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打個招呼?
這是司徒彥跟鮑旬中同時想到的問題。
夏洛蒂纖細的手指卻纏上來,一隻手繞住司徒彥的脖子,另一隻手將酒杯抵到他的脣片上。司徒收回目光,衝她不無尷尬地笑了一下,卻見她神色未改,朱脣輕啓道:“凡事不能強求,有時候……打個招呼都能叫人鬱悶死。”
司徒彥第一次發覺夏洛蒂看人看事竟如毒梟般犀利,這樣的女人雖冰雪聰明,卻有失可愛,也許這正是曲南洋不能接受她的原因之一。
眼見着夜幕降臨,酒吧裡的客人越聚越多,鮑旬中在酒吧的另一側選了個位置坐下,用餘光剛好可以督見司徒彥的脊背。司徒彥打入組織內部的消息就是他親自彙報給藍斯的,沒想到的是,他卻又陰差陽錯地被派來追殺司徒彥,這原本還算順理成章,只要他一出手,一切就可以恢復原樣,兩邊都可以交差。
可惜的是,坐在司徒彥身邊的女人——那個出逃又回來的藍斯的妹妹!她的存在,叫凱撒改變了主意,竟妄圖吸納司徒入夥?別人命運的改變,也會影響到自己,鮑旬中深切地體會到這一點,他陷入了兩難境地,殺與不殺關乎的何止是利弊!
夏洛蒂右手姆指和食指及中指夾着一支香菸,就像一個藝術家拿着一杆彩色鉛筆一樣。雖然她吸菸時顯得很沉着,但是她不斷地向菸灰缸裡彈着並沒有菸灰的香菸。
司徒彥注意到,她的手關節顯得很白,彷彿捏緊了拳頭在下決心一樣。
“曲欣怡……可能……”夏洛蒂吐了一口煙,低聲道:“可能已經……在島上了。”
“什麼?!”司徒彥心中一驚,騰地繃緊身子,一把抓住夏洛蒂握杯的手,注意到臨桌人的側目,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穩了穩心神,向前傾身湊近她:“你怎麼知道?”
“坐在葡萄燈下面的那個男人,粗眉細眼的,是藍斯的御用飛行員,”夏洛蒂分析道:“這個時候,他能在這裡悠閒地喝酒,說明藍斯已經回來了,而且……行動很順利。”
“一會兒把他拿下,打聽一下曲欣怡的下落。”司徒彥邊說邊戳了戳手心,摩拳擦掌一刻也等不及。
“我覺得你現在最好的做好就是按兵不動,”夏洛蒂喝了口紅酒,繼續說道:“島上耳目衆多,你的一舉一動都會第一時間傳到凱撒耳朵裡,到時候非但不能救下曲欣怡,興許還白搭了你自己一條命。”
“那你爲什麼告訴我?既然告訴了我,就別阻止我!”叫他對曲欣怡置之不理,倒不如現在就殺了他。
“我只是好奇……曲欣怡在你心中的份量。”夏洛蒂苦笑着搖頭,目光漂向窗外,“她上了島,恐怕這島上……就消停不了了。”
……
藍斯終於夠到了望遠鏡,擰開鏡頭蓋,從裡面取出兩根特製的帶細齒的頭髮絲粗細的鋼絲,又磨磨蹭蹭地回到原始位置。早已膨脹的下身,從曲欣怡的纖細的脖頸,沿着她凹凸有致的背部曲線一路向下,最後落定在她的Q臀上。
這個過程,藍斯是極盡享受的!他眼瞼微眯,呼吸急促,渾身燥熱,在暗雷上用他特殊的器官摩挲着女人的嬌軀,真是別有一番情趣!若沒有身下的炸彈需要拆除,他百分之一萬會在這裡要了女人。“寶貝,你真滑!”
曲欣怡咬牙切齒地隱忍着,若不是那暗雷的頂端硬邦邦地杵在她的小腹上,她早就起身踢得男人滿地找牙!趁人之危的男人罪該萬死!她打定主意,右手向背後一伸,“把鋼絲給我!”
“你不會用!比利的暗雷很難拆的。”藍斯自然明白曲欣怡的用意,可他正打算利用這個機會,好好撫慰撫慰女人的小蠻腰和小豐胸,所以,他順勢將女人的雙臂扳到背部壓在一起,“別亂動!我必須從兩側同時將鋼絲插J去。”
“給你十秒,不行就換人!”再這樣無休止地被藍斯壓下去,她會被逼瘋的!
