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真相大白
出乎預料的,戰巧在聽完這句話之後,表現出來的神態是非常冷靜地,就好像她沒聽到一般,完全的不在這個狀態,可恰恰是因爲這樣,她才真正的坐實了這個罪名。
但凡一個正常的被冤枉者,聽到這種話,心裡肯定是不舒服的,又怎麼可能像戰巧一樣,跟沒事人一樣。
戰巧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停頓或者不適應,她很冷靜,徑自去櫃子旁倒了兩杯水,然後端到茶几邊放下,做了個請的手勢:“坐下來喝杯茶?”
寇香原本也看不懂戰巧是什麼意思,不過到了這會兒,她倒是也跟着冷靜了下來,兩人先後坐下,室內一陣沉默。
寇香在看,戰巧的反應實在是太過詭異,那份冷靜,她恐怕是做不到的,想來,在選擇了另一條路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被看穿的準備,可既然這樣,爲什麼要殺人?還連殺兩個,這不是在自相矛盾嘛。
戰巧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這個時候,寇香才發現,她的手是在微微顫抖的,因爲握着杯子的力度用的太大,手指都有些發白,其實,她是緊張的。
直到放下杯子,戰巧才幽幽開口:“其實,在來的時候,我就做好這個被你發現的準備了,你很聰明,比我們頭兒都相差無幾,又怎麼會看不出來,我早就已經不是以前的戰巧了,當然,你和我不熟,如果換做頭兒,恐怕在見到我的那一刻,就知道我叛變了。”
不知道爲何,寇香總覺得此刻的心情竟變得沉重,她和易修之前還打過電話,聽的出來,他對戰巧是非常信任的,其實她並不認同戰巧的話,易修並不一定會在看到她的時候就懷疑她,戰巧口中的易修太過冷靜,甚至是冷血的,可事實上,冷血只是易修的保護‘色’而已,真實的易修,也很重感情,一個真正冷血的人,又怎會懂得什麼是愛!
“難道你就不想爲自己辯解一下嗎?”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她就想問了。
“辯解?”戰巧自嘲一笑,淡淡道:“所有的背叛者都會爲自己找一大堆理由,來說服自己是對的,可我不需要,因爲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錯的。”
“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那麼做?”
“人生總有那麼幾件無可奈何的事情,我根本沒得選。”
“怎麼會沒得選,命運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上,你會沒得選?”寇香擰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個孤兒吧,除了血煞會之外,你無所依,也就是說,沒有被人脅迫的可能,戰巧,你不是個怕死的人。”
如果她怕死,當初就不會爲了血煞會來到這裡,一個血煞會的成員在聯合國工作,這要是被發現了,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戰巧來了,說明她早就將生死拋開,一個不畏懼生死,也沒有包袱的人,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無奈的叛變?
戰巧再一次的沉默了,或許連她自己都說不上來,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做。
“是不是有人‘逼’你?”
她笑着搖了搖頭:“沒有人‘逼’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戰巧,爲什麼?”她這句話,會讓血煞會上上下下的人,都心痛難抑。
“是啊,爲什麼?”
寇香被氣笑了:“你自己也不知道嗎?”
她低着頭,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聲‘色’帶着嘶啞說道:“或許是因爲,我已經膩了現在的生活。”說完,她又自言自語的重複了一遍:“是啊,我早就已經膩了,好多年了。”
“戰巧,你應該知道,你們的頭兒不是一個喜歡強迫別人的人,如果你不想繼續現在的生活了,那你隨時可以離開聯合國,他一定會幫你,我也會幫你,血煞會每一個兄弟都會幫你,何必這樣,傷了他們的心!”
