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霆雨與洪凱通過氣之後就將張文駒安排在了馬累的房子裡,因爲他覺着洪凱這種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食‘肉’動物肯定不會大度到讓他將一個類似‘攻’的男人帶到他的地盤去,所以就近安排在了以前葛承旭給他找的房子裡。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話果然沒有錯。
彼時的兩人在清理了一身的菸酒味兒之後各自蹲佔一個沙發睜着眼目無焦距的互瞪,壓根沒有什麼睡意,大有促膝長談的陣勢。
“我覺着吧,這邊景逸不定就是衝着我來的,但說他要是真的衝着我來,那也是被‘逼’無奈的,說不定還有回頭的機會。”做過深度的考慮之後,葛霆雨說出了他的想法,雖然有安慰兄弟的嫌疑,但是他的話也不是不無理由。
張文駒看着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你仔細想想就通了,妖兒三的背景咱倆一清二楚,他要是一開始就被人指使了,幹嘛還把自己‘露’那麼坦‘蕩’?而且時間也不對,要說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倆都膩在一起好久了。”
張文駒想到這裡不覺附和道:“這一點我也對不上,可要說他不是衝着你,怎麼會那麼巧你到哪兒他就要到哪兒,這中間光是我知道的巧合地點就有四五個,不是新德里就是馬累,再者就是卡拉拉……”
“卡拉拉他也去了?”那不是他答應和洪凱‘交’往的地方麼?按理說洪凱安排的相當隱蔽纔是啊!
張文駒點點頭道:“卡拉拉那次我也被拉去了,他說是你主動讓他去的,我也就沒問,反正到了新德里玩膩了也就跟着找你去了,不過沒聯繫上你,我當時就看他心事重重的,估計是沒法‘交’差。”
這纔對麼!葛霆雨聽到這話才鬆了口氣,想洪凱的秘密基地怎麼能隨便被人發現呢,不過反過來想,能跟着找到卡拉拉的人,估計後臺也不差,最基本起碼得知道洪凱身份,再者也是窺覷那位子的。
這麼一說,那背後的人真正不是衝他來的,而是衝洪凱來的,不然以着他與邊景逸這麼長時間的‘混’道,要殺了他的機會是一抓一把。
想通了這一點,葛霆雨心中頓生一股子惡寒,那種感覺不但揪心,還伴着無力,就像是一個多年的習慣被強行拿掉一般,最好朋友以及情人的背叛便是如此。
不過即便是如此,他依舊不打算放棄,就衝着這兩年對他的瞭解,以及在此之前他對張文駒的種種,他還記得當時妖兒三告訴他關於張文駒答應和他在一起時的模樣,那種溢於言表的歡喜之意,是不能靠演技演出來的,再有一點就是,他想揪出妖兒三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不過這一切都需要張文駒配合來一起演,這便湊到他邊上道:“你倆有過沒?”
“什麼?”
“上chuang 啊!”
“靠!你啥時候變得這麼直接?嗆死我了!”張文駒被這麼一問頓時有要暴起的衝動,隨即想起了什麼,這便斂了‘色’道:“就憑他那‘騷’樣,我怎麼守得住城啊!”
葛霆雨得逞的笑了笑,繼續道:“那你發現他是間隙的當天,他是怎麼和你解釋的呀?”
張文駒一聽這話有點蔫了,“什麼解釋都沒有,直接拿着他的手機跑了。”說道這裡他依舊氣的牙癢癢,想起那委屈兮兮的看着他的眼神,然後奪‘門’而出的模樣他就更生氣。
“後來呢?”
“哪裡有後來啊?後來就是我到你這裡了也沒見他主動打電話過來解釋!”要知道這小‘混’蛋從來都沒有敢晾他這麼多天,想原來他哪天不是沒臉沒皮的貼着他?!
“這樣啊?那說不定他是真心喜歡你,不然單是爲了誰接近你不至於這麼捨身就義的。”
“你想說什麼?”張文駒不明所以的問道。
葛霆雨順着解釋道:“你想想,一個正常的間隙,要是被發現了第一反應是什麼?”
“滅口?”
“不滅口起碼也爲自己辯解一通,但是他不辯解,說明他不想騙你,而沒有滅口只能說明……”由着自己想。
張文駒覺着這樣的推斷有道理,但是又有一點想不通的是,“那他就不怕我到你這來通風報信。”
葛霆雨服了他了,“那也是巧合,在此之前我們並不知道他的目標是誰,何況這只是我們的推斷,要不是你湊巧來,湊巧又和他一起發信息給我,我還真以爲你倆是搞惡作劇呢!”
“不管怎麼樣,反正我不想看見他,何況這次是他犯的錯,我不可能主動去找他!”張文駒說的決絕,一把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就準備找個合適的地方睡覺了。
葛霆雨立馬上前道:“你這樣就不對了,我覺着不管要不要做朋友或者情人,都要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者情人之間沒有誰有理無理先和誰低頭的道理,情人的角‘色’就是不斷的拯救和改變對方,我們先把他背後的人找出來,解決他的難題纔算是真正的情誼。”
張文駒不說話,卻對葛霆雨這一段話沒來由的認同起來,要說他對妖兒三沒感情那是不可能,習慣都比感情多了,如今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晾着,他比誰都難受,跟戒菸似得。頓了好久,這才悶聲問道:“那你覺着我該打算怎麼辦?”
“當務之急是先要‘弄’清楚他到底爲誰效力,再者就是不能打草驚蛇,既然他找了我,那就由我來把他釣出來,等他出來你再上。”
張文駒想了想,也只能這麼辦,這便點了點頭,“那什麼時候約他出來?”
