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墨千塵喝了許多的酒,無論是誰與他敬酒,他都爽快的一干而淨,這讓一些小官員們都很是受寵若驚,這樣一來,給他敬酒的人就更加的多了。
所有人都會認爲,那是因爲他娶了華傾城,太高興了。沒有人會知道他只是想要買醉,忘記一切煩惱。
墨千檀獨自喝着悶酒,冷眼看着一杯接着一杯將酒喝下的墨千塵,對他這個哥哥又愛又恨。
他忽然就站起身,手裡拿着酒壺很是酒杯,搖晃着身子,穿過一桌又一桌,走到墨千塵面前。
“臣弟敬九哥一杯,祝九哥這用別人的淚水換來的幸福可以長久一些,希望午夜夢迴的時候不會被噩夢驚醒。”墨千檀舉着酒杯,對墨千塵說道。
頓時,在場的衆人紛紛安靜了下來,一直以來,十四皇子和九皇子感情都很好,今日怎麼會說這些別人聽不懂的話,讓九皇子下不來臺?
墨千塵聽了,一愣,只是苦澀一笑,沒有理會墨千檀的諷刺,繼續喝酒。
而在另一邊的墨千羽,則輕哼一聲,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席間,冷雲歌,一直都是心不在焉,食不知味。
只是在席上坐了一會兒,便藉口離開了,嘈雜的環境下,她感到快要窒息。
獨自走到了後花園裡,找了一個涼亭邊坐下。此時,大家都在宴會上,所以,這裡空無一人,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丫鬟在收拾上午的殘局。
這裡便是墨千塵住的地方,亭臺樓閣,假山湖畔,曲徑通幽,各種名貴的花草,每一個角落,估計讀有他留下的足跡。她感覺那麼近,又那麼遠。這裡,今日起,將多一個女主人了。
冷雲歌獨自坐在涼亭裡,獨自發呆,想着等下便要藉口回府,晚宴,她實在是無法繼續參加,怕繼續在這裡呆下去,會崩潰。
“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娶別的女人,感覺如何?”
冷雲歌沉思之際,只聽墨千羽的聲音傳來,她望向他,只見他的臉上帶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的微笑。
“四皇子真是操心過頭了,還是想想你自己吧!如今當朝首富的女兒被九皇子娶了,他也自然而然的會獲得巨大的財富,這對你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冷雲歌也淺笑這兒,看着墨千羽說道。
墨千羽聽了,明顯一怔,這樣的話,她冷雲歌竟然敢說出來,“你好大的膽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不過,我就是有些奇怪,華小姐,哦,不,如今的九皇子正妃,爲何你不去娶她?她背後,可是有無窮無盡的財富,對你來說,可是很大的幫助。”冷雲歌反脣相譏。
墨千羽被冷雲歌的話激的有些生氣,他何曾沒有想過把華家拉進他的帳下,可是,華傾城是唯一可以將墨千塵從冷雲歌身邊奪走的女子。所以,他怎麼可能放棄這個機會?
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瘋了,爲了這個女人,放棄如此多的東西,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值不值得。
“你知不知
道,你說的這些話,若是讓旁人聽見了,告到父皇那裡,你可是死罪?”他搵怒的說道。
冷雲歌不想再和他多說什麼,“小女忽然覺得有些乏了,就先退下了,不周之處,還請四皇子寬恕。”說着,便起身離開。
“我到底哪裡不如九弟,你就如此的不願意和我呆在一起?”墨千羽惱羞成怒,朝着已經走出幾步的冷雲歌說道。
冷雲歌聞言,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墨千羽,道,“四皇子,妹夫,別忘記了,你現在是我兩個妹妹的夫君。思蕊是一個好女孩,她對你是真心真意的,好好珍惜她纔是你該做的。”
說完,她便轉過身,快步的離開了,她走的決絕,沒有一絲的留戀。
終於,宴會結束了。冷雲歌找到劉心萍跟她告別,有找了林氏,對她說身體有些不適,要先離開,林氏答應了下來,去跟墨千塵說明了情況之後,便吩咐了映雪一路上要好生的照顧好冷雲歌,送她們上了馬車,纔回去繼續參加下午的品茶會。
回到了相府,冷雲歌先給老夫人請安,跟老夫人說了一會兒的話之後,纔回了西苑自己的房間。
回房之後,她吩咐映雪退下,她則躺在牀上睡了。不知道爲什麼,最近越來越容易困,總想睡覺。
睡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醒來,忽然想起許久沒有去看趙母,便決定第二日去看她。
而這邊,所有人都已經散去,獨留下墨千塵已經喝的很醉了,還在那裡喝着悶酒,管家看着他這樣,也是着急。
“殿下,時辰不早了,正妃還在房裡等着你呢,是不是該去新房了?”管家詢問道。
墨千塵聽了,冷哼一聲,“那就去吧!”
