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玉泉山腳下別墅區內,剛剛出了趟短期任務的嚴謹將車駛進七號別墅,看見車庫隨意停靠的那輛最新型的布加迪威龍,就知道是弟弟嚴諾來了。除了他,家裡沒人會開這麼招搖的跑車,即使喜歡,所處的系統規則也不允許他們如此張揚。
只有註定從生下來就要從商,族譜中過繼給大爺爺名下傳承香火的嚴諾不受體制束縛,再加上只要他不違法犯紀,爺爺放縱的不怎麼苛求他,他幼時常年跟着母親長在香港,受那邊的風氣教育影響。以家風嚴厲仿若軍事化管理的嚴家纔會養出來這麼一個玉滿金堂的紈絝子弟。
好在,嚴家的底子在那裡,從小耳濡目染,再加上有爺爺鎮着,母親保留底線,嚴諾的本性還好,就是愛玩愛鬧了些。
嚴家起於清末,至今仍舊遵循古禮傳家,孫輩放在一起論年紀排輩,他行三,嚴諾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行七,也是嚴家最小的孫輩。爺爺兄弟兩個,戰火紛飛時局混亂,生靈塗炭民不聊生,爺爺憑着滿腔熱血棄筆從戎,本是決定一家都前往香港避難,找不到當時離家的爺爺,身爲長子的大爺爺嚴恆當年先奉養父母避禍去了香港,帶着少許保留下來的家產從最低層摸打滾爬,創下一番基業,從底層站在港城頂尖,成立諾大的嚴氏財團。。
留在大陸的爺爺,入了黨,一路風風雨雨,跟着開國主席戰裡來炮裡去,歷盡生死艱險,走過萬里長征,縱於驅除韃虜,達到他國鬼子,攆走國民黨政府,最終平定華夏土地,建立華夏新國家,爺爺成了開國十大將軍,爲嚴家子弟建下一番基業。
大爺爺遷移過程早年留下隱傷,無法生育,一生未婚,確定自己今生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後,他將繼承嚴家的希望放在了留在國內的弟弟身上。後來機緣巧合,他收養了當年摯交友人留下的幼女,也就是母親,交她打理家業,卻沒記到自己名下,古式大家長的執念,他不能有孩子,還有弟弟,弟弟會有孩子。
對於留在大陸的弟弟,大爺爺一直牽掛着,相信他能活下來。這個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女孩就是嚴家長媳,帶着他建下的產業,嫁進嚴家,他的產業也就自此歸入嚴家。建國初期就派人回國尋找弟弟嚴慎,最終兄弟團圓。大爺爺明理,只要有人繼承嚴家,將嚴家傳承下去,他並不介意自己膝下淒涼,對他來說,弟弟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大爺爺聯繫上了爺爺,爲爺爺自豪驕傲的同時定下這份婚約。爺爺結婚晚,直到打敗鬼子,才考慮結婚,解決個人問題有了長子,也就是父親嚴國平。後來國內戰亂未平,聚少離多,新中國成立纔有了二叔嚴國泰,三叔嚴國順這一對雙生子。
父親是長子,對於這份從小定下的婚約,並沒有反對情緒出現,父母感情很好,互相尊重,互相體諒,一路攜手走過風風雨雨。大爺爺去世的時候正逢七弟健健康康長至三歲,在大爺爺彌留之際,爺爺父親母親也就一致決定由過繼嚴諾到達爺爺膝下。嚴諾走上從商道路,接手嚴氏財團,也就有了嚴諾自幼多數長在港城的經歷。
爲了嚴家子弟更好發展,每一個嚴家子弟成年踏入社會,每年可以從嚴氏財團領取百分之五乾股收入,確保嚴氏子弟不犯經濟錯誤。
十年大混亂,剛剛新婚的父母分隔兩地,爺爺下放前安排父親去了偏遠縣城任職,兩個叔叔進入部隊列兵,母親送歸香港,直到後來政局穩定,爺爺重回中央執政,母親纔有機會迴歸大陸,有了他。
那時候,時局還沒徹底穩定,母親不能久留大陸,只能無奈的將他交由爺爺親自撫養,後來他選擇從軍,進入特殊部隊,遊走生死線,母親總覺得是因爲小時候沒有母親在身邊的影響,總覺得對不起他,虧欠他。其實不然,這是他喜歡熱愛的職業。
他十六歲開始執行任務也開始有嚴家乾股收入,只是他很少有用到錢的地方就一直沒有動用過,他平時的津貼獎金等等所有收入足以夠用。這個玉泉山腳下的別墅區是八九十年代,母親逐漸將嚴氏財團重心挪回國內,踏足國內建築行業建下的,母親留了一套記在他的名下,方面他不定時迴歸怕打擾爺爺落腳。
這是母親給他準備的房子,他平時多數直接住部隊,倒是很少有機會住在這裡。他留給過嚴諾這棟房子的鑰匙,這裡到成了他有事沒事住一回的地盤。
“哥,你從部隊回來啦?”說話的是聽到車響提早從樓上下來的嚴諾,他正從轉上梯悠悠拉拉迎下來。兩兄弟的五官輪廓倒是有三分相似,至少不同於嚴謹精細的仿若山水墨畫般的雅緻俊美,嚴諾的五官要偏下陽光爽朗一些。
“這次回來幾天?還是回來就走?”嚴諾打了個哈欠,聲音帶着些許睡意。
“又去胡混了?”看着嚴謹臉上尚未消去的睡痕,再瞅瞅室內時鐘上臨近還差一刻就中午十二點的時間,嚴謹眉心微蹙,那一身揉巴的像是乾菜葉子一樣的T恤衫褲子,讓一貫性格個嚴謹,自我要求嚴苛的嚴謹很是看不慣,像什麼個樣子?
“沒,會所剛開,昨晚幾個發小來捧場,我留在那多陪了他們一會兒,鬧得有些晚,保證沒有胡混!”有這麼個親哥在,還有一手養大將他親哥培養出來的老爺子,他是有賊心也沒賊膽。
“哥,會所裝修佈置得還可以,有空去我那裡看看唄。順便給我指點指點,那邊還有個馬場,你帶着夜玄去溜溜跑跑挺好的!”也就是有他親哥作保,才能過老爺子那一關。是以,儘管看他親哥那一臉嫌棄的嚴肅,嚴諾還是嬉皮笑臉的湊上前來邀請道。這是他親哥,儘管總是讓他有種老鼠見貓的剋制,總是板着臉嚇破他的膽,他也不能嫌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