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其實一直在這裡等你,是爲了什麼,爲了報復?”臧鳶木百思不得其解。
“我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說不上是報復,如果非要說出一個原因,也許是想證明自己吧,以前師父總對我寵愛有加,卻對她威嚴至極,她心裡怨我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想通過永生來得到她不曾得到的一切。”崖漁的聲音有些微弱,一邊說着又像在盤算着什麼。
臧鳶木的心裡卻產生了一個疑點,這座塔的名字叫鎖魂塔,可爲什麼叫這個名字她卻沒有弄清楚,一個人或是一樣東西,名字大體是有它的特殊含義,要不就是貼近它本身的形狀或是功能。
如果燭逯真的活了這麼久,爲什麼這麼多年來她從來沒有找過崖漁,或者在崖漁的魂魄被鬼仙移花接木的時候沒有出手阻止呢,若燭逯還活着,道行修爲勢必也與日俱增,想要阻止鬼仙的行動恐怕也是綽綽有餘的,可是這些理所當然能夠做到的東西,燭逯卻並沒有做,這又是爲什麼?
臧鳶木的腦袋飛快的轉動,就在崖漁想說話的時候,臧鳶木突然想到了什麼,問:“崖漁,你說會不會燭逯和你一樣,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復生?”
崖漁楞了一下:“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燭逯的魂魄被你的師父勾去了一縷嗎,況且巫之氣也一併收回了,就算後來她在海底被人所救,也不可能擁有以前的力量了,沒有了巫之氣的支撐,她想要延續生命就必須從頭再修煉,可想要跟往日一樣風光,從理論上來說根本就不可能,那麼現在存在的這個燭逯,也許跟你一
樣,沒有實實在在的肉體,只有那一縷魂,你再想想看,這座塔又叫鎖魂塔,倘若燭逯健在,並且也知道你找到了宿主,那麼她不可能這些天毫無動靜,你說她如果還好好的活着,爲什麼打聽到了我是你的宿主,卻沒有把握扼殺在半路上呢?”臧鳶木稀里嘩啦的說了一大堆,重複了好幾句明明是一個意思的話,她自己的腦袋也開始暈乎乎的了。
崖漁理了理思緒,覺得臧鳶木的想法似乎很有道理,如果她真的還在,以她的蛇蠍心腸,恐怕早就來找自己尋仇了,何苦等到崖漁自己找到鎖魂塔來?
“該走了。”許久不說話的夜溟九終於開口,他盯着一動不動的臧鳶木,微微皺眉。
臧鳶木剛想說話卻被夜溟九的聲音給拉了回來,她連忙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你在想這塔是誰建造的?”夜溟九的眼中沒有任何表情,語氣卻充滿狐疑。
臧鳶木的心思一下子被他猜中了,表情有些不自然,便說:“是啊,我就是覺得好奇,隨便想想。”
“那你有結論了嗎?”夜溟九又問。
“沒、沒,當然沒有。”臧鳶木連忙搖頭否決,“你知道怎麼打開這扇門嗎?”
夜溟九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回答說:“門沒關,直接進去就可以了。”
“啊?大門不是被封印了嗎?”臧鳶木吃驚的張大嘴巴。
“只是個唬人的噱頭。”泫陽嚎叫一聲,快速朝前衝去。夜溟九伸出手,沒用多大勁朝前方揮了幾下,大門便應聲開啓。
這門也只是用幻術形成的,並
不是實質的大門,在臧鳶木眼裡閃爍了幾下便化成了一縷霧氣。
火鳳凰跟在泫陽後面飛了進去,門內門外卻如同兩個世界,一個極炎一個極冰,剛躲過一陣滾滾熱浪,他們便又踏入了冰天雪地之中。
眼前盡是皚皚白雪,從雪地深處長出一根根潔白的植物,樹葉看着像靈山的華夜樹,卻又比華夜樹的葉子大上許多,顏色也是純白的,看起來神聖高貴,樹幹上垂下數百根冰柱,晶瑩剔透十分唯美。
就在臧鳶木沉浸在一片寂靜聲中的時候,雪地裡突然竄出了幾根細長的東西,有點像某種長蟲,卻又發出迷惑人的銀光,在廣闊的空中來回飛舞,臧鳶木心中發怵,並不知道這是何物,來不及看清楚它們的樣子,雪地裡卻竄出來越來越多這樣的“長蟲”,像幽靈似的在她身邊飄來飄去。
火鳳凰不時繞過去躲避它們,臧鳶木伸手朝其中的一縷揮了揮,“長蟲”跳動了幾下變化爲了霧氣,可過了一會兒,那些霧氣又聚合重組,重新變成了完整的長蟲。
“這是什麼鬼東西,看起來有些噁心。”臧鳶木胃裡泛酸液,皺起眉毛強忍心中不適。
“是靈蟲。”夜溟九喃喃道。
臧鳶木又問:“靈蟲是什麼?”
夜溟九回頭看了她一眼,似乎對她的無知表示沉默的鄙夷,“就是死人的魂魄。”
“死人?”臧鳶木心中一驚,突然明白了鎖魂塔名字的含義。
鎖魂塔,鎖魂塔,實際上真的是用來鎖住死人的魂魄?得知這一點,似乎前面所有的疑問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