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嬌寵小娘子 162、又是一年 天天書吧
晚上,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用團圓飯。
今年王府嫁了四個閨女,淳王妃也不在了,一下少了五個人,屋裡瞬間都清淨了一些。
畢竟夏儀雖然不討喜,但平時這種時候,也是她最活躍。
而淳王爺的小妾,在這種時候,是不上了檯面的,也就是說這一屋人,就只有幾個正經的主子。
吃飯時,講究食不言,即使今日是一個大喜的日子,也不過偶爾說上幾句。
直到飯後,一家人坐在一起喝茶,氣氛這才活躍起來。
老王妃瞪着凝霜的肚皮,叮囑:“一會累了,就先回累裡休息,你懷了我們王府的曾孫,不比其他。”
凝霜施了一個禮,笑容甜美的說:“謝謝祖母體恤。”
“坐着吧!”老王爺看着凝霜挺着一個肚子站起來,忙讓她坐下。
其實凝霜眼下才四個月的身孕,身形並不顯,只是冬日裡,穿得多,人顯得厚實一些,動作也略微笨拙點。
“今日你早點休息,明天一早還要去宮裡。”白素錦說完,擰着眉說:“不如明天稱病,你就別去了。”
明天大年初一,官員及女眷都要進宮拜見,人數衆多,折騰下來,要整整一天的時間,晚上還有晚宴。
凝霜摸着肚皮,有些猶豫的說:“怕是不妥吧?”
她也不願意去宮裡受這個罪。
寒冬臘月的天,見了誰都要下跪拜見,最主要的是她有了孩子,折騰一天下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個好歹。
所以姑母一提,她便猶豫了。
景世子看了眼凝霜,“明天你就別去了,若是有人問起,嬸嬸明日只說她受了風寒在家。”
白素錦贊同的點點頭,“也好,畢竟身體抱恙,入宮也不過是給貴人添堵。”
凝霜見夫君和姑母都這般爲她着想,心裡自是極高興,但也沒有忘了這當家做主的現在不是他們倆,便望向其他幾人。
夏楚明自然是沒有意見,他本身也是一個疼媳婦的人。
當年白素錦有身孕,他就沒捨得讓她去宮裡。
畢竟在宮裡,這一站可能就是一個時辰,一個普通的孕婦,哪裡受得住。
老王妃雖然覺得凝霜矯情,不過看她目露詢問的看了過來,倒也覺得她比白素錦強多了。
至少白凝霜還會問她的意見。
如此比較一下,老王妃心裡舒坦了,對這事也沒有意見。
淳王爺一個男人,自然不會插手這樣的事情。
一番下來,這事就定了下來,明天只要一家人能統一口徑便可。
雖說裝病是小事,但被人拿來做文章,也是可大可小,最大可能被蓋上欺君的帽子。
閒話了一會,幾個小的都有些坐不住了。
白素錦發話,“小景,你帶着弟弟妹妹去院裡放煙花,要注意安全。”
“是。”景世子起身,不忘帶着白凝霜一起。
白凝霜早就和他說了,今晚要和以沫一起放煙花,他自然不能讓老王妃他們,以白凝霜有孕爲由,把人留下。
不過景世子這下倒是多慮了,因爲老王妃根本沒有打算留人。
他們這一家子,如今坐在一起說話都覺得尷尬,老王妃本身也覺得不自在,哪裡會多留。
一羣小輩,跟着景世子出了大廳。
以沫扶着凝霜,喘息了一句,“總算是出來了,坐在裡面可真悶。”
凝霜微微一笑,“你就是坐不住。”
以沫挑了下眉,“我就不信你樂意和他們坐在一起說話。”
凝霜笑而不答,姐妹倆心照不宣。
夏語雖說是在淳王妃名下養在,但以淳王妃的性子,哪裡會對這個上心,所以她平日多是嘴着夏玥。
而夏玥和以沫親近,因此,夏語在以沫的面前也不會縮手縮腳。
看着漂亮的煙花,親近的拉着以沫,“四姐姐,我們一起放。”
“好啊!”以沫還是挺疼夏語這個妹妹。
畢竟她才八歲,正是天真無邪的年紀。
景世子對放煙花沒有興趣,不過是看凝霜和以沫喜歡玩,所以才陪着她們一起。
因此,他就只負責將煙花點燃,然後遞給她們。
先前夏語幾個小的弟弟妹妹還不敢和景世子親近,更不敢去拿他手上的煙花,都是自以沫手中接過。
只夏禹澤膽子大一點,他已經十二歲了,住到前院裡偶爾能碰到景世子和淳王爺。
景世子對這個庶子沒有什麼喜惡,親孃早逝,又不得爹的喜歡,他沒道理去針對這麼一個小弟弟。
更何況爹的妾氏一向不少,所生的孩子皆是女兒,生了兒子的女人,都沒有挺過生產,有些還是一屍兩命。
這些詭異的情況,他雖然不說,但不是沒私下琢磨過原因。
因此,越發不可能針對下面的弟弟妹妹,更何況他小小年紀就已經被父王上書請立了世子。
但是他性子冷清,要他主動去親近他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也是爲什麼下面的弟弟妹妹都怕他的原因。
“自己去跟大哥哥拿。”以沫當中間人遞了幾次,便只顧着自己玩樂了。
夏彤年紀小,一張圓圓的小臉配上一雙圓圓的大眼,躊躇了一下,咚咚咚的跑到景世子的面前,看着他手裡的煙花。
仰着可愛的小臉,滿是期盼的問:“大哥哥,可以幫我點菸花嗎?”
