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換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是難以接受的,即便是再堅強的人。
馬婷婷聽完袁方國的講述後,愣是像被人給點了穴道一樣呆立在原地好一會兒,直到服務生過來,她這纔回過神來。
“袁總,我想一個人冷靜冷靜。”她很是艱難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小馬,只要積極治療,絕對沒有問題,你要相信現代醫學。”袁方國說道。
馬婷婷笑了笑,她的笑容看起來很是苦澀,“袁總,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有其它亂七八糟的想法,我現在只是想一個人好好地冷靜一下,明天早上,我跟你去醫院,好嗎?”
見着馬婷婷說這話的時候是帶着一臉的真誠,這回袁方國沒有再說其它的話,而是點了點頭,“行,那你晚上多穿點,這個季節還是比較冷的。”
“嗯。”馬婷婷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即起身朝着電梯走去。
袁方國把她送到電梯口,目送着電梯緩緩合上之後,他這才離開。
雖說馬婷婷表態了不會有亂七八糟的想法,但是袁方國的心情還是很波瀾起伏,整個晚上,他的情緒都處於一種低潮的狀態。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幾點鐘睡着的,總是迷迷糊糊的睡了不到三個小時,早上六點半起來之後,又呆呆地在牀上躺了一個多小時,翻來覆去的來回磨蹭着,等着時間終於捱到了早上八點鐘,他飛似的跑出了別墅,開上車直奔酒店。
在酒店樓下,他給馬婷婷的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
每響起一聲“嘟”的聲音,他的心臟彷彿被千鈞給狠狠地敲打一下一樣的無比痛心難受。
第一聲,馬婷婷沒有接。
第二聲,馬婷婷仍然是沒有接。
第三聲,同樣如此。
……
十多聲的電話,馬婷婷是一個電話都沒有接,等着電話自動掛斷後,他不由得感覺到有些擔心起來。
難不成她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袁方國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朝着電梯口疾步走了過去。
剛走到電梯口那裡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間一下子響了起來,突如其來的的電話鈴聲將他給嚇了一跳,像是觸電般地掏出手機一看,內心的那千斤重擔不由得一下子消失的乾乾淨淨。
是馬婷婷的電話。
毫不遲疑,袁方國按下了接聽鍵。
“喂,小馬。”他甚至不等馬婷婷說話,自己便是搶先說了起來。
馬婷婷道:“嗯,袁總,抱歉,我剛纔上衛生間去了。”
“沒關係,我現在在大廳這裡,我馬上上來。”
“嗯,我收拾一下,馬上就好。”
三言兩語之後,兩人便是結束了通話。
等着袁方國來到馬婷婷所在房間後,她的所有行李已經全部收拾好了。
“我來幫你提吧。”袁方國搶先一步,拎起了馬婷婷原本並不重的行李。
“謝謝。”馬婷婷笑了笑道。
袁方國這時才發現她的眼部還有些浮腫,眼睛裡面也是帶着些許的血跡,看樣子她應該是昨晚哭過來的。
“吃過早飯了沒有?”
“還沒有。”
“咱們先吃早飯吧。”袁方國笑了笑道。
“嗯……”馬婷婷輕輕地點了點頭。
上午十點,袁方國把馬婷婷送到了軍區醫院的腫瘤科,在張嵬的幫助下,腫瘤科給她預留了一間套房病房。
“我每天讓人給你送報紙跟雜誌過來,另外這裡也有VCD,下面有碟片,都是一些喜劇電影,你多看看,樂觀的心態對於你病情的恢復很有幫助。”袁方國像是個保姆一樣耐心細緻地給馬婷婷說着。
馬婷婷邊聽邊點頭,她的眼角處也再一次在不經意間溼潤了起來。
她感覺到前面因爲自己的事情給袁方國以及公司帶來的後患實在太大了,若不是自己……
想到這裡,馬婷婷的心裡面變得更加的難受起來,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任憑淚水流了下來。
“袁總,抱歉。”
“小馬,你說什麼傻話呢,你是公司的元老,爲公司做出了很傑出的貢獻,我們期待着你歸來重新成爲我們團隊的一份子。”袁方國笑着說道。
“我配不上你們。”馬婷婷搖搖頭,“袁總,真的很抱歉,給你跟公司帶來了那麼多負面影響。”
嘴裡哭訴着,馬婷婷的腦海裡再次浮現出樑耀東的老婆跑到公司鬧事的場景來,各種惡性歹毒的詞語都從那個女人的嘴裡面噴射出來,讓她顏面盡失。
“小馬,別說傻話了,你並沒有太大的過錯,我反而感謝你爲公司所作出的貢獻,你在醫院好好養病,護照的事情公司會有人協助你辦理的,再過二十天左右,你就可以飛到美國治療了。”
“嗯,袁總,你放心,我一定會堅強的。”馬婷婷一臉“倔強”地點了點頭。
在病房裡面跟着馬婷婷聊了好些時間,中午的時候,袁方國甚至帶着她一起去了醫院的餐廳就餐。
這個餐廳相當於VIP餐廳,病人可以根據需求和病情給餐廳提出要求,醫院會有專門的營養師進行營養的配搭。
由於馬婷婷需要進行化療,因此餐廳的營養師給她配製的午餐主要以清淡爲主。
吃過午餐之後,袁方國又帶着馬婷婷在醫院的花園裡面散了幾圈步,一點鐘的時候,這才把馬婷婷送進了病房裡面。
忙活完這一切,他的心裡面也彷彿把心中的一塊石頭給悄然卸了下來一樣,就連走起路來,渾身上下都變得無比的輕鬆。
做一個人的思想工作,這對於任何人來說,絕對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情。
他剛走出住院部大樓,忽然間迎面走來了一個穿軍裝的女人。
這女人一見着他,不由得噗嗤一笑,主動給他打起了招呼來,“你好。”
袁方國一愣,隨即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你好。”
“我認識你。”女軍人笑着道。
“哦,是嗎?”袁方國依稀感覺到面前這個女軍人有些面熟,但是一時半會兒卻又是想不起到底是誰來。
他暗暗在心底感覺到自己剛纔這句反問的話語似乎不太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