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三夫人已經失勢,如今府裡最重要的兩位主子,除了尚書大人,便是大夫人了,他一個奴才,還是少得罪大夫人爲妙!
等慶兒打定主意來到內廳,尚書沈睿已經從萬佛寺回來,此刻正和大夫人魏子衿在說着什麼。
沈睿一見到他,便開口問道:“慶兒,聽說陸惜雲在祠堂裡鬧騰得厲害?”
慶兒點點頭,恭敬地答道:“是啊,三夫人她自從被奴才們送回府之後就在大哭大鬧,後來奴才沒法,只好請教大夫人,將三夫人雙手綁住,三夫人才沒有繼續折騰下去!”
沈睿本來是面無表情的,在聽到陸惜雲的雙手被人綁住之後,眉頭就皺了起來,沉聲問道:“我不是說了,等我回來再發落嗎?”
慶兒心裡暗叫不好,忙躬身回稟道:“奴才也是別無他法,三夫人吵着要見尚書大人,要死要活的,所以……”
“所以你們未經我允許擅作主張?”沈睿打斷自己貼身小廝的話,不悅地反問了一句。
不等慶兒回話,魏子衿就放下了茶杯,淡淡說道:“是我吩咐他這麼做的!”
“你……”沈睿一愣,目光轉向魏子衿,眸中流轉着複雜的光芒,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開口了。
本來陸惜雲當初在暗地裡玩弄陰謀,針對的就是魏子衿,如果這一切沒被拆穿,或許他真信了陸惜雲的陰謀詭計,處罰魏子衿!
魏子衿雖然沒有明說,心裡想必也是有所怨言的,埋怨他對她太冷淡,讓陸惜雲一個妾室也敢這樣算計她,埋怨他對妾室太縱容,纔會導致如今的局面!
想到這裡,沈睿緊皺的眉頭鬆開了,剛想開口,魏子衿又語氣沉着地解釋道:“妾身這麼做,不是爲了私底下報復,而是因爲陸惜雲以下犯上,被關在祠堂裡,竟用砸先人靈位的辦法來威脅慶兒他們,祠堂是何等肅穆的地方,哪裡容許她那樣鬧騰?更何況先人牌位,也不容她如此輕視!”
她說到這裡,頓了頓,又補充道:“過段日子,就是尚書老夫人的忌日了,若是牌位真的被陸惜雲所砸,豈不是對已過世先人的大不敬?!”
她的這一番話,說得在情在理,沈睿萬萬沒想到她原來是有這樣一番顧慮,眸中的那一抹探詢,被讚賞取代了。
不錯,他是孝子,所以纔會將陸惜雲關在祠堂,希望她能悔過,沒想到陸惜雲竟然這般膽大!
慶兒見沈睿默不作聲,臉色越發嚴肅,忙點點頭附和道:“是啊,三夫人她的確拿起牌位以示威脅,嚇得奴才們不知如何是好,幸而是大夫人想出這麼個法子,才制止了三夫人胡鬧!”
沈睿聞言,眉頭越皺越緊,看來他剛纔是錯怪慶兒了。陸惜雲被關在祠堂,不僅不思過,竟還這樣大吵大鬧,還是當着先人靈位面前!
所幸魏子衿立刻阻止了陸惜雲對先人的不敬行爲,否則先父先母地下有知,也不會原諒他這個不孝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