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怎可自願上這祭壇。”
那幾只鬼將我和墨邪從上到下都打量了一番,他們看我們的眼神倒真像是見鬼一般。
在他們打量我們的同時,我也看清了他們的慘狀,這幾個鬼身上的鬼氣都不弱,應該是老鬼了,他們除了被獨孤玉鴦的鞭子纏住之外,身上還被捆了數根以靈符纏繞而成的‘繩子’,這麼多靈符。也難怪他們掙脫不開。
“哼!那兩隻鬼可比你們身上的鬼氣濃郁多了,他們都自願上祭壇了,你們還在這裡掙扎什麼,滾過去!”
獨孤玉鴦聽到他們的話顯得很是得意,冷哼聲,就是一鞭子朝着柱子上甩來,那四隻鬼也被她準確無誤的甩到了剩下的四根柱子上。
我看着她,哪怕是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我都能感覺到她渾身的得意勁,這獨孤玉鴦倒是跟這個那個女祭祀很配,不過……看着她這得瑟樣,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半年前。白禹到慕容府提親的時候,李羽軒和獨孤玉鴦都來了,這個女人還抓着我破口大罵了一通,我記得那一次我是用了紅綾爲他們兩人舞了一曲的。
那一舞的效果到現在還在呢!本來是想要他們幫我對付白禹,但是現在看來,對付那個女祭司顯然更加重要!畢竟那女祭祀一出現,就招呼都不打的想弄死我們,我們也實在是沒有得罪過她,不是麼?
我等獨孤玉鴦將四個鬼安置好,朝着那名女祭司走去時,我悄悄的對墨邪說道:“大叔!還記得我的紅綾舞麼?”
“嗯!是這兩人麼?”
“對!”
“很好!”
簡單幾句對話,兩邊幾個鬼都聽到了,可是他們一點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其中一個鬼還衝我們哀嚎起來。
“我說兩位鬼兄,你們身上的鬼氣那麼濃郁,完全可以弄死這個臭娘們,你們爲何不動手,反而自願站上她這祭壇上來了?你們太蠢了啊!你們真以爲她會做法讓我們能夠投胎輪迴?別鬧了啊!鬼兄,那個女的,根本就是個半桶水,那所謂的天師等級,根本就是僞裝起來,就是想坑我們入她的祭壇啊~~!”
一隻鬼說完,另一隻鬼立馬跟着叫開了:“兩位鬼兄!你們的實力強。又沒有被他們困住,你們趕快逃吧!你們逃了這祭祀也就毀了,我們就能得救了。”
“呵呵呵……想逃?到了我手中的惡鬼還想逃?門都沒有!”
那邊的女祭祀聽到了我們的話,尖笑着說了一句。然後她手上就出現了數道靈符,朝空中一拋,靈符燃燒時,她手中的鼓鈴就搖的叮噹作響。
那鼓鈴中的魂力猛的爆出來,攜帶着靈符直接拍像我們這邊。
靈符拍到柱子上時,我們這邊就被一股濃烈的陰氣所籠罩,我跟墨邪的腳底下也無故多了個陣法,然後,我們兩人就被困在原地,無法動彈。
當時,這是在我們沒用動真格反抗的情況下。
那幾只鬼看我們被陣法困住,各個都唉聲嘆氣起來。
他們的痛苦讓那名女祭祀得意的大笑起來,同時還丟了一句:“孤魂野鬼,給我當了祭品,也算是廢物利用了!不是嗎?哈哈哈哈……”
我跟墨邪都沒有說話,不過我看那名女祭司。就越發覺得她腦子和思想都有問題了,好似在她眼中,所有人都只能廢物利用一樣,這到底得有個什麼樣的孃親嬌寵,才能慣出這樣的性格?
