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門嬌妻· 39妓院一遊
接連好幾日,婉如都在等待下一次休沐的時機見崔文康,並猶豫着怎麼和哥哥開口問金珠一事,總不能直接說“幫我看看有沒有這個人,有的話就弄死她”吧?
無故隨意殺人可不太好,嚴格說來也是犯法的呢,最多隻能叫她“病故或受刑不過而亡”,錯過上一次機會婉如對於“再起殺念”也感到挺爲難,嚴格來講,她原就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思來想去,她決定只讓哥哥先打探一下金珠的情況,而後再說罷。
誰曾想,婉如心心念念那五天一次的休沐,結果卻等來了“三郎君帶着四郎君和崔大郎去了青樓”這一晴天霹靂似的消息。
“哦?那趕緊去吩咐廚下不用準備他們的吃食了。”婉如神色淡定的讓奴婢傳話,自己回房後扭身就咬牙抓狂了——妹婿領着大舅子和未滿14歲的弟弟逛妓院,這叫什麼事兒啊?!
送情詩時婉如才漸漸覺得三郎人還真不錯,這心裡剛剛有些鬆動他就來了這麼一處,簡直是欠抽!
與之同時,跟在肖陽身側躍馬揚鞭奔去“找樂子”的崔文康終於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我們這是去哪兒?”
“平康里,這軍鎮除了平康里還有哪兒能找樂子?”肖陽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什麼?!”崔文康大喝一聲拉住了繮繩。搞錯沒?平康里是京城出了名的妓院林立的街坊,這詞兒可是“青樓一條街”的代稱,肖陽這傢伙居然膽敢正大光明的帶着大舅兄去狎妓?
在家裡讓歌伎、舞伎佐酒不行麼?非得去青樓!
好吧,平康里確實是更有情調些,可雖說崔家大舅子在京城時也是紅羅帳裡的常客,這等風流韻事兒在士大夫中確實挺尋常,甚至中舉、中進士之後也時興通宵達旦的在青樓慶祝。
但是,一想到妹妹他就邁不出去這條腿,自己但凡跟着去一次,那三郎以後絕對更是肆無忌憚。連舅兄都不阻止,如娘又怎好開口挑刺?
“何必如此驚訝?爲慶祝你脫離苦海不再揹負‘康大郎’這名字,自然是要去最能享樂的地方,”因肖陽的關係也認識了崔文康的徐恆寧笑着拍馬來到他身邊如此說着,而後他又壓低了嗓音道,“這是他們肖家的規矩,你跟着去便是,放心,不會讓你妹子爲難。”
“這是爲何?”崔文康疑惑的看向對方。
徐恆寧瞟了眼肖家兄弟,見他們隔得較遠便眼眉一挑狹促道:“聽說四郎前日夜裡溼了被褥,唔,你懂的。”
哦,是成人了要開葷?崔文康若有所悟,最終還是在肖陽的催促下跟着去了一處外表看來不怎麼富貴的宅院。
走進門去繞過影壁,崔文康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院中花紅葉綠,曲廊雕樑畫棟,間或有桃紅紗帳遮遮掩掩,迎風一吹掃拂面龐,只覺其上透着沁人芳香。
還未入得內裡去便已聽到遠處傳來鶯鶯笑語、嫋嫋笙歌,假母殷勤的引着他們四人到正堂落坐,忽地珠簾脆響,便有兩位梳着雙丫髻的婢子端着熱騰騰的茶水翩翩而至。
崔文康擡眼一望,默默無言,只心想:孃的,這伺候茶水的侍婢都是眉目如畫婉約可人的模樣,那正經名妓得美得不可方物吧?
“幾位郎君可有相熟的佳人?”假母望向坐了首座的崔文康,恭敬詢問。
“叫最好的來。”一旁的肖陽沒等大舅兄說話,立刻相當豪爽的拍了一枚金錠在桌上,假母連連應諾又安排侍婢帶了他們去樓上雅間。
走在樓梯上,崔文康更是有些狐疑,青樓鴇母哪個是沒眼色的,在本地混吃食的能不認識肖家三郎?這兩人是在假裝不相熟吧?
