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茜一直不知道孫東墨得的是什麼病,他沒有說,她也就沒有問,但是這並不妨礙她每天偷偷給他換菜,而且每一天,看到孫東墨的情況好上一點,雖然只是一點點,張茜心情就會很開心。
自從第一次做飯沒有用調味料以後,張茜以後都沒有再那麼幹了,因爲難得有開小竈的機會,她自己也終於能吃上放心菜了。
在學校的時候,飯菜都是在樓下吃的,寢室不能開小竈,那個電流,動不動就給你斷個電什麼的,斷電了這事就麻煩了,不僅要到樓下找大媽幫忙整,還要說明斷電的理由,煩都煩死了,所以張茜一直吃的都是空間裡的水果,而空間裡的蔬菜則一摞一摞的都給土地當肥料了。
如今,空間裡的蔬菜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張茜每天變着花樣給自己做好吃的,每天做兩份不同的菜,反正水費、電費、煤氣費還有食材,這些統統都不用自己出錢,浪費的也不是自己的東西,多好的事情啊。
她自己的面前的菜,那叫一個色香味俱全,而擺在孫東墨眼前的仍然是沒滋沒味的飯菜,不過好歹,張茜給他加了一點點的鹽。
孫東墨每天都會下牀到處走動走動,張茜有的時候會扶着他,但是更多的時候,張茜只是站在那裡看着他獨自練習。
孫東墨是一個驕傲的人,他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的困難,但是張茜不一樣,他將會是自己以後的妻子,兩個人還在冷戰,但他就是故意的,他要讓他知道自己的辛苦,想讓她對自己多一點憐惜,這樣有助於兩人關係的恢復。
在他看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張茜娶回家,對女孩子來說,國家法定結婚年齡是22週歲,張茜已經到了,孫爸可是在大學畢業以後就和孫媽結婚了。
學醫需要五年,還有一年就結束了,孫東墨想要在畢業之前就把這件事情定下來。
說是全職照顧孫東墨,但是張茜每天還是會抽出時間上課,到手術室觀看醫生給病人麻醉的過程,學習,好歹要有始有終啊。
不過每天剩下的那半天,張茜必須呆在孫東墨身邊才行。有一次去晚了,就看到孫東墨坐在那裡也不說話,給他的飯菜也不吃,放在那裡都涼了,害怕再次驚動院長,張茜火急火燎的開始做飯。
結果,那位大爺吃完淡定的說了一句話:“以後,就照今天的這樣做。”說完看了張茜一眼,眼中有着明顯的笑意。
張茜愣了愣,糟糕,太着急了,都忘記了剋扣他的鹽和調味料!
一個月過去了,張茜的這段實習生涯過得真是愜意極了,心情好了,對孫東墨的態度也漸漸的好了很多。
這期間,林楊一直都沒有出現在張茜眼前,她對此沒有絲毫的辦法,不過小女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事咱們先不急,你不能躲着一輩子。
張茜白天呆在109病房,晚上回到宿舍就睡覺,和呂一依的交流不知不覺的也少了很多,直到這一天晚上,張茜再次回來的時候,她被呂一依叫住了。
“茜茜,你和109病房的那個人......”呂一依猶猶豫豫的問道,神色有點不安。
“那是孫東墨。”張茜突然想起,這事她還沒有和呂一依說過,怪不得她這麼擔心,醫院裡恐怕有什麼不好的流言了吧,這也是早晚的事情。
不過張茜沒想到林楊的能力還挺大,直到一個月以後流言纔開始出現。
“嚇死我了,原來是他啊。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啊。”呂一依鬆了一口氣,埋怨的說道,現在醫院裡的確有留言說什麼張茜傍上大款了,以後的生活都不用發愁了,包養啊,小三啊,說什麼的都有,真是難聽死了。
“呵呵,我忘了嘛,不過,你怎麼會這個反應啊。”實在是呂一依臉上的幸災樂禍實在太明顯了,張茜才忍不住發問的。
“我不是這個反應還能是什麼反應啊。我告訴你,這幾天你要小心點啊。”雖然知道宿舍裡只有她們兩個人,呂一依還是放低了聲音。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學校一共有5個學生來這所醫院當實習生。我還好,家裡已經提前找好工作了,別人可就不一樣了,這所醫院多好啊,一個小護士的月薪就有這個數,所以即使機會再小,也總有人希望留在這裡。”
張茜在黑暗中模糊的看到呂一依比了一個手勢。那似乎是個六或者八,她有些看不清楚了。
不過張茜還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呂一依接着說:“你還記得原來把我們給舉報的那個方雯麼。”
“記得,怎麼了。”張茜對那小姑娘可是記憶猶新啊。
“我看那小姑娘就是不長記性。舉報那件事算了也就算了,可她後來還唧唧歪歪的到處說我們壞話,正好讓我和俏兒見到了,我們揍了她一頓。”呂一依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很自豪的告訴張茜這個消息。
張茜張大嘴巴:“真的假的啊。”
“揍人麼,有什麼了不起的。放心,我們都打在她身上,外表看不出來的。你沒發現從那以後她都沒惹我們麼。”
真心狠啊。
陌生人的話張茜也能下手,但是認識的人,還是同學,張茜總覺的這麼做有點膈應,沒想到,她們兩個居然做了張茜想做卻沒做的事情!
