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滅口

孫媽媽是老夫人從孃家帶來的丫鬟,在府中十幾年,一直深受老夫人的重用。

得罪她,跟得罪老夫人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在孫媽媽凶神惡煞的指着如菊,跟沒有見到安慕錦這個主子在旁邊似的對她開口大罵。安慕錦還得拉着孫媽媽的手,一個勁兒的道歉。

孫媽媽看了看安慕錦手下捏着的一塊銀條,放在手裡掂量掂量,隨即又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仰頭看着安慕錦:“二小姐,如菊是你的人吧?她不在錦繡苑好好當差,跑到老夫人的院子裡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聽到這話,安慕錦心裡一驚。

因爲知道如菊的人緣好,和她同一批進府的丫鬟們都均勻的分配在各個房裡,讓她去打探消息的話絕對的可靠,而且還準時。只是沒想到如菊纔打探幾天的消息,就被孫媽媽給抓了一個現着。

“孫媽媽,你誤會了。奴婢就是想和如蘭姐姐討教養花養草的技巧,因爲小姐交給奴婢打理的幾盆花草,才幾天時間就全部死了。奴婢怕被人看到說奴婢不好好當差,所以才……”

“小娼婦你還要狡辯到什麼時候?”孫媽媽指着如菊的鼻子大罵,這讓如菊立刻住了嘴,小身體不由得發起抖來。

“孫媽媽,這是小姐的一點心意,你拿去喝茶。如果不夠……”林媽媽見孫媽媽連小娼婦都說出來了,趕緊將桌子上的銀條往孫媽媽面前遞,並從手腕上取下一對碧玉般的手鐲。

孫媽媽看了看林媽媽手裡的東西,不由得冷笑道:“一個提恭桶的,就是你手上的是無價之寶,媽媽我也不稀罕。”

說罷,孫媽媽狠狠的剮了林媽媽一眼。

林媽媽的心態很好,被孫媽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侮辱也處之泰然,繼續笑道:“孫媽媽,二小姐口不能言,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她受了委屈,又說不出來,氣鬱成疾。這要是傳出去還以爲是你欺負她呢,再被那些嚼舌根的人說成是老夫人欺負她,這個罪誰擔當的起啊?”

孫媽媽一聽這話,臉色立刻不好看了。

見狀,林媽媽連忙對凝煙使了一個顏色。凝煙明白過來立刻跑進屋裡,從安慕錦的匣子裡拿出一塊二兩重的硬疙瘩,又拿了一支檀香木頭釵,一併遞給了孫媽媽。

“媽媽,這些給你喝茶用的。如菊是個不懂事的,就算是打聽養花養草的技巧,也不能在老夫人的院裡打聽啊,這件事小姐會處理好的,你別生氣了。”

孫媽媽接過凝煙手裡的東西,又將如菊打量了一番,邪眼瞪着她,“小娼婦,等我問了如蘭,若是你有半句假話,我立刻拔了你的舌頭。”

“奴婢不敢!”如菊跪在地上,口氣悲慼道。

林媽媽看了看屋子裡的人,在看到林媽媽的時候,又嘲諷一番才帶着人走。

林媽媽含笑的將孫媽媽等人送出了錦繡苑,在回來的時候,讓凝翠盯緊了門口,一發現有什麼動靜趕緊通報進來。

屋裡,凝煙恨鐵不成鋼的指着如菊罵:“你這個笨蛋!你知不知道你給小姐惹了多大的麻煩?”

如菊會被人發現這件事,安慕錦早就想到了,只是沒想到會發生的這麼早。

如菊是個可靠的人,不知道那如蘭可靠不可靠。如果被孫媽媽一恐嚇,將她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那她以後也不用繼續在安平侯府住下去了。

“奴婢知錯了。”如菊弓着身子,趴在地上。

林媽媽進來正好聽到如菊的這句話,她前想後想總覺得不對,就算是發現瞭如菊鬼鬼祟祟的,形跡可疑,孫媽媽也不用帶着人直闖錦繡苑吧。這其中肯定還有別的事情。

“如菊,我問你,你是和如蘭說話的時候被孫媽媽發現的嗎?”林媽媽問道。

如菊搖頭,咬着脣,小聲道:“奴婢不敢說。”

“說。”見安慕錦面帶急色,林媽媽立刻說道。

如菊擡頭看了看安慕錦,見她點頭,纔敢說:“其實奴婢還沒有找到如蘭就被一陣‘不要,不要’的聲音給吸引過去了,奴婢好奇心重,跑過去看到二少爺正摟着姑表小姐一個勁兒的親呢。奴婢看到這裡,嚇的連魂兒都沒有了,正要走的時候,看到孫媽媽從旁邊過來,被她發現之後,我怕她要殺我滅口,所以我才逃跑的。”

聽完如菊的話,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安慕錦更是撐着頭,腦袋飛快的轉着,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爲什麼孔融雪沒有參加秀女之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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