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足跟翅膀 0431 杜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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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杜保。
自從合資京城辰星網吧連鎖分公司以後,上一次見杜保,還是在趙德凱的私人聚會上,至今也有半年了。
這半年裡,原本身材就挺拔高大的杜保與李芳結婚之後,肚子“圓”了不少,所謂心寬體胖,看得出對方活得有滋有味,婚姻生活頗爲美滿!
若杜保是春風滿面,事業有成的風流人士,那麼李芳則是體態豐盈,巧笑嫣然之間更添成熟風情。
除了杜保夫婦,還有一個“老熟人”,這個人自然是辰星網吧京城分公司的股東之一,蔣琰的二哥蔣銘。半個月不見,原本陰鷙紈絝的蔣銘變得神采飛揚,似乎十分滿足現在的生活。
雖然目前得到的成績很大程度上與宋辰有關係,但蔣銘似乎一點也不領情,再次見到宋辰,他雖然微笑不語,但眼神中的桀驁依然十分清晰地表現出來。
宋辰懶得理會像蔣銘這類仗着父輩的權力活在自己世界的人,更不會拿着熱臉去貼冷屁股。倒是蔣銘懷中摟抱着的妝容精緻的美女,宋辰隱約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只是“花名在外”的他不好細問,等蔣銘不情不願地介紹才知道,原來她是京城某電視臺主持人,後來跳槽到地方電視臺成爲知名花旦,宋辰曾經在電視裡看過她主持的節目,所以還有一點印象。
沈妍遞出白皙嬌嫩的小手,落落大方地恭維道:“終於見到本人了,能當面見到您是我的榮幸,宋先生!”
“謝謝!”
宋辰不是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但不可否認。這兩年的獵豔生涯讓他的眼光拔尖到相當高的地步,一般的美女已經讓他難以產生絲毫的漣漪,何況面前這樣的女人雖然精緻嫵媚,但妝容的痕跡太濃,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倒是她v領下深深的乳溝,多少留住了宋辰的視線。
握着沈妍的手輕輕一搖,隨後飛快地放下,望着杜保自嘲道:“杜總,我剛下飛機就派人把我‘抓’過來,不會是想請我吃飯吧?”
杜保爽朗一笑。擺手道:“哈哈,如果有唐突的地方,我先給你陪個不是!其實,我們知道你在京城待不長,事情又多,所以花了點關係查了一下你下機的時間。順便爲你接風!你不介意吧?”
我能介意麼?
宋辰在肚子裡腹誹一句,隨後笑吟吟地問道:“杜總請客吃飯,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介意!”
“在你這個大佬面前,這個‘總’怎麼聽怎麼寒磣!”杜保自嘲一笑,接着微笑道,“我聽說你和楊德他們兄弟相稱。我的年齡又比你大七八歲,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杜哥!”
杜保主動接近,宋辰持着多一條路多一份保險的心態也樂於接受,於是調侃道:“叫你一聲杜哥,這次接風宴是不是怎麼奢華怎麼來?”
以宋辰的身價,自然不會將所謂的“奢華”放在眼裡,李芳接過話題嫣然道:“你宋大老闆是大富豪了,還在意那些吃吃喝喝嗎?”
“那可不一定,我現在每到一個地方。必然會品嚐當地美食!”宋辰看了一眼李芳的肚子,嬉笑道:“嫂子,什麼時候我能抱幹侄子啊!”
李芳白了宋辰一眼,吃吃一笑道:“這個可吃不準,總之你這個全球頂級的富豪將紅包準備好就行!”
宋辰微微一笑。正要說話,蔣銘摟着佳人滿臉不耐煩地說道:“行了,在門口囉囉嗦嗦半天累不累,進去再說吧!”
杜保眉頭微皺,但轉瞬便掩飾了不悅的神情,朝宋辰說道:“小辰,這裡是我家,我知道你是見過大世面的,希望你不會嫌棄,請進!”
雖然對方姿態放得很低,但宋辰不但不放鬆,反而心頭一緊,知道對方肯定對自己有所要求或請教,否則不會主動把自己從機場接過來!
清秀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沉思,宋辰含笑道:“杜哥嫂子是主人,你們先請!”
……
相比起蔣家古樸低調的奢華,杜保將自己的家裝飾得異常乾淨明瞭的現代風格,素潔且不失優雅的牆紙,美輪美奐的燈飾,藍色的玻璃浴缸,黑白相間的沙發餐桌——這樣的裝飾是宋辰最喜歡的風格之一。
擁着沈妍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蔣銘望着一直打量房間裝飾的宋辰,懶洋洋地問道:“你打算在京城待幾天?”
