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磊嘴角微微勾起,功夫千萬條毒蛇爬上自己的身體。
邢依依臉色一白,原來,竟是這樣?
未等邢依依有所反應,邢依依只覺得全身乏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邢依依似乎聽見耳邊有嘈雜的聲音喊着這位姑娘怎麼了,緊接着,自己便被抱起來了。
再醒來的時候,邢依依只覺得全身沒有力氣。門咯吱一聲被推開,邢依依轉頭,只覺得腦袋被灌了鉛,好不容易纔能轉向女子。
與女子同時進來的,還有一束刺眼的白光,只看一眼,邢依依眼睛疼痛難忍,留下淚水。
女子慌張的進門,將邢依依扶起。
邢依依想要說話,可說出來的確實幹啞的嗚嗚聲。女子會意,將邢依依扶起來,給邢依依餵了少許水。
邢依依艱難的開口:“請問,我是在哪裡?”
“小姐,儘管安心住着便是!”無論邢依依怎麼問,小丫鬟總是這麼回答。
一連三日,邢依依每天躺在牀上,吃的用的都是有專人負責的。邢依依想了很久,這才明白,這些日子一直以爲邢家軍表現怪異,如今看來,怪異的只有章磊,因爲自己見過刑天身邊的章磊,便習慣性的相信他,而正真的章磊不知道去了哪裡。
邢依依皺眉,原來,竟然是毒蛇,難怪聖帝、李星澤竟然肯放棄自己。
燕窩粥,邢依依擡眸,看向小丫鬟:“我如今這幅模樣,恐怕什麼都做不了,勞煩你告訴你主子,就說我想見他!”
小丫頭看了邢依依身上的衣服,是自己幫着換的,再看連桌角也用軟布包着桌子,輕輕點頭。
“沒想到,依依竟然這麼沉得住氣~”一個黑衣男子,面上帶着面具,從門口的地方進來。
小丫鬟扶着邢依依的手放開,就要給男子行禮,男子止住小丫鬟的動作,揮揮手讓她離開。
邢依依躺在牀上,目不斜視:“是我太過馬虎,竟然着了毒蛇的道!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何時對我下毒的?”
毒蛇微微一笑,將邢依依扶起,用枕頭倚着,讓邢依依做得舒服。
“依依覺得應該是什麼時候呢?”毒蛇含笑,伸手,取過小丫鬟端來的燕窩粥。
對毒蛇送到嘴邊的燕窩粥,邢依依視而不見,微微轉頭,避開:“是在山洞裡面嗎?”
半天不見毒蛇回答,邢依依微微回頭,看向毒蛇,毒蛇含笑,看向自己手中的一勺粥。
邢依依倔強的扭頭,不言不語。
毒蛇固執的將粥放在邢依依嘴邊,良久,這纔開口:“依依,你若是不好好吃飯,以後可就再也見不到我了哦!”
邢依依皺眉,自己就連皺眉都極爲艱難,更別說逃離這裡,若是毒蛇繼續這麼對待自己,邢依依不敢往下想。
邢依依揚手,試圖自己接過勺子,只可惜,手指微微動了動,手還沒擡起已經落下了。
看穿了邢依依的意圖,毒蛇冷笑:“依依這幾天喝水都要人服侍,難道還想自己吃飯不成?”
邢依依從來沒有這
麼無助過,看向毒蛇:“毒蛇,囚禁我,能讓你覺得快樂嗎?”
“不能快樂,至少心中踏實了許多!”不囚禁你,我便會覺得難過。
邢依依眼底閃現一絲絕望:“我自己甚至都不能站起來,又何必多此一舉,將這房間的每一處都用棉布包裹?”
毒蛇一手捏着邢依依的下巴,強行讓邢依依的嘴巴張開,繼而將勺子裡面的粥喂進邢依依的嘴巴。
邢依依猛地咳嗽一聲,卻再次迎來了毒蛇毫不留情第二勺,直至一碗見底,毒蛇滿意的放下碗。
邢依依含笑:“毒蛇從來沒有照顧過女子吧?”
未等毒蛇回答,邢依依接着說道:“毒蛇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沒有機會照顧女子也情有可原,不過,恐怕,沒有一個女子願意與你相處吧?所有人都對你畢恭畢敬,從來沒有人敢反駁你吧!”
毒蛇一愣,看向邢依依諷刺的嘴角,只見邢依依原本白皙的下巴,多了幾條紫青的印痕,那觸目驚心的青紫,分明是自己剛剛捏着她的下巴所致。
看向自己的手指,微微有些發愣,呆愣只是一瞬間,下一刻,毒蛇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模樣:“我聽說你昨晚就沒有吃飯了,若我是你,定會好好吃飯。”
“吃與不吃,有何區別嗎?我成天待在這牀上,與死人無異,換做是你,你還會吃嗎?”
“若換做我,我至少不會讓自己死了!”
