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江龍酒業老闆陳濤,是本市知名酒廠茅山酒業高管出身。茅山酒業每年利潤都在兩億上下,看得他極爲眼紅,他多次竊取釀酒的工藝未果,最終忍受不了利益薰心,收購了當地一家即將破產的酒廠,更名鎮江龍酒業。
原本收購的酒廠是生產啤酒的,在他的強烈要求下轉型爲白酒工廠,更是擅自更改配方,瞞天過海。
酒廠生產部長和質檢組組長擔心出事,早早離職了,現在擔任要職的都是陳濤的直屬親戚。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進行當中,卻在月初的時候出現了變故。
不知爲何,天下廣告公司極其強硬地毀約了,任憑陳濤一再加價,都不肯繼續合作下去。
陳濤看中天下廣告的,並不是它的設計能力多強,而是它擁有的渠道
——
河水市所有辦公樓的電梯廣告。
對方給出的理由是自己的產品不合標準,並且給出了檢驗報告。
但是...爲什麼謝傑會莫名其妙拿着他們的酒去做檢測?除非是內部員工告密。
幾近周旋,才從謝傑的口中套出“江天琪”的名字,他立刻回到工廠進行調查,沒有任何工作人員與江天琪有交集。這就讓他很納悶了,爲何外人會知道工廠的商業機密?
所以,陳濤決定要會會江天琪,最好能逼他改口,說服謝傑替他做廣告,否則..
香榭大酒店最近一二樓在裝修,但不影響VIP包廂的入座,定在這裡最好。
陳濤坐在VIP包廂中,看了窗外的江,這個季節正是漲潮之際,江邊遊玩的人少,若是被潮水捲走,結果不言而喻。
“篤篤篤”
“請進。”陳濤對着包廂門喊了一句,他站起身來,不用想也知道,敲門的正是江天琪和謝傑。
江天琪第一次見到陳濤,不知爲何心裡覺得一陣不舒服,尤其是謝傑介紹這是“鎮江龍酒業”的老闆後。
“請坐。”陳濤擠出難看的笑容,然後拍了拍手,讓服務員進來點菜。
在飯桌上虛與委蛇,相互敬酒吹捧一番後,談判進入了正題。
“江天琪老弟,你以前在酒廠工作過嗎?”陳濤喝酒喝的有點急,現在已進入到了微醉的狀態,正所謂酒品見人品,此刻的陳濤態度極爲囂張,翹着二郎腿,靠在沙發上叼着香菸,一副質問的態度。
江天琪剛纔留了一個心眼,把杯中的白酒悄悄換成了礦泉水,反正房間裡瀰漫着酒味,倒在垃圾桶裡也聞不出來。
他裝出喝醉的樣子,罵罵咧咧地說道:“沒有,我就是個無業遊民,整天在棋牌室打牌。喝酒還差不多,來,喝一個。”
說完,他就把杯中的礦泉水一飲而盡,然後又拿起酒瓶往杯裡倒酒。
陳濤還是第一次見到白酒都敢一杯接一杯乾的男人,但對方也喝了,他也必須意思一下,抿了一小口,說道:“老弟酒量真好,看樣子應該喝過我們的‘鎮江龍’吧!”
“沒有,鎮江龍是高檔消費品,我哪買的起,平常都是喝五塊一瓶的二鍋頭。”
“哦?既然你沒喝過,爲何你告訴謝傑我的酒有問題呢?”陳濤冷不丁地說出這句話,表情也變得兇狠了起來。
謝傑見氣氛不對,做和事佬說道:“吃飯呢,談啥生意,我們繼續剛纔的話題...那個妞可真正點...”
沒人迴應他的話,讓謝傑略顯尷尬地抿了一口酒,就當喝醉了吧。
其實他也清楚,陳濤是什麼人物,要見江天琪,無非就是想知道是誰出賣了他,打擊報復是少不了的,自己惹不起這號人物,只能靜觀其變。
“江天琪,這次是我欠你的。”謝傑心裡想着,然後他捂住嘴巴,佯裝想吐的樣子,說道:“對不起兩位,我要去下洗手間。”
礙事的人終於離開,陳濤和江天琪都明白,謝傑這一吐,沒有十分鐘是不會回來的,他們要趁這時間解決私人恩怨。
陳濤撥打了一個電話,包廂門被推開了,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只是西裝穿在他們身上並不合身,顯得有點吊兒郎當。
江天琪感覺事情有點不妙,他剛想跟謝傑一起去衛生間,卻被兩個男人按在了座位上。
“你知道我跟天下廣告合作花了多少錢嗎?”陳濤站起身來,身體搖搖晃晃的,他拿起酒杯,倒滿了白酒,對着江天琪臉上就潑了過去。
他看上去站不穩了,卻依舊趾高氣昂地指着江天琪說道:“我投了一百萬的廣告費,這次直接損失高達千萬,你說你要怎麼賠我?”
江天琪冷笑道:“賠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少裝傻。”陳濤一隻手撐着桌子,另外一隻手輕輕拍了拍江天琪的臉頰,說道:“就因爲你跟謝傑說我們的酒有問題,他拿去檢測後才中止合作協議的,你TM別說不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啊。”江天琪靠着椅子,注意力全部放在他身後的兩個彪形大漢身上,他根本不怕陳濤,但在這種密閉環境裡,要對付八個人難度有點高,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帶武器。
“但是...”江天琪話鋒一轉,“要不是你們酒有問題,謝傑會提出解約嗎?明明是你自己的問題,還怪罪於別人,真是..可笑至極,垃圾!”
“你!”陳濤被他這一番話的措手不及,他立刻吼道:“給我打!”
“慢着,你們要是動手了,怕是別想離開香榭大酒店。”江天琪把一個啤酒瓶砸碎,拿着碎酒瓶對着衆人。
本來他還不害怕的,畢竟這是林志峰的地盤。但看到一個人堵在包廂門口,悄悄把包廂門關上,江天琪纔開始有點慌。
“呵呵,原本想把你丟進江裡的。但現在,喝醉酒墜樓也不是不行。”
酒店三樓大廳,李敏剛把大小姐送回家,出了事他可負擔不起。
剛到酒店,前臺服務員就對他說道:“經理,江天琪先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