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公公,那玉兒該怎麼辦?”
曲公公苦笑,“太子殿下,那人是想給你留個大難題啊,他啊,是想讓你選擇。這個毒雖說是毒卻也不是毒,雖說傷人,卻也並不傷人。”
孟宇坤被曲公公繞口令般的話聽的一時有些繞暈了,什麼叫做毒卻也非毒,傷人卻也並不傷人?
因着沒搞懂曲公公話裡究竟是什麼意思,孟宇坤再次確認般的問道,“公公,你能否說的簡單點,我實在是沒有聽懂。”
甲乙一直在屋外注意着屋子裡的動靜,聞言輕釦屋門,“主子,剛剛屬下去接曲公公之時,看到了白貴妃身邊的孔文。”
曲公公點頭,“咱家想說的就是這件事兒,造成太子妃這般的應該就是周皇后。太子殿下,以往是咱家自負認爲咱家醫術是天下無敵,可是太子妃身上的蠱,咱家沒有辦法。”
“是蠱?玉兒中蠱了?”
曲公公想了想,還是微微搖頭,“太子殿下,其實這般說不準確。太子妃身上的,準確來說,是降頭,雖然與蠱有異曲同工之妙卻也不比蠱傷人。”
降頭,只有下降頭之人才可解除。中降頭之人,無傷無痛,可是卻極聽下降頭之人所言。
剛剛曲公公替如玉查看之時,發現那降頭竟然巧妙的下在如玉的羊水之中。也就是說,只要下降頭之人願意,她即可傷害如玉,也可選擇傷害如玉腹中的孩子。不過,只能二選一,無法同時傷害二人,因此,曲公公才說那人是給孟宇坤丟了一個大難題。
但此人的目的,應是孟宇坤。
“是白貴妃?”
孟宇坤何等的聰明,一下便從曲公公的隻言片語中將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他派人斷了白貴妃身爲人母的資格,白貴妃後腿便給如玉下了降頭,“果真是……防不勝防。看來今日,我得去那百合宮一趟了。”
孟宇坤深深的看了牀榻上的如玉一眼,拔腿便往屋外走去。屋門將打開,甲乙已經跪在了地上,“主子,白貴妃居心叵測,您此去定會有損。溫皇派遣下的接頭使者已經到了周國,這個時候,您怎麼可以離開?”
“如果使者來,帶他來看看玉兒的現狀即可。其他的,甲乙你無須多言。”
孟宇坤將甲乙往身邊一撥,舉步便往百合宮走去。甲乙心急,想去追上孟宇坤阻止與他,誰知,他剛剛站起的瞬間,便暈了過去。
意識全無之前,甲乙的眼前,是曲公公獰笑的臉。
不……不是曲公公……
“孟宇坤,當人有了軟肋,還真是有趣。”曲公公駐足在牀榻前,欣賞着如玉絳紫色的面容,“姬如玉,遇見孟宇坤是你的福氣,應該,也是他的噩運吧。”
曲公公伸手在自己的頸間摸了摸,竟撕下了一張面具,面具下,是一個瘦弱的男子。男子彎腰在如玉昏睡的牀榻前摸了摸,終於在一處摸到了一個凹槽,“就是這了。”
男子用力按下,不出所料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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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牀榻下陷,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打扮穿着與如玉一模一樣的女子。
唯一不同的是,如玉昏迷着,而那個女子,醒着。
“彩萍,接下來,就靠你了。”
……
百合宮,
“喲呵,稀客啊。太子殿下您乃未來的天子,我這小小的百合宮不過是陛下暫時休憩所用之所,實在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啊。”
貴妃椅上,即使是冬日,白貴妃依舊是拿着一個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着。說話之時,白貴妃的手總是不由自主的摸在自己的肚子之上。平坦的觸感讓白貴妃的心情低落起來。
孟宇坤雙手握拳,很想一掌揮在對面女子的面上,打破她那虛僞的笑容。
“怎麼,太子殿下來我百合宮就是來看百合宮的擺設麼?爲何一直不說話?”白貴妃放下手中的團扇,在貴妃椅上換了一個姿勢,“那太子殿下還是請回吧,今日本宮有些乏了,實在是無力接待啊。”
孔文立馬開門,對着孟宇坤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殿下,這邊請。”
“主子,屬下去接曲公公的時候,看見了白貴妃身邊的孔文。”
一見着孔文,孟宇坤的便想起了甲乙與他所說之話,所以孔文從一開始就一直埋伏在他們身邊,監視着他們的舉動?
孟宇坤一聲冷笑,突然凝氣爲掌狠狠的衝着孔文拍下!孔文大吃一驚,閃躲不及。
肩胛骨處受了孟宇坤猛烈的一掌,很快就塌了下去,“啊!”