“寇博士,你沒有聽懂我的話。”戰巧擡眸,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我的膩了,不單單指在聯合國工作,我膩了聯合國不假,可同樣的,對於血煞會,我也早就膩了,我厭惡我自己,不管是以前的還是現在的,我所做的事情,都讓我厭惡。”
“戰巧,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寇博士,你有沒有試過,每一天都帶着一張面具生活,我在聯合國,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你知不知道我一個‘女’人,要走到這一步將付出多少!這些,都是我不想去回憶的記憶,是,頭兒不會‘逼’我,但是我想爲了他做到最好,所以我不斷的往上爬,不斷的!我以爲,總有一天,我可以回去的,我可以回到我原來的位置,甚至一個更好的位置,三年前,在你和柳博士爭奪異能研究所的時候,頭兒允諾過我,等這件事情結束了,會讓我回去,可是後來呢?就像石頭沉入了大海,連個聲響都沒有,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原來這無數個日夜過去之後,該記得我的人,早就已經將我忘了。”
“三年前!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不知道嗎?”
戰巧居然說三年前,這點讓她特別生氣,當時易修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人都不見了,還能指望他來解決她的事情嗎?爲什麼就不能等等?難道就因爲這個!
深呼吸一口氣,寇香沉痛的閉上眼睛:“戰巧,怪就怪你愛錯了人。”
一直沒有多餘反應的戰巧在聽了這句話之後,突然整個人都變得僵硬起來,臉‘色’也逐漸蒼白,眼睛睜大的同時又下意識的別開了臉,不敢與她對視。
“寇博士,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的確,戰巧並沒有明確的表示出來,但從她之前的隻言片語中,寇香也是猜測,而她現在的反應,無疑證實了自己並沒有猜錯。
戰巧不是說了嘛,因爲易修允諾過她的事情沒有做到,所以她對血煞會失望了,心寒了,事實上,令她失望的不是血煞會,而是易修。
“聽不懂嗎?你愛上了你們的頭兒,可是你發現他對你根本就沒有上心,所以你纔會失望,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是爲了血煞會,而是爲了易修,戰巧,難道你到現在還不肯承認!”
戰巧緊緊捏着自己的手心,像是在極力隱忍着什麼,直到她用力的渾身都在顫抖,才突然鬆了力道,寇香見狀,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下一秒,戰巧陡然將茶几上的杯子打落在地,大聲喝道:“是,我是喜歡他,可是他只喜歡你!”
這完全不是她所認識的戰巧,此刻她雙目赤紅如血,那兇狠的樣子,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這纔是隱藏在戰巧皮‘肉’下真正的人心嗎?未免太過可怕,當一個人可以將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如此完美,那麼這個人的心理早就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如今在她面前的戰巧,是可怕的。
人的可怕之處從來不在於有多強大,或者是傷害力有多大,而是在於內心,人心的可怕,纔是最可怕的。
戰巧咬着牙,狠狠的瞪着她,看到這樣的戰巧,她總算可以相信,之前的一切,她都不是昧着良心做的,可笑她剛剛居然還在想,是不是一切都是她的不得已。
“戰巧,這樣的你,誰人會愛!”
“那麼你又有多高尚!”戰巧冷笑:“沐寇香,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爲了報仇,‘私’底下濫殺無辜的事情可沒少做,以前你在研究所的時候,也‘弄’死過幾條人命,甚至還殘忍的在那些人身上做實驗不是嗎?這些,我們頭兒他知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娶了一個多可怕的‘女’人!”
“他知道。”寇香輕描淡寫的說:“我敢保證,他知道的絕對比你知道的還要多,我之前是誰,我之前都做過什麼,甚至我在這條路上,都殺了多少人,他統統知道,可你又知道多少?你知不知道,對一個人的愛不是體現在你爲他付出多少,而是在於你對他說了多少真話,愛一個人,不需要付出太多,感情是靠信任和誠實維持的,我想問一句,你心裡有多想像現在這樣吶喊出來,他知不知道?”
“別跟我說這些大道理,你不是我的誰!”
“是,我不是你的誰,但我是你的情敵,戰巧,其實你很愚蠢,你喜歡易修,卻從不跟他說,也不讓他知道,你一直在等,最終等的連自己都搞不清楚你是在暗戀還是在戀愛,你認爲他應該對你上心,你認爲他應該和你在一起,可你有沒有想過,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喜歡他這件事情,又怎麼會考慮,他要不要喜歡你這件事情?”言下之意,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都是她自己的原因。
是的,寇香就是這個意思,易修多無辜啊,連什麼原因都不知道,就被自己的手下給背叛了,這個手下,還是他那麼信任的人。
說白了,戰巧想要對付的人是她,和易修其實沒什麼關係,‘女’人不都是這樣,總認爲情敵纔是最該死的那人,事實上,如果不是戰巧今天的話透‘露’了她的真實情感,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女’人心裡裝的人,居然是易修。
戰巧無法接受寇香這樣的說法,氣得直接朝她撲了過去:“你給我閉嘴!”