華傾城獨自在新房裡,見墨千塵一直不來,等的也很是焦急,卻又不能出去。
終於她聽見了開門的聲音,墨千塵搖搖晃晃的走進來,她這才放心下來。
墨千塵扯下華傾城頭上的紅蓋頭,只見一張絕色的容顏出現在他面前,可是他看向她的眼裡,卻只有冷漠,不帶一絲的情感。
這時,一個五十歲出頭的嬤嬤走上前,想要讓他們喝交杯酒,卻被墨千塵趕了出去,並命令所有人都不準進房間。
於是,整個房間就只剩下他們二人,二人皆沉默,紅燭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華傾城微笑着站起身,道,“千塵,我替你寬衣。”
墨千塵卻往後一退,冷聲的問道,“解藥呢?”
華傾城聽了,看向他的眼有些怒意。
“何必那麼着急,待到我們洞房之後,給你就是。”華傾城說道。
“你這樣有意思嗎?我已經娶你了,你還要我怎麼樣?是要一直用解藥來威脅我,讓我一直都順着你的意思去做你想讓我做而我不願意做的事情嗎?你過去何其驕傲,爲何現在變得如此卑微不知自愛?你知道我現在看到你這個樣子,有多心痛嗎?”墨千塵怒聲的說道。
華傾城聞言,不禁驚呆了,是啊!她如此優秀,無論
是容貌,還是家世,還是才情,都是拔尖的,爲什麼要讓自己卑微到了塵埃裡?
“以後,我們能不能好好相處,能不能像從前一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解藥,你愛給不給,大不了我和她一起死。!”墨千塵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華傾城聽着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感到心如刀絞。
大不了一起死,那是怎樣的愛?纔可以放下一切,共赴黃泉?
“慢着。”華傾城喊住了他。
墨千塵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身。
“這是解藥。”華傾城說着,將一個很精緻的小瓶子遞給了墨千塵。
墨千塵接過,便出了房門,往丞相府冷雲歌的房間的方向走去。
華傾城看着他離去的方向,眼裡閃着淚花。
她不要做一個不折手段的女子,她會靠她自己的實力,重新贏得墨千塵的愛。
墨千塵來到冷雲歌的房門口,她的房間已熄了燈,看來是已經睡下了。
他觀察了她房間的周圍,發現沒有人,又走近她房間門口,發現冷雲歌的房間只有她一個人,想來,映雪是回自己房間休息了。爲了以防萬一,他去了映雪房門口,下了迷藥之後,纔去了冷雲歌房間。
看着沉睡的冷雲歌,他眼眶都有些溼潤了。眼前這個女子,恐怕再也不是他的了。
華傾城擺在那裡,佔了他的正妻之位,有以往的情分在,他是不會忍心將她休棄的。
而冷雲歌,如此的美好,他又怎麼忍心讓她爲妾?他要給她最好的,可惜,現在是不能了。
他將拿小瓶子裡的一粒藥丸倒了出來,輕輕的放入了她的口中,直到她吞下去,他才心安。
“如果可以,我多想和你相伴一生,一輩子,只有你一個,便已足夠。”他坐在她的牀邊,深情而哀傷的說道。
今日是中秋佳節,月圓,人殘缺,夜很靜,只有微風吹樹木都沙沙聲。
冷雲歌在睡夢中,她彷彿聽見墨千塵在她耳邊,用哀傷的聲音對她說了許多的話,又彷彿感到他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
即使他傷她如此的深,可她還是那麼的留戀他的溫柔。
墨千塵在她房間呆了許久,什麼也沒有做,只是一直看着她,直到天矇矇亮,他才離開。
冷雲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她奇怪映雪怎麼一直都沒有來叫她起牀。
又驚訝的發現,今日她竟不再感到疲憊,也沒有了這段時間的昏昏欲睡,精神不佳,只感到神清氣爽,很是舒服。因着身子舒爽了,她也不禁感到心情好了許多。
走到映雪房間,打開房門卻發現映雪還在那裡睡得很香,本想去拉映雪起來,卻聞到了殘留的迷香的味道,心中疑惑,到底是誰,爲什麼要給映雪下迷藥!
想起昨夜做的夢,疑惑不解。難道那不是夢嗎?可是,又怎麼可能?昨夜不是他的新婚之夜嗎?怎麼會來這裡?
應該是一場夢,冷雲歌下了定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