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連舒婷蹲在地上抱怨肖思雅怎麼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別墅外便響起了引擎聲,她忙嚇得重新躲在安裝電閘的小屋子裡面去。
門把鎖轉動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屋內響起了打開燈的開關聲。
“悅悅,媽咪身體有些不舒服,你喝了這杯牛奶,就自己上樓去寫作業知道嗎?”
肖悅悅乖巧的點了點頭,拿起肖思雅遞給她的熱牛奶一飲而盡,才放在桌子上,拿過沙發上的書包蹭蹭的上了樓。
肖思雅在手提包裡取出一個小瓶子,從裡面倒了幾粒藥丸出來,幹吞進了肚子裡,腦袋還在脹痛着,她便躺在了沙發上休息。
但僅僅是片刻,樓上便想起了肖悅悅的哭喊聲,一聽到救命的聲音,肖思雅忙從沙發上爬起,一咕嚕的就往樓上衝去。
打開肖悅悅的房門,就見屋內的燈光暗了下來,她藉着月光走過去將地上的肖悅悅抱了起來,“悅悅乖,別怕,媽咪在這呢,啊,不哭,咱不哭……媽咪現在就帶你出去,這外面有燈呢。”
肖思雅抱着肖悅悅出了房間,卻意外的發現走廊上的燈光也暗了,走廊裡安裝的是聲控燈,可是任由她搗鼓了半天,還是不見屋內的燈光大亮。
“媽咪,我怕黑,好多蟲子啊,我怕,嗚嗚……”
想到懷裡哭個不停的肖悅悅有幽暗恐懼症,肖思雅看到樓下客廳的燈光還在亮着,便帶着她下了樓,結果就在下樓梯最後兩梯的瞬間,客廳的燈光也暗了下來,懷中的肖悅悅突然嚇得哇的一聲大哭,肖思雅正想安慰她,一個重心不穩,腳下踩偏,母子倆直直的滑到下樓,摔倒在了地上。
本以爲會摔個半殘廢,卻不料樓梯下面突然出現了毛毯,肖悅悅直接摔暈了過去,肖思雅除了左手臂有些壓麻了以外,身上並沒有受多大的傷,從地上爬起來的她摸黑抱起了肖悅悅,安慰道:“寶貝別怕,媽咪馬上就帶你去醫院,啊,別怕……”
肖思雅費力的將肖悅悅抱到了房門前,卻是怎麼也打不開別墅的大門,突然,客廳的燈光一明一暗的閃了起來,還不間斷的發出按動開關時發出的塔塔聲響。
通過這些種種詭異事情,讓肖思雅嚇得慌了神,她又跑回去拿手機,卻發現明明被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機也不見了。
“誰,你到底是誰?爲什麼三番兩次的來陷害我,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到底是誰?”
肖思雅大喊出聲,然而回應她的除了閃爍不定的燈光外和按動開關發出的塔塔聲便再無其他,她雖然也很害怕,但是想到懷中的孩子,又鼓起了勇氣。
“你到底是誰,你給我滾出來啊,爲什麼敢做不敢當?給我出來呀你。”
連舒婷站在二樓位置,看着樓下客廳裡亂吼亂叫的肖思雅,脣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拿出事先就準備好的多位擴音話筒說話。
“思雅,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敏敏啊,我說過的,我會再回來找你們的,難道你忘記了嗎?”
“你是駱佳敏?那個賤人已經死了,你少在那裡唬弄人了,難道你還真想讓我相信你是她的鬼魂回來找我了嗎?呵呵……可笑,我知道你是個人,只是躲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你給我出來,出來呀。”
“思雅,你真的讓我很傷心呢,既然說我是個人,那你又幹嘛要害怕呢,是不是雙手緊握成拳,又或者說額頭開始冒冷汗了呢?”