張茜對呂一依和徐俏兩個人有點刮目相看了。
“你不知道吧,來這裡的五個實習生裡就有她一個,聽說她在這裡有認識的人,不過,我沒打聽出來是誰。”
張茜挑眉:“她又有壞主意了?”
“沒錯,我上次在廁所聽見她和別人說話了。聽那意思她好像看出你家那位身份不一般,打算傍上去呢。她不是護士專業的麼,總能找到機會的,你可要小心了。”
“不會吧。”
“有什麼不會的,你這幾天早起晚睡的,我還擔心着呢,沒想到是會情郎去了啊。唉,把你家那位看好了,好好一顆白菜可別被豬給拱了。”呂一依戲謔的挑眉,調笑張茜。
張茜對呂一依的話滿頭黑線,但是還是很認真的點頭答應了。剛躺下來準備睡覺,就聽見呂一依的話從一邊傳來。
“我們打個賭吧......”
張茜馬上裝睡,還“呼呼。”的打着不小的呼嚕。
呂一依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反而吃吃的笑了一聲,再沒說話。
說曹操,曹操到。
第二天早上,張茜倚在109病房的門口,看着裡面的一男一女,眯着眼睛沒有說話,卻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方雯,她此時正在藉機吃孫東墨的豆腐。
方雯有一個瓜子臉,雙眼皮,長得挺可愛,只見正她殷勤的爲孫東墨換着吊瓶,一隻手在孫東墨的手臂上方按住,男人黝黑的皮膚和方雯雪白的小手,形成鮮明的對比,張茜莫名的有些不舒服,而方雯的另一隻手則握着針,看樣子,正在瞄準血管正打算捅進去。
什麼時候,一個實習了一個月的護士也能在沒有導師的前提下,給病人打吊瓶了,更何況還是這種高級病房的病人?
“咳咳!”張茜在門口敲了門順便咳了兩聲:“我打擾到你們了麼。”
張茜笑眯眯的看着方雯像個受驚的小兔子似的轉過了身,在看到張茜的那一刻,她將手裡的“兇器”藏在了身後。
張雯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裡,手腕的衣服向上挽去,露出一雙潔白的手臂,那身寬大的護士服也不知被她怎麼擺弄的,硬是顯出了她那嬌俏的小蠻腰,臀部隨着身體的抖動一扭一扭的很有韻律。
張茜眯起了眼睛,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很嫵媚,女人的韻味什麼的,張茜沒有,也學不來那個,她也不知道孫東墨喜歡自己什麼,但是,莫名的她開始有些生氣了。
病牀上的孫東墨在暗地裡露出一絲狡猾的笑容,然後又板起了臉衝着張茜點了點頭:“你來了。”
特淡定的語氣!
張茜突然覺的自己的怒氣又大了一些,她深深的喘了口氣,平靜了自己的心情,露出微笑,再次問道:“我打擾到你們了麼。”
她的眼神透漏着,如果孫東墨你再說出一句不知所謂或者令她不滿意的話,她馬上就走人!
再不回來了,絕對的,哼,那些失去工作的人,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再說只是閒賦在家罷了,又沒把他們開了,有什麼了不起的,而且罪魁禍首在那躺着呢,有什麼事情,找他去!
哼哼。張茜冷冷的看着兩人,期待着他們能說出什麼令自己生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