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好久,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了,他們等人才終於在一處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
而此時臧鳶木已經睡了一個好覺,便隨着大流從馬車上下來,想打聽一下情況,卻聽見大巫師說:“我們現在要在這裡歇腳,等待東麓國以及月昭國的學員來和我們匯合。”
“東麓國和月昭國?”臧鳶木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可是大巫師又繼續說道:“巫師學院原本是西闕國人所創立,可是後來也有其他國家的人員加入進來,所以巫師學院屬於一個聯盟學員,每年召集學員前往虛沂山的時候,我們都是在這裡匯合的,請大家無需擔憂,算是利用這個等候的時候多加休息吧。”
可就在這個時候,大家卻見祁蓉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她大聲問道:“大巫師,那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達虛沂山呢?”
大巫師看了看頭頂的月亮,說:“快了,虛沂山離這兒不過只剩下一個時辰的距離了。”
一個時辰……臧鳶木在心裡嘀咕,一個時辰也不算很快吧。
不管了,一個時辰就一個時辰,反正大家都在這兒等候,也不覺得太過無趣。
就在這個時候,祁靳禹又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他停在臧鳶木的面前,說:“木弋妹妹是不是餓了,我這個還有些糕點呢,你跟這位……這位小姐分着吃吧。”
祁靳禹的手上拎着一個錦袋,他把袋子塞到臧鳶木的手裡,也看見了站在一旁的司婉玉。
臧鳶木見此機會,連忙把司婉玉拉到自己身邊,說:“祁哥哥,這是司婉玉,我的好朋友,你們也認識一下吧。”
司婉玉似乎有些害羞,被臧鳶木一把拉到了祁靳禹的面前。
祁靳禹一聽說司婉玉是她的好朋友,便連忙來了興致,說:“你好啊,婉玉妹妹。”
司婉玉連忙朝祁靳禹行了個禮,說:“太子殿下身份高貴,叫婉玉名字就行了。”
“那怎麼行,你既然是木弋妹妹的好朋友,自然也是我的妹妹,你說對吧,木弋妹妹?”祁靳禹扯了扯臧鳶木的衣袖。
臧鳶木連忙笑道:“那是自然!婉玉,你也叫他祁哥哥吧,祁哥哥既然都這麼說了。”
司婉玉面色一紅,似乎有些窘迫,但還是跟着臧鳶木喊了一聲:“祁哥哥。”
祁靳禹聽得心裡一陣高興,彷彿所有的煩惱都隨之不見了。
而此時,蕭予離等人也已經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了,便拉着傅屹然一併走了過來。
“太子殿下這兒可有什麼開心事兒,看你們相聊甚歡的樣子。”蕭予離笑着說。
祁靳禹卻說:“本宮能有什麼開心事,不過就是又認了個妹妹罷了。”
“妹妹?是指郡主嗎?”蕭予離看了一眼一旁的臧鳶木。
祁靳禹卻搖搖頭,說:“木弋原本就是我的妹妹,怎麼還需要我認做妹妹呢,當然是旁邊這位,婉玉妹妹了。”
“婉玉?”蕭予離側過頭,一眼便看見了嬌美的司婉玉了。
司婉玉緊張的搓揉着雙手,卻沒想到太子殿下這麼一
來,把幾個位高權重的大人都引了過來。
“眼若星辰,面若桃花,可真是個美人。”蕭予離上下打量了一下司婉玉,卻不知司婉玉的一張臉已經羞得快要滴出血來。
話音落罷,蕭予離又接着說:“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
臧鳶木心中一個咯噔,這個蕭予離,不會初次見面就要說人家婉玉的不足之處了吧。
臧鳶木剛想開口打岔,卻又聽見蕭予離說:“唯一不足就是不愛說話。”
聽到這裡,臧鳶木又鬆了一口氣,原以爲他要說什麼外貌方面的缺陷,卻沒想到是開了個玩笑。臧鳶木再看看司婉玉,她低着頭憋得雙頰通紅,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臧鳶木連忙走過去拉着司婉玉的手,說:“婉玉,你看蕭大公子都這麼說了,你還不站出來多說幾句話?”
司婉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她已經緊張的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只說了一句:“婉玉見過蕭公子,還有,還有這位……”
司婉玉擡起頭看着高大冷酷的傅屹然,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不過看他孤傲尊貴的氣質,應該也是來自大家族的公子,司婉玉不敢亂叫,生怕叫錯了人把他得罪了。
“他是傅屹然將軍,叫他少將就可以了。”臧鳶木見她並不認識傅屹然,立刻出來解圍。
司婉玉這麼一聽,連忙行了個大禮,說:“婉玉見過傅少將。”
傅屹然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說:“以後見到本將就不必行禮了。”
司婉玉爲難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臧鳶木,不知道該怎麼辦。
臧鳶木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不必跟他客氣,以後真的不用跟他行禮的。”
傅屹然低着頭掃了一下臧鳶木,她倒是表現的挺自如的,不過想想她的身份,倒也是在情理之中了,畢竟是皇上親封的翩若郡主,論身份也是在自己之上,自然不必客氣。
祁靳禹見臧鳶木和傅屹然四目相對,另有深意,便感覺到四周的氣氛有些詭異,只好走過來打圓場,說:“你們都站在那兒做什麼,這一路上行程顛簸,你們還不嫌累嗎?”