片刻後等四位佐酒佳人以及歌妓入內,彷彿更是印證了他的這一猜測。
家無妻室純粹是爲女色而來的徐恆寧身邊坐了一位體態丰韻娉婷、肌膚勝雪的娘子,自己身邊的則鮮豔而嫵媚,肖四郎明明年紀最小,緊挨着他的卻是個明眼一看就覺嫋娜風流的美人,談話間笑語連珠、顧盼神飛,非常可人。
肖陽身邊卻是個打扮雅淡神色溫宛的女子,兩人身子隔着有一拳的距離,對方只倒酒、陪聊,絕不做別的多餘花樣。
酒過三巡,平日裡少有飲酒的肖明被灌得面帶桃紅,襯着那胖乎乎的圓臉挺逗人的,身邊那美姬一個勁的往他懷裡蹭,這頭次進青樓的四郎總是羞澀的躲開,問些旁的問題岔開香豔話題,誰曾想,那美姬也是個熟讀詩書的,和他還談得挺投機。
“我更衣去,你們隨意。”肖陽見火候差不多了便擡腳出門,給羞赧的弟弟留出些自由的空間。
待他一出門,崔文康便一把摟住自己身邊的女子輕聲問道:“你姐妹何不殷勤着些?那可是個出手豪氣的。”
“郎君說笑呢?”那美姬咯咯笑了,斜眼一瞟輕聲嗔怪道,“誰不知三郎君素有潔癖,粘上去可落不得好,好人,別爲難咱們罷。”
那這是在做嘛,大家陪着四郎開葷?若只要開葷,選個合適的侍姬放屋裡不就成了,何必如此麻煩?
“三哥是想讓她今日勾着我心癢癢的,看得到吃不着,”耳聰目明的四郎嘆息一聲,推開身邊粘粘糊糊的女子侃侃說道,“然後反覆再來幾次讓我越陷越深,最終不可自拔時,突然‘無意中’看到她在和別的客人調笑,說着勾搭我時那同樣的話,比如三歲喪母七歲喪父,被惡毒嫂嫂賣掉無比可憐之類的。”
徐恆寧“噗”的一口熱酒噴了出來,傻眼驚歎:“你都知道了?!”
“啊,然後在我悲痛欲絕時,哥哥會站出來摟着我肩膀殷切的說,”四郎突然側身壓着那嬌豔美姬肩膀學着三郎的語氣,語重心長的道,“這些都是逢場作戲,理會不得,得到教訓了吧?下次可別再上當。”
“四郎君怎能如此誤會奴的真心實意?奴對您的的確確是一見傾心,”美姬捧着心口擡眼凝視對方,頓時雙眸一暗淚光閃閃,嚶嚶哭道,“見您一次說幾句話便一月不用辛勞,如此美事怎能不叫人真心相許?可如今,如今三郎君才只給了一次訂金,若要作罷這可如何是好?”
那梨花帶雨的嬌弱無助神情,可真是聞者心酸見者傷心,可那一串說辭卻是無比喜樂,連崔文康都是一面覺得好囧一面又跟着哈哈大笑。
“這樣吧,原計劃還是可以不變的,我會從家裡帶不少東西送你,咱倆三七開,你三我七,如何?”四郎如此建議,又抿了一口茶水醒醒酒。
“您送的東西都需登記造冊退回去呢,這主意行不通,”美姬無奈搖頭,只笑道,“就當是念書苦了到奴這裡鬆散鬆散可好?聽聞四郎君善於作詩,若能相贈一兩首,奴將感激不盡。”
四郎笑着正想答應,卻突然聽得木門“砰”一聲大響。
“做個屁,”肖陽黑沉着臉推門而入,衝自己弟弟噴道,“解試都還沒過就弄些淫詞豔曲像什麼樣!”
“唉,子旿你何必惱羞成怒,四郎不就是比你聰明些沒上當麼?”徐恆寧酒喝得較多,又是個喜歡找事兒的性子,大嘴一張就開始報料,“想當初你十三歲的時候——”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三郎沒等他把話說完一腳就踹向凳腿,立即摔了徐恆寧一個四仰八叉,而後他指了指一堆美姬吩咐道,“去,好好伺候着徐郎。”
說完又扭殺接拽了四郎就往門外走,同時冷聲道:“既然這一關被你看透了,那就抓緊時間趕下一場戲罷——早點回去免得你嫂子心急。”
崔文康看着肖家兄弟的背影擡腿便跟了過去,走到門口又若有所思的倒轉回來,衝徐恆寧問道:“他十三歲的時候怎麼着了?”