“好!”藍斯淺笑,以十秒爲單位疊加,他奉陪到底。“咱醜話說在前頭,拆雷可不是鬧着玩的,不管這中間遇到什麼險情,你都要保持現在這個姿勢,一動也不能動。”
“我不能做任何保證!”曲欣怡纔不上當,“你最好利索點兒,別惹毛我,不然……現在就由我來拆。”
“噢?你這個千金小姐還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先是身手不凡,現在又大言不慚地要拆雷?”藍斯似自言自語,又在像審問犯人。
“呃,我……我什麼都敢嘗試,怎麼了?不行啊!”曲欣怡蠻橫起來。
有過女人的男人都應該有過這種經驗,但凡女人耍起蠻來,不是想隱藏什麼,就是想避諱什麼。
藍斯牽動了一下嘴角,附下身衝女人的耳垂吐氣:“你最應該嘗試嘗試我,保你滿意!”
“滾!”曲欣怡怒斥,最被不懷好意的藍斯偷襲,輕啄了一下脣片,當即就怒了,扭動着身子要站起來:“別拆了,就讓它炸!”
“噓……寶貝!不,欣怡……曲欣怡……曲小姐!”藍斯一連串兒地更換稱謂,最後終於用敬語叫曲欣怡安靜下來,抹了一把額頭滲出的汗絲,他呼出一口粗氣:“我還沒活夠呢!我保證老老實實把你身下那東西拆掉,你別……別再動了。”
“還剩五秒!”曲欣怡威脅道,“拆不下來,我就起身!”
真保不準這女人會不會犯倔地一躍而起!比利。楊的雷陣可不會因爲他是自己人而“網開情面”,看來,精心設計的別樣“情趣場”要在這緊張的情緒下全部靠吹!
“我服了!服了你還不成嘛!”藍斯不再言語,埋頭於拆雷。
……
紅臉大汗吐得滿地滿牆都是,難得享受輕鬆的假期,卻無緣無故被一男一女圍追堵截,將他喝的兩瓶好酒都打了出來,此刻,藍斯的飛行員半依在小衚衕的牆角,酒已醒了大半:“饒命啊,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二位,還望叫我死個明白。”
夏洛蒂拍拍雙手,靠着牆偎在那裡,一言不發。
司徒彥一把揪起大汗的衣領,凶神惡煞道:“你今天去完成什麼任務?”
“呃,”大汗眼珠一轉,“我是藍斯的專用飛機員,就是開了一天的飛機。”
“啪”地一下,司徒彥不喜歡使用暴力,可事情緊張,島上的暴徒又都習慣了這種方式,他一巴掌便將大汗扇得頭昏眼花,厲聲追問道:“痛快說出來,你不會死,今天的事誰也不會知道;否則……別怪我沒給過你機會。”
“我說!”大汗見司徒彥身後的女人亮出了刀子,瑟瑟發抖道:“藍斯接了一個女人上島。”
“什麼樣的女人?”司徒彥眸光閃亮,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希望是曲欣怡,可大汗的描述卻徹底叫他失望了。
“你可以走了。”夏洛蒂的話叫紅臉大汗拔腿就跑。
可還沒等大汗跑出十米,就見他“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司徒彥憤怒地回眸,以爲是夏洛蒂殺人滅口,卻對上夏洛蒂同樣不明所以的眸光。
是誰幹的?兩個人同時奔向大汗,只見他瞪着雙眼,早已嚥了氣。
“別找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在昏黃的路燈下,鮑旬中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司徒彥的腦袋。
沒錯,藍斯的飛行員是鮑旬中用消音手槍幹掉的。鮑旬中想明白了,他的首要任務是要搞清楚司徒彥到底是真叛逃還是假叛逃。
如果是假叛逃,那再好不過,他殺死司徒彥就算理所當然了,既替凱撒剷除了奸細,又可以向J覆命,就說司徒彥被就地處決了。如果是真叛逃,可能稍有些麻煩。他既要面對地位受到的威脅,又有暴露身份的危險。所以,鮑旬中真希望可以毫不猶豫地射出這一槍,他也不必再費心思了。
可……他只是待槍口不再滾燙,便塞回了槍膛。“好久不見,司徒。”
……
女人誘人的體香不注地充斥着他的鼻翼,溫熱無骨的T體無時無刻不挑戰着他的意志力,藍斯卻只是猛地甩甩頭,將誘惑暫時拋於腦後,潛下心來小心翼翼地將兩根鋼絲探進暗雷兩側不起眼的小孔中。
這種雷又稱作“絲鎖雷”,只有同時將兩根鋼絲鑰匙C入暗雷兩側,打開中心鎖,才能解除爆破。
這看似簡單的鋼線鑰匙,上面實則佈滿了不規則的小細齒,必須凝神屏氣根據鎖心中發出的不同聲音來判斷向哪個方向扭轉。
藍斯整張臉都貼到了曲欣怡的身側,他太專注於“開鎖”,以至於脣舌吐出的溫熱氣息早已侵溼了女人的胸衣都未發覺。他就那樣來回蠕動着頭,一點點推進着鋼絲,曲欣怡也極力控制着心跳,早已忘記了什麼“五秒”限制。
只聽得極其輕微的,似乎是一絲風颳了下樹枝的聲音,曲欣怡只覺小腹驟然向下一沉,暗雷被折除了!
