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夫人不可置信的眸子中,邢依依嘴脣一張一合:“盛秋給你的藥膏,都是換過的,原來的副作用沒有這麼強的。”
“你……”三夫人淚如雨下,不敢、悔恨、惡毒夾雜在眼淚之中,“爲什幺要這麼對我?爲什麼?”三夫人似乎用盡全身的力量,撕心裂肺的質問。
“爲什麼?”邢依依輕笑出聲,“秋獵場上,你設計,讓我大哥先遇上海王,差點無辜喪命;狩獵場內以裝有猛獸糞便、血液的荷包爲引,差點讓我大哥被豺狼虎豹分食,有去無回;讓刑依瑤設計給我下毒,送給萬伯府世子讓我身敗名裂;宮宴之上,你以霓裳羽衣爲由,在其內下毒,只可惜這衣服被刑依瑤穿去了;你設計讓我父母成仇,讓我母親被父親打傷,更躲我母親嫁妝;大哥出去歷練,你買通殺手,幾次三番要除去他;我到梵音寺燒香,你爲了保證我死亡,竟讓殺手將我和刑依瑤一併除去。”
邢依依咧嘴一笑:“這些理由夠了嗎?”若是不夠,那我告訴你,我設計你,只是不想讓上一世的悲劇重演,不想讓你這蛇蠍女人害我家破人亡。
三夫人雙手杵在地上,慢慢的往身後移去,顫抖着聲音說道:“你知道?你都知道?”
“我不僅知道……”邢依依緊緊的盯着三夫人,享受着三夫人眼中的驚恐,“而且,這一切都是在我推促下完成的!”
“邢依依,你這個蛇蠍女人,你纔是最狠的人,你纔是,你從來都是,你不得好死!”
明月一腳把試圖抓住邢依依的三夫人踹開:“呸,什麼東西,你也配碰小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是你不算計小姐,豈會落得今日的下場,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你活該。”
三夫人看向明月:“連你個小小的丫鬟也敢對我動手?”儘管全身無力,但卻絲毫不影響三夫人口中的狠毒。
“動手?哼~我不僅敢動手,還敢動腳!”說着,明月對着三夫人腹部踹出一腳。
明月學功夫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武功雖比不上彩霞,可三夫人此時早已經癱軟無力,一腳,便將三夫人踢飛,重重的撞在柱子上。
三夫人悶哼一聲,緊緊的捂着腹部,面色蒼白。
邢依依起身:“三夫人,其實你我的爭鬥,我們誰也沒有贏!”
三夫人看向邢依依,面帶嘲諷:“邢依依,我是將死之人,何苦來挖苦我?”
“三夫人這是不相信我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何況,這蛇是要了我性命的蛇,我可以相信嗎?”軟弱無力的聲音,三夫人面如死灰,說完,便輕輕的閉上眼睛。
“這場戰爭,最終贏的,不是你,更不是我”,邢依依輕聲說道,三夫人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而是二夫人……”邢依依說完這話,終於在三夫人臉上看到了波動,眼睛微微張開,遂又合上。
“三夫人,你難道不想知道
嗎?”邢依依坐在遠處,良久,等不到三夫人的回答,也不急,只是靜靜的等着。
足足過了一刻鐘,三夫人這纔開口道:“你要說便說,何苦等着我說話!”
邢依依起身:“沒想到三夫人這臨近將死,好奇心還是這麼重,如此,我便告訴你吧!不過,你可千萬不要過於激動啊!”
邢依依走進三夫人,將三夫人輕輕扶起,讓她靠在柱子上,看着三夫人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刑依瑤不是二夫人的女兒,是——你——的!”
倏——瞳孔放大的聲音。
三夫人瞳孔一瞬間放大,雙手一瞬間緊緊的拽住邢依依的手。
邢依依使勁將三夫人的手拿開:“這都是真的,不過你也可以不相信。”
“邢依依,我是將死之人,你何必利用我這個將死之人來算計二夫人呢?我就要死了,你還不忘記榨乾我最後的能力,幫你除掉將軍府的一切障礙。瑋欽的腿斷了,刑依瑤勝敗名列,若是除去二夫人,你邢依依兄妹就能在這將軍府內呼風喚雨了吧?邢依依你想算計我?”三夫人一把推開邢依依:“沒——門!”
邢依依被三夫人一推,往後踉蹌了兩步,接着青竹的身子,這才站穩:“都說人若將死其言也善,也三夫人這將死之人,語言惡毒,不過,心思倒是玲瓏了幾分。”
邢依依帶着幾人,向着外面走去,走到門口處,停下腳步,輕聲道:“三夫人不信,那邊算了!不過,我聽說,三夫人與二夫人同一天生產,我也聽說,三夫人生下孩子的時候暈倒了,不過暈倒前聽見孩子的哭聲,待醒來才知道竟生了個死嬰!”
