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敬華正在開會,林子君打過電話報到之後,先和段英傑到封毅局長的辦公室去彙報工作了。
封毅作爲一個老刑偵,聽了林子君的彙報,也不禁感嘆奧佩朋的狡猾。
說起來,奧佩朋花費心思搞到菲朗普的精夜,似乎有點多此一舉,沒有多大的實際意義。因爲不論愛麗絲與菲朗普是否發生關係,都不影響菲朗普的強殲殺人嫌疑。
但是有了菲朗普的精夜,警方就會更加傾向於菲朗普強殲愛麗絲的判斷,再加上有愛麗絲指紋的石塊輔證,從而會得出之前的錯誤結論。
這是典型的心理暗示,用注入愛麗絲體內的精夜吸引警方的注意,把心思放到強殲殺人上來。
事實上,也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成功了,如果沒有米國大使館出於搗亂的心思派了聯邦警察過來,再加上林子君的驚豔表現,他可能已經坐在家裡的沙發上,悠閒地喝着咖啡、看着報紙了。
對於林子君,封毅已經無話可說了,這傢伙,好象就是爲了破獲這些疑難案件而生的,這麼狡猾的老外,一樣栽在他的手裡。
林子君猶豫再三,還是把帝王之家休閒會所的事說了出來,並且讓段英傑把門關上,在門外守着。
他不是不相信封毅,憑着他對封毅的瞭解,封毅應該是於敬華比較欣賞的業務型領導,不然的話,怕是封毅也接不了他的班。
但林子君很清楚地知道,帝王之家休閒會所能在京東市呼風喚雨,爲所欲爲,其背景和後臺不是一般的大,絕對不是所謂的黑道出身能解釋的了的,很有可能,這個背景和後臺就着落在京都。
小心謹慎些總不是大錯。
封毅一見林子君謹慎的態度,便知道必有重要事情要說,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林子君把尤莉婭和段英傑在帝王之家休閒會所的遭遇跟封毅彙報了一遍,把馮靜的筆錄也遞給了他。
封毅看得很認真,寂靜的辦公室裡,只有他翻動筆錄紙的聲音。
林子君從封毅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來,他在強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看完筆錄,封毅做了個深深地深呼吸,平復了一下情緒,把筆錄還給林子君,才問道:“你知不知道,京都也有個帝王之家休閒會所?”
啊?林子君一驚,難道這兩家帝王之家休閒會所的幕後老闆是同一個人?那可真是背景深深深如海了。
封毅見林子君一臉驚訝的樣子便知道,他不清楚這裡面的門道,他怎麼可能知道呢?他的心思都在案件上了,全國到處跑着辦案,雖然名義上是在京都工作,但對於京都的瞭解不過是九牛一毛。
“京都的帝王之家休閒會會所真正的老闆是付繼賢,前些時候因爲夏花案的影響,低調了許多,沒想到,京東還有分會所。這個事,得向於副總彙報,別人一概不要說,領導也不行,知道嗎?”封毅緩緩地說道,然後往後一躺,靠在了老闆椅上,似乎剛纔的一番話耗費了太多的精神一樣。
“嗯,我知道了,稍後我便去向於副總彙報,那我先回去了。”林子君答道,他自然是知道輕重的,說完便退了出去。
林子君走到門口準備開門的時候,封毅提醒道:“你讓段英傑現在就去辦工作證,我打個電話請他們動作快一點。”
“嗯,我這就跟他說。”林子君帶上門出去了。
段英傑問道:“封局怎麼說?”
林子君輕聲說道:“這事兒你別管了,先去把工作證辦了再說,封局幫你打電話預定了,讓你趕緊去。”
“噢,那我這就去。”段英傑答應了一聲就走了,領導都重視他的工作證問題了,他還不抓緊去辦,那也太不成氣候了。
於敬華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林子君也剛到,正好幫他開門,搶了秘書的活。
於敬華笑道:“假殷勤,沒好事。”
“哪有?我是真心實意爲領導服務的。”林子君腆着臉說道,他感覺於敬華對他來說,就象個寬厚的長者,始終對他關愛有加,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老領導周宏偉的因素。
“你把京東的案件詳細地跟我說說,我瞧瞧京東的警察都是怎麼辦案的。”於敬華坐下來之後,對林子君說道。
林子君已經向封毅彙報過一次了,再重複一遍,當然很輕鬆,但重點改成了奧佩朋的預謀過程,刻意淡化了京東警方的錯誤判斷。
這點小心思,自然瞞不過於敬華:“你不用給他們打掩護,爲什麼你能從監控錄像裡看出來問題他們就不能?這還是說明他們的工作不夠認真不夠細緻,光看書有什麼用?沒學到先進的偵查理念,就是沒學到精髓。”
林子君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便說道:“慢慢來,胖子也不是一天吃成的。這個案子算是過去了,相信他們今後會引起重視的。還有個事,我覺得更應該引起重視,剛纔我跟封局彙報了一下,他的意見也是直接和你彙報。”
“哦?什麼事?說來聽聽。”於敬華有點好奇,讓林子君去京東就是奔着這個案子去的,還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案子更加重要?
林子君言簡意賅地把之前跟封毅彙報的情況又說了一遍,然後,又拿出馮靜的筆錄,遞給了於敬華。
於敬華明顯比封毅老到多了,林子君全程都沒看出來他的神情有什麼變化。
“你經常在外邊辦案,總署有件事情你恐怕還不知道,估計你岳父也沒告訴你。”於敬華的話讓林子君有點小尷尬,是啊,岳父很忙,比以前忙多了,沒怎麼去看自己小兩口,自己也很少去見他,實在是不應該。
於敬華見林子君沒有吭聲,接着說道:“總署有個領導牽扯到夏花大案中去了,明裡暗裡出了不少力,已經被中督辦拿下了,即將移交司法部門處理。這事的背後有付繼賢的影子,而京都的帝王之家休閒會所,背後也是付繼賢在頂着。這個事,你不要管了,也管不了。想知道具體情況,回去問你岳父就知道了。”
“哦,我明白,那,那筆錄我就上交了。”林子君聽到的消息已經足夠震撼了,是自己疏忽了,前世的時候,夏花案的各種報道也不少,他是應該記得大體情況的,卻因爲老是爲案件奔波,而忽略了這個情況。
肩膀太窄,扛不動許多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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