,只是想到若自己殞命於此,那首當其衝的便是蘇淮。如今在溶洞內,無人知曉,死去也是悄無聲息的,可憐外界爲其擔心之人。
一方面想着如何遁走,一方面也在仔細觀察周遭景象,果然與方纔猜的無大出入。
正當九夜發呆之時,前方出現兩個黑衣人,矇頭蒙面出手卻快且狠,三兩下結束了這些守衛的生命後救下了九夜。
九夜雖感念兩人救了自己,卻也不好確定是否是對方計謀,此刻也不好放了全部心。
兩人見九夜警惕,自然猜到九夜的想法,也不同他多講話,只是帶頭去了之前的據點。
待他二人摘了面巾後,九夜心中爲兩人容貌感嘆,雖說領頭那人明顯容貌更甚,可隨從便是走在大街上也不算凡夫俗子。
九夜在心中暗自揣測兩人的身份,卻見兩人沒那麼多心機,只是互相調笑着。
“誒,多日不曾見蘇淮,心裡倒有些想念的緊,也不知她此時在做什麼。不過總比阿和好,新婚之日,便遭了新郎逃跑。”
翟鑾聽了陳琰這番話,抿嘴不語,可見其內心也不是極爲平靜的。
這邊翟鑾不說話,九夜卻急忙詢問出聲:“你認識主……蘇淮?”
“哦?難不成小兄弟也認識?那小兄弟可知曉蘇淮如今過的如何?”陳琰一聽九夜的話便知道九夜定是與蘇淮認識,不過這會也是有些試探地問出聲。
“阿和中毒,主……蘇淮進這裡尋解藥,卻中毒了,此刻正在宅院側面的溶洞中。我先一步出來探路,尋求生路。”九夜語氣有些不平靜,哪知對面兩人更不平靜:
“什麼!”“什麼!”
兩人同時喊出聲,陳琰和翟鑾心中都擔心的不得了,而陳琰聽聞九夜將蘇淮一人丟在哪,饒是知道這是最好的方法,也忍不住略帶責備看着九夜。
而後陳琰卻是不再猶豫,直接朝門口走去,翟鑾在一旁反應挺快,到了陳琰身前:“你這是做什麼?”
“你沒聽見嗎,蘇淮正中毒!我還能不去救嗎!我能袖手旁觀嗎!”說着便打算推開身前的翟鑾。
翟鑾卻壓了聲音講,不過也大約可見此人此刻心情也不太平靜,“主子擔心,屬下也擔心啊,阿和在新婚之夜遭此大變,如何還身患劇毒要蘇姑娘一人前往險境,可見此毒兇險。”
頓了頓,翟鑾好歹整理好了心情,才繼續說,“可殿下莫要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況且如今貿然出去,對蘇姑娘也是不負責任。”一時口快便是將“殿下”兩字也說出來,不過此刻兩人一個都不曾注意,還是九夜暗暗留意了一下。
翟鑾說的在理,陳琰也知道自己略微有些衝動,強壓下準備找蘇淮的心,這才細細的佈置下接下來的行動。原先打算細水長流慢慢來,如今情勢緊迫,陳琰也不打算委婉地來了,乾脆直切主題。
如今幾人在的地方,算是宅院裡一處僻靜之地,荒廢許久都不曾有人來往的地方,既然打算加快腳步,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層層滲透,務必求穩。如今直接打算夜探鬼蜮,按理說本來不應該帶上九夜的,可九夜展示了一手本領,兩人便同意了九夜的跟隨,變作三人夜探鬼蜮。
到了夜裡,幾人先到了紫竹林,陳琰兩人帶了九夜去之前發現的紫竹林的據點,而後約定各自去探白日分好的那片土地,務必要求細緻,而後三更時分匯合分享信息。
陳琰的指尖在地圖上劃過,修長而節骨分明的食指在中間這塊還沒有被探查的區域畫了個圈。
“如今情況危急,一天的時間我們探完了外圍,但是裡面到底還有些什麼東西,鬼域的主人,魍魎的領頭人魏河應該就是在中心區域,我們需要儘快打入敵人內部,恐怕需要拋磚引玉。”
他冷靜的分析,那張逐漸張開了的清雋的臉上帶着幾分凝重。
三人心中皆是瞭然。
如果是拋磚,肯定是要拋陳琰這塊磚,之前澧縣城內不斷髮生禍事,幾乎是每一件都是直指損害了魏河利益的陳琰。九夜沒有與魏河正面打過交道,他是拋磚人的最好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