邢依依聲音輕鬆了幾分:“我還聽說,二夫人那日生孩子的時候難產,不過最後母女平安!不過也是,難產的孩子向來不吉利,難怪二夫人與瑤瑤妹妹速來不親近,對瑤瑤妹妹的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也難爲瑤瑤妹妹可以長這麼大了!”
不看三夫人又何反應,邢依依大步向外走去!
看着邢依依離開的被英國,三夫人若有所思,接着便聽見邢依依和管家的聲音。
“管家,這三夫人好歹也是爹爹曾經的妾室,這飯食還是應該妥當些,爹爹可還沒有說怎麼處置三夫人呢?”
“是,小姐,我這久派人去辦!”
一羣人離開了,沒多久,管家差人送來了飯食。
三夫人看着一桌豐盛的飯食,若有所思。
沒走多遠,便聽見明月壓低聲音問道:“小姐,刑依瑤真的是三夫人的女兒嗎?”
“是!”邢依依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爲什麼小姐都知道了,將軍卻不知道呢?”
“我裝睡你能叫的醒我嗎?”邢依依回頭,輕聲問道,不理會明月眼中的迷惑,大步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彩霞摸摸明月的頭髮,解釋道:“小姐的意思是,這一切將軍早就知道,但默許了事情的發展!
”
明月恍然大悟。
刑天不是那個愛自己的刑天了,難道是因爲自己重生改變了所有事情的發展?邢依依在心中默默猜測。
而此時,皇宮內,三國太子向聖帝辭行,準備回到自己的回家。
而此時,邊關大亂,陌熙剛到邊關便受到不少百姓的攻擊。陌熙一向自詡對百姓親和有加、愛護百姓,如今受到百姓的攻擊,即便隱忍如陌熙也有了脾氣。陌熙立刻命令將士將鬧事的百姓抓了起來。
這官員本就是因爲得罪陛下,被貶官到此,本以爲能抓住這個機會一飛昇天,沒想到機會沒抓住,反倒讓陌熙抓了起來。
“世子,這的確是您的命令,否則下官怎敢輕易將這些百姓火焚!”帶着官帽的縣令跪在陌熙跟前,一個一個的給陌熙磕頭,額頭着地,咚咚的響聲直擊人的內臟。
“放肆,你這小小的官員,竟敢假傳我的命令,將這無辜百姓火焚,若是我今日沒有到來,難道你還要將這些剛剛感染的瘟疫的百姓也燒死了,虧你是父母官,竟如此踐踏百姓的性命,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稟報陛下,到時候你跟陛下解釋去吧!”陌熙哼了一聲,重重將那縣令推到在地上,向着焚燒場的地方看了看,大步離開。
被推倒在地的縣令,見陌熙已經走遠,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眼神發狠,好你個陌熙,你以爲你是瑞安侯世子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昨日明明是你下的命令,今日卻不承認,想要我來坐着替罪羊?你做夢——
將聚集在一起的百姓請進縣令府,高縣令聲情並茂道:“鄉親們,陌熙殘害百姓,下令將相親們的兄弟姐妹火焚,不留一絲情面,即便我百般阻止,他卻以皇上想要挾,今日見事情做大,卻要我這一縣令做替罪羊,我高某自問在這裡當任縣令以來,爲國爲民從不做殘害百姓的事情。今日這事,我高某定會上京高御狀,各位,可有人願意追隨於我,上京面聖,揭露陌熙小人之罪行,不讓他假仁假義繼續殘害百姓?”
本來昨日燒死百姓這高縣令便在一旁勸解,今日這一番焚燒訴說,立刻引起了百姓的同情,更何況,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親人死於昨日的大火之中,一呼百應,當即有人願意跟隨陌熙上京面聖。
“鄉親們,這陌熙假仁假義,人人得而誅之,明日若來縣令府抓我,你們千萬不能告訴他我的去處!能不能將陌熙繩之以法,便掌握在衆位的手中了……”高縣令險些給百姓下跪,幸得一名男子眼疾手快,將高縣令托起。
“縣令,你放心,這陌熙昨日當着那麼多的百姓,將婦孺老少推入火坑,不顧百姓的哀怨,不管縣令的哀求,今日卻死不承認,我們邊關的百姓雖然窮苦了些,但最是重情重義之人,縣令,你放心的去吧,我們定不讓陌熙狗賊踏入縣令府半步,我們在這等着您回來。”一男子上前,陳詞慷慨激昂。
高縣令給百姓行禮,這才帶着數十名百姓悄悄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