膀粗腰圓的徐郎摔了也不覺的痛,爬起來捋了捋自己的兩撇小鬍子笑着回答:“還能怎樣?被他哥找的青樓女子騙得痛哭流涕唄!這便是肖家的傳統,在踏入官場之前先過美色關,可以博愛但不能對不合時宜的人專情,要防着被細作刻意勾搭嘛。”
崔文康若有所悟,又好奇道:“下一關又是什麼?”
“你跟着去看不就知道了,保證回味悠長。”徐恆寧擺擺手,扭身就摟着兩個美姬就往內室走去,*一刻值千金啊,還是別人家結的賬,絕不能浪費了這光陰。
出門一看,那兩人居然帶着親衛掉轉馬頭又回了軍營,大舅兄正疑惑着,卻發現肖陽引路去了一個他尋常從不踏足的地方——軍妓營。
那地方是供下等兵卒免費尋歡所用的,身爲世家子的崔文康哪怕是要飢渴死了也不可能去下等骯髒場所,沒想到,三郎居然會帶他親弟弟去旁觀!
躲到帳篷後面,四郎與文康各撩開一條縫隙偷眼看去,只見好幾條白花花的*交疊蠕動,淫聲嘖嘖,間或又啪啪作響,地面污漬斑斑,散發着令人作嘔的靡亂氣息,正應了徐恆寧說的那句“回味悠長”。
四郎一臉的厭惡嫌棄,想要倒退一步錯開眼去,卻被肖陽按住肩頭強迫再看,同時還對他低聲說道:“若只爲性*欲而與人交歡,那便是這樣醜態畢露——與畜生無異。”
旁聽的崔文康簡直是驚悚無比,這肖家對男丁成人時的引導也太另類了,就不怕小男孩被嚇得不舉麼?轉念一想,他又總算明白了肖陽的潔癖是從何而來。
正當崔大郎扭頭出神時,趴在帳篷內側一渾身血污的女子,因帳篷被他扯開一條縫透了風而有所覺察,一擡眼又正巧看到外面篝火之光映照在他臉上。
這軍妓頓時生出欣喜之感,掙扎着便起身撲了過去,她踉蹌着跌撞出帳篷直接趴在了崔文康腳邊,扯着他褲腿就開始手舞足蹈的“咿呀”乾嚎,卻又說不出一個完整的詞來。
望着那衣不蔽體、披頭散髮,臉上還帶着血痂的骯髒女子,崔文康驚得連退三步,誰曾想那女子抓得太牢居然跟着被一起拖行了。
“這什麼東西啊?髒死了,快幫我弄走,弄走!”大舅兄只覺得自己跟看了女鬼似的,頭皮直髮麻,趕緊一面擡腿踹去,一面向肖家親衛求助。
那女子見他這反應不由神色一暗,微顫着脣,赤紅的眼中滾出了兩滴淚水,而後便垂下手去再沒了一絲祈求舊主憐憫的心思。
她失望、不甘繼而後悔,更多的還有怨懟——不過是幾句話罷了,自己卻被折騰得比死還慘!在被人拖回帳篷的最後一剎,她神色複雜的望向肖陽,彷彿在指控他長得陽光開朗卻生了一副惡魔心腸……
“這就是做錯事的代價。”肖陽冷眼看着她吐出這麼一句硬邦邦的話之後,便帶着大舅兄和弟弟回了大將軍府。
崔文康依舊是去四郎院中休息,三郎回了自己住處卻發現正屋居然一盞燈都沒給他留,黑洞洞的可謂伸手不見五指,他不由苦笑,如娘是得了消息在嘔氣吧?
哎唷,這可如何是好?該怎麼哄來着?如此想着,他手往懷裡一揣,捏了捏那在青樓裡花重金命人搞來的小玩意兒,笑吟吟的貓着腰摸進了內室……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這章終於解釋清楚了肖陽爲毛那麼討厭爬牀的奴婢,因爲,他童年時期(少年?)有過心理陰影啊~~~
話說,墨魚在猶豫,下一章來不來肉捏~~~~?尋常小說裡都是女主生氣了然後做一做就氣消了哇?
平康里:唐長安街坊名。後亦爲妓院的代稱。宋羅燁《醉翁談錄?序平康巷陌諸曲》:“平康里者,乃東京諸妓所居之地也。自城北門而入,東回三曲,妓中最勝者,多在南曲。
上個美女圖:
唐代狎妓是很流行的,文人墨客甚至引以爲榮,出現了很多香豔迤邐的青樓詩,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