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可能。
鳳九特意讓鳳十三引着她們到這片樹林裡來，除了方便偷襲之外，還打着別的主意……
“剛纔我聽到了狼嚎聲。看來，這片樹林後另有玄機。說不定養了許多野獸。”落雁悠然一笑：“不如，我將你們帶過去，讓你們在那兒睡上一晚。”
鳳九臉色變了，色厲內荏地嚷道：“你敢！要是被杜娘子知道了，絕不會輕饒了你們……”
“杜娘子怎麼會過問這等小事。”落雁笑眯眯地打斷了鳳九：“就算知道了，也只會罰你們幾個。偷襲不成，反而被我們這些新來的打得落花流水，簡直是丟人現眼。”
該死的臭丫頭！
明明是新來的，怎麼會對暗衛營裡的事瞭如指掌？
鳳九一雙杏眼幾乎快噴出火星來。
想哀求告饒，僅剩的那一點驕傲，卻又讓她張不開嘴。
其他幾個少女可沒那麼多顧忌，七嘴八舌地張口哀求：“我們幾個一時糊塗，聽了鳳九的慫恿來偷襲你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放過我們這一回，以後我們絕不會再來招惹你們。”
“領頭的是鳳九，你要對付就對付她一個，放過我們吧！”
鳳九聽的臉都黑了。
落雁興味地笑了起來：“鳳九，看來你的人緣實在不怎麼樣啊！”
雁二十六等人到現在才徹底放鬆下來，也紛紛出言取笑。
鳳九一張俏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終於軟下了身段懇求：“我認輸了，以後什麼都聽你的。求你放過我這一回。”
樹林後面的獸場，是令所有暗衛提之色變的地方。裡面不止養了野狼，還有野豬狗熊，甚至還有一頭白額老虎。
別說在獸場裡睡上一晚，就是從旁邊經過，也會覺得心驚膽寒。
落雁瞄了鳳九一眼：“空口無憑。你現在是投降認輸了，萬一轉臉就反悔不承認了，又該如何？”
“就是。”雁二十六立刻張口附和：“依我看，還是給她點
教訓好了。”
雁二十等人也鼓譟起來：“對對對，把她們都送到獸場那邊。”
此言一出，那幾個或躺或趴着的少女都急了，張口就道：“鳳九，你就別硬撐着了。既是輸了，就老老實實地認了她做老大。把你身上的暗衛牌拿出來。”
進了暗衛營，每個人都有一塊暗衛牌，牌子上刻着編號還有特殊的圖案，每一塊都不相同，獨一無二。
這塊暗衛牌是身份的標誌，絕不能輕易丟失。平日在暗衛營裡用不上，一旦出了暗衛營，就必須隨身攜帶。
在暗衛營裡，認了誰做首領，就要將暗衛牌獻到誰的手裡，以示順服。
鳳九狠狠地瞪了那幾個少女：“你們給我閉嘴！”
鸞十一明示暗示過數回，她都沒肯將暗衛牌交出去。現在怎麼肯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一個新進暗衛營的雁字開頭的女童？
這麼丟人的事要是傳了出去，以後她在衆人面前再也擡不起頭了。
“什麼暗衛牌，我半點興趣都沒有。”落雁悠然笑道：“我還是對之前的想法更感興趣一些。雁二十六，你和雁二十幾個人將她們的身上搜一遍，看看有沒有繩索之類的。”
雁二十六歡快地應了一聲。
很快，就從幾個少女的身上搜出了十幾條繩子來。
在落雁的吩咐下，幾個少女被繩子反捆了身子和雙手，只餘下雙腿可以走路。
“現在起來，往裡面走！”落雁面無表情地吩咐，右手中的匕首閃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她竟然是來真的！
鳳九心中懊悔不迭，語氣終於軟了下來：“別逼着我們進去。我這就將暗衛牌交給你。”
“區區一塊暗衛牌，我還沒放在眼底。”落雁收斂了所有笑意，神色漠然：“我今天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來挑釁我的後果是什麼。快走，否則，我手裡的匕首可沒那麼多耐心。”
不知何時，匕首已經抵在了鳳九的後背處。
匕首十分鋒利，輕易地刺穿了兩層衣服，緊緊地貼着
皮膚。
鳳九頭皮發麻，手心滿是冷汗。
這個女童說的都是認真的。她要是再不動彈，這把匕首會毫不猶豫地刺入她的後背。現在說什麼都已經遲了，只能一切照做。
……
穿過鬆樹林，獸場終於展露在衆人眼前。
獸場用一大片木柵欄圍了起來，裡面放了數個鐵籠。每一個鐵籠裡，都關着一隻兇獸猛禽。
爲了保持這些野獸的兇性，每天只餵食一頓。野獸正飢餓難耐，忽然聞到了“食物”的味道，頓時躁動不安起來。
狼嚎聲，熊吼聲，虎嘯聲，各種野獸的叫聲混合在一起。一雙雙兇殘的冒着綠光的眼睛貪婪地盯了過來。
膽子小的，雙腿早已開始打顫發軟。還有一個，甚至被嚇得尿溼了褲子。
落雁聽着這些駭人的動靜，眼中露出一抹懷念的神色。
想熬過暗衛營的訓練，這個獸場是必須熬過的考驗。
先是親自給野獸餵食，到後來，要在獸場裡過上整晚。最嚴峻的考驗還不止這些，只給一把匕首，然後將人和野獸同關進一個籠子裡，膽小懦弱的都成了野獸的食物。
活着出來，纔算真正通過了考覈。
當年她挑中的是一頭野生的花豹。那頭花豹狡猾兇殘，反應敏捷。她差點死在花豹兇悍的利爪下。
很久以後，她才知道，這世上，人心比野獸更兇殘可怕……
幾個少女到了這裡，俱都嚇得面無人色，紛紛出言哀求。
雁二十六最是心軟，忍不住低聲爲她們說情：“落雁，要不，這回就算了吧！真的把她們幾個扔在這兒，她們肯定熬不到明天早上。”
落雁瞄了雁二十六一眼，淡淡說道：“如果現在被捆住的是我們，你猜她們肯不肯放過我們？”
雁二十六：“……”
“她們讓人將我們引到樹林裡，又特意帶了繩子來，想要做什麼已經很明顯了。”落雁聲音冷了下來：“這次若不給她們一個教訓，以後此類事情會更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