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愣了下,面露不悅的看着書竹,傲嬌的哼了一聲,沒有答理她。
離修也有些懵,不過很快回過神,立即主動出聲,“行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你下去吧!”
書竹欲言又止的看了兩人一眼,滿臉狐疑的一步三回首的走了出去。
以沫氣呼呼的說:“你家的丫鬟都管這麼多的嗎?”
離修哄道:“別多想了,她也是爲了你好,若是讓其他人知道我們晚上睡在一個屋裡,難免會有些閒言碎語。”
以沫不滿的哼哼。
道理她懂,但做不做就由得她高興。
初來乍道,別說像歡喜這樣少根筋的會害怕,她也一樣。
若是讓她和其他男人睡,她自然是不肯的,不過眼前的人又不是別人,兩人同牀共枕這麼多個日夜,纔不差這一兩日。
她纔不會爲了一些破規矩,而與自己爲難。
“行了,我們休息。今天趕了一天的路,你也該累了,有什麼話我們留到明天再說。”離修哄着以沫扶她上了牀。
以沫坐在牀頭,咬着下脣,明亮的眸子跟着離修步伐移動而轉動,忍了好一會兒才問:“以後是不是都會這樣?”
“怎麼?”離修頭也沒擡的問道。
以沫嬌嗔,“就是像書竹一樣,都會有人管着我們,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行?”
離修聲音裡帶了幾分笑意的解釋,“書竹可不敢對我們指手劃腳,不是跟你說了嗎?你要真不喜歡,就打發走好了,不用爲了她多費心思。”
“噢!”以沫低低的應了聲,離修正好熄了油燈。
黑暗中,離修就見以沫一雙明亮的大眼眨啊眨,惹得他一陣笑意,“這樣看着哥哥做什麼?”
以沫翹着小嘴反問:“怎麼?看不得嗎?”
離修服軟的說:“看得,你愛怎麼看都行。”
以沫得意的露出笑意,甜蜜的說:“哥哥好看,我纔看你,換了其他人,我還不樂意看。”
離修彎身在牀邊捏了捏她挺俏的鼻子,道:“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油嘴滑舌的調戲哥哥。”
“人家說真的啦!”以沫嬌聲說道,雙手抱住離修的胳膊,將他拉得離自己更近一些了才軟軟的問:“哥哥今晚和我睡一頭好不好?”
離修沒有多想,直接用行動說明。
以沫一下滾到了離修的懷裡,糯糯的聲音帶了幾分撒嬌的味道,甜甜的說:“哥哥,我睡不着。”
離修看她一副鬼樣,就知道有事,憋着笑問:“噢,怎麼睡不着?”
“哥哥和我聊聊嘛!”以沫一手搭在離修的腰上,扯了扯他的衣服。
離修怕以沫沒個輕重,將本就鬆垮的裡衣扯開,便握住了她的小手,問:“嗯,你想聊什麼?”
以沫故意考慮了一下,才說:“不如就聊聊你的家人吧?你的爹孃還有大哥大嫂和弟弟妹妹,都說說他們是什麼樣的性格,也免得我犯了他們的忌諱,讓他們不喜歡。”
離修意有所指的說:“你知道的,哥哥有些事情還沒有想起來,對他們也就比你多熟悉一點而已。”
雖然他覺得以沫對他沒有試探的心思,不過能不被繞進去,自然還是注意一些比較好,免得被她秋後算帳。
“你也不知道啊!那怎麼辦啊?明天就要見他們了啦!”以沫嬌嬌的聲音,帶了幾分擔憂。
離修失笑的問:“怎麼?你很在乎他們,怕他們不喜歡你嗎?”
以沫在黑暗中嬌嗔的瞪了眼離修,癟了癟嘴,不情不願的說:“我能不在乎嗎?他們是你的親人,若是他們真的都不喜歡我的話,你夾在中間會很難做,我不想哥哥不高興。”
離修的心猛然一縮,就好似吾家有女初長成一樣。
沉吟了一下,才道:“我們家以沫也會心疼人了!”話裡,帶了滿滿的自豪。
以沫不滿的聳聳鼻子,嬌斥:“人家一向都疼哥哥的,哥哥這樣說,真是沒良心。”
“好好好,我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離修順勢哄道。
這些天下來,離修覺得他哄姑娘的手段越來越高明瞭,簡直可與那些花花公子相提並論。
“我雖然對他們不算特別熟悉,但也比你好一點,我娘是一個很和善的人,比較大而化之,我爹是一個武將,他有着所有武將的臭脾氣……”
離修怕以沫追究,立刻轉移發話題,瞬間就吸引住了以沫的注意力,兩人聊了好一會兒,離修怕以沫累着,明天起不來,便不再多說,強硬的逼她閉眼睡覺。
次日一早,以沫和離修兩人還未起身,府裡的流言就已經響起。
程氏,也就是離夫人,畢竟是後院的女主人。
兒子回來了,還帶了幾個人,這樣的消息又怎麼瞞得過她。
以沫本來就是長身體的年紀,再加上昨天操勞了一路,所以這天起得稍晚,程氏是到了中午才見到她的人。
說是見到,其實也不然。
離府上下六位主子,中午的時候特意聚在一起用膳,就是想見見離修,以及他帶來的神秘小姑娘。
只是這小姑娘雖然出現了,不過一張面紗將臉蒙得嚴嚴實實,唯露了一雙眼眸。
雖面容朦朧,然風姿飄然,一雙眼眸微微上翹,顧盼流轉,清澈得如同純淨的天空,嫣然一笑,真如奇花初胎,美玉瑩光,明豔絕倫。
“嗬,二哥是帶了一個醜八怪回來了嗎?所以不敢用真面目示人?”離樂兒傲倨的擡起下巴,不屑的打量着以沫,看她的眼神就跟選貨物似的。
她早上聽到二哥回來的消息,特意去了一趟熹微院,結果卻打聽到,二哥帶了一個小姑娘回來,昨晚還睡在一個屋裡。
因此,她對以沫極其不滿,覺得她就是不要臉的小妖精。
離修就算沒有答應以沫對她最好,這時候也不會放任樂兒欺負以沫,輕輕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別慌,這才朝着樂兒開口,“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沫兒不知道比你美上多少倍。”
樂兒突然朝以沫出手,同時嬌縱的出聲,“我纔不信,叫她揭了面紗給我看。”
離修重重一下拍掉樂兒突然伸來的手,黑沉着臉喝斥:“這就是你離大小姐的規矩嗎?爹孃特意自宮裡請來的教養嬤嬤就教了你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