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瑩望着南宮止。
南宮止鼓勵地望着她,說吧,說出來,本王就成全你。
安雪瑩咬咬脣,搖頭。
“你不說?”南宮止蹙起眉間,似乎是有點不耐煩了。
安雪瑩睜大純澈的眼睛,“那,那我說了,王爺不怪我?”
怎麼會怪,心裡不知道多高興。
南宮止點頭。
安雪瑩猶豫了一下,“我覺得,王爺缺,缺母愛。”
她想了好久,纔在辰王妃這個答案外,想到另外一個答案,就是這答案說出來,好像有點對不住南宮止。於是偷偷地瞟了一眼南宮止,頓時嚇了一跳。
滿心以爲會得到辰王妃這個答案的南宮止,聽到“母愛”兩個字,心情哪裡好的起來,整張臉如同烏雲密佈,沉得能擠出水來。
這是有多缺心眼,才能想到這麼個答案。
南宮止掃了一眼安雪瑩,安雪瑩往牀裡頭縮了縮,這動作讓南宮止想到自己肯定嚇到他了,他這一身殺伐之氣,對於小兔子來說太恐怖。
可是真不甘心。
南宮止稍微克制了一下怒氣,語氣還是冰冷,“你想當本王的娘?”
“啊。沒有。”安雪瑩搖頭,她纔多大,十九歲,怎麼能當辰王的娘呢。
“那本王缺母愛,你也給不了。”
安雪瑩低頭,難道非要說出那個答案嗎?
“算了,你說的當牛當馬,也不過是一句戲言。”南宮止站起來,朝外走去。
“王爺!”安雪瑩急了,連忙伸出小手拉住他的衣角,“我知道王爺缺什麼,可,可我現在已經嫁給葉鵬飛了。”
南宮止本就不是真的要走,安雪瑩一拉,就順勢轉過身來,看着她急巴巴的小臉。
不錯。
她說的是已經嫁給葉鵬飛,代表她心內並不排斥辰王妃這個位置,而是因爲已經嫁人,沒有辦法,纔沒有選擇。
這說明小兔子心裡,有他一丁點的位置。
南宮止是什麼人,連最狡猾兇猛的海匪聽到他的名字都望風而逃,面對個單純的小兔子,拿下自然不在話下。
現在雖然心裡高興,可是還是不開口,高高在上的俯視着小兔子。
安雪瑩揪着他的衣角揉了揉,見他不說話,心裡沒底,低聲道:“王爺、王爺若是不嫌棄,待我與葉鵬飛和離之後,我做、做您的妾。”
已經嫁過一次的女子,想做王妃,那是不可能了的。
安雪瑩不敢想辰王妃的位置,若是南宮止想要的人是她,那她,就做個妾室吧。
雖然會難看了點,但是辰王這麼厲害,於嬤嬤和碧玉她們,應該都可以被救出來。
“做妾?”南宮止皺緊眉頭,望着她那細細的白脖子,很想掐上去。
聽他口氣不好,安雪瑩更緊張了,妾,妾也做不得嗎?
丫鬟他又不要,他的意思是,她只能做外室?
外室這個叫法,是說的好聽的。
其實就是在外面養的野女人,在常人心中的地位,連個通房丫鬟都不如。
縱使安雪瑩做好了準備,想到自己要做外室,眼睛一酸,大眼睛裡一下被水浸,可是想着剛纔的夢,還是忍住沒讓淚水掉下來,
“王爺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南宮止不知道她怎麼看起來要哭了,大概是覺得做妾太委屈,自己什麼時候想要她做妾了。
看她這模樣,南宮止心都軟了,抱着她在懷中,輕輕地拍着她的背,聲音帶着一絲溫柔,
“不會讓你做妾的。”
聽到這話,安雪瑩更是心死如灰,果然只能做個外室了,她淚水涌得更厲害,嗚咽着聲音悶悶的。
南宮止不知道她怎麼哭了起來?難道是高興的喜極而泣,這還沒到那一日呢。
經歷過最近這些事,安雪瑩哭了一會兒,就忍住了,擡起紅紅的眼睛,
“我現在與王爺一起去。”
南宮止摸摸她的頭,“你剛醒,身體還不好,先睡一覺,等你醒來的時候,我保證於嬤嬤和碧玉他們已經出來了。”
安雪瑩望着他。
雖然心底有點怕,可是她知道,他說出的話,一定會做到,乖巧地點頭。
看她睡下,南宮止纔出來,喚了趙富,吩咐了一聲,早就整裝待發的侍衛們,直接衝向葉府。
葉家現在一團亂。
葉鵬飛回來後,小廝跑過來,說守着的侍衛昏倒了,安雪瑩逃了出去。
“就是你說柔弱單純,你看,就這麼單純的人,還有迷魂藥!”葉老夫人指着葉鵬飛道。
葉菲菲附和,“我就說她那柔柔弱弱的樣子是裝的!”
葉鵬飛驚訝之餘,更是惱怒,走到柴房裡,看到裡面的人沒有少,這才稍微放心些,她那樣子,自己能跑出去就已經是天大的本事。
“把於嬤嬤拉出來!”
