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朕不會勸你娶哪一個,三月三那天,你可不許缺席,那麼多名門閨秀,朕還擔心你挑花了眼呢!”蕭景耀暢快地笑道。
蕭融聞言,也不好再爭辯什麼,只能一同笑着點頭稱是。
三月三臨水會。
這一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百草茂盛,鶯歌燕舞,蕭景耀身穿龍袍,魏子衿頭戴鳳冠,華服盛妝,從金步輦上緩緩下來,兩人相攜着走到曲水邊的亭臺坐下,後面跟着的皇親貴胄也隨之緩緩坐了下來。
早早候在曲水邊的宮廷樂師開始吹奏起悅耳的曲調,一列列舞姬也隨之舞動着水袖,樂曲聲直衝雲霄,也引得雲雀蜂蝶紛紛在曲水上飛舞環繞,好一派盎然的春意。
臨水會,自是流杯曲水的風俗,等蕭景耀和魏子衿第一杯酒飲罷,魏子衿便命巧香取來一隻酒杯,放入曲水中,做流觴取飲,酒杯到了誰面前,誰便取杯喝酒。
“皇上,臣提議在流殤取飲之餘,不如賦詩作序,一觴一吟,也好暢敘幽情!”身爲太常卿的齊括率先笑着提議道。
蕭景耀含笑應允,率先做了一篇三日曲水詩序。
“是節也,上巳屬辰,餘萌達壤,倉庚應律,女夷司候。爾乃分階樹羽,疏泉泛爵,蘭觴沿泝,蕙餚來往。賓儀式序,盛德有容。吹髮孫枝,聲流嶰谷,舞豔七盤,歌新六變,遊雲駐綵,仙鶴來儀。都人野老,雲集霧會,結軫方衢,飛軒照日……”
在這首詩序唸完後,羣臣紛紛拊掌稱讚,自愧弗如。
眼看着酒杯到了沈睿面前,沈睿沉思片刻,便作了一首詩來應合此情此景。
而蕭景耀也頷首微笑,對沈睿的詩頗爲滿意。
有了沈睿開頭,再加上曲樂絲竹聲聲悅耳,羣臣和皇親貴胄也紛紛放下了起初的拘謹,開始吟詩作賦。
武陵王蕭融,作爲蕭景耀最信任的權臣,也作了一首詩應景,雖說這詩到底比不上沈睿和齊括等人,但也多了幾分豪邁的氣概,羣臣自是稱歎不已,而那些跟着一同來參加這場流觴取飲宴會的名門閨秀,也開始藉此機會展現自己。
武陵王妃的頭銜,那時何等的榮耀和尊崇,衆臣之女都恨不能武陵王蕭融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多一點,甚至拿出了看家絕活,有的主動請求撫琴,有的則是當場作畫,爲這場臨水會平添了幾分熱鬧。
在衆多仙姿玉色的名門閨秀中,只有一位女子,端坐如一,嫺靜地坐在其兄身邊,微施粉澤,眉如新月,只是身着素色裙裳,在這燦爛春色中,獨有一番嫺雅風姿。
武陵王蕭融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直到酒杯送至她手中,她已然落落大方地吟出一首好詩,引得衆人稱讚連連,他才似乎反應來,也不禁拊掌稱讚。
“大胤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虛傳……”蕭景耀讚賞不已,其他大臣也連聲附和,蕭融心中一驚,重新朝她看去,正看到她抿脣淡笑,眸如翦水的模樣,竟沉浸在她的淺笑中無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