寇香早有所料,快速起身,讓她撲了個空,整個人都倒在沙發裡。
“戰巧,不要再反抗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呵。”她突然笑了起來,撐着身子問她:“寇博士,你知不知道,你害了多少人?你就是一個掃把星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你,你師傅不會被柳博士囚禁,如果不是你,你以前的那些同事也根本不用死,如果不是你,我們頭兒也不會出事,如果不是你,你的手下尋瀝,也不會被下毒!”
“如果不是我,我師傅不會被救出來,如果不是我,我以前的那些同事都還不知道自己跟了一個多可怕的人,如果不是我,易修不會如此幸福,如果不是我,尋瀝就不會清醒過來。”頓了頓,寇香看着她說:“戰巧,很多事情都有兩面‘性’,而重要的是你去理解幸福的一面還是苦難的一面,我喜歡往好的地方想,而你與我恰恰相反。”
“你是想告訴我,就是因爲這樣,頭兒纔會愛上你,而我永遠沒戲是嗎?”
“不,愛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你也說了,我殺了很多無辜的人,這些易修也都知道,可是就算他知道,他也從來沒有改變這份感情,包容對方所有的過錯,這纔是真正的感情。”
“寇博士,不要以爲你很懂!”
“我以前不懂,可現在懂了,戰巧,你也清醒下吧,你心裡一直很堅定你很愛易修,爲他付出了很多,所以你覺得他應該給你回報,可是你從來沒有告訴他你還有一項異能,你也從沒有透‘露’過對吧,你看看,其實你也有自‘私’的一面,只是你從來不肯去正視而已。”
“沒錯,我是沒有說,可我這是有原因的,我怕我說了之後,大家都會疏遠我,我怕我坦白了之後,他們對我的信任會直線下降,我不想失去,所以我才選擇了隱瞞,這有什麼錯?”
“你還是認爲你沒有錯嗎?好,那我就告訴你,第一,你沒有告訴他們就已經是錯,第二,你不告訴他們的原因不是怕,而是你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第三,我倒是很喜歡你一開始的態度。”
寇香說完,戰巧又沉默了,可是這次,她心裡是恨的,光是那拳頭,都快被她捏的白了,可想而知,這‘女’人有多恨她。
“你一開始還在說,所的背叛者都會找各種各樣的藉口才說服自己沒有錯,我以爲這點你會做的很好,沒想到你也是在僞裝而已,戰巧,你是一個天生的僞裝者,所以在聯合國這麼多年,你都沒有被發現,甚至連庫爾特都沒有發現,這纔是你真正厲害的地方,卻也是你最讓人害怕的地方。”
“你是說,我這樣做還是錯了?”
“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戰巧低聲笑了起來:“我早就知道了,一旦被發現,我就會被所有人唾棄,不過沒關係,至少從今天開始,頭兒會一輩子記着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叫戰巧!”
“你以爲易修會在意?”
“寇博士,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的問題吧,難道你以爲,你只有我一個敵人嗎?別這麼天真。”
“你不說我也知道,不過我想,你是不會告訴我你背後的那個人是誰的,沒關係,我早晚會知道的,我們華夏有一句話,叫做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有這個心態,來什麼都不怕!”
“其實我真的不明白,頭兒到底喜歡你哪一點。”
“我的哪一點他都喜歡,他愛的,是我的全部,戰巧,我之前不是說了嘛,你不是我的對手,不管是哪方面。”
“寇博士,‘激’將法對我沒用,你想知道我都知道什麼是吧,呵呵,我偏不說!”