凝霜有了身孕後,景世子看到小孩子下意識都會多看幾眼,這會兒看到幼妹這般可愛的樣子,面上雖然不顯,心裡卻是高興的,二話沒說,便點燃了煙花給她。
“別燙到手了。”
夏彤仰着臉,奶聲奶氣的說:“大哥哥真好。”
夏語見夏彤要到了煙花,也跟着過來了,像小淑女似的,紅着小臉看着景世子。
景世子點燃煙花遞給她,她立即喜笑顏開的接過,“謝謝大哥哥。”
說完,就頗不急迫的玩起了煙花。
滿院子都是他們的歡笑聲。
將軍府裡,樂兒和容雅也在放煙花。
容雅自小按照貴女的標準,嚴苛要求下長大,第一次這樣瘋野的玩煙花,先前還有些矜持,後來在樂兒和離旭的鬧騰下,也就放開了來玩。
玩了會,樂兒不懷好意的衝着離修說:“二哥,你看大嫂陪着小初,小哥陪着小嫂子,就你一個人形單影隻,你什麼時候把二嫂給我娶回來啊?也讓家裡多一個人熱鬧熱鬧。”
離修面不改色的回答,“娶回來了你也不在府裡了,你不是急着及笄就出嫁麼。”
樂兒眼睛一鼓,“反正你這兩年也娶不到人,哼。”
她和以沫自然是無話不說。
就是知道義母不會讓以沫早嫁,所以她才故意擠兌離修,沒想到被他反刺了一句。
離修不鹹不淡的說:“早晚的問題,不像某人,出嫁後就再也不可能和我們一起放煙花了。”
樂兒這下不止眼睛鼓了起來,就是嘴巴也鼓了起來。
原本一顆恨嫁的心,也猶豫了起來。
她是不是要像以沫一樣,晚兩年纔出嫁,而且義母也說了,小小年紀成親洞房,對身體不好。
若是懷孕得早的話,甚至生產都可能會一屍兩命。
雖然義母說的一些術語,她聽不懂,但大致明白,就是說女孩子年紀小,身子骨沒有長好,是不適合懷孕生子的。
“哼,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你不娶二嫂,我就不嫁人,總要等到二嫂進府,和她一起過一個新年。”
樂兒一時口快,說出這句話後,滿臉的懊惱。
她聽以沫的意思,最早是十八歲出嫁,晚一點可能就是二十歲,她自然不可能真的拖到那一天。
“你要記得你說的話。”離修挑着眉,纔不理樂兒滿臉後悔的樣子。
容雅失笑,“二哥,你就別笑話樂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怕嫁晚了,溫揚會跑掉。”
離修瞥了一眼樂兒,“沒出息。”
樂兒翹着嘴,不以爲恥,反以爲榮,“我就沒出息,怎麼着?說得好像你們多有出息似的。”
容雅垂眼一笑。
她知道離府的四兄妹,除了老大離愷在追妻路上沒有用什麼手段,這餘下的三兄妹,路都不太好走。
離旭見戰火燒到了他的身上,這時候也不管他平日和樂兒的關係最好,一下摟過容雅,得意的說:“至少我已經把人娶到手了。”
離修和樂兒同時望去,眼神都跟刀子似的。
離旭越發得意,甚至笑得有些賤的拉着容雅的小手,“娘子,爲夫給你點菸花,我們自個兒玩,不理這兩個單身的人。”
“小哥,我詛咒你天天睡書房。”樂兒跳起腳來罵。
離旭賤兮兮的瞥了樂兒一眼,“我當我娘子和你一樣粗魯,我娘子纔不是這樣的人。”
“你你你……”樂兒指着離修,氣得不輕,猛的瞪向旁邊笑容滿面的容雅,威脅的問:“小嫂子,你說,你幫我還是幫他。”
容雅笑容一斂,滿是無辜。
阮氏看着弟弟妹妹這般胡鬧,臉上雖然盡是笑意,眼底卻有些落寞。
想到遠在邊疆的離愷,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夠回來,這除夕夜他又在做什麼,可有一頓溫熱的飯菜吃。