這一喊倒是把祁蓉的視線給喊過來了,祁蓉連忙跑過來,說:“哥哥,原來你在這兒呢,蓉兒找你找了好久!”
祁靳禹一看見這個讓他頭疼的妹妹,心情立馬就低落了。
“蓉兒也來啦,那正好,大家一塊坐下來說說話吧,正好這會兒閒得無聊,坐下來歇會兒好打發時間。”祁靳禹讓手下在地上鋪了一張又大又厚的毛毯,正好夠這幾個熟絡的年輕人坐着的。
祁靳禹把臧鳶木拉到身邊,說:“來,木弋妹妹就坐本宮身邊吧。”
臧鳶木卻又伸手把司婉玉拉過來,說:“那婉玉也坐本郡主身邊吧。”
傅屹然盯着他們兩個,微微皺起眉,這兩個人還真是可以……
祁蓉見狀情緒卻一點也不好,她走過去一把推開臧鳶木,擠到臧鳶木和祁靳禹的中央,說:“哥哥,我想挨着你坐,那些人我不太熟悉,坐在一起沒話講。
”
祁蓉本來只是隨便一看,卻正好撞上了蕭予離的視線,蕭予離還以爲祁蓉公主說的是自己,便連忙解釋:“公主殿下,臣怎麼說也是經常跟隨父親大人進宮的人吧,咱們也是隔三差五的能遇見,這一句不熟悉倒讓臣覺得生份的狠哪!”
“我又沒說你!”祁蓉瞪大眼睛回了他一句,態度十分惡劣。
臧鳶木本來想安安靜靜的坐下來歇一會兒,卻總是跟祁蓉這個野丫頭碰在一起,於是突然從毛毯上站起來,看似無意卻是在暗諷道:“天地這麼廣闊,卻沒一處淨土,真是令人煩躁!”
“郡主,婉玉跟您一起吧。”司婉玉見她站了起來,也想離開,她本來也不是很喜歡蠻橫無理的祁蓉。
祁蓉卻又像火藥似的炸開了,連忙也站起來,三兩下便跑到了臧鳶木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說:“祁木弋,本公主忍你好久了,你不要得寸進尺,你剛纔在說誰呢!”
臧鳶木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鬧心的公主可是比臧玉淺要難對付的多啊,便面目表情的說:“公主殿下覺得木弋在說誰?”
“本公主怎麼知道!”祁蓉又是一句怒吼。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麼知道?”臧鳶木繞過祁蓉就要走,卻被祁蓉一把拉住。
祁蓉瞪大眼睛,一臉狠意,說:“不要給臉不要臉,你現在說出來,本公主可以放你一馬!”
“放我一馬?你?”臧鳶木嗤笑一聲,似乎聽不懂她究竟在說些什麼。
祁蓉挑了挑眉,一臉挑釁,說:“怎麼,不行嗎?”
臧鳶木把原本捲起來的衣袖放了下來,慢條斯理的說:“我倒是想看看,土屬性,五星巫王的公主殿下,要怎麼放木弋一馬?”
“你、你這是在想本公主宣戰?”祁蓉對臧鳶木的態度感到不可思議。
臧鳶木伸出右手食指,在祁蓉的眼前擺了擺,說:“不,是公主先向木弋宣戰的,本郡主應戰了。”
祁蓉的身體已經快要裝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她伸出手就要朝臧鳶木的臉頰閃過去。
而另一邊的臧玉淺,卻一臉陰笑坐看好戲,一個是公主,一個是郡主,這一架打起來應該會很精彩吧。
臧鳶木早就料到祁蓉會忍不住先出手,便一邊挪動腳步躲避着祁蓉的攻擊,一邊大聲告訴大家:“大家看清楚了,是公主殿下先出手的,木弋只是正當防禦,如有誤傷,本郡主可不負責人。”
祁靳禹想站起來勸架的,可是一想到妹妹刁蠻的性格便又坐下去了,今日一戰無論結果如何,總歸會讓祁蓉長點記性的。
祁蓉發動自己的巫之氣攻擊了數次,卻還是無法傷及臧鳶木一分一毫,心中不由一陣焦慮,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伸出手,就近拔出了身後一個人腰間的利劍,利劍刷的一下就飛了出去,祁蓉一手撐地,另一隻手飛快的握住長劍的手柄,漂亮的翻轉了一下身體,接着把長劍猛然一掃,一股劍氣飛快的噴薄而出!
臧鳶木似乎早已看穿祁蓉的攻勢,連忙將細腰往後一彎,迅速躲避了祁蓉的出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