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民正要強行帶李晨回所裡受審,腰間的手機鈴聲,卻在此時突然響起。
他見來電顯示,竟然是他的直屬領導,區分局局長:黃虎!
“黃局,您怎麼親自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麼指示嗎?”
黃虎懶得和他客套,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
“張生民,最近一段時間,你轄區內的治安,是不是不太好?”
張生民聞言一愣,本能性的應道:“沒有啊,黃局,我這裡一向太平,最近一個月內,都沒發生過一起刑事案件!”
一句話還沒說完,他眼角餘光,就看到還躺在血泊之中,哼哼唧唧的黃志高父子。
他早些年就聽說過,這黃志高和局長黃虎,有親戚關係。
難道,黃局長是來興師問罪的?
想到這通關節,張生民禁不住打了個激靈。
他能否在退休之前,再往上挪挪位置,可都取決於黃局一念之間。
而且,這麼大的事情,紙包不住火。說不定現在的黃局,早就已經提前得知了消息。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上來就問,自己這邊是不是治安不好?
心思百轉之際,張生民就決定先來一個負荊請罪。幸好兇手已經抓住,他完全可以將功補過。
“黃局,我正有事情,向你彙報呢……”
張生民把事情的經過,向黃虎彙報了一遍。
而且,由於他會錯了意,還故意添油加醋,把李晨描繪成惡貫滿盈的犯罪分子。
其實,這也怪不得張所長!
就連黃虎本人,也是一頭霧水。
他聽完張生民的彙報之後,立即就給市局唐正義彙報。
由於案件涉及到李晨,唐正義不敢怠慢。立即下令,封鎖現場,他要親自趕去處理。
得知局裡領導要來,張生民敏銳的意識到,這可能是自己升遷的千載良機。
現在區裡有一位副局即將退休,位置馬上就要空了出來。
這起刑事案件,雖說是在自己轄區內發生不假。可自己在第一時間趕赴現場。並且非常完美的抓住了兇手,無論是態度,還是效率,那都是沒的說。
更何況,這受害者黃志高,還是黃局的親戚,他怎麼也得念自己一份情吧!
想到這裡,黃局長不由的一陣心猿意馬。他眯縫着小眼睛眺望遠方,依稀之間,好像還看到了分局副局長的寶座,在向自己招手。
五分鐘後,救護車趕到。
在被擡上救護車時,黃志高還緊緊的握住張生民的手,對他說一定要替他們父子報仇。
張生民當場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做了保證。
送走救護車後,張大所長想起李晨是個練家子,擔心再出什麼意外,就讓人把他給拷了起來。
對此,李晨沒做任何反抗,任憑他們去拷。
見到李晨被拷了起來,圍觀的村民,都暗暗地爲他捏了一把冷汗。
這黃村長手眼通天,上面有人,豈是他一個後生晚輩,可以得罪起的主?
哎,這後生年紀輕輕,長得也是一表人才,真是可惜了!
……
蘭家人更是愧疚難當,一個勁的抹眼淚。
不過,蘭浣溪沒哭!
她安慰好父母后,就瞪着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李晨。
李晨正斜靠在大樹上,盯着頭上的樹葉,研究它們的脈絡走向。
看他那怡然自得的樣子,完全就跟沒事人一樣。
張生民看不慣李晨的囂張,憤憤的哼了一句:“哼,小子,你別得意。等會可就有你哭的時候!”
李晨挑了挑眉毛,冷然一笑,道:“張所長,我們兩個誰會哭,還不一定呢!”
張生民還想再說兩句狠話,不過話尚未出口,就聽見前方道路上警笛響起。
他見不光是區分局領導來了,就連市局一把手唐正義局長也來了,不由的打了個激靈。
怪不得這黃志高,可以在雲霧村當這麼多年的土皇帝。原來他的背景,竟然還能直通市局那裡。
看來這老黃還真是深藏不露,也幸好自己這些年,和他相處的還算不錯。
想着自己的如意算盤,張生民滿懷得意,腆着大臉迎了上去。
“黃局,唐局,您們來了!”
