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宣武帝十一歲的五公主,揚起帶點嬰兒肥的稚氣小臉,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烏維立單于,脆生生地問道:“烏維立單于,你眼睛是藍色的,爲什麼你烏洛雅公主公主的眼睛,不是藍色的?”
烏維立單于看了五公主一眼,見這小女孩雖然一臉稚氣,但是坐的位置卻是上首,且一身衣裳無不是華麗精緻,料定她身份尊貴,定然是大燕皇帝的女兒。1
目光中露出一絲輕狂,對她的提問帶着輕諷的搖搖頭,“皇妹和我不是一個閼氏所生,她像她的母親,不像我的父親烏圖單于。這就像你們大燕的皇室,並不是每一位公主和皇子,都長得很像嗎。這有什麼可奇怪的?啊?哈哈。。。。。。”
語氣含着輕蔑,讓人聽了很是不爽。
可是五公主年紀小,並沒有聽出他的嘲諷,而是一直看着烏洛雅,甚至還探出身子仔細打量了一下,突然說道:“她長得很像我死去的四姐,不過我四姐皮膚比她白白皙細膩,而且二人性格和聲音也不一樣!榛”
“哈哈,如此說來,我的烏洛雅公主竟和大燕的公主相似嘍?她可是我們匈奴最美麗的公主,是大漠玫瑰,很多勇士都愛慕她。如此看來,我們匈奴和大燕還真是有緣啊!連公主都長得相似,而且,我還把她帶來,準備獻給皇帝陛下,這不是緣分又是什麼?”
烏維立單于哈哈大笑起來,一把將烏洛雅公主扯到了他的懷中,完全不顧忌這是在大燕皇室的金殿之上,一把摟住她的纖腰,一手掐住烏洛雅公主秀麗的小臉,在她面頰之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又發出了幾聲狂笑。
他動作十分的狂妄輕佻,當着宣武帝及衆大臣的面,一邊說要把烏洛雅獻給皇帝,一邊做這麼下流的動作,猥褻自己的妹妹,令朝臣們都紛紛的皺起了眉頭。而且不單單如此,,剛纔他聽到五公主的話後,就當着衆人的面表現出對烏洛雅公主的輕視,明顯就是藉此來侮辱大燕的公主了姨!
宣武帝也露出了惱怒之色,只是他到底是一大國在位多年的皇帝,縱然惱怒,也不至於當衆失態,失了一個泱泱大國君王的風度。
唯獨太子此時朝着烏維立單于望去,“聽說烏維立單于此次前來我大燕,是要來議和,並協商兩國重新恢復互市之事。本宮說的對嗎?”
互市是指大燕與外國或者異族之間的貿易來往。互市的盛衰與政治,軍事鬥爭密切相關。像大燕與南疆之間的互市,都是在官府的監督下進行的,禁止民衆私下交易,違者便要予以處罰。
匈奴缺少糧食布匹等物,而毛皮和馬匹較多,所以大燕的邊界都有設互市監察司,維繫着邊境兩國百姓進行交易。
然而這個情況,僅僅維持到烏塗虜太子繼位之前。事情的原因便是自烏塗虜繼位開始,烏維立單于便以自己軍隊的勢力,在互市的時候,僞裝成老百姓買賣馬匹和毛皮,將所得的銀錢用來鑄造兵器,對於大燕來說,此等行爲,已經威脅到了邊疆的安全。如此,宣武帝便下令停止兩國互市,不再往來。
匈奴雖然地處大漠,但是他們靠着焉之山,茫茫大漠做屏障,以一敵千,將鄰國烏孫的野心擴張屢次攔下。而焉之山脈不僅給與了匈奴人一道天然屏障,還賜予了他們肥沃的草原以及寶石礦藏。
匈奴的駿馬,是最爲健壯勇敢的,它們身軀高大,馳騁無疆,其中最爲出名的汗血寶馬,千里馬,都是匈奴的爲上等佳品。而寶石,也以他國的藍寶石最爲純美,一顆顆晶瑩剔透,純潔無雜質,碩大華美,是勳貴高門女子最愛的物品之一。
然而有優勢的匈奴,也有很多的劣勢,因爲身處大漠地帶,很多物資都十分的缺乏,其中布匹,藥材,糧食等物品,尤爲匱缺,大多都是依賴和大燕互市而來,所以,雖然烏維立單于的野心不小,但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如果他連自己國民的必須物品都不能保持,他能在這上位之初,贏來百姓的支持,等於是一句空談。
這也是他這次來大燕議和的主要目的。其實議和是假,實施緩兵之計纔是真。只要兩國邊境能進行正常貿易往來,他自然就能慢慢囤積糧食,打造武器,繼而爲攻打大燕做準備。愛夾答列
烏維立單于其實心機很深,並不像他的外表一樣粗獷。被太子問及心裡迫切想要達成的願望,卻一點都沒有表露出來,而是不疾不徐地說道:“太子殿下所言不錯,我這次來便是希望能和大燕恢復互市關係。之前由於國內動盪,所以邊境互市有人趁機做出了一些損害兩國友誼的事情,如今國事已經走上正途,爲了使百姓安居樂業,我就特意來大燕一趟,促成此事。我相信,大燕的軍隊也喜歡我匈奴的駿馬,美女們也愛我匈奴的寶石,如此一來,對兩國都有好處嗎!哈哈。。。。。。”
上官凌然聽到這個烏維立單于的話,線條精緻的薄脣邪魅地上挑,對着一旁的上官蔚然嘲諷地笑道:“這話說的跟放屁沒啥區別。駿馬和寶石,能當飯吃,還是能當衣穿,還是能治病?沒了它們,可死不了人;可要是沒有糧食、布匹和藥材,那可就就得挨餓受凍等死。這筆賬誰不會算?打量別人都是傻瓜呢!”
