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二午不慍不火的拍賣不同,下午的拍賣會很快就進,
開場沒幾分鐘,就到了徐悲鴻的雙駿圖的拍賣。
這次拍賣會真正有收藏價值的藏品並不多,但這件,卻是在場行家大佬們一致看好的藏品。
這幅雙駿圖創作於叨年,上面不僅有徐悲鴻的鋒印,還有傅增湘、柳亞子題、陳帆秋、經熙淵、于右任等著名收藏大家的題印。
宋毅親自看過,確實是件流傳有序的真品,這樣的好東西引起大家的競爭也不奇怪。
至於雙駿圖的價格,自然不用多說,從最初底價的二十萬元一路飆升,到了七八十萬元時候還有一羣人舉牌競拍,要知道,上午最高價也就林寶卿拍下的那副六十八萬元的畫。
兩人對這幅畫也是志在必得小林寶卿也跟着進入狀態,跟着舉牌,但這次她並沒有一下擡高價格。她可不笨,這時候競爭的人有點多,得悠着點來才行。
“兇號這位先生出價比萬,還有沒有更高的,們萬第一次”
興奮的拍賣師還沒說完。下面就有人舉牌叫到,“引萬!”
宋毅一直在仔細觀察,對長期混跡拍賣會的他來說,這裡面的門道他可是非常清楚。這年頭的拍賣會還不像後世那麼瘋狂,幾千萬一億都隨便砸的,在沒有看清楚未來收藏形勢之前,是不會有人瘋狂加價的。宋毅自己則是個例外,他是重生的,自然知道後來全民皆收藏的瘋狂局面。那時候,就算你再有錢小也不一定能收藏到好東西。很多愛收藏的人,都不會將收藏品輕易出手,在拍賣會上買到好東西的機會也是越來越少。
當然,舉牌的人其實不用看。很多人都會找人幫忙拍的,尤其是一些業界的資深大佬,他們出手就證明了一種風向,比如這件藏品是否值得收藏。這時候,他們爲了能將藏品順利拿到手,就會找代理幫忙競拍。因此,誰也不知道默不起眼的人是不是在幫着哪位收藏大家競拍。
但宋毅經驗何其豐富,仔細分析的話。還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來。從這副雙駿圖的拍賣價格遞增幅度就可以看出來,雖然價格已經被擡到了九十多萬,可都是一兩萬這樣加上來的。
競拍價格達到一百萬的時候小還繼續舉牌的人已經沒幾個了。而林寶卿在宋毅的授意下,上了八十萬之後,就再沒舉過牌,只仔細觀察這些競拍者,並隨時關注着競拍價格。
當然,林寶卿心底也有些小小的緊張,她出身於收藏世家,從小就養成了一個習慣,見到好的藏品自然是想收藏起來,跟得宋毅久了,這習慣更是深入骨髓之中。極其稀罕難得的徐悲鴻的雙駿圖自然也在她的收藏範圍之內,她之前雖然跟着父親林立軍去過拍賣會,但大都是去看熱鬧的那時候她家本錢也沒實力去競爭這樣衆人矚目的收藏品。
現在則不一樣了,手裡有錢底氣也足了,用宋毅大言不慚的話來說,“就算是國寶我們也可以爭上一爭。”
“兇萬第一次。還有沒有出價更高的臺上的拍賣師熟練地報着價。話語速度也比較快,更加將這種緊張的氣氛推向**。
“舊萬”。
“舊萬刃。!”
田萬!”
林寶卿有些詫異,怎麼到了這時候,這些傢伙的加價幅度反而更低了呢!她有些不解地望向宋毅,宋毅告訴她說,“依我看快到頂了,寶卿準備好發力吧!”
這讓林寶卿欣喜不已,不過她還是表現得很沉穩。靜靜地看着別人加價,雖然手裡有錢,可花錢也是有講究的。怎樣花錢也是一門藝術和學問。
。一百零四萬五千第一次,還有沒有出價更高的。”拍真師那略顯沙啞的聲音依舊亢奮。
“一百零四萬五千第二次,大家抓住機會哦!”
拍賣師環顧四周,語氣語調,手上的速度頓時放緩了不少,他心底也很清楚,這是最整場拍賣會上爲數不多的超過百萬的藏品,當然是越多人競拍越好。
不用宋毅提醒,林寶卿也知道該行動了。她立刻就舉牌,同時報價道”一百零六萬!”
“據號的小姐出價一百零六萬,還有沒有誰出價更高的。一百零六萬第一次,”拍賣師的聲音再度興奮起來,橫空殺出的黑馬也讓衆人精神爲之一震。
“一百零八萬!”