“明天吧!”葛霆雨得有足夠的時間計劃一切,再者他要先去看看劉展,他先前回電話給劉展的時候就說想去看她問道她的地址,不想被她一口回絕,這讓本來就不看好她和洪凱的葛霆雨不得不以爲這倆人是不是搞到一起去了,所以他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劉展的近況。
就在他以爲張文駒已經睡着而他倆已經停止話題的時候,陡然從沙發的另一邊傳來一句落寞至極的話道:“哥們,其實他跟了我這麼久,我願意讓他跟着早就心裡有他,就是……”就是現在不知道他心裡還有沒有我。
葛霆雨爲他倆這段孽緣在心中嘆了口氣,嘴上也只能安慰道:“一切明天就知道了,不過我敢肯定,他心裡也是有你的。”
“但願如此吧!”
話畢,兩人倒又睡不着了……
……
葛霆雨和張文駒是下午的時候到的雙魚島,而之所以選擇跑到這裡來找劉展和洪威,一切都是憑着直覺,因爲洪威曾經說過,這地方是他要養老的地方,而既然是養老的,那肯定是安全的。
而不出葛霆雨所料的是,當他剛經過劉必溫的房子進到洪威家的大廳的時候,就在大廳外不遠的水上躺椅上看見了閉目養神的劉展。
葛霆雨悄悄走進那水邊的時候劉展依舊沒有發覺,本來還想一見面就上去問道究竟,但是看到短短不過幾天裡劉展的臉‘色’就恢復了以往的光彩,這讓他不得不認爲洪威的照顧果真無微不至。
不忍打擾劉展,他就跑到後面去找洪威,最終在一個房間裡找到了他,不過卻被對方先發制人道:“你這麼氣勢沖沖的,是準備來質問我們什麼嗎?”
“我們?”葛霆雨挑眉,你倆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洪威卻不以爲意,一邊用白‘毛’巾擦着‘牀’頭櫃一邊道:“我對你母親是真心的,這麼多年了,我自己也後悔過,我們都老了,就是希望你能祝福我們。”
葛霆雨當然知道他所說的後悔是指對於他生父管易的失手上,想既然對方都這麼坦然,他也沒有必要拐彎抹角,直接道:“你看的這麼開,那我就想問你,你要我怎麼祝福我的母親和一個殺了我父親的人男人在一起?我心態沒有那麼好,所以我不會祝福你們的。”
洪凱聽了這話,那拿着‘毛’巾的手一頓,接着道:“你父親不是我讓人殺死的。”
“我知道不是你,是你的手下失手。”葛霆雨替他說了,“但是也不能抹殺這是你指使的。”
“爲什麼你們總是這麼直觀?我難不成就要爲此贖罪一輩子都得不到諒解?”洪威說道這裡有些‘激’動,連着手上的一串田黃石珠串都被他扔到了一邊。
而見此,葛霆雨卻驀地明瞭了,這人之所以這麼生氣,是因爲劉展壓根沒有答應他什麼,亦或者他倆接近的機會都沒有多少,不然也不會一個人默默的跑這裡來給她打掃房間,再者劉展要是真給了他什麼承諾,以着這人的心態,那必定有恃無恐了。
所以,既然什麼都沒有發生,葛霆雨也不想再說什麼,轉身就朝着外面走去,等再次回到那沙灘邊的時候,只見劉展已經醒了,張文駒則是在一邊陪着他說話,兩人的臉‘色’都是不自然的探究,直至走近葛霆雨才明白,原來劉展將張文駒當成他的新男友了,而張文駒之所以如此是生怕被劉展套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他和我是正經朋友,你應該認識,他是京城張家的長孫。”迎着劉展凜冽質問的目光,葛霆雨相當坦‘蕩’的解釋着。
但見劉展鬆了口氣,他這便接着道:“我的男友另有其人,過幾天不忙了帶給你看。”
“小‘混’蛋,你就是要氣死我對不對?!”劉展幾乎是用了狠勁兒的拍了他一把,一次發泄心中的不滿。
葛霆雨倒是不以爲意,見不遠處洪威朝着這裡走來,他便繼續道:“正好乾爸認識,具體情況你也可以問問他。”
洪威被這麼一說頓住了腳,想他哪裡不知道自己侄子身邊多出的這位霸王?光是傳言都能灌滿他的耳朵,起初他還不相信,後親耳聽洪娟告訴他洪凱已經將人帶回去的事情,他才知道洪凱這回是當真了,而對於侄子喜歡男人的這一事,洪威作爲一個舅舅一直抱着不堅持也不反對的態度,畢竟洪凱的‘私’生活他無權干涉 ,再者他玩的也不是他的兒子,他也管不了。
而如今見葛霆雨眼中那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知道這孩子是記仇,藉機刷他的面子,不過薑還是老的辣,他只作完全不知情的神‘色’道:“小雨你有話和你媽媽好好說,你看把她氣的,對了,你們剛纔說我認識誰啊?”
劉展當然不想多人知道葛霆雨‘性’向的事情,她一直想着自家兒子能變的正常呢,這便立馬轉移話題道:“對了,老爺子最近怎麼樣啊?”
葛霆雨道:“說是‘挺’好的,不過我沒見到他本人,等有時間我就去看他。”
“那就去吧,反正新德里也不遠,順便帶我問個好。”
葛霆雨見劉展說的‘挺’認真,只是眼神對着大海,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總之不再爲‘性’向的事情和他急就好,他就想着反正劉展這一關他不想引起正面衝突,現在只做一個鋪墊,到時候讓洪凱自己來解釋就好。
想通了這一點,他便要拉着張文駒走人了,劉展掙扎着要起來送他,卻他被拒絕了,只末了送了她倆一句話:“我想說,如果你們硬是要在一起,我不會囑咐你們的,但是,我也不會反對。”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金手指相互感應的父子現在都做的這麼絕,不知道最後知道了他倆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