上官蔚然斜撐着腦袋,頭上鑲了翠玉的金冠,襯得他的俊臉越發溫潤。但是,他的表情顯得無聊之極,“唉,你說非要弄這個歡迎宴會來幹什麼?這些野蠻之人,跟他們有啥好說的?直接滅了他們得了。這傢伙,弄的我一早起來,累到現在,就在這裡聽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吵嚷嚷的,煩死人了!”
上官凌然斜睨了他那張和自己有兩分相似的俊臉,帶着輕責地問道,“這大冬天的,除了去軍營,你還想去哪?也不怕凍死你!”
上官蔚然一聽到這話,渾身就起勁了,兩隻狹長的鳳眼發着亮到極點的光,嘴角帶着得瑟的笑,“你這個娶了媳婦的妻管嚴當然不知道了,最近銅雀樓又來了個紅妓賽小喬,嘖嘖!長得那叫一個美啊。。。。。。小曲唱得還好,那小聲音跟黃鸝鳥叫似的,聽着就***啊……”“美?能有我媳婦美麼?!那都是些庸脂俗粉。切!”上官凌然十分鄙視的看了一眼上官蔚然,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嗤諷,“你裝什麼風流浪子呢?這永國公府要是知道,還能答應把滕雅蓉小姐許配給你?你還敢去花樓,膽肥了不是?這媳婦要是跑了,看你嫂子不扒你的皮!”
上官蔚然一聽滕雅蓉的名字,俊臉一紅,渾身一抖,像做賊似的,警剔的左右看了一圈,一看滕雅蓉坐得離自己老遠,繃緊的身子頓時放鬆,直接臉朝下趴在桌上,裝大爺的哼哼道:“靠!八字還沒一撇,就想管着小爺,那小爺以後不得和你一樣,是個……”
話說到這,一見滕雅蓉朝他看了過來,嚇得趕緊閉上嘴,正襟危坐,那樣子哪還有一絲紈絝的影子?要多正經,就有多正經。
“還說我妻管嚴,你丫還沒娶就這德行了,哼!”上官凌然再次用狹長的眼眸,鄙視了一眼一本正經的上官蔚然,強忍着笑,轉過臉繼續去關注烏維立和皇上的對話。
此時已經在商討怎麼處理互市的問題了,而宣武帝顯然對匈奴有所顧忌。
和匈奴鄉鄰的烏孫國和大燕也是面和心不合,雙方一直都在互相較勁。雖不敢貿貿然對大燕動手,可是他們一旦和匈奴聯合,大燕可就被動了。
此次匈奴的單于親自前來要求議和,也是想要顯示他們的一番誠意,若是不允,他很有可能就會和烏孫狼狽爲奸,到時候大燕就會很麻煩。
就在宣武帝爲難之時,一直聽着他們交談的二皇子微笑着開口了,“父皇,我國和匈奴一直都有互市,匈奴的駿馬也一直是我國男子喜歡的,若是斷了互市,也會產生不便。兒臣有一個想法,既然兩國都是喜歡對方國家有名的物品,不如以物換物,以我國家盛產的布匹,糧食等物品,來交換匈奴的駿馬寶石,如此一來,以佐邦用,又能利於本國發展,繼續保持兩國友好關係。”
這位一直以來很低調孤寂的皇子,向來不在人前表達過多的看法,此時在衆人還在互思策略的時候,他提出的建議讓衆臣思忖之後,都覺得可行。
如此互市既維護了大燕國的銀兩不流向匈奴,又保持了兩國的關係,而且還滿足了大燕征戰對精良馬匹的需要,簡直就是一舉數得。
宣武帝聞言連連點頭,“烏維立單于,二皇子此主意朕覺得甚爲不錯。”
烏維立單于一雙深藍色的眼眸如同海洋一樣深邃,盯着坐在對面輪椅上,幾乎是個廢物的二皇子,像是要把他吸進自己的漩渦裡。
他來京之前,對幾位成年皇子是做過調查的,這位二皇子可是最沒有名氣,也最不被看好的一個。他臉上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輕狂,睥睨了二皇子一眼。
以物換物,就徹底阻止了大燕的銀子,流入匈奴了。沒有銀兩,他們如何購買鋼鐵,鑄造武器?
