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突然莞爾一笑,“據我所知,離大小姐也沒有品階在身,我需要向郡主下跪,你也一樣,甚至是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她估計這裡也就妤卿郡主的身份最高,若是有公主在的話,樂兒應該會拿公主說事。
樂兒眼睛一鼓,愣了下沒有反應過來,畢竟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誰敢這樣挑釁她。
京都是一個等級十分森嚴的地方,像樂兒這樣的貴女,她不會去挑釁郡主公主,而一些家世不如她的貴女,則只會對她巴結奉承。
以沫這樣的情況,不說樂兒是第一次遇到,就連在場的其他貴女也一樣。
“你說什麼,你竟然叫我陪着你下跪?”樂兒張着嘴大叫,一副恨不得吃了以沫的表情。
以沫淡淡一笑,諷刺道:“離大小姐是覺得我哪裡說錯了嗎?畢竟就妤卿郡主的立場而言,你跪她是本分,她看在私交的份上免了你的跪是情分,你也別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樂兒猛的眨了幾下眼,惡狠狠的說:“我現在說的是你的問題,該跪的是你而不是我,再說你是什麼身份,憑什麼代替妤卿郡主說話。”
以沫咧嘴一笑,賭樂兒不樂意在這種場面對妤卿郡主下跪,故意說道:“行啊!要我跪的話,你也跪,包括你們!”
以沫目光挑釁的看了一圈,如願看到在場衆位貴女變了臉,先前幾個不說話,這會兒都憋不住悶笑出聲。
就是妤卿郡主本人,也若有所思的看向以沫,覺得這個小姑娘倒是挺有膽量,難怪讓樂兒如此忌憚。
不過就是如此,在她看來,以沫也上不得檯面。
樂兒一個嫡出小姐,又是將軍府唯一的嫡小姐,根本就不用和她計較,做這些自降身價的事情。
“你在說笑嗎?樂兒現在說的是你,你扯上我們做什麼。”爾嵐本來就和以沫結了樑子,這會兒更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對啊,你現在是不願意跪嗎?還是你覺得妤卿郡主不夠資格讓你下跪?”樂兒反應過來,接上爾嵐的話,極有深意的追問。
以沫挑挑眉,看向妤卿郡主道:“我相信郡主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並不會像某些人一樣無理取鬧。”
若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一個農女,向郡主下跪就下跪。
可是她知道她爹是夏楚明,她若在這京都里長大,她也是堂堂正正的郡主。
更何況這些人帶着惡意的嘲諷,就爲了看她下跪。
在這種情況下,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委屈自己一跪。
妤卿郡主笑得疏遠,微微點了點下巴,卻沒有答話。
這當中的意思有很多,端看旁人怎麼理解。
寧珞適時的拉着樂兒小聲說:“算了吧!你看妤卿郡主都不計較這些繁文縟節,你又何苦做這惡人。”
樂兒一下甩掉寧珞的手,沒好氣的說:“就你是好人,行了吧!你也不看看我是爲了誰。”
寧珞苦笑的說:“你若真把我當姐姐,就聽我的話,和以沫好好相處,好不好?”
樂兒倔強的說:“這是兩碼事!”
說罷,她衝着以沫又叫道:“郡主不說話,意思就很明顯了,難道你還想駁了郡主的意思嗎?或者你認爲郡主的身份不夠,所以你並不想對她下跪。”
樂兒一再挑釁,讓以沫有些動怒,口沒遮攔的反駁說:“我沒有你下賤,不喜歡逢人就跪,這也怪我嗎?”
“你說什麼?”樂兒衝上來就推了以沫一把。
以沫一時不察,重重的往後一摔,手掌直接被割破了皮,蹭出了幾點血跡。
遠遠守在拱門口的落夏,看到這一幕,瞳孔一縮,瞬間跑了過來,攔住了樂兒還蠢蠢欲動的舉動,快速將以沫扶起來。
“姑娘,你沒事吧?”
以沫微涼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掌上面,過了一會兒才擡眼,冷情的說道:“這是第一次,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我放過你,若是再有下次,我就弄花你的臉。”
樂兒自小就是小辣椒的性格,受不得人威脅,當下不顧寧珞的勸阻,衝上來就想打以沫。
落夏擋在前面,樂兒的招式便直接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雖說落夏不敢真的傷害樂兒,但是她的武功要高出樂兒許多,在即不傷她,又能自保的情況下,能做到遊刃有餘。
樂兒很快便急了,一張臉通紅的斥道:“白以沫,你究竟是什麼人,竟然還帶了一個會武功的丫鬟進府。”
以沫冷冷的勾起脣,微笑說:“這個丫鬟可是你二哥送給我的,就是爲了防止某些不知好歹的人意圖傷害我。”
“胡說,不可能。”樂兒睜大了眼,反攻的動作越來越快。
以沫意有所指的說離修是爲了防她纔給以沫送的人,對於這個答案,樂兒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面對的。
寧珞見勸不住樂兒,便央求着以沫道:“你讓你的丫鬟住手吧!再這樣鬧下去,一會兒姨母就要來了。”
以沫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只能說寧珞這勸話很有意思。
今天這事是怎麼也瞞不住程氏,不過若真讓程氏過來勸架的話,或多或少程氏都會對她有點壞印象。
畢竟樂兒是她的親生女兒。
可有些事不看過程,只看結果的話,確實是樂兒找事,還對她動了手,讓她受了傷。
“落夏,回來!”以沫輕輕一聲,落夏及時收手回到她身邊。
以沫一手搭在腰間,輕輕摸了摸,有些無奈的想着,看樣子以後就算在府裡,這長鞭也不能離身片刻。
畢竟這世上的瘋子,並不會等她準備好後才發瘋。
“我不想跟你鬧,你也適可而止一點!”以沫冷冷的看了一眼喘息着的樂兒,而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妤卿郡主,這才轉身離開。
妤卿郡主複雜的看着以沫的背影,耳邊聽着夏儀的嘲笑聲,“這個白以沫真是好笑,她剛纔那一眼是不是在怪大姐沒有幫她說話啊?”
妤卿郡主輕輕的反問道:“你也是這樣覺得的?”
“是啊!所以我才覺得這人有病吧?她是什麼身份啊,憑什麼讓大姐幫她出面?真是異想天開。”夏儀一臉刻薄的嘲笑着。
妤卿郡主沒有接話,悠遠的目光落在以沫的背影上,嘴裡輕輕唸了一句以沫,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