離修原就一直有照顧小初,畢竟他年紀小,怕他被燃花燙到,不肯讓他自個兒拿着玩。
這會見阮氏突然情緒低落,哪裡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特別是這樣一個團圓的日子。
“大嫂不用多慮,爹和大哥會平安回來的,開年後,北魏的使臣就會來西夏了,只要能談攏條件,短几年內應該是無憂的。”
樂兒神色一凝,也不和離旭鬥嘴了。
“使臣來了西夏,是不是談和親的事情,永平就要遠嫁了?”
離修說:“這事我說不準,最後怎麼樣,還是要看皇上的決定,不過,怕是八九不離十。”
樂兒抿着嘴,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了許多。
容雅也差不多,甚至拉着離旭小聲嘀咕,“就沒有辦法不讓永平出嫁嗎?她一個小姑娘,遠嫁到北魏,不知道要受多少苦,而且等幾年後,北魏和西夏又打起來了,她還有活路嗎?”
這些容雅都能想到,其他人又怎麼會想不到。
只是他們又做不了主,雖然將軍府一直主戰,但是主和派到底人多一些,最主要的是皇上主和。
他們再一意孤行的違背皇上的意思,到時候皇上就該責問他們了,更何況戰事不是一定就會勝利。
將軍府主張出戰,戰勝了還好,若是中間有萬一,這滿朝的文官,不往死了整他們將軍府啊!
“我也知道你和公主的關係好,只是這些不是我們做臣子的可以決定的,我當然是希望打得北魏不敢來犯,正好我也好好前線,再立軍功,怎麼着也要讓你做一個將軍夫人,可是皇上不同意,我們也不能一意孤行。”離旭滿臉無奈的和容雅解釋。
容雅面色一凝,看着離旭還顯稚嫩的臉,又看了一眼阮氏,輕聲說:“是不是將軍夫人,我都不看重。”
她並不想讓離旭出征。
雖說男兒建功立業,是很自然的事情。
可是嫁到將軍府後,她覺得比在孃家都生活得舒服,一家子上下和和滿滿,她就想過現在的日子,並不希望有什麼改變。
與其像大嫂阮氏一樣,天天提心吊膽,她倒寧願離旭還是像以前一樣遊手好閒,也強過每天削尖了腦袋想上戰場。
這戰場上的功勳都是用血換回來了,她才成親半年,哪裡捨得夫君去受這樣的磨難。
“你不看重,我看重。我可不能讓你走出去被其他人笑話,我要讓你做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離旭挺着胸,一臉傲色的說道。
他的女人,自然就該有更好的生活。
以前是沒目標,現在有了目標,還不好好去努力,哪裡叫做男人,更何況他們以後還會有孩子,他希望他的孩子有一個值得驕傲的爹,所以他一定要去爭取。
雖然他懂容雅的一些想法,不過他不會讓自個兒出事的,心心念唸的姑娘,好不容易娶回來,不過半年的時間,他哪裡捨得撒手而去。
好好的一個除夕夜,因着這事,氣氛凝重了許多,最後大家也沒了繼續放煙花的興致,回了屋裡陪着程氏,一起守到子時後,才各自回屋。
離修一路悄聲到了以沫的閨房。
以沫也纔回房,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看到離修及時出現,臉上笑容燦爛的迎了上去。
“哥哥,我還以爲你今天晚上不會來了。”
離修擡手戳了下以沫的臉頰,“這麼重要的日子,我敢不來,以後還不被你埋怨啊!”