“寇香嗤笑,這個我還真不想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你爲什麼要殺那兩個人。”
“哪兩個?”戰巧皺了皺眉,隨即舒展開來,輕笑着說:“寇博士說的是克魯和你們基地上一個a級異能者吧,呵,我爲什麼要殺他們?”
聽了這話,寇香眉頭緊鎖:“你是說,人不是你殺的?”
“是不是都無所謂了,反正事情已經成這樣了。”說着,戰巧身形一動,晃至寇香身側,在她耳邊說道:“寇博士,小心我的蠱毒!”言下之意,提醒寇香不要隨便‘亂’用‘精’神力,這可不是什麼用心良苦。
她不用‘精’神力,就相當於不用異能,而戰巧是個雙系異能者,這種情況下,她不是隻有等死的份兒。
戰巧得意至極,似乎寇香已經是她的盤中餐,嘲諷笑說:“寇博士,你可知道我爲什麼要對尋瀝下手?其實,我本可以不要動手的,因爲這樣很有可能暴‘露’我的行蹤,可是你非要他來送死,我就只能迎難而上了。”
“戰巧,沒什麼好得意的,再說,尋瀝早就已經沒事了。”
“可你心裡還是不舒服的,當時你也在場,就在你的眼前,而你卻沒有感知到我,這種感覺,是不是很憋屈,你有過這樣的感覺嗎?”
這話一出,寇香的臉‘色’果然有些難看,戰巧以爲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不由笑意更深,可是就在這時,寇香突然出手,無形中,一股力量直擊戰巧的腹部,戰巧身子一重,下一秒,整個人都往後飛去,重重的砸在牆上,石屑都破飛起來,可想而知這一下有多重,倒在地上之後,戰巧蜷縮着,痛苦的哀嚎。
說時遲那時快,戰巧在感覺到自己被攻擊了之後,也發動了異能,正是之前尋瀝所中的蠱毒,她試圖對寇香下毒,可是卻發現,在那一擊出現之後,她早就已經停止了‘精’神力,根本就不給她任何機會,這個‘女’人的速度,比她快多了,如果單說實力的話,她根本就不是對手。
寇香冷眼看着倒在牆邊的戰巧,冷笑出聲:“我不是說了嘛,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看,我不需要碰到你,也可以將你傷的體無完膚,你覺得,你最多能承受多少次我這樣的攻擊?”
“寇博士,你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點。”言罷,戰巧再度使用‘精’神力,突然之間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的時候,人早就在她身後,下一秒,她被鎖住了脖子。
從背後這樣被勒住脖子,其實是很難掙脫開的,因爲這樣一來,自己的力量也會因爲身子被迫後傾而減小很多,但是對於異能者來說,這點不算什麼,可問題是,她現在絕對不能發動異能,剛剛是僥倖,再來一次,可就沒這樣的幸運了。
戰巧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如果勒不死她,至少也能給她下蠱,讓她死的更慘,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會‘逼’得自己最愛的男人親手出馬殺了她,可是這總比讓她死在這個‘女’人手裡要強得多吧。
戰巧不是威脅,她的確想殺了她,這時候力量有多重,想想也知道了,寇香只覺得自己呼吸困難,眼睛也不停的往上翻,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真的會有生命危險,怎麼辦,是用還是不用!
“寇博士,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你知不知道,我等着這一天等了多久!”整整將近六年的時間,自從她知道她的存在之後,就希望這個‘女’人能夠死掉,她承認,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快要受不了了,可那時他們還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她還有一絲念想,可三年前,雖然他失蹤了,可她有了孩子。
她那時還在想,如果她出手將這個孩子殺掉怎麼樣?可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不是因爲她心軟,而是她知道自己的實力不是她的對手,去了也是自找死路。
原本以爲這一生她都會錯失那個人,可上天給了她一個機會,就在前不久,有一個人突然找上‘門’來,與她合作除掉這個‘女’人,她幾乎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之後,纔會有基地被襲擊的事情,事後,她還親自打電話給她,爲的就是想知道,她挫敗的樣子是怎樣的。
那天,是六年來她最高興的一天,就算是現在,她也是高興的,終於有機會了,其實在做這些事情之前,她就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再去到易修身邊了,可是隻要有機會讓這個男人身邊和以前一樣沒有別的‘女’人,那就行了,爲此,她願意做任何事情。
戰巧以爲勝利就在眼前了,可是她低估了寇香,她能有今天的成就,又豈是單靠自己的異能,寇香一直以爲,自己最強的不是異能,而是自己的腦袋。
不能用異能又怎麼了,不用異能,她可以直接用拳頭,難道還制不住這個只會用異能的‘女’人,剛剛她只知道她另一個異能等級是至尊級,卻不知道她的異能是什麼,可現在她已經知道了,瞬間移動罷了,這根本就不能傷到她,也就是說,戰巧唯一能夠傷到人的異能就是蠱毒異能,那她還需要顧忌什麼!
