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又等了三天,夜晚再也沒見到異常,雲卿知道抓到看守婆子的那一日,肯定是打草驚蛇,真正下藥的人已經心生警惕,一時半會不會再出手了,好在也暴露出藥庫的看守問題,藉着這個機會,將藥庫那些常年渾水摸魚的看守婆子都換掉了。
目前最重要的則是,治好沈茂的病,調理好謝氏的身子,讓謝氏生下兒子,才能從根本上解決下藥人所存的心思,他想要斷沈家的後,雲卿還偏偏不讓他有機會得逞。
她特意去汶府求了汶老太爺來府中爲謝氏診脈,汶老太爺也沒有推辭,當日下午就帶着藥箱過來了。
謝氏看到汶老太爺真被女兒請來了,忙出門迎接道:“汶老太爺,還要麻煩您過來府中看診,實在是過意不去。”
汶老太爺上次在筵席上也看到過她,對謝氏的印象還不錯,外表溫婉,又能主持那樣大的筵席,是個賢惠大方的,他捋了捋鬍子道:“無事,老夫的徒弟相邀,豈有不來的道理!”
徒弟?謝氏眼中帶着驚訝,越過汶老太爺看向身後的雲卿,只見女兒點點頭,就知道這其中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她蹙了蹙眉頭,卻沒有說出來,笑着邀請汶老太爺坐下道:“翡翠,上茶。”
那邊翡翠飛快的走到小廳中,衝了上好的碧螺春,端上來,臉帶笑容道:“汶老太爺,請喝茶。”
汶老太爺擡眼看了翡翠一眼,見她容貌清秀,舉止大方有禮,心道沈家真不是一般的富貴人家,連丫鬟都舉止有度,便可見一斑,接過茶水抿了一口,順手放到一邊,“這茶衝的不錯。”
謝氏明白沈老太爺今日來是爲了診脈,也不多說其他虛話,把手伸出放在墊枕上,老太爺便拿出一張帕子鋪在手腕上,一手捋着鬍子,開始把脈了。
雲卿在一旁緊張的看着,她知道謝氏的身體情況,這些年一直在調整着,可是起效並不明顯。
汶老太爺收回手,又打量了謝氏,看她膚色雖白,卻血色不足,眼下微青,加上剛纔的脈象已經是心中有數,“沈夫人是生產的時候虧損了吧。”
“老太爺所言正是。”謝氏收回手,拉下衣袖,臉上帶着擔憂,“自產下雲卿後,身子一直不太好。”準確來說,月事不好,身下也不太乾淨。汶老太爺雖是大夫,可究竟是男的,謝氏只能說的含含糊糊。
好在汶老太爺醫術精湛,也猜得到她所說的,“其實問題不大,你身子本來虛弱,平日喝的補藥太兇,反而不利於藥性,我開副方子給你,按照這個喝,慢慢會有起色的。”
謝氏明白自己這問題拖了太長時間,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好的,想了想,還是問了個問題:“老太爺,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我這身子,還能有孕嗎?”
“你身子這方面沒有什麼問題,多注意下好好休息就好了。”汶老太爺此言一出,謝氏滿臉都是驚喜,她這些年在揚州看診,總是聽大夫說傷了身子,機會不大,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大夫看診,爲了保全名聲,總是先往壞裡說,到時候就算懷不了,他們也不會落下什麼話根。機會不大這句話模糊的很,也可以懷,但是不懷也有可能。而謝氏聽了這樣的話,心思加重,所謂心病難醫,身體自然更難以調理。
汶老太爺在女眷室內也不方便呆得太久,於是辭行出來,雲卿一直送他到垂花門前,他纔開口問道:“你學醫的事,還沒和父母說的?”
自出來,雲卿便知道他會問這問題,一時面有羞赧,小聲的開口道:“一直都沒尋到機會跟父母開口。”汶老太爺對她挺好的,她卻一直沒有開口跟父母說,她怕汶老太爺誤會她看不起學醫之人。
流翠連忙道:“老太爺,我家小姐天天捧着醫書看,幾乎是廢寢忘食的。”
汶老太爺倒沒有責怪她的意思,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倒有些發笑,“早些說了,這樣你也好上我那去學醫,這東西可不是光看書就有用。那幾本書要記得好好看,到時候要抽背的。”雲卿的天分很不錯,他不想浪費這麼一個學醫的好材料。
“嗯,等會我就跟母親去說。”雲卿眼眸一亮,認真答道,直到汶老太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她才轉身到謝氏院子裡去。
掀開簾子進屋,謝氏依舊坐在那裡,很明顯一直在等雲卿回來解釋,“你什麼時候拜師學醫的,娘怎麼不知道?”
“就是上回去汶府的時候。”雲卿坐在她身邊,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謝氏,“女兒這麼想的,自從發生了下藥的事情後,難保再沒有其他類似的事情發生,難道每次我們都要等到造成後果了才知道嗎,不如女兒自己懂得醫術,那麼就能防範於未然。”
“聽說想拜在汶老爺子門下的人不少,至今他也沒收幾人,怎麼會收下你呢?”謝氏反問道。
“那是因爲我聰明唄。”雲卿摟着謝氏的胳膊撒嬌道,其實她也有一些疑惑,爲什麼汶老太爺那麼爽快的就收了她做關門弟子,也許真的是投緣吧。
其實對於女兒學醫謝氏並不反對,大雍高門子嗣學醫並不稀奇,她只是怪雲卿沒有早點與她說明,此時看女兒是爲了家人的安康學醫,如此懂事,更是責怪不了,只囑咐她要多多用心,不要一時興起,到時候又不學了,浪費汶老太爺一片苦心。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雲卿偶爾去趟汶府和老爺子求教,她發現原本圍在汶府外面的馬車沒有了,而御鳳檀她也沒有遇到過。
一個月之後,沈茂拿了一封信興沖沖的謝氏的屋子,正巧看到雲卿坐在旁邊描花樣子,喜道:“雲卿也在啊,告訴你們個好消息,祖母已經到了東渡鄉了。”
一聽這個消息,正在一旁笑着看女兒描畫的謝氏臉色微微一僵,白皙的面容變得更加蒼白,眼底露出三分害怕和不喜來。
看到母親如此神色,雲卿心中也一凜,對於祖母這個人,她印象十分深刻,自母親嫁過來後,便對她非常刻薄,天天要立規矩,處處要挑錯,只要她在家中,母親便沒有一日好日子過。
她連忙將羊毫筆放下,抓住謝氏驟然變涼的手,擡頭望着沈茂道:“不知道祖母什麼時候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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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百合變成了帶刺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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