以沫噘着嘴抱怨,“哥哥這樣說,好像我多無理取鬧似的。”
“你最乖。”離修從善如流的哄着以沫,侍候着她脫了衣裳,自個兒也脫下衣服,和她一起躺到牀上。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折騰一天。”離修拍着以沫的後背,看得出來,她有些乏了,平日這時候,早就睡了。
而且接近年關是最忙最累的時候。
說是過節,其實就是過劫。
以沫捨不得就這樣睡下,打起精神和離修說話。
“哥哥今天都做了什麼?晚上我們一家人放了煙花,哥哥有放嗎?”
離修說:“放了,樂兒和弟妹玩得很高興。”
以沫笑嘻嘻的接話,“若是我在將軍府就好了,就可以和她們一起玩了。”
離修想到先前戲謔樂兒的話,“怕是你以後嫁去將軍府也不能一起玩,樂兒到時候早就出嫁了,除夕自然在夫家過。”
以沫想到樂兒焦急的性子,忍不住笑出聲,“也是,她有一顆恨嫁的心,若不是伯母說要等到及笄後,我覺得她會提前辦及笄,然後風光出嫁。”
離修無奈,“樂兒就像中了溫揚的毒一樣。”
以沫挑挑眉,“這也無妨啊!反正溫揚也中了樂兒的毒,雖說不如樂兒表現得露骨,但也是極喜愛樂兒的。”
離修默認,贊同了這樣的說法。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縱容樂兒。
畢竟有了上一世的經歷,這一次,他對樂兒的交友上,還是有些限制的,否則的話,也不會讓以沫私下盯着樂兒。
而溫揚這人,早在他和樂兒不清不楚的時候,就被離修不動聲色的拉攏了過來。
畢竟溫揚喜歡樂兒,自然就不可能和將軍府對着來,而且將軍府也沒參與到爭嫡當中,和溫府的觀點一樣,都是保持中立,又怎麼可能合不來,自然就親近起來了。
“不過樂兒這麼早就出嫁,你們就捨得啊?”以沫突然饒有興致的看向離修。
她和樂兒最先有些齷齪,離修一直堅定的站在她的身後,並沒有因爲樂兒是他的妹妹就偏袒。
爲此,以沫的心裡一直是感激離修的,畢竟那時候的她,若不是有離修這般維護,她不見得就是現在這副模樣。
“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她和你不一樣,她是自己想嫁,你是自己想多留幾年陪父母。”離修說着,眼底透了幾絲埋怨。
以沫輕咳一聲,也沒多打聽,只是吱唔的解釋,“樂兒和我不一樣,她自小就長在父母身旁,我卻是自有記憶起,身邊就姥姥一人,爹孃好不容易回來了,膝下又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我自然想多陪些日子。”
離修輕笑,“我明白,所以我願意等你,無妨。至於樂兒,早嫁晚嫁都是一樣,反正都在京都,隔三差五回來一趟,也是易事。再者,平日裡,各家有事,娘和她也都能見面,並不會有什麼。”
正是因此,所以將軍府見樂兒想早點出嫁,他們也沒有攔着,反正都住在京都,想見一面也是極容易的。
而且自定親後,兩家時有走動,溫夫人雖然端莊,但對樂兒也沒有太過拘束的意思,樂兒和溫馨也相處融洽。
溫府雖然不像將軍府一樣人口簡單,但相對而言也是和睦的人家,程氏看在眼裡,自就不多阻撓。
“等樂兒出嫁後,我們幾個好姐妹,就只我和永平沒有嫁人了,一下過得好快啊!”以沫笑嘻嘻,有些感嘆的樣子。
離修卻是眉眼一跳,怕以沫像樂兒她們一樣,提起永平又是一陣多愁善感,特意繞開了永平,問:“你呢?晚上在府上做了什麼?”