戰巧只覺得腰間狠狠一痛,身子下意識的向後栽去,連帶着寇香也被拖了下去,兩人雙雙倒在地上,她的速度明顯比寇香慢了許多,她這一個攻擊剛剛完成,就趁機扣住她的手指,用力往外一掰,戰巧痛呼一聲,下意識的鬆開了手,她身子一扭,掙脫了她的束縛。
這並沒有完,秉持着趁你病要你命的準則,寇香再一次攻擊,這一次,手肘用力,將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手上,狠狠的攻擊戰巧的腹部,戰巧只覺得眼前一黑,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人還沒緩過勁兒來,寇香用力將她壓在地上,抓住她的胳膊,反手扣在背後。
“戰巧,你服不服!”
“不服!”
“你特麼有什麼資格不服。”寇香手上用力,將她壓的生疼:“在異能上,你本身就不是我的對手,如今我不用異能,光憑拳腳,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以爲不能用‘精’神力我就拿你沒轍了嗎?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們頭兒看中的‘女’人!”
“你閉嘴!”
“還不讓說?你承認吧,從根本上,你我相比的話,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你閉嘴,給我閉嘴!”
“你自己也非常清楚這一點吧,所以你纔想要殺了我,但是你又知道自己根本就殺不了我,所以你利用別人,如此卑鄙的你,居然還敢覬覦易修,你憑什麼!”
“閉嘴!”這一次,戰巧的話顯得非常低沉,顯然,寇香已經完全‘激’怒了她。
“你告訴我,如果不是有別人幫你,你到底能做什麼事情?你就是一個廢物,根本什麼事情都做不了,還想着我男人,告訴你,只要我還活着一天,易修永遠是我的!”
“閉嘴!”戰巧如潑‘婦’般叫囂:“你以爲你還能活多久,哼,就算我殺不了你,菲克也會幫我殺了你的!”
“你說什麼!”寇香一急,手上下意識的用力,這一下,竟生生壓斷了戰巧的手,可想而知,她有多麼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沒錯,她承認,之所以說那些話,完全是爲了‘激’怒戰巧,人在最憤怒的時候,往往會口無遮攔,說出自己心裡最不想說的事情,她想知道戰巧的幕後人是誰,她成功了,如今總算是知道了,可爲什麼!她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菲克,那是庫爾特的兒子,曾經他們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前世的寇香,沒有幾個朋友,哦不,這話都說的牽強了,其實前世,她根本就沒有朋友,除了菲克,雖然兩人年紀上差了很多,可菲克從小就很喜歡她,長大了也喜歡她,所以,他們成爲了朋友,以前她還是寇香的時候,兩人經常通話,菲克總是很天真,很單純,印象中,那是一個很乾淨的男孩。
沒想到,兜來兜去,自己的朋友竟然成爲了敵人,這點她無法接受,菲克不會這樣做的,一定只不過是同名罷了,菲克這名字滿地都是,不一定是她認識的那個菲克不是嗎?
戰巧忍着痛,殘忍的說道:“怎麼樣寇博士,知道自己的朋友是你的敵人,心裡是什麼感受?一定很痛苦吧,是不是覺得恨不得死掉算了,告訴你,這種感覺,我每天都在承受,如今,也的確該你來承受了,滋味如何啊!”
