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柳老夫人,柳大夫人,齊夫人,齊守信的臉色就變了,柳大夫人和齊夫人連忙扶着柳易青就往外面走去。
這一連串的事故,謝氏驚得有些呆了,直到此刻才反應過來,頓時怒氣填膺。這個齊守信,明明與雲卿有毀約,如今居然與別的女子有私情?而且不是齊府的丫鬟,是他們沈府的親戚柳家小姐!這不是當衆打她女兒的臉嗎?
這樣不着調的家庭,把女兒嫁過去,就等同於送到了狼窟裡面,她就這麼一個女兒,不說要嫁得聲名顯赫,也得門當戶對,守禮知恥的家中。
平生第一次,謝氏有了退婚的心思。
她陰着臉看了一眼齊守信,齊守信連忙避開她的目光,不敢和她對視,就連齊夫人都不敢將眼眸轉到謝氏那邊,在沈府做客被抓到偷情,她們臉皮再厚,對上謝氏也說不出什麼理來。
憤恨的收回目光,謝氏也不好在這麼多人面前嚷嚷,提醒各位夫人這個男人是她的未來女婿,畢竟女兒的未婚夫做出這樣的事情,女兒臉上也沒有面子,緩了緩面色,纔開口道:“這是怎麼回事?”
柳大夫人這時已經壓下了心中的火,只想着怎麼掩飾這醜事,眼睛一轉,垂頭看着裙上的血跡,眸光閃了閃,嗔怪道:“這姑娘,粗心大意的,連自己小日子何時來都不知道,煩得在衆位夫人面前丟臉,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
失禮的事和懷孕的事來比,簡直是小得不能再小,所以柳老太太心頭不虞,也沒說什麼。
謝氏雖然對柳易青的印象一下是差到了極點,表面功夫也要做到,“既然是小日子來了,趕緊到客房裡去,翡翠,你讓人去拿一套換洗的衣物和女子要用的東西,再讓廚房熬點生薑紅糖水。”
心裡卻有其他的計較,她記得以前曾和柳大夫人說過雲卿來小日子會疼,柳大夫人很欣慰的說柳易青,柳易月兩人身子好,每個月的小日子來得規律,又不會像別的女子疼痛,怎麼今日突然疼成這樣,好似小產一般。想到這裡,心內一驚,再次瞧着柳易青的臉色,越發的疑慮。
“好,好。”柳大夫人連連點頭,巴不得快點離開這裡。
正在此時,琥珀從後頭穿了過來,身後跟着一個兩鬢髮白,鶴髮皺顏,着青色長袍的老者,雲卿好奇的看了一眼他,雖上了年歲,兩眼矍鑠,望之有神,不像普通的大夫。
走到謝氏身邊,琥珀行禮道:“太太,大夫已經請來了。”
本來請大夫是要給雲卿看頭暈症的,現在倒也派得上用場,謝氏有了疑慮,剛好可以讓大夫驗證,連忙有禮的開口道:“大夫,這是我外甥女,她腹痛難忍,您給看看。”
那老大夫也不說話,瞧了謝氏一眼,點點頭,撩起袍子蹲下來準備給柳易青把脈,柳大夫人一見大夫臉就白的更加厲害,連連叫苦,一把將老大夫的手打開,皺着眉頭道:“你哪裡來的野大夫,怎麼從未見過你,我女兒是謝家的嫡長孫女,豈容得一個路邊的野醫隨便把脈。”怎麼都不能讓大夫把脈,只要一診,便會知道易青懷孕的事情了。
“老夫一生行醫,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罵我野大夫。”老大夫冷哼了一聲,語氣裡充滿了桀驁,就是一般名醫館的坐堂大夫都沒有這種氣勢。
知府夫人便覺這聲音似曾聽過,這纔將目光移到老大夫面上細細一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心裡就跳了幾跳,臉上堆笑道:“剛纔瞧着就眼熟,原來是汶老醫正。”她父親是京城官員,還是姑娘時曾見過一次御醫,當時父親給她介紹了幾句,印象比較深刻。
此言一出,柳大夫人的臉色都變得發青了,百年大雍朝,除去御家天子,沐家貴女世代有名,還有一個齊名的便是神醫汶家,汶家醫術馳名天下,自第一代祖先神醫汶無顏爲開國乾帝所用之後,每代皆任皇宮御醫局醫正,世代爲御家天子效勞。
這汶老醫正年已六旬,今年正是告老還鄉,琥珀拿了帖子出去請大夫之時,回春館的大夫都已出診,恰逢汶老太爺到回春館看望老友,就順便替友出診一回。
“不敢當,算不了什麼醫正,就是個行腳大夫罷了!”汶老太爺手一撥,兩根手指搭上了柳易青的脈搏,不給他把脈,他還偏偏要把了。
這一次,柳大夫人沒敢阻攔,剛纔那打的一下都夠她心驚肉跳的了。
老眼裡閃現着精芒,汶老太爺哼了一聲,將柳大夫人幾人的心臟都要哼出來了,若是其他大夫,她們還可以明裡暗裡暗示威脅一番,可這汶老太爺,她們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急的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也無能爲力。
手指下的脈搏有輕珠滑動,時輕時弱,汶老太爺眉頭微皺,掃了一眼柳易青,看她一身裝扮應該還是未出閣的姑娘,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真是門風敗壞。
“懷孕一個多月了,也不注意,還喝那些個寒涼湯物,也不怕損了身子。”一甩袖子,汶老太爺站了起來,不冷不熱的甩出一句話來,從藥箱中拿出一顆藥丸,讓柳易青嚥了下去。
他說的輕飄飄的,其他人卻感覺一道驚雷炸了下來,將人霹得半天動彈不得。
此時也沒人去想柳家這揚州這一方的世族之名了,鄙夷之色難以掩飾的跳到了面上,方纔柳易青和齊守信兩人在藤後摟抱,硬生生被她說成吹灰,已經是暗裡鄙笑了,這會子再聽到汶老太爺的診斷,只覺得柳易青那厚臉皮幾乎可以去鑄造邊境的城牆,未出閣的姑娘在客人家勾搭漢子也就罷了,竟然肚子裡還結了孽種,傷風敗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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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嗯,報應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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