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三十九 燃文
“是不是很好奇發生了什麼？”張希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上的煙，吐了個漂亮的菸圈,很是那麼回事。
宋淺語搖了搖頭,“只是好奇怎麼找上了？”是的,自己和張希正面對上就有兩次,每次都很不愉快,宿舍裡更是無話可說，張希班裡緣又不差，不找同一個宿舍的,班上其它也可以，相信有很多樂意來。
“苗乙是不可能出來的，施恩雅呢心裡藏不住事,其他,玩玩可以，可不想把自己的**暴露那些面前，也許沒過多久，整個學校都會知道！”頓了下，扔下菸頭腳下，用腳尖狠狠的踩了下去。
“可是這很清高，不會隨意說嘴，確切的是不屑於說嘴！”瞅到宋淺語對自己行爲的不認同，張希笑了笑，彎腰撿起地上的菸頭，走過去一邊的垃圾桶扔掉了。
宋淺語無聲的點了點頭，張希很聰明，從一開始就知道找誰既能成功，又可以將損失達到最小。按理她應該生氣的掉頭而去，可是看着這般的她，宋淺語只是拉下了嘴角，眼睛淡淡的看着。
兩個掛號，再去看診，速度很快，這種私立的小醫院，來的本來就不多，效率奇快，不像公立的大醫院，山海，好不容易掛了號，等到排到隊看診，甚至能用好幾天的時間。
張希拿着掛號單進去時，宋淺語就外面等着，她沒有跟進去，張希沒有那個意思，她也不好奇。現很感興趣的看着一個孕婦脫掉外套，踩到體重秤上稱體重，暗暗心驚，肚子那般大，是雙胞胎吧。轉念一想，一下子生兩個孩子，也挺好，兩孩子一般長大，就不會寂寞了，隨即又想到自己的兩個母親，神色有些黯然。
一會，張希就出來了，拿着單子去交費室交了錢，拿着一堆單子，血常規，心電圖，b超。一看這些，宋淺語也就明白了。
血常規和心電圖這邊很容易就做完了，這裡的b超是腹部b超，需要脹尿纔可以檢驗出來，所以張希一樓的小商店，買了兩大瓶水，“咕嚕咕嚕”的幾下就給喝了下去。
宋淺語看着她這般不要命的喝法，伸手想阻止，眼睛看過去，就看到張希閉着眼睛，痛苦的往下灌水，另一隻手，長長的指甲摳着放腿上的檢驗單，她沒有伸出去，這一遭是早晚要走的。
做完了b超，拿齊了所有單子，兩個直接去了流室旁邊等着，那邊排着一長串的，都是些看起來很年輕的面孔，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大多數是外來的務工員。
“爲什麼不選擇無痛？”宋淺語不認同的看向張希，現她這身打扮，也不像缺錢的主。
張希背靠着牆，平日裡那雙有些狡黠的眸子眨了眨，譏誚的一笑，“痛才能讓更清醒，無痛今天做不了，得排到兩天後，不想等！”
默然，兩個都沒有說話。
忽然，剛進去的那女孩子忽然衝了出來，跑到等候外面的婆婆和老公面前，對着老公一番捶打，聲嘶竭力的吼道：“不做了，不做了，們把她生下來吧！”臉上掛滿了淚，完了整個都蹲了地上。
宋淺語想多半是她剛等手術室外，聽到了裡面的悽慘叫聲，心裡很害怕吧。剛剛那陣叫聲，絕望，壓抑，讓她都心緒亂了，更何況是這個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女孩子，不由就有些擔心的看向了坐一邊的張希，低着頭，玩着手機。
那女孩子老公有些猶豫的看向自己老媽，可是那老太太卻是一咬牙，“今天必須給做了，要不是趕過來，們是不是還真準備生下來，小丫頭片子生下來幹嘛，罰款那麼高，們能交得起？”老鷹般的撲了過去，一把把那女孩子給拽了起來。
嚶嚶的哭泣了會，女孩子才小聲說：“那可不可以做無痛的，裡面那叫的很難受，應該很疼！”一雙淚眼求助般的看向自己老公。
果然，那男的又露出一副猶豫狀，看向自己的老孃。
“無痛？多了好幾倍的價錢呢，更何況無痛都排到後天去了，的票都買好了，不行！”語氣頗嚴厲，可能意識到周圍看向她的眼神不好，馬上又軟了語氣，“不是不捨得，們倆都這裡打工掙錢不多，能省一點是一點，把錢節省下來吃點好的，比送給醫院的強，孩子都生過了，還怕這點痛，快點進去，看家護士都等着呢！”推了一把，將兒媳婦推到了手術室門口。
“啊！”那女孩子一個轉身，將老公懷裡抱着的包搶過來，舉高，再狠狠的扔了地上，發泄般的嘶吼了一聲，一把擦乾眼淚，轉身進了手術室。
那老太太看到蹲地上撿東西的兒子，很難聽的罵道，“都是被慣的，家是小姑娘疼情有可原，她都生過了，還裝模做樣的，告訴，快點給懷上孫子，要不就把家裡那小丫頭片子扔來給們養。一個兩個都外面逍遙快活，留自己老孃家裡吃苦受罪！”