“三天左右,視情況吧!”宋辰微笑道,“公司事情太多,這次只是順道經過京城,參加趙德凱的生日宴之後,我還要到日本韓國走一趟!”
蔣銘撇撇嘴說道:“我還以爲你將所有事情都丟給那些女人了,看不出你事情倒是挺多的!”
“撲哧!”面對蔣銘毫不留情地挖苦,幾個女人吃吃嬌笑起來,只是,在場幾個男人都沒有留意到她們眼中剎那間閃過的羨慕之色。
宋辰微笑道:“二哥,雖然有些事情可以丟給別人,但是有些事情是避不開的,我這個人雖然風流,但也有基本的擔當!”
“說得好!”紀昌笑道,“如果一旦擔當能力都沒有,小辰又怎麼可能會有今日的資本和地位呢!難不成男人賺得錢都送給女人不成!”
杜麗音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若是夫妻關係,夫妻本爲一體,將錢交給對方又有什麼不可以?”
紀昌嘿笑不語。
所謂經濟決定人格地位,這就好比命根子被人捏着一樣,任何一個有野心有抱負的男人都不會將財政大權交給其他人,哪怕對方是自己老婆。
不過,這個話題難免會惹起猜嫌,杜保也不想就這個話題深入談下去,於是討巧道:“呵呵,這個是見仁見智的話題,心疼老婆的男人交出財權也是無可厚非的!”
望着宋辰,杜保笑道:“趙琳以前有沒有跟你提起我的事情?”
“趙琳?”
宋辰下意識地看向紀昌,見後者淡笑不語,他淡笑道:“趙琳的性格一向跳脫,她不會跟我提這些事情的!”
聳聳肩,杜保自嘲道:“也對,以她的性格的確不會跟你提起這些事情!”
杜家不算是歷史悠久的政治家族,若真要嚴格算起來,是改革開放之後順勢而起的新興政治世家。會當官的人,通常家境不會差,杜保有一個哥哥,一個妹妹,不上不下的家庭地位,獲得父母的寵愛就相對少一些,在加上家境優厚,難免在小時候沾染了紈絝的脾性,比起玩過泥巴吃過苦的哥哥就少了一些人情世故。
從京城師範大學畢業之後,杜保從簡單的公務員做起,依託父親的關係,在京城倒也算如魚得水,期間也認識了每年都會來京城過節的趙琳,蔣銘這些人。
既然是紈絝子弟,即少不了志趣相投的狐朋狗友,也少不了一句都嫌多立刻拔刀相向的敵人,結果年輕氣盛且脾氣暴躁的杜保找了個機會就夥同別人將對方揍了個半死不活,直接導致對方殘疾……
當時這件事比較惡劣,對方也是有來歷的人,在京城這個首善之地,杜保的行爲十分衝動不智,也爲他父親杜一忠莫名其妙得引來了一個不死不休的政治敵人,若是杜一忠知道“李剛”這個典故,九成九要罵一句:“坑爹啊!”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杜一忠也沒有辦法,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原本以爲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結果沒過多久,杜保在與友人聚會上喝了一個伶仃大醉,結果半夢半醒時被人迷昏,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在警察局,手臂上有一個針筒:他被人打入了毒品!
後來杜保才知道,原來有人報警,說有人發現包廂裡有人在“吸毒販毒”,警方派了一隊警力突入包廂之後,果然見到茶几上放着大量的海洛因……
對手的栽贓可謂歹毒無比,杜保因爲證據確鑿被抓入警察局,身上還染了劇毒,他老子杜一忠動用了大量的關係才讓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杜保還要承受毒癮的折磨!更痛苦的是,明知道杜保這件事是被栽贓的,但杜家卻沒有辦法洗清掉這個案底,對方辦的乾淨利落。
杜保的官路由此斷絕。
一報還一報,艱難地戒掉毒癮之後,飽受父親哥哥白眼的杜保也沒有了心思向對方復仇的心思,只是憑藉着父親的關係在圈子裡混了個臉熟,平時也沒有什麼正事——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趙琳在京城裡認識的人比較多,我跟她其實並不算特別熟!”杜保笑了笑,又自嘲道,“只是趙琳這個人雖然驕傲頑皮愛捉弄人,但其實心底很善良,知道我家雖然有權力,但我混得卻一般,所以就讓楊德和你拉我一把!”
宋辰摸了摸鼻子,微笑道:“做生意合則來分則去,只有合適不合適,沒有拉誰不拉誰的說法,杜哥您就不用謙遜了!”
話雖然說得漂亮,但宋辰卻隱約覺得這些家族最是講究“門當戶對”,既然杜保之前混得“這麼差”,李芳的處境也未必會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