寇香眸子一沉,下意識的抿‘脣’,她緊咬着牙,似乎還在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戰巧是得意的,就算她此時手斷了,人也沒有逃脫的可能,但她心裡還是高興的,此刻,她的嘴角都是帶着笑的,似乎只要能讓寇香不高興,就是她最大的高興。
良久,寇香突然笑了,她這一笑,讓戰巧瞬間有些茫然,緊接着,她聽到她自信的聲音:“就算是他又如何,他是我朋友的時候,我真心待他,如今他是我敵人了,我也真心待他,還是你以爲,我會因爲他曾經是我的朋友而手軟,而感到難過?對於一個背叛者,我何需如此!”
寇香這話,雖然在說菲克,可聽在戰巧耳裡,也不是滋味,就好像在說她和血煞會一樣,她不也是一個背叛者嗎?
“戰巧,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若不是你,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或許還真會吃虧呢,可現在我目標明確,想來會少走很多彎路,感謝你在最後一刻還在幫我,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我會給你找個好地方,讓你安心養老。”
“你什麼意思?”
“你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嗎?異能研究所什麼都有,正好,前段時間我們在研究在什麼情況下異能是不能使用的,後來實驗證明,在沒有地球引力的情況下,是不能使用任何異能的,那個時候,人體一切的能量都將成爲零,所以,我們專‘門’模擬製作了一個沒有地球引力的空間,那是一個如同水晶球一樣美麗的地方,關押你這樣的異能者,絕對首選。”
“不,你不能這樣做!”
“開心點,你很幸運,因爲你將成爲第一個正式被關押的人,當然,曾經也是有異能者進去試過的,的確無法使用,所以,你可以放心的。”
“你還不如殺了我!”
“是啊,殺了你,你就什麼痛苦都不會有了,可是怎麼辦?我就是不想讓你好受啊。”寇香力量大的驚人,一隻手壓着戰巧都沒有任何壓力,如今手都斷了的戰巧,也的確沒什麼戰鬥力。
寇香很快叫來了寇匪成員,將戰巧壓了下去,對於這件事情,她並沒有打算瞞着易修,不過這個時候京城還是黑夜,還是等晚點再說吧。
戰巧被關押之後,一直都在叫囂着讓人殺了她,可是根本就沒有人聽她的,所有的程序關閉之後,所有人都離開了,空曠的玻璃房裡,只剩下她一個人,而如今的她,連自殺都成了問題,她註定,只能在這玻璃房裡待一輩子,直至死亡!
寇香想到戰巧對於那兩名死者的態度,如果說這兩個人真的是她殺的,那麼既然已經被識破了,她完全沒有必要隱瞞,所以她猜想,唯一的可能就是,攻擊基地的是戰巧,而殺害那兩人的人,是另一個人,她不禁懷疑,難道菲克還派了另外一個人過來?
雖然菲克想要她死的事實讓寇香有些無法接受,可接受不了又能怎麼樣?到了最後,還不是一樣要接受嗎?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對一切,不管會發生什麼事情,她都要確保自己是安全的,她有家,且還沒享受夠有家的感覺,可捨不得死!
戰巧被制服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其他三位聯合國聯繫人的耳裡,對此,他們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接受,甚至還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在戰巧身上,之前說她如何如何好的,現在勢頭一轉,變成滿身的缺點,什麼叫牆頭草,看他們就是!
寇香聽說這幾人想要見她一面,就到了他們的住所那裡,隨行的還有霸王龍和亞瑟,寇香敢肯定,殺害克魯和那個a級異能者的人,就在他們三個之中,只不過到底是誰,還要再看看。
三人在別墅大廳等寇香,見她到了,都是迎了上去,一名中年男子急急說道:“寇博士,現在兇手已經找到了,是不是可以讓我們回去了。”
“是啊,這幾天一直沒有回家,我們還真是想家了。”
那名青年隨着兩人附和:“寇博士,如今真相大白,你已經沒有扣押我們的必要,還是讓我們離開吧,戰巧這件事情,我們還要報告給總部呢!”