但若是直接說要銀兩,那又將自己前邊說要爲百姓謀取福利,帶來方便的說法推翻了。既然是百姓需要,這種以物換物的交易,豈不是最好的?百姓用自己的東西來交換別人的東西,方便而又省事。
不過尷尬了一瞬間,烏維立單于也知道,如今大燕對他是多加防範,眼下能爭取到這個結果也在他意料之中。
他強壓下內心的失望和憤怒,哈哈一笑,“此主意不錯,只要能讓兩國重新互市,我自然是開心的,來陛下,各位,我借花獻佛,敬皇帝陛下和大家一杯!”
說完,抄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動作倒是極爲豪爽大氣。
宣武帝自然也接過宮女遞來的酒杯,喝一杯以示誠意。衆人看到宣武帝飲酒,自然也舉起了酒杯。場面一時其樂融融,好似誰也沒有在意那個烏洛雅公主了。
紫幽一直看着這位烏維立單于,總覺得這個人來着公主和女人來到大燕,目的不會只爲議和互市這麼簡單。
很快,就聽烏維立單于對宣武帝拱拱手,“陛下,我早聽聞大燕女子博學多才,能歌善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與我等匈奴的女子完全不同,我心向往已久,不知可否在此欣賞一番?”
被人讚美總是開心的,宣武帝也不能免俗。呵呵一笑,點點龍頭,“既然烏維立單于有此雅興,那朕便讓人給烏維立單于表演一番,若是烏維立單于喜歡,朕送你美人,以表我大燕想和匈奴締結友好的誠意。”
“哈哈,果然是大燕皇帝陛下,說話爽快,”深藍色的眼底,光芒詭異,烏維立單于的雙眸掩藏着如狐狸一般的狡猾和得意。
臉上露出了爽朗的微笑,“既然大家都說我烏洛雅公主與大燕公主長得相似,那烏洛雅公主,你便去請一位大燕的貴女,和人切磋一下,多向人家學習學習!我想大燕皇帝陛下一定會很樂意的!”
好一個狡猾如狐的烏維立單于!衆人心中暗暗喊道,他根本就不是什麼對大燕女子嚮往已久,只是故意先這麼說,將大燕的位置擡得高高的,實際上就是要讓兩國的人比較一番,要是大燕的女子輸了,那可就是丟盡了臉面。
只是他話已經說了,宣武帝自然也不好拒絕,再者,宣武帝也是想給烏維立一個教訓,藉以將警告他不要太猖狂。畢竟在座的每一位女子,無不是受過良好教育,精通琴棋書畫的大家閨秀,肯定有拿得出手的才藝,匈奴一個粗鄙的蠻夷之邦,文化底蘊自然和地處中原的大燕無法相比。
然兒紫幽卻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總覺得烏維立單于的目的不單單隻限於比試才藝。
果然,看見那被點名的公主烏洛雅已經大方的走了出來,對着衆人行了一個匈奴的禮節,“方纔我已經表演了舞蹈,下面我會邀請一位小姐出來,討教一番琴藝!”
說罷,杏眸在衆人身上一一掠過,目光在掃過上官凌然身上的時候,一絲陰毒一閃而過,快的就如同從沒出現過一樣,隨後素手一擡,直指紫幽,“烏洛雅想請這位貴婦人出來討教一二!”
自她看到上官凌然以後,紫幽對她會點到自己,就沒有一丁點意外了。
這位公主烏洛雅看見上官凌然時,眼中的陰毒消失雖快,可還是被她捕捉到了;而且這回她離得近,紫幽發動靈力透視,看的很清楚,烏洛雅的這種沙啞帶點性感的嗓音,絕不是天生的,而是用銀針刺激咽喉部的穴位,特意使聲帶發生變化,而強制改變嗓音音色的。針眼雖小,可是她卻能看的清清楚楚。
若是心裡沒鬼,幹嘛要故意改聲音呢?畢竟比起沙啞的聲音,女孩子更喜歡清脆高亢像鳥鳴一樣悅耳的嗓音。
除此之外,剛纔在衆多賓客之中,紫幽可是一直很低調,連穿着都很普通。她本身就不喜歡在衆人之前展露自己,每次展示才藝,都非她情願或是被逼的。而她現在已經嫁爲人婦,就更不比那些未嫁的女子,希望在這樣的場合大展才藝,引人如意,好議一門好親事。
可偏偏這個烏洛雅公主,就在一衆花枝招展的女眷中點中了穿着素淡衣裝的她,讓她想要猜錯都難!