孔文猝不及防,痛的一聲慘叫。叫聲直直撞進白貴妃心間,嚇的她一下就從貴妃椅上坐直,連忙就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做了一個防衛的姿勢,“孟宇坤!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姬如玉死?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兩個月前就該死的,現在,也不晚!”
白貴妃該沒有被孟宇坤嚇的失去理智,立馬就甩出了能夠制止孟宇坤的狠話。雖然如此,白貴妃的手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頻率抖動着,她雙脣發白,眼裡帶着驚慌。
終究是女子,面對孟宇坤這樣二話不說便動手之人時,她怎麼能不害怕?
即使被白貴妃威脅着,孟宇坤並沒有收回手掌,冷冷的掃了孔文一眼,“一碼歸一碼,這個人,我饒不得。長眼是讓你看大千世界的美妙,不是讓你做些齷齪的事情的。”
語畢之時,孟宇坤的再次落下,只不過這一次孟宇坤手握成爪摳進了孔文的眼裡。
孔文已經痛的沒有力氣去叫,他渾身是血,隨着孟宇坤手從他眼裡抽出的動作倒下。孔文的身子瑟縮着,痛的發不出聲音,再抽搐了幾下後,昏了過去。
從始至終,孟宇坤都只是冷眼看着,而手上還捏着孔文的雙眼。
“你……你別過來!”
白貴妃嚇的連忙將匕首的刀刃處對着孟宇坤,淚水蓄滿了眼眶。此時的她,早已忘記了自己才應該是那個發狠之人,自己纔是應該能夠鉗制住孟宇坤
之人。
“宇坤。”
大敞的屋門處,出現了一個瘦弱之人。周皇后在孔武的攙扶下,緩緩走進百合宮,從頭至尾,周皇后都沒有去看地上昏死過去的孔文一眼。
白貴妃似是看到了救星,慌忙的讓出了身邊的主位,逃一般的躲到了周皇后的身後,“娘娘……娘娘您總算來了,娘娘,娘娘他殺了孔文,他殺了孔文啊……”
周皇后嫌棄的抽回手臂,一下將白貴妃推在了地上,狠狠的甩了被嚇的失心瘋一般的白貴妃一記巴掌,“不成氣候的東西!平日裡本宮怎麼教導你的,沉穩沉穩!你越弱,對手便是越強!你倒是挺會給對手長威風的啊?”
白貴妃被周皇后突然的一記巴掌打的有些發懵,她的腦子裡像漿糊一般,可是最終定格在她腦海裡的,是那日,被兩個男人欺侮至無孕的場景。
白貴妃的手捂在自己的肚上,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又哭又笑,“你們都不是好人,都不是好人,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周皇后厭惡的皺眉,對着身後的孔武一點頭,便不欲再去看白貴妃的神情。孔武心下了然,扛起地上哭鬧不止的白貴妃便轉身離去。
“宇坤,好久不見了,你想母后嗎?”
周皇后在鳳儀宮裡想了許久,眼下她膝下無子,培養下一代也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還不如短暫的先利用姬如玉暫時與孟宇坤合作一番,日後嘛……她自然會送着孟宇坤一家三口,一起團聚的。
哦,對了,還有公孫薔薇的那個遺孤,似乎也挺黏孟宇坤二人的,她也就發發善心,一併送着四人歸西吧。
“溫其,母后怎麼看你清瘦了不少,是不是累的?”周皇后溫和的看着孟宇坤,就似面前之人真的是自己的兒子一般,目光裡閃爍的是身爲人母纔有的溫柔,“你瞧,今日母后給你坐了最喜歡的栗子糕,來,過來吃點。”
周皇后的這般神情,讓孟宇坤一時也有些失神。他被周皇后拉住手,就好似回到了以往他還被撫養在周皇后膝下一般。對於周皇后,幼時的孟宇坤對她的關懷還是有種渴望的,都是孩子怎麼會不希望受到溫暖?
其實,在孟宇中出生之前,周皇后對他還算不錯,雖然沒有太過親暱,可也不差,孟宇坤的喜好,周皇后也都知曉。孟宇坤視線下移,定格在了周皇后手中端的一小碟栗子糕上。
可是,還是跟以往一樣,什麼都願意分他一杯羹,什麼也只願分他一杯羹。
在周皇后的殷切眼神中,孟宇坤的手觸上了周皇后手中的栗子糕上。下一刻,孟宇坤手向下微動,將那一小碟栗子糕盡數揮下。
栗子糕落地而碎,化成了一灘粉末,就似孟宇坤曾經期盼的關懷早已在時光的荏苒中習慣了孤獨。
“周皇后,咱們還是有事兒說事兒吧。您的親情,我早就不期盼了,也沒用,如今,我的眼裡只有如玉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