緊繃的神經忽地鬆懈下來,藍斯整個身軀完完全全壓在了曲欣怡身上,再也不想動彈一下,“我們就這樣躺到天亮吧。”
“你給我起來!”雖然一起度過危險,可曲欣怡卻絲毫不領情,“我可不想再遇到這種破雷!”
借她的身體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有什麼不對嗎?好像是他故意埋的雷似的!藍斯不管,更有力地鉗住曲欣怡,“累了,歇會兒!”
“要歇你自己歇!”曲欣怡一個挺身,要掀翻身上的男人,卻在下一秒大叫,“不好!它又啓動了!”
話音未落,藍斯已抱緊曲欣怡,就地十八滾……
“轟”地一聲,暗雷炸了。
……
“你怎麼會來這裡?”對鮑旬中的情況,司徒彥多少還是瞭解一些的。前些年,鮑旬中在執行任務時,不幸被恐怖組織抓住,在經受了百般折磨九死一生後,組織用一名恐怖頭目換回了他,他帶回的情報也叫組織摧毀了東南亞的一個販毒網絡。
“來執行任務。”鮑旬中跟司徒彥並肩走在田間小徑上,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鮑旬中意味深長地看了司徒一眼。
“以什麼身份?”司徒彥在“叛逃”前,公開身份是警察局的小職員,因些小案子曾跟鮑旬中有過接觸,但並不熟。
“富商。”鮑旬中隨口回答,其實司徒彥的問題是犯紀律的,不過,不在其位不謀其職,人家既然已經脫離了組織,問個擦邊兒的問題也有情可原。“其實……是來替組織剷除一個叛徒。”
司徒彥心裡“咯噔”了一下,見鮑旬中那犀利的眸光,他當下反應過來,一個擒拿,將鮑旬中的雙臂壓於背後,“你是來殺我的?”
“我若要殺你,剛纔你就一命歸西了。”鮑旬中沒有反抗,平靜地開口。
“誰派你來的?”司徒彥追問。
“J。”鮑旬中回答。
司徒彥騰地鬆開手,腦子嗡嗡直響,J派鮑旬中來暗殺他?怎麼可能?到底誰在撒謊?
“但是……”鮑旬中話峰一轉,“我總覺得J話中有話,他似乎暗示叫我幫你?”
司徒彥心頭又一緊,這男人眸光閃耀不定,是不是在試探他?“他恨不得馬上置我於死地,還會叫你幫我?你能幫我什麼?我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無依無靠。”
“我看藍斯的妹妹對你有點兒意思。”
“藍斯的妹妹?你認識她?”
“嗯……聽朋友說的。”
“你不殺我,怎麼交差?”
“哎,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覺得你好像受到了冤枉,有什麼委屈,不防跟我說一說,畢竟,我也曾像你一樣遭受過質疑。”
“沒什麼,我現在……只爲一個女人活着。”
“如果不是剛纔那個女孩,那就是你要打聽的那個……叫……曲欣怡,對嗎?”
“曲欣怡……你也認識?”