以沫一一答道。
其實除夕夜,每個府上都差不多。
兩人說了會話,以沫確實有些困了,在離修的輕哄下,打着呵欠睡着了。
次日一早,又早起收拾,準備進宮。
早上,所有有封號的女子,都要進宮去拜見太后和皇后,以沫現在大小也是一個郡主了,自然也要同行。
更何況她原就是皇親,本就躲不過這事。
坐着馬車去皇宮的路上,白素錦心疼以沫休息不好,“來,趴在娘在腿上再睡一會。”
以沫搖搖首,“不了,免得等會睡了,下馬車會覺得冷。”
雖然馬車上有爐子,但是到了皇宮,不能坐馬車,有一段路需要步行,即使拿了手爐也覺得冷。
白素錦也怕她睡了一會,下車會着涼,便不多勸,只道:“也好,免得受涼,晚上回來了早點睡覺。”
到了皇宮,先是坐着小轎子行駛了一路,然後再往裡,就都只能步行了。
以沫跟在白素錦的身旁,淳王府的女眷,由着老王妃帶着,同行的還有沈側妃,一行四人,一起去拜見太后及皇后。
一早來拜見的命婦有很多,但都安安靜靜,沒有太后和皇后說話,誰也不敢多答一句。
以沫自然也一樣,好在和永平關係好,皇后也沒有拘着她們倆,等說完場面話,就讓她們出來自己玩樂。
兩人在偏廳裡吃着零食,聊着近況。
永平問:“你和離小將軍怎麼還不定親啊?先前關於你們的風言風語那麼多,不正好是定親的時候嗎?”
自從冬獵離修救了以沫,關於他們的傳聞就不斷。
畢竟當天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以沫和離修關係不一般。
以沫聳聳肩,“不急,先前就說好了,一切等我及笄後再說。”
永平低笑,“也就你這麼大膽,如此喜歡一個男子,竟然還敢拖着不定名分,你看看樂兒,定了名分都恨不得立刻嫁過去。”
以沫笑得無可奈何的說:“我們倆的情況不一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也是因爲離修天天晚上來看她的原因,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畢竟兩人天天都會見到面,並不會覺得過分相思。
而樂兒和溫揚卻不一樣。
先不說將軍府的守衛,就是溫揚本人,也不是時時在國都,大多時候在軍營裡訓練。
偶爾回來了也不能時時陪着樂兒,總要留點空餘時間給家人,而且兩人見面多了,容易有閒話。
“好希望你們馬上就成親,這樣的話,我就能參加了。”永平意有所指的說道。
以沫嘆息一聲,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她眼下馬上嫁人,自然不可能。
她和樂兒都是四月的生辰,就是樂兒嫁人,也在四月後。
到時候也不知道永平還在不在西夏,說不定先她們一步嫁人和親。
想到這種可能,以沫的好心情都蒙上了一層陰霾,但是當着永平的面,又不可能說什麼。
沒多時,殿裡來了其他小姐。
永平和以沫兩人,一個是公主,一個是郡主,其他府邸的小姐,身份大多不如她們,見了面會先上來見禮。
潘爾嵐過來,是由太子妃身旁的一個女官親自送過來,她一如往昔,高傲的揚着下巴,衝着所有人點點頭。
就是對着永平,也沒有彎下她高貴的膝蓋。
永平雖不喜歡爾嵐,但卻不會與她爲難,畢竟她是太子妃的嫡親妹妹,按說,她們倆應該私下交好纔對。
只是爾嵐這種性格,永平實在不喜歡。
跟在爾嵐後面來的人是樂兒和容雅,她們倆直接越過衆人,走到永平和以沫的面前。
看了看,問:“咦,怎麼不見凝霜?”
以沫說:“姐姐有些着涼了,就沒有過來,已經向皇后稟告了情況,得了恩准。”
樂兒說:“受涼了還是不要出門了,她現在還有着身孕呢!”
以沫笑笑,“我們家裡人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沒讓她出來,畢竟這是景哥哥的第一個孩子,難免重視一些。”
樂兒嘻嘻的調侃,“凝霜這速度也真快,和小嫂子前後成親,就差半個月時間,現在都有了四個月的身孕了。”
以沫瞪了一眼樂兒,看容雅並不在乎,這才說:“孩子也講究緣分,來早來晚,總歸會來的。”
樂兒粗線條的反駁,“你突然這麼兇做什麼啊?我又沒說錯什麼。”
以沫無奈,懶得再訓樂兒。
樂兒卻笑眯眯的湊上來,“怎麼?你是怕到時候嫁給我二哥了,會在這方面有壓力。”
以沫瞪圓了眼,“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容雅她們也沒有想到樂兒說話這麼沒有分寸,當下輕咳的掩飾了起來。
樂兒反應過來,有些無語的說:“現在誰不知道你和我二哥啊!二哥在冬獵後,還往淳王府送了幾回東西,說是安撫受驚的你。”
以沫咬咬牙,覺得樂兒笨得可以。
她和離修的關係再好,也還沒有成親,更不到談論孩子的時候。
這會兒又在宮裡,旁邊左右都是人,她竟然就直接說了出來。
好在樂兒頭腦沒有全部灌水,知道壓低了聲音,小聲和她們說話,否則的話,這會以沫還不淪爲笑話啊!
