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子的突然出現,讓在場的貴女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都急急忙忙的扭過身在丫鬟的幫忙下整理自身的儀容,不然也是拿着帕子一副遮遮掩掩的樣子。
唯獨以沫,她並不認識眼裡的男子,即使長鞭讓她身上也沾了些油漬,她卻滿不在乎的仰着小臉,雙眼光芒璀璨的看着來人,質問:“你和她們也是一夥的嗎?”
容世子愣了下,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好心來給一個姑娘解圍。
若不是看在離修的面子上,就算這人姑娘被人欺負死,以他的心性也不可能插手此事,沒想到第一次做好事,就被對方質疑了目的。
寧珞小聲的對以沫叮囑:“別胡說,這人是容世子,你……別得罪他!”
以沫挑挑眉,對上寧珞那不放心的眼神,有些無奈的想到,這關她什麼事啊!怎麼說得她像喜歡到處惹事的煩人精一樣。
爾嵐可不像在場有些貴女一樣喜歡容世子,所以並不會表現得手忙腳亂無地自容,但也不可小覷,畢竟名聲若真有污點,她這輩子也就毀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儀容,爾嵐便望向容世子說道:“容世子也看到了,我們好心好意請這位姑娘吃飯,不過問她幾個問題,她便不高興的朝我們揮鞭子。”
容世子笑得高深莫測的說:“看樣子倒真是這樣。”
以沫愣了下,不明白容世子看着她做什麼,不過卻翻了下白眼,不打算對這個人解釋,他給她一種不好的感覺。
他眼下是笑着,但卻笑得很陰暗。
“其實當中有誤會,都是我沒有做好,跟她們沒有關係。”寧珞上前一步,主動攬去過錯。
容世子本就不在乎誰對誰錯,只是看在離修的面子上,想賣他一個人情而已,再說爾嵐等人私下的品性,他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爾嵐說的話,他是一個字也不信,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鄉下來的小姑娘,竟然敢膽大的對她們揮鞭子。
要知道就算是京都上層圈裡長大的許多貴女,都不敢反抗爾嵐。
畢竟誰叫她命好,不單有一個好爹,還有一個好姐姐。
“是嗎?這樣說倒是一場誤會。”容世子可不是什麼貼心哥哥,沒義務調節兩邊的恩怨,再加上寧珞出來說話,也就順勢應了下來。
“既然是這樣的話,這事就到此爲止好了,畢竟都是姑娘家,動手動腳傳出去多難看!”容世子接着又說了一句,目光看向了屋裡的幾個小廝。
小廝沒有主子的命令,既不敢動手,又不敢離開,但面對頗具侵略性的容世子,只能一個個低垂了腦袋。
爾嵐顯然不太買容世子的賬,有些不悅的質問:“她朝我們動手的事情就這麼一筆勾銷了嗎?容世子什麼時候也管起他人的閒事來了?”
容世子挑了挑眉,冰冷的目光望向爾嵐,不留情面的直言:“事情真相是怎麼樣的,本世子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還是你覺得本世子一個人的話不夠重,要把另一個人也叫過來?”
爾嵐嘴角微微動了動,她身邊的小跟班沛菡一陣耳語,低聲猜測說:“和容世子在一起的人肯定是六皇子,這事還是先暫時算了吧!畢竟我們並不清楚他們爲什麼突然插手這件事情,但若是他們同時對我們表達不滿,我們也沒有好果子吃,回去被家裡修理一頓還是最輕的。”
爾嵐狠狠瞪了一眼沛菡,一副不想買賬但又不得不妥協的憋屈樣子,當下看向容世子帶了幾分不善,哼哼道:“還能爲什麼,不就是想討好離小將軍唄!”
聲音不小,容世子聽到了,倒不和爾嵐計較,畢竟這就是事實。
“要去隔壁坐一會兒,還是繼續留在這裡?”容世子突然對以沫發出邀請,本來還在圍觀的幾位貴女,瞬間將目光都落在了以沫的身上,其中幾道眸光甚至還帶有深深的不滿。
畢竟這容世子獨來獨往慣了,平日裡比較親近的人也就六皇子殿下一人,眼下竟然開了尊口邀請以沫,這對暗戀容世子的人來說,可是天大的榮耀啊,恨不得將以沫取而代之纔好。
以沫雖然不清楚她們口口聲聲叫的容世子到底是敵是友,但默默的比較了一下,覺得和這個看似陰冷,卻一直在幫她的男人相處,比和這些笑着譏諷她的女人要強多了。
“嗯,我跟你走!”以沫呆呆的應了一句。
旁邊立即響起不滿的醋意聲,“要不要臉,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就是,好讓人羞恥啊!”附和的聲音同樣醋意高漲。
以沫白眼一翻,她才該覺得羞恥,她不過是說跟他去隔壁而已,這些複雜的女人究竟想的是什麼。
容世子沒興趣和這麼多女人對峙,朝以沫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她跟上來,以沫三人便跟着容世子一前一後的進了另一間房。
進房,以沫就看到坐在屋中間,笑得矜持的陌生男子。
他五官精緻,面容微白,嘴角淡淡的笑容帶了些溫暖,給人一種強烈想要保護他的慾望。
以沫皺了皺眉,第一次看到這樣羸弱的男子,身上的氣質又詭異的出衆,多看了兩眼,便滿眼古怪的移開了眼神。
“謝謝你!”以沫很誠懇的對容世子說道。
容世子不在意的擡起下巴朝着六皇子點了點,說:“你要謝就謝謝他吧!”
以沫好奇的眨了下大眼,又光明正大的打量起六皇子。
雖然有些好奇對方的身份,但突然想到這些人都是高高在上,她打聽的話,別人指不定當她想要攀附,因此並沒有多嘴。
乖乖的朝着六皇子點頭致意:“謝謝你。”
六皇子說話的聲音就如他的人一樣,給人一種溫溫的感覺,低低的問:“你的話一向這麼少嗎?”
以沫下意識的嘟了下嘴,嗔了眼六皇子,憋着想頂嘴的慾望,有些僵硬的撇開視線,在心裡默默的想着。
她纔不是話少,只是不願意和他們說話。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怕說錯了話,給離修帶來麻煩,想到隔壁一屋子女人對她的仇視,她就有些頭疼,開始默默的想着回去後該怎麼向離修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