“你不正是爲了這個女孩兒才惹上‘官司’的嗎?”
司徒彥淺笑,J怎麼派來個大嘴巴?這可不屬於他的一貫作風!這個鮑旬中對於完成任務似乎心不在焉,卻更有興致瞭解他叛逃的始末,他可得小心應對。
見司徒彥不語,鮑旬中當他默認,繼續說道:“曲欣怡可是M市的風雲人物,她先借着曲南洋成爲曲寧國際的總裁,又搭上歐陽鑫柯,成爲他的女朋友……據說,藍斯對她還有點兒意思!”
司徒彥一驚,藍斯垂涎曲欣怡已久不假,可知道這件事的人少之甚少,鮑旬中是從何得知的?
……
“你TMD不知道它有重啓裝置?”曲欣怡躍身而起,破口大罵,雖然只是虛驚一場,卻叫她心有季悸。
“知道啊。”藍斯雙臂環胸,幸災樂禍地看着她。
“變態!”曲欣怡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塵,再多看一眼藍斯,她都會被氣死!根本不看東南西北,她大踏步朝着有光亮的別墅奔去。
藍斯一把從背後橫腰抱起這頭倔驢,撕扯着將她按到旁邊的一棵樹幹上,咆哮道:“比利。楊那個神精病,研製的這種破雷也抽風!在‘解鎖’後必須持續壓上一分鐘,否則就會再度啓動。誰叫你不聽我指揮,非急着起來!”
“那你不早說!”曲欣怡真是啞巴吃黃連,若不是藍斯趁機騷擾她,她哪會急着起來?“別跟我解釋這麼多,我不想聽!”
“這是我的地盤!你憑什麼兇!”女人的脾氣真是慣出來的!藍斯越想越氣,索性一把揪住女人的頭髮向後一帶,一下子附上那唧唧歪歪的嬌脣,懲罰性地啃咬起來。
“嗯……放……”曲欣怡幾欲掙脫卻不能,手腳沒了章法地一頓亂抓,可男人卻不管不顧,明顯舍了其他部位,主攻她的脣齒。
藍斯的舌尖滑過女人的貝齒,口乾舌燥反而叫她異常甘甜,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激情澎湃的熱吻。
這真是前所未有的體驗!他竟然爲此而身心戰慄?一股熱流從腳趾竄到頭頂,又從頭頂跌落至腰間,藍斯情不自禁地抵上女人的下身,帶着纏綿的吻輕輕地扭動着腰身,彷彿要將數月來的思念都揉進女人的身體,叫她清楚他的感受。
“啊!”舌尖的疼痛叫藍斯從美夢中清醒過來,原來他懷中的人兒跟他想的,相去甚遠。
曲欣怡美眸圓瞪,臉色漲得通紅,是被氣的!“你再敢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
“寶貝,你幹嘛要破壞氣氛呢?雖然我喜歡強硬的你,可你時不時溫柔一下,我更是欣喜若狂。”藍斯打算無賴到底。
“我討厭你!你能跟癩蛤蟆同牀,我卻不能跟狼共舞!”
曲欣怡這句話說得夠恨!夠決!她就是要藍斯的幻想徹底破滅。
藍眸中的溫存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濃的殺意,“女人!用你們中國話說,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實話跟你說了吧,剛剛那個暗雷是我故意設置的,就是爲了給你我創造點兒氣氛!可惜這一切都被你毀了,你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珍惜!那好啊,既然你只選擇‘劍拔弩張’這一種模式,我就捨命陪君子了!”
“你想幹什麼!”見藍斯獰笑着褪去上衣,露出健碩的胸肌,曲欣怡心下一緊,這軀皮襄她是熟悉的,男人的技巧她也是領教過的,一想到上次她消魂地送了命,她不禁腿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藉着樹幹撐住身子。
女人的反應叫他心下一軟,他本不想用強的,索性再給她一次機會:“寶貝,自從在凱旋門見到你,這半年來我一個女人也沒碰過,就爲養精蓄銳等着你,若你現在求饒還來得及……我保證叫你**鎖骨。”
“我……我……我要見司徒!”曲欣怡硬下心來,對面的男人即便再柔情,也是個十惡不赦的罪犯,她絕不能對他動情!
------題外話------
到底吃不吃呢?下章見分曉~有人好像不同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