以沫白了樂兒一眼,沒細追究,就讓宮人帶着她去如廁。
剛纔和永平說話,也沒有注意,一時多喝了兩杯水,平時像她們進宮,一般情況下,很少喝水,就是怕喝多了跑茅廁。
自茅廁裡解放出來,以沫不見帶路的小宮女,倒是碰到了同樣來如廁的爾嵐。
低聲道了一句倒黴,正想繞路時,爾嵐卻出聲將她攔了下來。
“真是不知羞恥,你當離小將軍是真的喜歡你,你當離樂兒她們又是真的喜歡你,我告訴你,他們不過是看你像白以沫,離小將軍三番四次對你好,也只是因爲你長得像白以沫。”
以沫詫異的挑眉,不是爲了這話,而是她沒想到爾嵐會和她說這些。
爾嵐顯然卻誤會了,得意的擡着下巴,“你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還是一個低賤的農女替身。”
以沫蹙眉,不喜的開口,“你這人說話真不討喜,我是不是替身,他們是不是真心喜歡我,關你什麼事?還是說你喜歡他們,而他們又都厭惡你,所以你才尋我麻煩。”
“呵呵……”爾嵐大笑兩聲,“我會喜歡他們,我不過是看不順眼罷了。”
以沫皮笑肉不笑的說:“是嗎?我就謝謝你了,不過,即使是替身,我也甘願,總強過有些人,想當替身都當不了。”
“你……自甘下賤。”爾嵐惱火的大叫。
以沫白了她一眼,只覺得這人腦袋有問題。
惱得理她,向前走了兩步,卻是突然想到什麼,回眸一臉古怪的問:“你不會是看上離二哥了,想嫁給他吧?”
她和樂兒親厚,又經上次冬獵的事情,她在衆人面前,叫離修一聲離二哥也不過分。
爾嵐眼神閃躲,“怎麼可能。”
以沫一看就覺得有鬼,臉色一沉,擡起下巴,傲倨的說:“勸你最好別胡思亂想。”
爾嵐憤怒的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以沫哼了一聲,壓着火往殿內走去。
這討人厭的潘爾嵐,竟然敢打她男人的主意,也不知道是離修知不知道,若是知道卻隱瞞事情不說,哼哼。
她到時候和他沒完。
以沫臉色陰陰沉沉的回了殿裡,永平幾人一看,不解的問:“怎麼不高興的樣子?”
以沫坐下,看着隨後回來的爾嵐。
永平眼珠子一動,問:“剛纔你們不會是碰到,還鬧了意見吧?”
以沫張口本想報怨幾句,但想了下,話到嘴邊又改了口,“沒什麼,她一向看我不順眼。”
永平無奈,見狀也不說話。
她雖然不會刻意去對付爾嵐,但也從來不阻止永平和她吵架,大多時候,她都是無聲站在永平的身後,這無形間就表明了她的立場。
只是爾嵐和永平私心裡都清楚,彼此的關係,所以兩人不會單獨吵架,也不會直接撕破臉皮。
由於這個插曲,以沫一天心裡都擱了事,顯得有些不快的樣子,好不容易捱到晚宴結束回府,迫不急待的就回了房間。
“落夏,去把我的鞭子拿出來。”
落夏不明所以,拿了鞭子遞給以沫。
以沫下巴一擡,“你去休息吧!今晚不用你侍候了。”
落夏看了眼以沫的樣子,又看了眼她手中的鞭子,而這大晚上能讓以沫等的人,就離修一個。
看以沫這副樣子,落夏哪裡不清楚,肯定是離修做了什麼,讓她不快,所以也不說話,悄然無聲的退了出去。
以沫有事要問離修,便覺得時間過得很慢,等到離修來時,心中的不憤已經堆得有如山高了。
“你怎麼來得這麼晚?”