不會讓自己死了?邢依依 冷笑:“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不是聖帝的暗衛!”
“我原本就沒有承認過不是嗎?”
是啊,原本就是自己質問他,他卻不曾親口說過自己的身份,邢依依心中劃過一絲絕望,重生爲了報仇,爲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卻沒想到,陌熙雖然死了,自己卻也成爲別人的棋子了,更悲哀的是,自己的家人也沒有保護好!
“毒蛇你既然不想讓我死,又這般把我囚禁起來,可否告訴我,這是爲何?難道說,我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嗎?”
轉身,將邢依依放平,毒蛇回答:“我還是回答依依前面的問題吧,這個問題,我們可以以後再說!”
邢依依含笑,並不爭辯。
“見到你,我就知道你的內力大不如從前了,我不知道爲什麼會如此,但我卻知道,正因爲如此,你的警戒心會比以往更高!”
“所以,你殺了真正的章磊嗎?章磊到底在哪裡?”
“死了!”
“你故意表現出異於邢家軍的行爲也是故意的?”雖然是問句,但邢依依卻是用肯定的口吻說的。
“只有這樣,你纔會把注意力放在異常的邢家軍身上,當然,你也會故意讓我接近,想看我究竟想做什麼~!”
“你拿準了,你接近我,我會留心卻並不會牴觸,甚至故意製造讓你可以接近的機會!”
“是!”毒蛇一口承認。
“山洞拉住我逃跑的時候,你對我用毒了?”
“準確的說,我是對邢家所有的人用毒了!”毒蛇說話的聲音微微有些惋惜,“只可惜,你那
小丫頭竟然如此聰慧,沒有中毒!”
邢依依回想那日的情景,明月與衆人不一起的,只有那頓飯:“你在食物裡面下毒了!”面色微微發白,難怪那日,邢家軍竟然絲毫沒有反抗力。
“邢家軍與你無冤無仇,爲何竟要這麼對待他們?”
毒蛇忽而大笑起來:“我與依依好歹是同盟,依依怎麼問出這樣的話來呢?依依自當明白我的性子,我向來不是這麼在乎別人姓名的人!”
是啊,自己什麼時候,也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了!
也許是因爲這些天一直昏昏欲睡,沒有思考,讓自己變得遲鈍了。
昏昏欲睡,不說還不覺得,這麼一說,邢依依立刻覺得眸子重了起來:“毒蛇,我們好歹是同盟,你告訴我,我究竟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邢依依不斷提醒自己,不能睡,不要睡,打起精神,想象眼前的人,他是自己的同盟,但也是算計了自己的人。
“依依累了,便多多休息一會兒,何苦糾結這個問題呢?”毒蛇含笑,看向邢依依下巴上的青痕,憐愛的撫摸上邢依依的下巴。
邢依依的眼睛微微閉上,毒蛇亦是拿了藥膏幫邢依依塗抹。
觸手細滑,一股別樣的電流在毒蛇心頭劃過,看向邢依依白皙的臉頰,似乎每一個毛孔都在一張一合的吟唱着,毒蛇心頭一喜。
輕輕拉開邢依依的被子,躺了進去,隨即,將邢依依摟在懷裡,輕聲說道:“依依,你這麼討厭我嗎?這麼想要從我身邊離開嗎?”毒蛇面具下的臉,盡是悲傷。
一盞茶的時間,毒蛇猛然醒來,看了懷裡的邢依依睡得安穩,這才放下心來。耳邊響起邢依依說的話:所有人都對你畢恭畢敬,沒有人敢反駁你!
毒蛇眼中滑過一抹異樣,深深的看了邢依依一眼,轉身離開。
毒蛇剛剛離開,邢依依便睜開了眼睛,只是,一頭的冷汗,嘴脣微微發白。
邢依依驚恐的正大雙眼,爲什麼,將軍府慘死的場景又出現了,自從陌熙死去,自己就在沒有見過的場景,竟然在見到毒蛇的時候出現了。
毒蛇?邢依依深思,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
將軍府內,刑天看着自己面前唯一倖存的一個侍衛,眸光發緊。
“將軍,是章磊將軍,是他下毒,兄弟們全都沒有反抗能力,也是他擄走了小姐!”
章磊?刑天冷笑,恐怕早就死了吧。聖帝,你擄走依依,卻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邢家軍竟然還有幸存者。
“這件事情,不許再提,傳令下去,爲小姐舉行風風光光的葬禮!”刑天手指微微發抖,明明擔心邢依依的要死,卻偏裝出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
跪在刑天面前的男子一愣,沒有反駁刑天的話,卻提醒道:“小姐身邊的明月,屬下沒有找到,但找到了護送明月離開的侍衛,他似乎不是因爲章磊下的毒,而是其他毒,這毒,屬下曾經在小姐身上見過!”
刑天猛地瞪大眼睛,難道自己的死衛,竟是被自己的女兒毒害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