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君足足在家休息了兩天,纔去上班,對出差的人來說,這很正常。當然了,在警力嚴重缺乏的基層,這麼做可就不地道了,那麼多同事累死累活的,怎麼能這麼自私?
封毅正好站在門口見到林子君過來,便向他招了招手。
“封局好!”見到領導千萬要在他張嘴之前打招呼,這是基本常識。
“嗯,案件辦完了?”封毅先是點頭,意思是收到問好了,然後才問道。
“辦完了,嫌疑人在餘陀作案兩起,回到南都又作一起,南都和餘陀大概正在協商案卷歸屬問題吧。”一般,領導沒表示很關注的案子,不需要詳細彙報。
“於副總昨天還問過你,既然回來上班了,就過去一趟吧。”貌似,這纔是重點。
“嗯,我這就過去。”
林子君發現於敬華似乎有看不完的文件或者材料,幾乎每次來都在看文件、材料,反倒是秘書好象很清閒的樣子。
於敬華看完文件,又示意秘書到門口守着。林子君心道:又~是什麼情況?不會又是跟夏花案有關的吧。
聰明人的過人之處就在於反應快、善於聯想。
果然,於敬華在秘書把門帶上之後,便說道:“夏花案的進展很快,夏天華已經被秘密逮捕了。公司的幾個高層也已經控制住了,專案組人員已經接管公司的重要部門,夏花集團走私案的基本事實已經查清了。”
說道這裡,於敬華停頓了一下,看了林子君一眼。這一眼看得林子君有點莫名其妙,這個案子辦到什麼程度自然是領導說了算,於總跟自己說這些幹什麼?這不成馬蹄靴倒穿了嗎?
於敬華自然不是跟他彙報,而是有事情想問他,等他消化了一下信息才接着說:“這個案子之所以進展這麼快,有兩個原因,一是從黃文軒處打開了突破口,二是你提供的關於付繼賢的信息得到了證實。
經過專案組的調查,黃文軒、夏天華等人收買相關單位和部門的行爲真實存在,指使打手殺人滅口的犯罪事實也查清楚了。現在呢,相關的責任人員都已經被控制住了,可以說是比較圓滿了。
有這麼個情況,得跟你說說。付繼賢主動向專案組提交了重量級的資料和文件,屬重大立功表現,同時,又退出了所獲贓款,這也是法定從輕處理的情節。這樣一來,付繼賢可能不會被追究刑事責任。
這個案子順利及時的辦結,爲國家挽回了上百億的損失。這裡,本來是有你的功勞的,滬江的案子以及付繼賢派人找你麻煩的事,都是重要線索。但我故意沒有提及你,你不會介意吧。”
介意?介什麼意?別說在於副總這個重量級領導的面前他林子君完全沒有介意的餘地了,光看着於副總的笑臉就知道肯定有好事了。
林子君腆着臉說:“但憑領導做主。”
於敬華對林子君的小心思瞭如指掌,笑了笑,說:“就知道你鬼精鬼精的,這個案子跟你半點關係也沒有,但可以給你個名額,你不是推薦了六個人進專案組嗎?我關注了下,表現都不錯,你選一個進刑偵局,其他人可以建議回去安排。”
林子君一聽這話,大喜,這可太難得了,雖然起初說過會提拔重用,但沒說可以進刑偵局啊。隨即,他又想到一個問題,便問道:“選個人過來當然好了,啥級別?”
於敬華差點把剛喝下去的茶噴了出來:“你小子,貪心不足啊,給你個名額,你還想要級別?調幾個人過來是加強力量,幹事的,可不缺領導,不過麼,可以解決副科待遇。”
呃,只是解決副科遇啊,那可就不用費腦子了,秦舒培本來就是副科了,高志強回去差不多就能提正科了,時友明也是副科,這三人就算了。周小寒是正股級的副大隊長,王亞偉是正股級的中隊長,就段英傑是純粹的辦事員,級別最低。看起來,從收益最大化的角度來說,段英傑最合適。
林子君很短的時間就做出了決定,把段英傑調來,以後就把家安在京都得了。
於是,林子君便把段英傑的情況跟於敬華介紹了一下。
於敬華點點頭:“行,這麼說這個段英傑是塊好料子,調他過來,你再多調教調教,可不能浪費人才。”
這是肯定的,就算於敬華不吩咐林子君也得照顧段英傑啊。
回到辦公室的林子君,想着夏花案出現的變化,心裡漸漸地想清楚了內裡的一些東西。
前世的時候,是因爲重量級內部人員的舉報,才導致案發。專案組足足動用上萬人力查了一年還多才查清楚夏花集團的犯罪事實,戰線拉得太長,導致夏天華在一些內部人員通風報信的情況下逃到了國外。
而這次,夏花案卻因爲東南省濤門市的命案提前暴露出來了,更有林子君這個先知先覺的人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把付繼前暴露在陽光之下。付繼賢之所以提供大量文件和黑材料給專案組,估計也是他爺爺教訓的結果,不然的話,沒了重大立功和悔罪表現,付繼賢至少也要判個十幾二十年,甚至無期徒刑。
前世是誰提供了大量的舉報材料,林子君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但這已經無關緊要了。因爲夏花案的提前暴露,專案組已經順利地結案,不但省去了大量的時間和人力物力,還爲國家挽回了上百億的損失,這樣的結局,已經算是極其圓滿了。
還得到了把段英傑調來的機會,簡直太完美了!
林子君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林處笑什麼呢?”陳偉霆和方圓又湊了過來,竟然毫無笑意,都是一臉的哀怨。
什麼表情啊這是?林子君很疑惑地問道:“怎麼了這是?同時被女朋友甩了?”
“說好了有案子帶我們一起去的,你又單蹓了,把我們無情地拋棄了。”陳偉霆的表情又變成了委屈。
暈,當時因爲李老相邀,走得太急,還真是忘了這茬,還真跟始亂終棄了似的,難怪這倆貨這付表情。林子君一念及此,便安慰道:“不解釋了,這次算我失約,下次一定說話算數,行不?”
“行,那可就說定了啊。”不行也得行啊,也虧得幾人差不多大,關係也融洽的很,要不然兩人也不好意思這樣說。
林子君看着兩人的背影,笑了起來,年輕人,辦公室大約都蹲不住,一天到晚想着多破案、破大案吧,自己當初不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