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顧給她買衣服,忽略自己的父母,蘇璃感動中哭笑不得,也心疼萬分,特地找了這個週休時間,向師傅請假,硬是拉着父母,按照他們適合的風格,給他們也填滿了應季款式經典大方,材料上乘的各類衣服。
進城一段時間的歷練,本就因爲自身知識見識修養不顯得有從農村走出來的人慣有的土氣縮手縮腳,這些日子裡進一步的修養歷練,阿爸無疑因爲自身能力得到肯定,不斷的與師傅徐老探討研究,還有更進一步的空間,真正找到自己的路而顯得愈發意氣風發,一掃從前眉宇間因爲家庭條件困苦,覺得自己不能給妻子女兒提供良好生活條件的鬱氣。
阿媽是跟着曾經身爲大家閨秀的曾外婆長大,所謂最好的教育本就是言傳身教,可想而知,阿媽的氣質本身就很好,只是在農村,爲了不顯得格格不入,她只能收斂起那些迥然與農村婦人的氣質風華,努力融入那個環境,那個年代,時時刻刻都在上演的悲慘批鬥改造,不允許特立獨行。
現如今,進入這個更大的舞臺,她更似是還原釋放本來被掩飾的美好,經過歲月的沉澱,就如美酒經過時間的發酵,會越來越美好,阿媽的氣質風華也無疑更加美好,舉手投足之間,優雅清貴自現。
每當阿媽靜靜地侍弄花卉,那低頭垂首間的靜謐氣質風華,不說每每都在阿爸看得目不轉睛,就連她也會不由自主的沉浸在阿媽眉宇間那一份安然舒心縈繞出來的那種靜謐溫婉中不可自拔。
原來,沒有生活壓力之後,她的阿爸阿媽都是那麼的出色美好,原來,只要小小的改變這一步,她的阿爸阿媽就能擁有脫胎換骨的機會。這樣的美好,無疑更讓她感嘆生命的美好,感恩重生的機遇,這樣的美好,是她至死不渝的守護。
這般美好,她絕不容許任何人去破壞,她再也不要讓阿爸阿媽去經歷上一世那些灰暗悲慘絕望的過往,她的阿爸是那麼積極向上,她怎麼忍心再讓他希望斷絕,生命無望,只是機械的活着?她的阿媽是那麼優雅恬然,她怎麼忍心看她再次深度抑鬱自我傷害甚至結束自己的生命,盛年凋零?
她決不允許,這些已經偏離軌道的悲慘再次上演,爲此,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不惜一切。
若不是她的時間不允許,她真想親手給阿爸阿媽做幾套衣服,而不是最後她畫服裝樣式,買好材料,讓阿媽自己動手裁剪製作。前世從一而終經營服裝定製生意,甚至創造出自己的品牌,今生儘管沒打算走這條路,她自問,那番歷練得到前世賴以生存的手藝她還沒有丟下。
搭配適合他們的衣服,鞋子甚至是首飾,即使他們的本性還是一如既往的淳樸善良,又如何,誰言從農村走出來的就一定沒文化沒教養?曾經他們困於生活,現在有她,她一定會讓父母從此涅槃重生改變悲慘命運,一直這麼精神自然健康的活着,一直這麼喜悅燦然的做他們想做的事,綻放着他們舒心的光芒,此志不渝。
跑步,晨讀,用餐,上課,蘇璃在校的步調再次唱響那悠然的奏鳴曲,上午放學,蘇璃一如既往的回家哦,只是最近不同先前的就是,她不用再去校門口坐公交,而是從車棚裡推出她最近的新寵,阿爸給她買的那輛粉紅女式自行車,滑步,擡腿,上座,蹬動車蹬,帶動車輪,勻速出了校門向東行駛,駛向兩條街外的九江花園小區,她的家。
這個過程,只需要十餘分鐘她就能回到她溫暖的家中享用阿媽精心烹製的美味佳餚,這其中,還包括她鎖車上樓的時間。因爲不需要繞路,是以比她坐車還要快一些。
“阿媽,我回來了,阿爸呢?上午不回來吃飯嗎?”進了家門,蘇璃把鑰匙擱到玄關處的鞋櫃上,四處環視,沒看見平日裡聽到她回來接到門口阿爸,不由奇怪了問了句。
憑藉敏銳的感知,她發現,家裡真的就只有她們母女二人,阿爸不在家。習慣了一家三口的存在,阿爸不在家她才感覺到奇怪。說話間,蘇璃向廚房邁進,笑嘻嘻的環住阿媽的腰部,趴在自家阿媽的肩膀上蹭了蹭,嘴甜的讚道:“阿媽越來越漂亮賢惠了,無怪乎能經常把阿爸迷得丟了魂,阿爸今天怎麼捨得不在家裡陪您,出門了?”
蘇璃的讚美可真是實話實說,一點兒也不虧心。有特殊能力在,在忙完嚴家三哥那批成藥後,蘇璃沒少抽空倒騰美容護膚保健那一類的精巧小東西,將她腦海中因爲接觸大量藥材植物配出來的各種方子全部提煉出來,真真是從頭髮絲到腳尖,從外到內,面面俱到,除了那些要拿來送給幾個好朋友,專門爲她們調配的一些小東西,大部分都是專門爲阿媽量身定做。
一段後,自然效果和她腦海中根據方子預測中的效果一樣好,阿媽果然容光煥發,經年操勞被風霜侵染出來的死皮枯燥細紋等等皮膚頭髮身體問題盡皆解決,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十來歲不止,皮膚細膩白嫩緊緻,頭髮潤澤如上好綢緞,再配上阿媽那身出衆的氣質,引得阿爸不得不來求助他,讓她也給他整一些這種他曾經不屑一顧覺得是女人才用的東西,不然長此以往,他會不放心阿媽出門的。
林娟正在做最後一鍋湯,猛然被自家小閨女從背後抱住也不驚訝,這是她家小閨女經常和她親暱的動作,自從他們來錦城陪在他們身邊,更是越來越親暱,彷彿回到阿梨寶還小着沒上學時天天跟在她身後抱着她的腿或者拽着她的衣角當小尾巴的時間。這常常讓他們感嘆,是過去他們沒有條件,才讓阿梨寶經月見不着一面,不知道該多苦着他們家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