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唐紀蓉皺了皺眉,小聲安撫着,“我說你有話好好說,彆氣壞了身子!”說着又起身走到何寒勳身旁,“阿勳你也心平氣和地把事情解釋清楚,聽到沒?兩父子別一見面就掐,你們願意吵,我還懶得勸!”
“你叫我怎麼好好說,臉都被這個不孝子給丟盡了,人家袁珈韻是誰,是帝寰集團的千金大小姐,何寒勳你說你這樣做,叫我怎麼向帝寰集團‘交’待?”何寒勳做事真是越來越沒有分寸,他別忘了他現在是何氏集團的CEO,一言一行都有無數雙眼睛盯着。
“爸,媽,事情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我的確愛上了那個‘女’人,不過不是移情別戀,從始自終我都只喜歡她,這件事袁珈韻自己也知道,我和她只不過是爲了應付雙方家長的假情侶,要是我們真有那心思,她早就是何家的媳‘婦’了,訂婚的事情也不會一拖就是好幾年,這件事我會處理,希望你們尊重我自己的選擇!”
“當真如此?”唐紀蓉在心裡是很滿意袁珈韻這個兒媳‘婦’的,不過她更看重自己的兒子,如果兒子不喜歡,袁珈韻也沒那個意思,她會尊重何寒勳的選擇,她是一個開明的人,沒有所謂的條條框框,只要對方家世還行,不會給何家拖後‘腿’就好!
“媽,我不至於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何寒勳冷峻的眸中透着無需置疑的剛毅。
何景瑞清楚何寒勳的秉‘性’,他這個人從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是一個懶得費心思去撒謊的人,何寒勳說他和袁珈韻關係是假的,他便也就信了,這樣一來對帝寰集團也算是有了‘交’待,“事情最好是你說的那樣,不過何寒勳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出現這樣的新聞,來刺‘激’我和你媽,還有照片上的‘女’人是誰?是哪家千金?家裡面有幾口人,做什麼生意的?”
“對呀,兒子,告訴媽媽,是哪家千金啊?”作爲一個母親,唐紀蓉最關心的還是兒子的終生大事,既然有了中意的‘女’人,自然要介紹給她這個未來的婆婆認識。
何寒勳本想就着這個機會,和盤托出他和左予菱的關係,可又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爸媽,等時機到了,我會介紹她給你們認識的!”
說起來唐紀蓉和何景瑞對左予菱應該不陌生,因爲N多年前,左予菱送的“巧克力”深深地印在了他們的腦袋裡,唐紀蓉到現在都還會翻出這件事來損他。
今天的天空藍得像一塊光滑無暇的藍寶石,湛藍透亮,朵朵軟綿綿的白雲優哉遊哉地點綴着藍天,給深沉憂鬱的藍,添上生機,陽光普照着大地,樹兒是那麼的茂盛,‘花’兒是那麼的‘豔’麗。
左予菱站在程家大‘門’踟躕了很久,不知道要不要去見程孜晨,糾結不定的時候想起何寒勳開到她的話,終於還是鼓足勇氣,按下鐵‘門’上的電鈴。
沒一會兒,程家管家走了出來,他認得左予菱,便將她領了進去,此時染馨雪和方茉莉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
染馨雪看到左予菱高興地起身,拉着她過來坐,連忙叫傭人準備水果和茶點,而方茉莉一看到她,甜美的笑容立馬僵硬了下來,明亮的眸子裡帶着深深的敵意。
左予菱知道方茉莉把自己當成是她的假想敵,對她沒好臉‘色’,也是可以理解的,陪染馨雪聊了會兒,左予菱一直沒看到程孜晨,忍不住好奇問:“阿姨,孜晨呢?”
時間過去那麼久,染馨雪也已經接受了記憶程孜晨記憶空缺的現實,人變得開朗了不少,也年輕了很多,“他在泳池游泳呢!”
“那我去看看他!”
染馨雪連聲答應,“去吧!”
方茉莉聽左予菱要去見程孜晨,立馬草木皆兵,警惕起來,“阿姨,我帶予菱過去!”
說着方茉莉瞪了左予菱一眼,左予菱一笑置之,不和她計較,方茉莉在泳池外止住腳步,回頭冷冷地盯着左予菱,“你來找孜晨做什麼?”聽說南宮瑾前兩天上庭幫左予菱作證,難不成她回頭又來找程孜晨,想從她手邊搶走他嗎?想到這個,方茉莉的視線更冷了幾分,對左予菱的敵意更重。
“方茉莉,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有些事情必須要去面對的!”左予菱行的端,坐得正,心裡也沒有方茉莉那想法,絲毫不畏懼她。
“面對什麼?”方茉莉‘陰’冷的視線閃過心虛。
左予菱看了眼方茉莉身後的游泳池,又將目光重新放在方茉莉身上,“我和程孜晨的過去,我想他們已經說得夠多的了,我也沒必要再和你說一遍,現在孜晨的情況越來越好,恢復記憶力很可能是一朝一夕之間的事情,你現在可以攔得住我,不讓我見他,可如果他恢復記憶,以我和他的感情,我不來找他,他不會來找我嗎?到那個時候你要怎麼面對他?”
