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的天氣,不冷不熱,微風一吹,身上暖暖的,整顆心也變得暖暖的。
爲了能夠和惠媽媽一起出府見一見那些藥材的樣子,安慕錦早就準備好了理由說服林媽媽。反正她現在是禁閉期間,就算出府兩天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所以在安慕錦的軟磨硬泡下,讓凝翠穿着安慕錦的衣服充當她,林媽媽才答應讓她跟着惠媽媽出來。
安慕錦穿着凝翠的衣服,十分興奮的走在前頭,催着惠媽媽和她的丈夫道:“惠媽媽,你們快一點啊。”
惠媽媽疼愛的笑着看着安慕錦,“錦兒,你慢一些。像你這樣跑,等會到了山上就沒有力氣了。”
安慕錦聽惠媽媽這樣說,索性不走了,站在那裡等惠媽媽一走近,上前一把抱住惠媽媽的胳膊,高興道:“媽媽,你叫錦兒叫的真好聽。”
惠媽媽只是笑,以往上山採藥只是一項來錢的工作,今年因爲有安慕錦的加入,她覺得這不再是枯燥的工作,反而是一種樂趣。
等安慕錦到了山腳下,那裡已經來了一些人了,似乎他們也是剛到的。
大家不是立刻上山,而是在山下吃了東西,休息一下才繼續往山上走的。
“老李啊,這是誰啊?長得水靈靈的,不會是你們的女兒吧?”一個認識惠媽媽丈夫的人走過來,好奇的打量着安慕錦。
突然被陌生男人盯着看,安慕錦扭過頭去,不敢和那個男人對視。
老李頭憨厚一笑:“對,是我的女兒。她也想着跟我們一起挖藥,補貼家用。”
“哦。”來人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句,眼睛還是盯着安慕錦看,不知道在想什麼。
惠媽媽伸手拍了那人一下,指着他身後道:“你老婆在催着你呢。”
來人聽惠媽媽這樣一說,才戀戀不捨的將視線移開,轉身走了。
惠媽媽來到安慕錦身邊,商量道:“小姐,你長得太好看了,我將你的臉抹髒吧,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娘,你還是叫我錦兒吧。”安慕錦也改口叫了惠媽媽爲娘,不等惠媽媽動作,她就抓了一把土,往臉上抹。
休息的差不多了,安慕錦他們也開始上山了。
這座山叫雲母山,很高,高入雲霄,很大,大的看到這面,不知道那面在哪裡。
山裡樹木茂盛,草藥也是豐富的很,住在附近的人每年春秋兩季會進山挖藥。大多是一個家庭組合在一起,像是惠媽媽和老李頭。
爬山和走路不一樣,爬了一會兒,安慕錦就覺得有些累了,小臉通紅通紅的,汗已經爬上了後背,額頭。
擦了擦頭上的汗,安慕錦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爬山真不容易啊。
又走了一會兒,聽到前面一陣騷動,原來有人爲了一種藥材打了起來。
這樣的事情每年都會發生,老李頭和惠媽媽也見怪不怪了,帶着安慕錦繞路走開了。
安慕錦發現走着走着,大家的身影就都看不到了,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惠媽媽看出了安慕錦的疑惑,解釋着說只有分開大家纔會找到屬於自己的東西,像剛剛那樣的糾紛就會少一些。
安慕錦點頭稱是,彎着腰和惠媽媽一樣認真的尋找了起來。
雖然安慕錦是看過醫書的,醫書上也有記載各種草藥的樣子,但是這和親自尋找是不一樣的。
且不說對那草藥的樣子不熟悉,記不住,而且這些草藥是混在其他雜草中的,所以找起來更是費勁。
安慕錦看過的地方,惠媽媽很容易找到了一種草藥。
在惠媽媽將草藥拿給安慕錦之後,安慕錦看了好幾遍才反應過來這種草藥她在書上看過。
一連幾次之後,安慕錦都有點沒有信心了。她這哪裡是來找草藥的啊,分明就是來看風景的。
看出了安慕錦的懈怠,惠媽媽笑着安撫道:“這草藥有幾百上千種,想要都認識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錦兒,你也彆着急,跟着我先認識認識,等你再看到就容易多了。”
安慕錦點點頭,突然她也看到了一種認識的草藥——柴胡。
興奮的對惠媽媽說:“惠媽媽,你看我認的對不對,柴胡?”