葉鵬飛吩咐下去,立即有人把於嬤嬤拖了出來,雖然吃的不好,睡得也不好,看到葉鵬飛,於嬤嬤還是狠狠地朝着他呸了一聲,“不要臉的東西!”
葉鵬飛皺眉,“說,安雪瑩去哪兒了?”
小姐不是被他關着的麼,這麼問,小姐難道逃走了?那太好了。
“我一直被你關在這兒,如何知道!”
“她在辰州,還有哪兒能去?”葉鵬飛問。
於嬤嬤驚,小姐不會跑到夫人那個表姐妹家去。
她不是安雪瑩,見出事這麼久,那邊都沒人派人通知她們,就知道那邊肯定是急着撇清關係。否則以葉鵬飛目前的地位,還阻止不了那邊的勢力。
小姐如果去了那邊,肯定會被趕出去,或者送回葉府。
她心中只期盼小姐千萬別被那邊綁着送回來。
“葉大人不是好本事嗎?自己去查小姐到哪兒吧!”
於嬤嬤性子硬,做了階下囚,也不會說軟話,銳利的老眼射出來的鄙視,刺得葉鵬飛眼疼。
平日裡這老貨就沒拿這樣的眼神少瞧他,他忌憚國公府纔不敢做。
如今,哼,安雪瑩後面還有個謹王妃,動她還要考慮,你一個老奴才,難道謹王妃會保你!
葉鵬飛甩袖,“身爲奴才連自己主子都看不出,還要這眼睛做什麼,給我挖了它們!”
碧玉隔着柴房窗戶,聽見此話,連忙求饒,
“姑爺,姑爺,小姐不是於嬤嬤看着跑了的,求求你,不要挖於嬤嬤的眼!”
雖然於嬤嬤做事很嚴厲,可從不會給丫鬟下人使小絆子,暗地裡剋扣他們。好幾個丫鬟和小廝也跟着一起求饒。
葉鵬飛指揮着府裡頭的保衛,看誰叫,就拿棍子打誰。
保衛捉住於嬤嬤,拿着刀比劃着。
於嬤嬤一聲不吭,嘴角冷笑不斷。
“先刺瞎她左眼!”葉鵬飛吩咐。
下面的人一刀戳下,鮮血飛濺流出,碧玉趴在窗戶上,“啊……”的一聲嘶叫出來,不顧保衛劈頭砸下的棍打,大聲哭喊,
“嬤嬤,嬤嬤!姑爺,求求你,求求你,別弄瞎於嬤嬤的眼睛,別弄她的眼睛!碧玉給你磕頭了,求求你,看在你和小姐的情分上,別弄瞎於嬤嬤的眼睛,求求你,求求你!”
碧玉隔着柴房的磕頭聲,砰砰砰地,隔着一面牆都聽的清清楚楚,保衛都有點動容。
雖說是各爲各家,平日裡也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碧玉長得不錯,嘴巴甜,會做人,府裡頭大部分的人對她印象都好。
可是葉鵬飛的臉色卻沒半絲轉好,聽到碧玉說和安雪瑩的情分上,心中更是氣怒,只覺得碧玉也是在諷刺他吃軟飯,
“把那個丫鬟,也給我拖出來!”
柴房打開,碧玉滿頭血的爬出來,幾步跑到於嬤嬤的身邊,“嬤嬤,嬤嬤……”
於嬤嬤一個眼珠子被戳爛,吃痛倒在地上,一看她被拉出來,一手拍在她的頭上,“我用你求什麼情!他若是和小姐還有一絲情分,你還會在柴房嗎?”
“嬤嬤,別這麼說了!”碧玉哭道。
“好個嘴硬的老不死!還有另外一隻眼,刺瞎她!”葉鵬飛一聲吩咐,保衛不得已,只能再次把於嬤嬤扶起來。
於嬤嬤一句求饒的話不說,用她那隻獨眼望着葉鵬飛,
“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你這等惡毒心腸,怪不得老天爺都讓你無後!”
葉鵬飛臉色一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給我馬上,立即刺瞎她的眼!”
正在此時,一個小廝跑了過來,“少爺。”
“少什麼爺!沒有大事,不要來打擾我!”葉鵬飛一臉猙獰,今天非把這老貨整治了不成,最好是可以拔了她的舌頭,免得把他的事情到處宣揚!
小廝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硬着頭皮道:“是辰王府的人。”
辰王府的人?
難道辰王過來有事找他?
想到這兒,葉鵬飛整了整衣裳,“還不快帶我去迎接。”
“少爺,這邊……”保衛指着於嬤嬤和碧玉。
“等我回來再說!”這老貨的眼睛,他得親眼看着挖掉才甘心。
“是。”保衛應下,碧玉趕緊上去抱住於嬤嬤,望着葉鵬飛急急而去的背影,心底有一絲兒期望。
此時辰王府的人來,會不會是小姐向辰王求救去了?
如果是,那就太好了,小姐應該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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