那幾只鬼聽到女祭祀的笑聲,全部都唉聲嘆氣起來,其中一個對我們說道:“不光是我們,這裡還有好多孤魂野鬼。都是這幾日被她們騙進來,那些房子裡關着我們不少兄弟。”
“是!”另一個也接着開口了:“祭司沒一個好東西,我們雖然是孤魂野鬼,可也沒做過什麼壞事。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哪個祭司願意來這裡爲我們超度一番,告訴我們如何上輪迴路,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一個。結果還是花言巧語的將我們全部送入祭壇,逼着我們魂飛魄散!”
最後一隻鬼說起‘祭司’這個詞的時候,語氣明顯是帶着恨意的,但是他說的這些事,確實也讓我有些意外。
我不解的朝他問道:“你們在這裡成爲孤魂野鬼逗留多年了?你們都沒有遇到鬼差嗎?”
“哈……鬼差?我們這裡孤魂野鬼太多,鬼差都不願意來,若是讓閻王知道掌管這片區域的鬼差工作出現如此重大的失誤,讓數千只陰魂變成了孤魂野鬼。這地方的鬼差可就要倒大黴了,他們又怎麼會願意帶我們進地府。”
“你們難道是在戰爭中死亡的?”我追問道。
“沒錯!難道你們不是嗎?兩國的交界處,經常都發生戰亂的,我們很多都是逃荒的難民。在這邊境的戰亂中不幸身亡,然後……就這樣了!”
話說道這裡,那隻鬼突然將眼珠從眼眶中瞪出來看着我們兩人,然後還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們、你們二位。莫非是鬼王和鬼後?”
“鬼王?鬼後?爲何這麼說?”
我很奇怪的問他們,自始自終墨邪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
“不是鬼王鬼後,誰有興趣問我們這些啊?你們是不是想收編了我們?鬼後啊……只要你救我們這羣孤魂野鬼出去,我們就跟着你們!我們這羣鬼裡就是連個鬼王都沒出過,不然,怎麼會被那個臭娘們困在這裡面?”
那幾只鬼說着說着話題就歪了,我無奈的看着他們,搖了搖頭道:“我不是鬼後,他也不是鬼王!”
我的否決讓那幾個鬼聽失望的,其中一個無奈的搖頭道:“這回是死定了!”
另一個說道:“瑪德!就算死定了,老子也要拼着魂飛魄散試試。看能不能救出其他的鬼!”
“是!反正我們幾個是註定要魂飛魄散了,爲了其他的鬼,咱們乾脆拼一把!”
“對!不能讓那祭司得逞了!瑪德,拿我們孤魂野鬼去害活人,她比我們這些惡鬼可惡多了!”
幾隻鬼義憤填膺的大罵起來,我跟墨邪都沒有說話,我注意到柱子上的陰氣大量的往外傾瀉,那幾只鬼的靈體都被陰氣所侵入。
我知道,不論他們此刻說什麼,等那女祭司開壇作法之後,他們都會全然不知了,因爲那時候,他們都會因爲吸收過多的陰氣而化爲厲鬼,心中沒有善惡的劃分,只剩下本能的殺戮。
我現在基本上是明白這個女祭司設的是什麼祭壇了,也難怪墨邪說她是血祭司,她這個祭壇根本不適正統祭祀會用的祭壇。
這十三根柱子,本來是可以作法引來天雷之力,但是她偏偏要將其中六根接通地底陰氣,我們這邊的‘六隻鬼’在她作法之後。就會化身爲厲鬼,而代表活人那邊的幾根柱子卻綁上柳蘇雅這麼一個去了半條命的血祭司。
她這種情況身在陣法中,絕對無半分活命的可能,她若是在這時候死了。魂魄根本出不了大陣,只能繼續被困在陣法裡面,祭祀的魂魄撞上厲鬼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
活人爲陽,孤魂野鬼屬陰。它們代表的就是天地之間最直接的陰陽分化。
那個女祭司在那個客棧中就將所有的陰陽混淆,現在又在祭壇中引出針鋒相對的兩股陰陽之力,她這根本不是想滅了哪一方,她是想利用這些人和鬼來跟天地鬥,釀造極慘的局面來製造沖天煞氣,從而破壞這一片土地的靈性啊!
這個女人,心可比一般的血祭司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