那男的一聲不吭，低着頭將東西撿起來，裝回包裡抱着，眼睛不停的看向手術室。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一大半的都轉去做無痛了，畢竟很多男孩子看到自己女朋友露出害怕的表情，還是願意忍痛多花些錢，少受些罪的。
走的多，留下的少，宋淺語和張希的位子往前挪了好多。
“要不要告訴他？”宋淺語忍不住說道。
張希擡起頭，看了看宋淺語，緊接着苦笑了下，“以爲孩子是方子揚的？”頗爲自嘲的一撇嘴，“他又怎麼看的上，不過是想讓有反應罷了！”
宋淺語搖了搖頭，她還真沒想過這孩子會是方子揚的，雖然不待見那，可是憑方家現的地位，方子揚的精明，不做防護措施這種事幾乎不可能發生，
“說的是提供精子給這個孩子的男！”下意識的沒有用父親這個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父親是一個偉大的詞語，意味着爲兒女無私的奉獻，受孩子尊重，可是一個男讓女來打胎，那就是已經放棄了這個孩子，放棄了成爲父親的權利。
張希苦澀的笑了下，“不用，和他一起，兩都是各有所圖，沒有誰有責任爲錯誤買單！”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宋淺語也不多嘴，她沒必要苦口婆心的勸一個已經打定主意的。
那個女孩子剛出來到手術室門口，就被她老公打橫抱了懷裡，臉色慘白，剛纔她裡面做手術，沒有叫，一聲都沒有，也許是心灰意冷了吧。
公主抱換做平時，是浪漫一詞的代稱，被很多女孩子所鍾情，可是放這一刻，看着兩從自己面前走過，宋淺語覺得頗具諷刺。
很快就到張希了，宋淺語目送着她進了手術室，無話可說。
直到張希出來，宋淺語趕緊跑過去扶着她，眼睛她滿是汗珠的臉上停留了很久。張希也是一聲都沒有叫。
對自己都能心狠的，對別更能狠得下心來，宋淺語不得不承認，若論堅韌，她比不上張希，她永遠缺乏一股子狠戾勁。
將張希送回了她現住的小區，是b市一所精品公寓，新建不久，環境雅緻，安保設施很完善，當然，價格也不低。
“怎麼樣，房子很漂亮吧？”張希微擡下巴，如果她不是慘白着一張臉的話，宋淺語可能會相信她是炫耀。
宋淺語不置可否，這套房子的樓層很適中，裡面的裝修也很上檔次，可是沒有溫馨可言，更像個漂亮的鳥籠，而不是家。
張希癱坐沙發上，諷刺般的笑了笑，然後才慢條斯理的說：“這次意外事故的代價，這套房子昨天就過戶歸了，那，家裡是造房子的，最不缺的就是房子，可是很多，心心念念一輩子，可能都不能夠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這筆生意對於來說很划算，不是嗎？”
宋淺語掃了眼張希，剛要開口。
“別說話，滿口大道理對沒用。們這種生下來就吃喝不愁的怎麼會理解的苦衷，更何況，和那個柳元辰，柳總還不是不清不楚的。宋淺語，作爲這次陪的酬勞，奉勸一句，離柳元辰遠點，她那個未婚妻，方雪茵，方大學姐，可不是個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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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淺語淡淡的回道：“不是想勸什麼，剛纔只是問要不要喝水，現看這般生氣勃勃，自己倒杯水應該不是難事，先回學校了！”拎起放一邊的包，換上鞋，拉開門。
門外站着一個四十多歲保姆類的女，拎着大包小包的菜和營養品，宋淺語心裡一鬆，這下自己還真不用瞎操心了，擡腳而去。
身後傳來，“張小姐，先生讓來照顧！”哐嘡，關門的聲音。
不意的按下電梯按鈕，等着電梯開了，她信步而入。
回到宿舍，就看到施恩雅正爬苗乙跟前神神叨叨的說着什麼，一看到宋淺語進來了，施恩雅很有彈力的跳過來，嘴巴大張，“淺語，知道了一個秘密？”
宋淺語沒有搭理她，這孩子整天就差身上寫着“知道秘密，快來問吧，快來問吧”幾個字了，朝着苗乙笑了笑，就準備收拾東西去洗個澡。她不太喜歡醫院那個環境，今天又待了那麼久，還是去洗洗吧。
施恩雅一把抓住宋淺語的手，不滿道，“先別急嗎，聽說完！”
宋淺語無奈的停下，瞪大眼睛看着施恩雅。
“是關於張希的哦，是不是很勁爆？”施恩雅洋洋得意道。
眉心一挑，太陽穴突突的跳了兩下，不是關於懷孕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