宋毅和林寶卿兩人都看得分明,是先前報價最高的那個人,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長得沒什麼特點,也不是他印象中的收藏行家,應該幫別人代理的。
“有競爭纔有樂趣!”宋毅輕聲說道,他也不指望一下就把對方打趴下,那樣也太沒趣了。
“一百一十萬!”有了宋毅這話,林寶卿底氣就更足了。
那人跟着報價,“一百一十萬零五千!”
“一百一十二萬!”林寶卿彼瀾不驚地報價,同時卻小聲說道。“看你還敢不敢跟着加價!
宋毅笑笑,心道這纔是她真正的小女生的摸樣。
臺上拍賣師自然樂得不行,“一百一十二萬,還有沒有出價更高的
可他即便放慢了語調速度,環顧了一圈之後,還是沒有人舉牌,他也只得繼續他自己的本職工作小在緩慢報過兩次一百一十二萬這個數字之後,還不見有人舉牌,他終於落槌,同時大聲說道,“恭喜乃號的小姐拍得這件珍貴的雙駿圖”。
再次勇奪頭籌,林寶卿再度吸引了全場人的矚目,但看到她這張陌生的面孔,很多人更寧願相信她是幫某位收藏大佬競拍的,她這時機,這加價的幅度把握得可謂爐火純青。在場的藏家,囊中羞澀的還是佔了大多數。照她的競價幅度。爭得過她的人還真不多。
將這幅珍貴的雙駿圖競拍到手,林寶卿自是喜不勝喜,根本沒去關注別人怎麼看怎麼想,她很快又輕嘆着對宋毅道,“這就投降了,真是太沒趣了!我本來還做好了準備,打算和他多交手一陣的呢!”
二沒笑着握住了她柔軟矛比的小手,“你泣明顯是得貝賣乖!”
心底卻嘆道,由此看得出來,真正有超前眼光的人還是不多,肯爲之下重注的就更少了。重生者的優勢也被宋毅發揮得淋漓極致,不需要記憶每件藏品的具體價值,也不可能記得起那麼多,只要知道大勢,手裡有足夠的資本就夠了。
“別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林寶卿杏眼流波,卻沒去阻止宋毅的流氓行徑,只說道,“我估計他們的心理價位應該就在一百零四萬五千塊,看他們後面都跟得有些勉強。”
宋毅道,“說到底,還是寶卿的時機把握得最好!”
林寶卿燦然一笑,想想又問道,“你說他們是不是覺得這幅畫不值這麼多?”
”是他們沒正確認識到這幅畫的價值。也有可能是資金不足。或者那人背後的高人並沒有把我們這種愣頭青的角色計算在內,導致了給的預算不夠。不管怎樣,我敢肯定,他們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你這麼一說,也確實有這可能!”林寶卿再次望望剛剛和她競價的那中年人,若有所悟地說道。
林寶卿目光一轉,看到王名揚在給他們打手勢,是想恭喜他們,她忙拉了宋毅一起,給了王名揚一個會心的笑容。
這次**之後。接下來的幾件賣相一般的拍賣品又遭遇冷場。王名揚這個救火員又得出馬,以最低價拿下來。
宋毅笑着對林寶卿說道,“如此一來,倒是辛苦王大哥了!”
“這該是他樂意做的事情吧!”林寶卿回答說,“話又說回來,我怎麼覺得拜託他買的這些書畫更有賺頭呢!”
“寶卿競拍的這些纔是最主要的,而且是無價的!”宋毅道。
林寶卿可不是那麼容易被他忽悠的,“這些藏品固然好,可你買來主要用於自己收藏,即便要交流出去,賺得也不會太多。這些高價格的藏品也更對王姐他們的胃口對吧!可是他們沒並沒有想到,你看似委屈,爲了幫他們保全面子的而買的這些普通藏品纔是真正最有賺頭的。這樣想來,你還真壞,得了便宜還賣乖!”