離修一愣,看了看以沫盛怒的樣子,又看了看她手中的鞭子,再看了看她脹紅的臉,回想了下今天一天所做的事情,實在沒有想到哪裡讓她不快了。
卻也小心的應對,“剛纔從宮宴中脫身,然後就立刻趕了過來。”
以沫矜持的點了下下巴,“我問你一件事,你坦白回答,你若是騙我的話,我……我就抽你。”
以沫甩了一下鞭子,沒什麼氣勢的說道。
離修眼底噙着笑,面上努力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你說,你問什麼,我都會如實回答。”
“你和潘爾嵐是怎麼回事?”以沫也不繞彎,直言問道。
離修蹙眉,“太子妃的妹妹?”
以沫下巴一擡,雙眼緊緊的望着離修。
離修突然一笑,將人拉到懷裡來,頗有興致的問:“怎麼突然提她?”
以沫不快的用鞭子在離修的身上輕輕敲了兩下,板着臉問:“我問什麼,就回答什麼,不許耍賴。”
離修摟着以沫並不鬆手,更何況以沫捨不得傷他,鞭子抽在他身上,不疼不癢。
“我和她怎麼可能有關係,你在瞎想什麼?”離修看以沫一臉醋意,語調越發輕快。
以沫擡着下巴,“她是不是想嫁給你,平時有沒有勾引你?”
離修垂着眼,嘴角高高揚起,“我只想娶你,只受你的勾引。”
以沫小臉一紅,嬌嗔:“你犯規。”
離修看以沫這嬌羞的樣子,哪裡受得住,當下便將人抱起,壓在牀上細細纏綿了一番。
以沫嘴脣紅腫微微喘息的縮在離修懷裡,水潤的眸子嗔怪的瞪得離修,一副剛被愛撫過的樣子,哪有什麼威嚴,這眼神完全是欲拒還迎的樣子,一下又讓離修佔了許多便宜去。
以沫小手捶着離修的胸膛,“人家和你說正事啦!”
離修原覺得這不是多大的事情,便沒有提過,見以沫被親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還惦記着這事,也就不再糊弄她。
“太子方面可能有這個意思,應該是覺得我越來越不好控制了,所以想用聯姻的方法,將我穩住。”
以沫眉眼一挑,眼裡布了寒霜。
離修又忙說:“只是這事,太子纔開口,太子妃就拒絕了,只是不知道潘小姐是怎麼知道的。”
以沫高挑的眉,略略低垂了些,“太子妃爲什麼要拒絕?”
離修輕嘲的笑着,“太子妃又不是傻子,爲什麼要答應?”
以沫等着離修詳細解釋,又聽他說:“潘府是文官之首,我們將軍府是武將之首,你覺得這兩府聯姻了,皇上心裡會怎麼想?雖然說一時能穩住太子的地位,但是以後上位了呢?太子第一個開刀的人是不是就是潘府和將軍府?”
“說不定最先動的還是潘府,畢竟太子妃會是未來的皇后,她膝下還有一子,如此強勢的外戚,現今太子怎麼能夠忍受。太子妃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纔不贊同太子的提議。”
以沫努努嘴,“這些人真是天天閒得到處生事。”
離修見以沫並沒有爲此上火,卻也乖乖的表達忠心,“別說一個小小潘氏女,就是王母娘娘的女兒下嫁,我也不要,全天下我就要你一人。”
以沫嘴角揚着壓抑不住的笑,得意的問:“我就這麼好啊?”
離修見以沫喜歡聽這樣的話,爲了哄她高興,自然也願意多說幾句,坦白的回答,“自然,在我的眼裡,你是最好的。”
“好吧!看在你這麼有眼光的份上,我就原諒你這一次!”以沫得意洋洋的翹着嘴,若是這身後有小尾巴,只怕早就高興的甩起來了。
離修又說了幾句甜言蜜語,將人哄好了,這才解釋,“這些事情,都是太子府裡發生的,並沒有流傳出來,所以我也就沒有和你說。”
“嗯!”這會兒,以沫也不在意了。
她是清楚離修在各府安插暗樁的事情,只是從來不去細探什麼,她對離修一向信任。
只是信任是一回事,吃醋又是另一回事。
男人總希望女人既深愛自己又懂事乖巧,殊不知,女人在愛中都是任性的。
若她即乖巧懂事又識大體顧大局,八成心意已變,至少不再像當初那麼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