方茉莉聽得一怔,心頭涌上憂傷,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醫生也說了,想要程孜晨恢復記憶,就要他多接觸熟悉的人和熟悉的事,程孜晨那麼喜歡左予菱,喜歡得連命都不要,讓左予菱和程孜晨見面,無疑是加快程孜晨恢復記憶的速度。
“不行,我不能讓你們見面,左予菱孜晨已經被你害得夠慘的了,請你放過他,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歡他,我不能沒有他,他好不容易忘記了你,接受了我,這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就當是我求你了,好不好?”
她知道左予菱要見程孜晨,她沒有任何理由阻攔,也沒有資格阻攔,可她真的很沒有安全感,自從程孜晨回國見過左予菱後,他對自己就不再向以前那麼上心,每天只會盯着手上的那條手鍊發呆,左予菱長得漂亮,家世又好,她真的很怕,很怕程孜晨會再次愛上左予菱。
左予菱的眸‘色’冷下去,態度變得生硬,“方茉莉,有的事情如果真的會發生,你哪怕絞盡腦汁,費盡心力也阻止不了,就比如程孜晨我是見定了,我知道你有你的小心思,也對我懷着敵意,我一直對你客客氣氣那是因爲你對孜晨是實心實意的好,不然以我和程孜晨和程家甚至和南宮瑾的關係,這裡早沒你的地兒,我要是想搶程孜晨,你覺得你還有機會站在這裡和我說話嗎?”
“左予菱你到底想怎麼樣?”方茉莉急了,跺跺腳,晶瑩的眼淚奪眶而出,“明明是你傷害了程孜晨,把他害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就該自覺離他遠一點不是嗎?”
左予菱頭痛,她什麼都沒做好嗎,怎麼就哭上了,“我不想怎麼樣?方茉莉如果你不讓我見程孜晨的話,那我現在就去告訴阿姨,問問她是同意我見,還是不同意我見,如果阿姨不讓我見程孜晨,我立馬走人!”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方茉莉根本阻止不了左予菱,因爲全世界最不想程孜晨恢復記憶的人就是方茉莉,可是唯一的一個。
方茉莉怨恨地看了左予菱一眼,氣得哭着跑開,左予菱搖搖頭,這樣一個‘女’孩,她能安心將程孜晨託付給她嗎?
左予菱走進游泳池,看見一個修長健碩的身影,像一條魚兒一般靈巧地在泳池裡游來游去,左予菱情不自禁地笑了,想起當初程孜晨要教她游泳,她死活不肯下水,直接被程孜晨扔進泳池的畫面,她當時氣得要死,喝了不少水,可程孜晨就是不來救她,害得她跟狗似的在水裡瞎刨,刨着刨着居然真學會了游泳。
程孜晨游到泳池的對岸,發現這邊有一個身影,他將游泳眼鏡置於額頭,看清楚來人,又將游泳眼鏡重新戴好,朝左予菱這邊遊了過來。
左予菱看到程孜晨遊了過來,從椅子上拿起浴巾蹲在岸邊等他,等程孜晨上岸的時候,將‘毛’巾遞給他,“嗯,不錯,這麼快就游過來了,完全超越了小時候的水準!”
程孜晨笑呵呵地接過浴巾擦了擦溼漉漉的頭髮,將浴巾圍着腰腹處,“你怎麼有空來!”
左予菱笑嘻嘻地將手背在身後,霸道地說:“這裡可是我半個家,我想來就來,誰都管不住!”
這話是程孜晨以前對她說的,當他知道左予菱的那個家是多麼的無情冷漠時,他便大方地把自己的家分了一半給左予菱,所以左予菱對這裡纔會異常的熟悉。
程孜晨漆黑的眸子裡,佈滿落寞,有些似懂非懂地望着左予菱,這句話他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又不敢問左予菱,怕傷了她。
左予菱察覺到程孜晨眼睛裡的憂傷,笑着說:“程孜晨,你不用想那麼多,記不得沒關係,我們可以重新認識的!”
程孜晨詫異地看着左予菱,“你什麼意思?”
左予菱伸出手,臉上綻放了一個嫣然的笑容,如‘花’兒般美麗,那雙動人的眼睛,比‘波’光粼粼的泳池水面還要閃亮,傳遞着她對程孜晨無法言表的款款深情,“你好,程孜晨,我叫左予菱,很高興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