”近朱者赤,這是跟你在一起多了緣故!”宋毅也不反駁。林寶卿也算是個行家了,只要點透未來的收藏趨勢走向,她會做得相當出色,即便她並不是真正地清楚,未來究竟是怎樣的。
兩人輕鬆地說着閒話,林寶卿偶爾興致來了,舉牌哄擡下價格。也算是對王落有個交待,但她並沒有真正出手。
直到競拍張大千的花卉圖時兩人這纔打起全副精神來面對。
競拍的張大千這幅花卉圖作於喃年。不管從技法還是紙張。或者從鈴印,款書,著錄,宋毅都找不到任何的破綻,他確定這是名符其實的真品,而且是流傳有序的。對大部分人來說,流傳有序的纔是真品的保障,因此也造就了這樣的藏品大家一擁而上,價格也居高不下。
宋毅並不是特別在乎這些,他只相信他的眼睛,鑑定藏品真假。這也是他參加拍賣會之前必做的功課。首先鑑定真假,確定是真品,然後纔去思量價值之內的問題。宋毅在拍賣會見過太多的廈品,不得不小心一些,所幸這時候還不像後來那樣人心不古。不過真說起來的話,質品想要瞞過宋毅的眼睛還是非常有難度的。
如果說先前徐悲鴻的雙駿圖將整場拍賣會的氣氛推到了一個**的話,那麼現在張大千的花卉圖就是整場春季書畫拍賣會的最**。
拍賣公司估計在兩百萬以上小這不是沒有原因的,張大千的作品一貫受人追捧,而這四屏的花卉圖又是張大千作品中難得的精品,四屏就是四張,數量也佔優勢,價格想低下去都不可能。
而且,這不像先前沈煥的皇清貢職圖那樣,估價只有一百多萬卻拍出兩百多萬的高價,那是國有企業財大氣粗的緣故。這花卉圖是由衆藏家競拍,價格不會飆升得太離譜,但斷然不會低到哪裡去。
果然,網一開始,對這幅畫的克爭就顯得非常激烈。
搞得臺上的拍賣師都快忙不過來了。
林寶卿閒得無聊,舉過幾次牌,但都淹沒在人潮中。掀不起一絲浪花,這讓她有些無奈地對着宋毅笑了笑。
宋毅也在心底惡意地猜想,很多藏家只是想過一下癮,來了不買東西,但總不能白跑一趟吧!這樣熱門的藏品價格肯定不會低,舉舉牌,證明自己來過也好啊!
把這想法對林寶卿說了,她樂不可支,還說宋毅這傢伙想法太惡劣了!
“不信自己瞧瞧好了!”宋毅便讓她仔細觀察,林寶卿一看,還真像他說的那樣。
大浪淘沙,能笑到最後,競拍礙手的只能有一個人,其他人都是配角,但也正是有了這些配角的存在,纔有競拍者勝利的感覺。
像宋毅委託王名揚低價收貨小几乎沒有任何阻撓,雖然能賺還能得到王落等人的人情,但林寶卿和宋毅都感覺沒什麼成就感,原因就在這裡。
“寶卿這樣的紅花也需要我這樣的綠葉來襯托嘛!”宋毅如是說道。惹得林寶卿笑個不停。
兩人說笑間,競拍價格就過了一百五十萬,這時候競拍的人就不像之前那麼多,拍賣師也不會忙得昏頭轉向。真拍下來又拿不出錢來買的話,會被打入黑名單的,名聲也會被搞臭的。因此,到了一百多萬將近兩百萬的時候。實力不足的就純粹看戲了。
同時,他們也在心底有隱隱的期待,不知道先前那個小姑娘,會不會再度出手攪局,到時候一番亂戰,又會是怎樣的熱鬧場景。
林寶卿先前湊了一陣子熱鬧後。也不怎麼舉牌,只看着競拍價格一路爬升到了兩百萬,競拍的人數卻還有七八個。
宋毅在旁感嘆道,“有錢人還真多啊!看來想拿下這幅畫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你就裝吧!反正你出錢。我有信心將它拿下。”林寶卿對他的話略有微詞,同時又躊躇滿志。
單純以她從”竈二卞玩買賣的角度出發,這幅畫花卜兩;百萬是肯室值泣樣的精品放個不久,肯定會升值,現在就這麼受人追捧,隨着喜愛收藏人數的增加。像這類精品畫作以後會越來越受人喜歡。
說得更明白一點,同樣一副畫,出現在拍賣會一次之後,再度出現在拍賣會上後,從來沒有低於之前價格的情況出現。今天就算用三百萬拍下來,收藏個一兩年,再委託拍賣行拍賣出去,價格絕對不會低於三百五十萬。
不過她也知道,宋毅這傢伙要真買下來的話,估計就一直收藏着,即便不賣出去,看着手裡的東西升值的感覺也是非常不錯的。更別提這傢伙野心勃勃,還有開私人博物館的打算。
“兩百一十一萬!”林寶卿在競拍價格達到兩百一十萬的時候開始舉牌,她現在也入鄉隨俗,跟着一萬塊一萬塊地往上加。大概是這幅畫的價值高的緣故,倒沒出現先前那樣五千五千地加的情況。
見又是林寶卿出來競拍,幾個競拍者的心底頓時一緊,這其中就包括先前和林寶卿競拍徐悲鴻的雙駿圖的那個中年人。但到了這時候,也容不得人後退,比拼的就是誰的實力更足。
由於之前幾幅精品書畫都是被林寶卿競拍礙手,一部人心底還有僥倖心理。也許他們先前資金花得差不多了,這時候只是出來攪攪局的。
林寶卿沒舉幾下牌,就被宋毅叫住停手,先前那中年人更是如釋重負,而這時候,競拍價格已經達到兩百二十萬的高價,比先前林寶卿拍下的雙駿圖高了將近一百萬的價格。
但是,除了林寶卿之外,還有一個老者參與競拍,那也是京城著名的鼻家吳明,這下他可是赤膊上陣。
但當那中年人舉牌價格攀升到兩百三十萬的時候,吳明最後選擇了放棄,在他看來,這幅花卉圖雖好,可是還達不到兩百三十萬的高價。
“兩百三十萬第二次,還有沒有哪位先生小姐要出價的。”拍賣師竭盡所能,在臺上盡職盡責地招呼着衆人。
林寶卿這時候方纔舉牌。“兩百三十五萬!”