“對對對,還要給上級報告。”另外兩名男子似乎這纔想起來報告上級的事情,都是恍然大悟的樣子。
寇香笑看着那名青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寇博士叫我費蘭迪就可以了。”
“費蘭迪先生,大家都想着回家,怎麼就你還想着要報告上級,你的敬業程度,真是讓我佩服啊。”
“多謝寇博士讚賞,這都是作爲聯合國一員的我,應該做的事情。”
“是嘛?”寇香走到沙發邊不客氣的坐下,輕笑:“可惜,我還不能讓你們離開!”
“爲什麼?”
“是啊,爲什麼啊?”
“因爲兇手還沒有找到。”
“這……寇博士,戰巧不是已經被逮捕了嗎?”
“沒錯,戰巧是罪犯,但她只是聯合外地攻擊基地的罪犯,至於殺人的罪犯,還逍遙法外!”
寇香這話一出,青年立即大聲說道:“這肯定就是戰巧幹的,還需要調查嗎?她爲了快點離開這裡,所以殺了克魯,還製造出克魯是自殺的樣子,爲的不就是陷害克魯是畏罪自殺嘛。”
“沒錯,看來費蘭迪先生不僅敬業,分析能力還非常好,那麼,你又如何解釋,她殺了那名a級異能者的原因?”
“這……”費蘭迪猶豫了一下,急急說道:“或許是因爲那小子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所以被殺人滅口了。”
“哦?”這回,寇香笑的格外高興:“那麼費蘭德先生,請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什麼?”
“我在問你,你是怎麼知道那位a級異能者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寇香說完,站在費蘭迪身邊的兩名中年男子都急忙來到寇香身後,指着青年說道:“原來克魯是你殺的!”
費蘭迪一陣無措,但是面對這樣的情況,也自知是剛纔自己將自己暴‘露’了出來,害怕之餘,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跑,可在他轉身的瞬間,人已經被霸王龍給抓了回來。
“還想跑!”霸王龍那大高個,單手扣着他的肩膀,他就一動也動不了了,至於亞瑟,根本就不需要出手,他還是一身乾淨的西裝,連站姿都是標準的英格蘭紳士。
費蘭迪頓時沒了反抗的意思,無措的顫抖了起來,嘶啞着聲音叫喊道:“他該死,他早就該死了,克魯是個‘混’蛋,他是個變態,他平常就壞事做盡,你們都是知道的,隨着他站的越來越高,也就更加變本加厲,最近,他甚至將目標放在我的身上,我是一個男人啊,我不能忍受被另一個男人欺辱了,所以我決定殺了他,沒錯,我早就想殺了他了,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罷了。”
費蘭迪的話,寇香聽在耳裡並沒有多少反應,但聽在其他兩名聯絡人耳裡,就有些尷尬了,自己的同事原來還被欺辱過,這實在是讓他們始料未及,根本就想不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這次機會來的太不容易了,我知道我要是錯過了,下次機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我不想忍受他一次又一次過分的要求,所以趁機殺了他,可是我大意了,回去之後,我才知道自己有一個袖釦不見了,我想,一定是遺落在克魯的房間裡了,次日,我看到那名a級異能者的袖口上,有着和我一模一樣的袖釦,我知道他肯定是當時看到了什麼,所以,我殺了他!”
寇香聽了這話,才擰起了好看的眉,冷聲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事發之後,就再也沒有人進入克魯的房間,而且那位a級異能者的屍體我們仔細檢查過,包括他的衣物,若是有發現他的袖釦是不一樣的,肯定會有人通知我,這個世界上難道就不能有和你買了同樣袖釦的人嗎?”言下之意,他錯殺無辜!
費蘭迪雙眸睜大,似乎還沒有從這震驚中回過神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亞瑟出手了。
亞瑟出手從來沒有活人!只一瞬間的功夫,那人就死的不能再死,可他的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口,死的極其離奇。
兩名聯合國聯絡人沒想到他們會殺人,當即嚇得顫抖起來。
寇香起身,淡淡說道:“我已經安排好了直升飛機,二位隨時可以離開,至於費蘭迪,他殺了我們基地的人,理應償命。”這兩人那裡還敢逗留,聽說可以離開,立即跑了出去,連帶來的行李都不要了。
------題外話------
大家好,我是你們最愛的人烙‘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