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要說話,不料會議室的門卻是一下子被重重推開,一羣黑壓壓的人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在這羣人中間,只見一個女人正一臉冷冷地看着他們。
這個女人的身後帶着五六個工作人員。
“你們誰是袁方國?”國資局副局長何英傑一臉冷冷地問道。
袁方國心中頗有不悅,不過他還是性子,站了起來,“我是袁方國,請問你是?”
“前幾天一直找不到你,你們醫院的也聯繫不上你,還以爲你失蹤了呢,既然今天剛好遇見了,咱們就談談。”說完這句話,只見何英傑一臉高傲的帶着屬下們走了進來。
她剛一落座,一箇中年男人趕緊把她的茶杯給畢恭畢敬地擺放到了會議桌上。
“領導,怎麼稱呼?”袁方國不由得提高了聲音的分貝問道。
鍾久林趕緊說道:“袁總,這是市國資局的何局長。”
“哦,原來是國資局的領導,一把手,有失遠迎。”袁方國一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何英傑同樣也是皮笑肉不笑道:“叫我何副局長就可以了,我可不是什麼一把手,你們不懂就不要亂說,亂了分寸可不好。”
袁方國笑了笑,朗聲道,“何局長今天到我們這裡來有什麼事情嗎?”
何英傑冷冷一笑,隨即對着一旁那個中年男子道:“小張,你給小袁說說。”
中年男子點點頭,隨即說了起來。
原來他們此次還是爲了醫院的事情而來。
國資局這邊這邊給出了兩個方案,一個方案是袁方國購買下醫院的全部財產,成爲真正的老闆;另外一個則是國資局需要跟他們提前終止合同,收回醫院。
“那我們的合同算怎麼一回事?”袁方國拋出了這個問題。
“這是國家的政策,必須要執行。”何英傑說道。
“國家的政策也是爲了人民羣衆服務的,不能以損壞人民的利益爲前提。”袁方國毫不示弱道。
“損壞利益?”何英傑冷哼一聲,“小袁,我給了你兩條路選擇,你自己不選,怎麼就一下子怪罪到了我的頭上?我也是代表國家來的,就這兩個條件,給你一個月的思考時間。”
“何局長,恕我直言,兩個方案我都不接受,我只想履行好幾年合同,合同一到期,你們不續簽,我也不會說什麼。”袁方國一臉平靜道。
“你這是要跟國家對着幹?”何英傑的臉上忽然間浮現出了一絲猙獰地笑容來。
“何局長,你不要老是開口一個國家,閉口一個國家,我倒要問問,哪個國家操蛋的人會制定出這樣操蛋的辦法?”
“你敢藐視國法?”何英傑自從帶着工作組進駐到機械廠以來,一直都很是飛揚跋扈,就連同樣是飛揚跋扈的吳精忠都不是她的對手,如今卻是遇到了這個愣頭青,並且這個愣頭青大有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來,她說到情緒激動之處,忍不住地重重拍了一下會議室的桌面。
張嵬跟鍾久林都給嚇了一跳。
“不是我藐視國法,而是你藐視國法,你把《憲法》給我翻出來,哪一條寫着國家可以不按合同辦事?”袁方國毫不客氣道,“何局長,我念你是個女人,沒有跟你發脾氣,算是對你的尊重,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裡,你要是再像個潑婦一樣撒潑,可別怪我不客氣。”
“袁方國,你彆嘴巴犟,你哭的日子還在後面。”何英傑也是氣的夠嗆,扔下這句話,便是一臉氣呼呼的起身離去。
她所帶的那些人趕緊跟了出去。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潑辣?”鍾久林忍不住地說道。
“這年頭女人不潑辣,能幹到這個位置上。”張嵬一臉苦笑道,“袁總,你選擇醫院新址看來有一定的預見性。”
袁方國不由得一臉苦笑,“我哪裡有什麼預見性,只是感覺到不是自己的不踏實而已,沒有想到他們這麼快就盯上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鍾久林比起張嵬來更爲擔心自己的前途,畢竟他能從一個經驗豐富的醫生成爲醫院的副院長,還多虧了袁方國。
“一切按照法律來。”袁方國一臉的輕描淡寫。
“只怕是……”鍾久林欲言又止。
離開東進醫院之後,袁方國回到家裡第一件事便是鑽進浴室,打開花灑,任憑那帶着溫度的熱水灑在自己的身上。
半個小時後,他這才走出了浴室。
女友去了鵬城那邊,要到這個月的中下旬纔會回來,到時候李春麗也會帶着妞妞回來,這也是他爲什麼在回到蓉城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公園的緣故。
從浴室走出來之後,袁方國拿起了手機,快速找到林賢光的電話號碼,準備就醫院合同法務上的問題好好諮詢一下林賢光。
哪知林賢光的手機卻是根本打不通。
袁方國倒也不急,見着林賢光的手機打不通,索性之下,他把手機扔到了一遍,拿起了遙控器,看起了電視來。
回到蓉城之後,劉文波住在他家裡,因爲今天有事情要處理的緣故,因此是袁方國一個人去的醫院。
晚上六點多的時候,劉文波也回來了,他臉上的表情是一臉的喜悅。
“方國,你猜我今天干什麼去了?”只見劉文波一臉神秘兮兮地問道。
袁方國搖搖頭。
“田鷹師兄說今天《南方期刊》準備在蓉城籌辦編輯分部,我與主編見了一面,跟他好好聊了聊,主編對我的印象不錯。”
“他們要在蓉城成立編輯分部?”袁方國重複了一遍道。
劉文波點點頭,“對,如果一切順利進行的話,到時候田鷹師兄沒準就會留在蓉城了,我畢業後進入《南方期刊》工作的可能性就進一步提高了。”
“田鷹師兄回來了嗎?”
劉文波搖搖頭,“沒有回來,他給我傳呼留言說的。”
接着劉文波開始一臉眉飛色舞地聊起了今天下午與主編見面的情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