”好”飛號的小姐出價兩百三十五萬,這位先生要繼續出價嗎?”
拍賣師在臺上極盡誘惑煽動之本能,盅惑着臺下的競拍者,“兩百三十五萬第一次!”
”兩百三十五萬第二次!”
那中年人咬牙,舉牌報價,“兩百三十六萬!”
“兩百四十萬!”林寶卿當即舉牌到,她漸漸愛上了這種拿錢砸人的感覺非必須常地美妙。這也是她之前不敢想的,買件藏品都要思量半天。絞盡腦汁用最低的價格拿到手,那樣方纔有成就感。可到了拍賣會場,這規則就完全不一樣了,不是比誰出價低,看誰出價最高。
“兩百四十一萬!”
”兩百四十五萬!”林寶卿的表情已經平靜,但只按自己的步驟來,宋毅給了她三百萬的預算。至於怎麼加價怎麼花就看她自己把握。
中年人臉上汗都出來了,用手拭去汗水。聽着臺上拍賣師已經數到第二次的時候,這才猛然擡頭舉牌,大聲叫道,“兩百四十六萬!”
林寶卿沒有半分遲疑,舉牌道,“兩百四十九萬!”
“兩百五十萬!”那中年人舉牌,卻只一萬一萬地加。
宋毅在旁邊笑道,“我還以爲你會叫凹萬呢!”
“我可不像你!”林寶卿展顏一笑,看那中年人老臉頓時紅了起來。
拍賣師的聲音響徹整個拍賣場,“兩百五十萬第一次,兩百五十萬第二次,還有沒有…”
井寶卿再度舉牌,“再百五十子萬”
“兩百五十六萬!”中年老臉通紅,連忙舉牌叫道。
“兩百六十萬!”林寶卿的聲音依舊冷靜,聽不出什麼欣喜。
任臺上拍賣師如何呼喊煽動,那中年人終於不再舉牌,最後,拍賣師的語氣由遺憾轉爲亢奮,並鼓掌歡慶,“恭喜颶號的小姐競拍得到張大千的花卉圖。這也是本次拍賣會截止目前爲止的最高價,在座諸個,我們又見證了一個歷史…”
全場鼓掌。林寶卿也落落大方地含笑點頭。
熱鬧歡騰之後,繼續後面的拍賣,拍賣會的時間安排得還非常緊湊。
“幹得漂亮!”掌聲中,宋毅也爲林寶卿歡喜,“我早就看出來,你這殺伐果斷的氣質適合在拍賣會場上發揮,好了,以後的競拍就交給你了。”
”別說那麼噁心好不好!夸人也不是你這樣的。”林寶卿話雖然說得不太好聽,可臉上卻盡是掩飾不住的笑容與喜悅,向宋毅伸手過去,“替你節省了四十萬,有什麼獎勵沒!”
宋毅握住她的小手,低頭在她淨白的手指上親吻了一下,然後擡頭笑道,“這樣的獎勵,夠不夠!”
林寶卿愣了愣,察覺到不妥之後,臉色迅速變得緋紅,閃電般地將手給收了回去,“要死了你!這大庭廣衆的
宋毅卻笑道,“那我們去無人打擾的地方如何?”
“流氓!”林寶卿笑罵道,“繼續看拍賣會吧!”
宋毅嬉安笑臉,“哪有寶卿好看!”
“不理你了!”林寶卿連忙扭過頭去,宋毅這傢伙臉皮太厚。
宋毅也只是嘴花花而已,這時候還是很守規矩的,接下來的拍賣會上還有一兩件不錯的藏品,值得去爭取。林寶卿玩得興起。反正兩人之前看上的書畫,她都想拿下來,反正宋毅放話了,“不用替我省錢!”
這是女孩子最愛聽的話,雖然林寶卿知道他這話裡面水分很大,花錢買下來也是宋毅的,可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有宋毅這句話,她就非常滿足了。
林寶卿一出手,場面又熱鬧起來,什麼傅抱石的等等都落入她手裡,看得旁人一陣羨豔,當然,更多人則把兩人當成了敗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