這個烏洛雅公主就是四公主!不要忘了太子身邊原來有個達戎佧,也會煉製假死藥。
上官凌然眯了一雙奢靡流麗的眸子,瞳光掠過烏洛雅公主那張面容,潔白如玉的修長手指撫過玲瓏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宣武帝則微挑了眉頭,撫了撫下頜的那撮龍鬚,得意的笑了,“烏洛雅公主挑戰的是我大燕的安王世子妃,朕可是聽說世子妃撫琴能引來百鳥齊鳴,今日你們便切磋一番吧。”
他語氣雖是自信滿滿,然則眼底那微微的緊張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擔憂,這大冬天還能有鳥飛來嗎?若是烏洛雅公主的琴藝和她不相上下,那大燕豈不要丟人?他有點後悔,不該爲了向匈奴人炫耀,說出紫幽彈琴能引來百鳥齊鳴這件事了。
可宣武帝看到紫幽面帶慵懶清麗的微笑,心內不由又淡定下來了。國師是印度女神的後裔,能在冬季降下花雨,也能在冬季,引來百鳥。
紫幽聽宣武帝這麼說,真想上前踹他一腳。氣的一個勁腹黑:冬天引來百鳥,還真是吹牛,你當小鳥都是你家養。。。。。。
哎,對啊,皇家可不就有養鳥的地方?有了,一會就借你養的鳥兒過來應景吧。
打定主意,不慌不忙地站起來,朝着宣武帝行禮,“那臣女就不辜負烏洛雅公主的一片厚愛,獻醜了!”
在場的官員及其家眷興奮了。那次紫幽和上官靈羅鬥技,彈琴引來百鳥齊鳴,可是讓他們久久難以忘懷,看過的當然還想再看,沒看過的,就更想一飽眼福。何況,那次是金秋,鳥兒還沒南飛,現在雖是初春,可是春寒料峭,小鳥還沒遷徙到北方,這讓國師大人,一時間從哪弄來百鳥?
再看宣武帝也是一臉期待,國師也沒顯得慌亂,就更加雞凍了。畢竟在坐的,大多都是大燕人,愛國情懷還是有的,當然希望自己的國師,能贏了匈奴的公主,以振國威。
烏洛雅公主對着紫幽敬了個禮,面容上看不出什麼異常,旋即兩人分別坐在了兩架剛剛由人準備好的古箏之前。
只聽金殿之中,琴音乍起,叮咚悠揚,如流水襲來,婉轉清越,不絕於耳。
一時間衆人彷彿置身在春日裡空曠的山海之間,那裡百花齊放,小溪清澈,鳥兒齊鳴,翠竹幽幽,清新翠綠,說不盡的愜意和舒暢。
忽而那含苞待放的花蕾就在衆人眼前綻放開來,重疊如雲的花瓣像是雲霞一般在衆人面前展開,讓人心頭生出繁華似錦之感,只嘆夏夜幽美寧靜,驕陽似火,不料那歡快的琴音還悠然在耳,轉而之間,又化作了秋葉瑟瑟,清涼如水,輕攏慢撥之間,曲調帶着無邊的落寞……
那烏洛雅公主見衆人皆露出欣賞之意,嘴角的笑容徐徐勾起,露出了幾分於剛纔完全不同的冷意,餘光不由自主的朝着面帶儒雅笑容的太子望去,見他目光復雜地盯着紫幽,竟然沒有注視她,更沒有露出半分的欣賞之意,完全不似衆人那般,讚譽有加,側耳傾聽。她心中陡然生出不快之感,咬着嘴脣,委屈萬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調子,彷彿把人一下子從深秋的蕭瑟中,拉到了一個令人窒息的黑屋子中,心不可避免地震動,忐忑不安。隨着曲子的越發急促,心跳也加速,彷彿每根弦都扣在了心上,讓人緊張不安,彷彿黑暗的屋外有危險在靠近。人們從旋律中。彷彿感受到了被敵人漸漸包圍的緊張與恐懼。隨後曲子暫緩,心神也隨着稍稍放鬆,但這放鬆只是短暫的,馬上曲調又漸漸急促,調子也錚錚有力,每一個音調都是急速跳躍的,跳躍聲不斷增大、變急,每一次跳躍都帶動心靈的震顫。當時的腦海中是沒有空間去多做他想的,只能跟着曲調感受那種壓迫神經的急促與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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