安慕錦不等惠媽媽回答,人已經先朝着那片柴胡跑過去了。
惠媽媽跟過去一看,開心的誇讚道:“錦兒,你真是我們的福星,我們上山這麼久,還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多的柴胡。老頭子,快過來啊。”
老李頭聽到惠媽媽喊,激動的跑過來。看到至少有兩張牀那麼大片的柴胡,而且除了柴胡一點雜草都沒有的時候,老李頭更加激動起來了。
“只要我們將這些柴胡挖回去,也能賣一個好價錢。”惠媽媽開心的說道。
將兩大一小揹簍裝滿了,惠媽媽和老李頭累的坐在地上。即使很累,兩人臉上都帶着大豐收的喜悅笑容。
安慕錦體貼的將水袋遞過去,兩人一一喝了水。
又休息了一會兒,惠媽媽說先下山吧,畢竟帶着這麼多的柴胡再在山上轉的話只會更累。
老李頭恩了一聲,也同意了。安慕錦雖然覺得她上山沒有見到多少藥材,但是看到惠媽媽他們這麼高興,她也跟着開心。
三人將揹簍背在身上,正要下山時,剛剛那個和老李頭打招呼的男人突然來了,攔住了三人的去路,邪笑道:“老李,你們真是好運氣啊,這麼快就將揹簍裝滿了。”
看男人的神情不對,老李頭上前一步,將鐮刀往前一放,冷冷的看着男人道:“狗蛋,你不要胡來。”
狗蛋嘿嘿笑了兩聲,雙手一擡,從後面跑過來四個和他一樣壯碩的男人,一個一個虎視眈眈的看着安慕錦三人。
突然狗蛋伸手朝着安慕錦一直,yin笑道:“別看那小妞滿臉髒兮兮的,其實可漂亮了,白嫩嫩,水靈靈的。待會啊,她的衣服一脫,下面肯定會更加的水嫩好看的。”
狗蛋一說完,其他男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再看安慕錦時,那雙眼如狼一樣發出一種侵略性的目光。
安慕錦害怕的躲在惠媽媽的身後,雙眼緊張的看着對面的五個人。若是真的打起來,老李頭恐怕都不是那個狗蛋的對手,更別說還是這麼多人一起了。
老李頭聽狗蛋將話扯到安慕錦的身上,也嚇了一跳。安慕錦可是安平侯府的二小姐,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一家都賠不起啊。
將揹簍放下來,老李頭對狗蛋說:“我們將這些都給你們,你們放我們走。”
“老李大哥啊,你這是做夢呢吧。”狗蛋走過來,手裡的鐮刀朝着老李頭勾了一下,老李頭直往後躲,不過還是護着惠媽媽和安慕錦。
安慕錦看着這些人,氣的咬牙,她不怕什麼豺狼虎豹,怎麼忘記了有時候人比那些還要可怕啊。
看着五個大男人都拿着鐮刀朝着自己逼過來,老李頭也害怕了起來,而且身後就是一大片低矮的灌木之類的了,想退也退不了了啊。
“狗蛋,你說你還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你放我們走。”老李頭祈求的說道。
“你們可以走,但是這個小娘們必須留下。”狗蛋拿着鐮刀往安慕錦臉上一指,安慕錦立刻嚇的縮回了脖子,小臉也是慘白。
她真的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即使她有小刀防身,可和那些人的鐮刀比起來,簡直是不值得一提啊。
狗蛋他們逼的更近了一些,後面的路也不能再退了,安慕錦咬着脣看着這些醜陋的男人。
若是他們真的對自己做什麼,她就用那把防身的小刀自刎。
五步,四步,三步……
在離安慕錦還有兩步遠的時候,她突然拿着刀指着自己的脖子道:“你們別過來,否則我就是死,也不會被你們糟蹋的。”
“哈哈,小娘們還挺貞烈的哈。”狗蛋摸了一下下巴,對着身旁的人說道。
“你,你們,不準爲難我爹我娘,讓他們先回去。”安慕錦吞了一口唾沫,緊張的看着狗蛋手裡的鐮刀,就怕他突然朝着自己勾一下,她的小命就真的沒有了。
“好說,好說。”狗蛋對老李頭使了一個眼色,老李頭戰戰兢兢的說道:“狗蛋,我閨女才十二歲,你這樣就不怕遭天譴。”
狗蛋兇狠的朝着老李頭瞪了一眼,隨即一腳將老李頭踹開,正準備踹惠媽媽的時候,安慕錦手裡的刀子狠狠的朝着狗蛋手上一滑。
狗蛋疼的咒罵一聲,看安慕錦時更是憤怒,凶神惡煞的罵道:“臭娘們,給你點顏色你還開啓染坊來了。兄弟們快上,這個娘們不敢自殺。”
安慕錦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手就被人給抓住了,身體也被人抱住了。老李頭和惠媽媽想要上來阻止,更是被踢的滿地打滾。
人生還未開出花朵,就這樣結束了嗎?
安慕錦閉上了眼睛,一滴淚水劃過臉頰,正要咬舌自盡,突然身上的力道全部消失了,接着是狗蛋他們的求饒聲。
安慕錦仰躺在地上,睜眼一看,榮叔不知何時來了,身後站着的就是小王爺。
在低頭看着自己,衣服被撕扯拉開,露出了一片白淨的肌膚,還有大紅色的肚兜 ,她猛然翻了一個身,趕緊趴在地上,遮住了胸前的風光。不知道是羞還是糊塗了,安慕錦竟然有了一種還不如剛剛咬舌自盡了呢。
“還不快滾!”榮叔一聲怒吼,狗蛋等人立刻連貫帶爬的跑走了。
榮叔又看了看老李頭和惠媽媽,他們兩人不解的看着安慕錦,安慕錦紅着臉對他們點頭,兩人才放心的揹着揹簍下山。
等惠媽媽他們走了,榮叔也走了,這裡一下就只剩下了小王爺和安慕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