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炎妃然的擔憂果然應靈了,三國使臣都指名這次聯姻的對象是她,但被景熙帝拒絕,說除了她,其他公主都可以,可他們卻堅持。三國結盟陷入僵持的局面。
傍晚,炎妃然來到御書房,屈膝脆下,絕美的臉龐佈滿強烈的決心。“父皇,兒臣願意去聯姻,在三國中,兒臣選擇北越。”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景熙帝擰緊眉,神情萬分不悅,他就是不想讓她遠嫁,昨晚宴會纔沒通知她出席,只是沒料到皇太后會叫她來。
“橫豎兒臣都要嫁,不如嫁得比較有意義一點。”炎妃然神情堅定,絕不退讓。
“你清楚自己將要面對什麼情況嗎?”景熙帝上前扶起她,“北越的太子已娶妃,你嫁過去只能當側室,你是父皇最寶貝的女兒,怎能委屈你去當側室。”
她是他最深愛的女人留給他唯一的寶貝,他怎麼忍心讓她受委屈,當年已愧對她孃親,此生又怎能讓她重蹈她孃的覆轍呢。
“北越那麼多皇子,又不只是太子一個良人。”炎妃然據理力爭,何況,那個人根本不是良人。背叛她後,竟然轉身就另娶他人,對方還是自己推心置腹的好友。
聽說,董若婕是他此生最愛的女人,因此,以天下最尊貴之聘迎娶她,給予她最高的榮耀。當初他對自己承諾過的,現在竟然在別的女人身上實現了。
那時她聽到這消息,當晚練功時差點走火入魔。
董若婕,怎可以是董若婕?在謀反的事情沒發生前,他們明明沒有什麼交集,可在炎家被抄斬後一個月,他們成親了。
“你是西臨的公主,若要遠嫁,當然要嫁當今最有權勢之人,父皇可不想看到你對別人屈膝跪拜。”他更怕的是,女兒會受別人欺負,而自己離她太遠,無法及時援救。
“父皇,您就放心吧,兒臣要嫁的男人,當然是要最有權勢的,即使現在不是,將來必定是。”
“此話怎麼講?”景熙帝瞪着她,“莫非你想嫁過去後謀反?”
“怎麼會呢,父皇,你想想看,北越國雖然立了太子,可當今皇上身體仍強壯着,在位日子還長呢,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再說,三國結盟,我國擁有主動發言權,還有,北越國並指定讓那位皇子聯姻,那麼,就讓我們到北越國,在他們那些皇子們中,選一個最強,最有實力的人。就用三個月爲期限好了,若到時在那些人當中,沒兒臣喜歡的,到時兒臣就回來好,您看這樣行不行?”
景熙帝將她的話認真的想了一遍,覺得有幾分道理,於公來說,不是北越國皇子選妃,而是西臨公主選夫,北越君主所有兒子,任西臨的公主任選;而私來說,是他的女兒選拓跋衍的兒子,而不是拓跋衍的兒子選他的女兒。
這樣想優越感十足,正想答應下來,可轉而一想,萬一女兒選上了,那還不是要遠嫁嗎?
“你的想法可行,不過,去北越國選夫就讓你三姐去,而你留在宮裡,到時父皇給你和郝竣丞賜婚,相信那孩子絕不會委屈你。”郝竣丞是丞相之子,又是禁衛軍統領,無論人品學識樣樣出衆,況且,他們從小玩到大,這樣的姻緣,比遠嫁他國好百倍。
炎妃然急道:“萬萬不可,兒臣對他只有兄妹情,我想他對兒臣也亦然。”
“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的。”
看來柔的不行,要強的來了,炎妃然深吸了口氣,道:“父皇,昨晚宴會您說過獎賞兒臣的,兒臣現在就要這個獎賞,可行?”
景熙帝沒料到她思維跳躍這麼快,怔了怔,才道:“行,你想要什麼?”
“兒臣想要的獎賞,就是到北越選夫。”
炎妃然的話剛落,景熙帝大掌突然用力拍向案桌,怒道:“臻兒,你是存心氣朕的,是不是?”
“兒臣不敢。”炎妃然立即跪下。
“你不敢?哼!”景熙帝冷哼一聲,道:“看來我之前太寵你了。”
“父皇,請聽兒臣解釋。”炎妃然腦裡飛快一轉,隱晦曲折的說:“兒臣之前犯了過錯,心裡難受,明知道那樣是不道德的,可卻無法剋制自己的心,若此下去,怕有一天會做出更難以想象的事來,所以,兒臣想趁此機會,開闊見識,說不定會發現自己以前原來多不懂事。”
她言語間雖沒指明什麼,但景熙帝卻懂其意,自行刺太子妃的事情發生後,他下命禁止議論,否則,若聽到一絲風聲,立斬無赦,因而,不知情的以爲公主撞邪失去常性。原以爲懲罰半年圈禁,下旨不準備其他人探望,這樣她就能放下過去,沒想到今天她卻說仍不能忘記。
看着眼前這張與心愛女子神似的面孔,回想起她當年臨終前的囑託,冷硬的心頓時柔軟了下來,景熙帝無奈地嘆了聲,道:“讓朕再想想,你先回去吧。”
炎妃然知道這事不能步步緊逼,否則會令人懷疑,於是站起來退了出去,走到門口時,見到姬貴妃帶着兩名宮女走來,想到姬貴妃是景熙帝的寵妃,於是拜託她幫忙勸說景熙帝讓她到北越聯姻,姬貴妃二話沒說便說此事就交給她去辦。
不知是她的話起作用了,還是後來姬貴妃的幫忙,第二天,她收到皇上的聖旨,准許她到北越選夫,只是同往的還有九公主軒轅瑤,三日後跟隨使臣啓程北越。至於南都那邊是讓該國的公主下嫁到西臨,三公主軒轅珏則許配給索野太子,擇日起程前往索野成親。
聖旨傳出,海潮閣就沒閒過,後宮那些妃子公主紛紛前來祝賀,有羨慕的,也有落井下石的,但不管她們帶着什麼目的前來,炎妃然都開開心心迎接她們,再開開心心的送她們離開。
也許是因爲即將要回北越了,這夜,炎妃然輾轉難眠,突然,她由牀上彈起來,擡頭望向敞開的窗,那裡站着一個黑影。
她心一驚,以爲是師傅,正想出聲叫她,卻見到對方躍了進來,室內沒有點燈,透過朦朧的月色,她看到對方沒戴面具,話到嘴裡便嚥了回去。
她下了牀,沒有急着去燃起燭火,只站在牀前靜靜地看着對方走近,抿了抿脣,問:“這麼晚了,太子哥哥怎麼來了?”
軒轅璿伸手抓住她兩肩膀,深邃如潭的眼眸銳利地盯着她的臉,言語激動地問:“你爲什麼要自請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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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停筆一年多再回來,開新文真的心驚驚的,老讀者都走得差不多了,一切都重新開始。看到這文的點擊,更是心涼啊。掩面而泣!淚奔中……
PS:本文的女主不是最初就很強大,她要復仇,是回北越後,靠自己一步一步攀上權力中心的,所以,快意恩仇的片段前面沒有出現這麼早,現在是一點一點鋪墊,情節上可能會慢一點,不過,過程不會悶到你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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