站在客廳的肖思雅聽得這麼一句,忙鬆開了手,拿着夜視鏡的連舒婷看到這裡,脣角勾起了一抹愉悅的弧度。
“思雅,你和鬱航調查我這麼久?呵,是不是什麼都沒有查到,所以你們很失望?你們以爲去散散心回來就什麼時候都沒有了?是不是很詫異爲什麼我還會再回來?我說過的,你們要我死,我便要你們生不如死。”
“我知道你不是駱佳敏,背後耍陰招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就給我滾出來?”肖思雅低吼出聲,整個人忙退到了門邊在地上一陣摸索,直到將肖悅悅抱回了懷裡,她那顆懸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思雅,還記得上次在廁所的那次談話嗎?最後是不是被人誤以爲你會精神失常了?你當時不是吵着鬧着說有人要殺你嗎?既然你覺得我是個人,那你就試試來找我看看啊。”
驀然,肖思雅激動得一下子放鬆了手,懷中的肖悅悅也因此悶頭栽倒在了沙發上。
“我聽出你的聲音了,連舒婷,你是連舒婷對不對?連舒婷,你這個歹毒的女人,你爲什麼要這樣害我們?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和駱佳敏那個賤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你說啊……”陣木節亡。
藏在暗處中的連舒婷顯然沒有想到肖思雅還能夠這般鎮定,冷哼了一聲,手中隨意拉了一根線,那張掛在大廳牆壁上的名畫便摔落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響。
“肖思雅,自己虧心事做盡,現在還敢說是別人陷害你,今日我倒要讓你嚐嚐我的厲害,讓你體會一遍我的痛苦。”
連舒婷說着便將一段事先錄好的錄音放到了話筒前方,而那段錄音正是她按照當初她第一次在廁所裡嚇唬肖思雅的時,按照肖思雅的原話說下來的一個故事。
“肖思雅,我想你肯定沒有忘記那一夜,你和鬱航將我迷暈後,然後你趁着他不在就把我弄走了,然後還找人來侮辱我,你們不止殺了我,你們還殺了另外一個人,你們是殺人犯,我這次要讓你們伏法,爲你們所做的一切受到報應……”
錄音還在響起,而連舒婷人已經摸黑慢慢的下了樓,就在肖思雅痛苦的抱頭蹲在地上哀嚎時,她人已經從旁邊將肖悅悅抱走,藏在了沙發背後。
“思雅,你的寶貝女兒現在在我的手上,你如果不去努力的回想,將當初的事情完整的說出來,你就應該知道這次我掐死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女兒。”
連舒婷的聲音在大廳內迴盪,肖思雅忙恢復了神智,反身就在沙發上找了一圈,明明就被她放在身後的肖悅悅突然不見了,這讓她急了。
“敏敏,你到底想怎樣?孩子是無辜的,我求求你放了他。”
“放了她,就看你到底配不配合了,思雅,我還是上次那個問題,我想知道你和鬱航到底是你們誰殺了我?還有,當初我在門背後看到你和鬱航在一起,他還說駱家是時候該還債了?欠債,難道是我爸媽欠你們錢?還是什麼?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你想清楚了在回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肖思雅抱着頭蹲在地上,痛苦的打滾。
“思雅,五分鐘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分鐘,還有三分鐘,你如果不如我就在你的寶貝女兒身上劃一刀,直到她流血而死。”
“我真的不知道,敏敏,我求求你放過悅悅,如果非要死,我願意代她死,只求了你放了悅悅,好不好?她是我和鬱航之間的禮物,求求你,放了她吧。”
“肖思雅,我再問你最後一句,我駱家到底欠了你們什麼債?爲什麼你們要殺我?還要設計害死我的父母?說啊,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你如果再不說,我就先砍掉你女兒的手,然後在挖掉她的眼睛,到時候你可別說我心狠手辣。”
“不要啊,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肖思雅慌了神的哭喊着,驀然腦海一陣劇烈的疼,很多畫面一下子涌入了腦海,隨着啊的大聲尖叫了一聲,像是陷入了回憶一般,突然又狂笑了起來。
“駱佳敏,不止你該死,你的母親該死,你的父親更該死。”
“二十多年前,我的母親是你父親的員工,一次因爲公事出差,你母親因爲懷了你不方便,你父親便讓我的母親陪他去出差,然後你的父親酒後亂了性,強暴了我母親,事後還說這些會好好待她,用甜言蜜語將我母親哄得團團轉,我母親後來懷了我,天真的以爲你父親會和你母親離婚然後娶她爲妻,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妄想。”
“你母親在得知我母親懷孕後,便拿了一筆錢給我母親讓我母親遠離你父親,但是我母親愛你父親,她捨不得走,你母親便找人來打她,最後,你父親爲了保住名譽,居然也不承認那個孩子是他的,甚至是還找人玷污了我母親。”
“我母親心死,肚子中懷着我離開了這個城市,後來在鄉下生下了我,我從小便活在我母親的謊言和鞭打之下,活在她的痛苦回憶裡,在我十歲那年,我母親就死了,徹底的離開了我,也是那時候我得知了我的真實身份,我一直以爲我的父親真的只是爲了給我買好看的裙子纔去了外地打工,卻不曾想我心心想念的父親竟然做出那種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讓我受了十年的苦,所以我要報仇,我要你父親爲他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呵,終於讓我成功的查到了你是他的女兒,於是我千方百計的接近你,呵呵,老天終是不負我,讓我如願以償,不僅你死了,你父母也都死了,你們都該死,都該死。”
“那天,鬱航把你打暈後,我就趁他不在家,將你給轉移了出去,我嫉妒你的美貌,我便拿着刀子在你的臉上劃了一刀又一刀,以解我心頭之恨,我嫉妒明明一直愛着我的鬱航,卻在和你朝夕相處一段時間後竟然慢慢的愛上了你,所以你更該死,如果那天不是鬱航阻止着我,我真恨不得將你剁成肉醬然後拿去喂狗,哈哈……”
“駱佳敏,很多年前,是你的存在和你母親的狠毒奪了我的家,很多年後,我奪了你的家。雖然你和鬱航結婚三年,雖然他對你的情意有真有假,但是你們始終沒有孩子,而我卻爲他生了一個孩子,不管怎樣,我到底是贏了你,從小到大,你哪一樣都比我強,看似比我風光,可是你最後還是栽倒在我的手裡,哈哈,死,你們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