唐正義板着臉質問道:“怎麼回事?”
張生民指着被手銬拷在大樹旁邊的李晨,說:“唐局,那個人就是兇手,雖說年紀輕輕,可卻手段殘忍,令人髮指。而且,作案手法嫺熟,我甚至都懷疑,他是網上追逃的通緝犯!”
唐正義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瞳孔不由的一陣收縮。
李晨嘴裡慢慢的咀嚼着一片葉子,懶洋洋的衝他招了招手。
“唐局,沒想到吧,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唐正義被嚇了一個激靈,趕緊迎了上去。
“李少,這是怎麼一回事?”
李晨懶得解釋,指着張生民,說:“唐局,你還是問他吧!”
此時的張生民,臉上只寫滿了兩個字。
懵逼!
而且,還是大寫的懵逼!
唐正義怒狠狠的瞪了張生民一眼,喝問道:“張生民,你來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生民嚇得瑟瑟發抖,身體重心不穩,一個趔趄還差點摔倒在地。
一直抹眼淚的蘭老實,見到這一情景,立即上前哭訴。
“青天大老爺,村長黃志高的兒子黃清泉一直覬覦我丫頭浣溪的美色,想要強行霸佔。丫頭性子烈,誓死不從。他就帶人前來,把我們好生生的一個家,都給砸了。”
“這位小兄弟看不過去,就和他們打了一架。他們打不過小兄弟,就放藏獒咬人,可誰知道那畜生有狂犬病,結果咬了他們自己人……”
聽完蘭老實的哭訴,唐正義臉色陰沉,幾乎都要滴水成冰。
“張所長,事情的原委,是這樣嗎?”
張生民嚇得一哆嗦,吱吱唔唔的說:“唐局,我也只是受人矇蔽……”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李晨就揉了揉手腕,冷然笑道:“呵呵,張大所長,剛纔你不是還說,這裡你說了算嘛,你說我有罪,我就得有罪。現在,你怎麼又改口了?”
張生民只感覺自己後背冷汗直流,顫顫微微的說:“李少,剛纔都是誤會,誤會!”
李晨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道:“張所長,剛纔我已經給了你一次澄清誤會的機會,可你沒好好珍惜,怪不得我咯!”
說完,他就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了唐正義,示意他看着辦。
唐正義雖然還沒搞清楚李晨的背景,可小小年紀,就成爲他老領導座上賓的人,又騎士泛泛之輩。
這件事情若是處理的不能讓李晨滿意,恐怕自己的仕途,也將要走到盡頭了。
想到這些,唐正義立即板着臉呵斥道:“張正民,經過市局常委討論,一致決定,你犯瀆職罪,被就地免職。由相關部門立案,徹查歷史問題!”
聽到唐正義的話,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張生民,被嚇了個趔趄,直接就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他在任內,見不得光的事情可沒少幹。這要是徹查到底,把牢底坐穿都是輕的。
黃志高,臥槽你老母!
你自己想死,幹嘛還要拉上我做墊背啊,老子這次可被你給害慘了!
就在張生民被押進警車時,蘭浣溪的媽媽,因爲太過於激動,當場暈厥了過去。
“孩她媽,你這是怎麼了?”
唐正義見有人暈倒,立即指揮人,將她擡上警車,送到醫院搶救。
不過,就在這時:
李晨突然站出來喊了一句。
“別動她!”
頓時間,在場所有人,都將視線投向了李晨身上。
唐正義也是一頭霧水,急忙上前說道:“李公子,病人昏厥,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必須得緊急送往醫院救治才行!”
李晨朝蘭媽媽那裡看一眼,說:“她這是由心臟病引發的出血性中風,距離這裡最近的城關醫院,至少也得有二十分鐘的車程。而且多爲山路,太過於顛簸。”
“這位阿姨久病在牀,體質羸弱,很有可能會在中途內臟大出血。到那時,神仙難救!”
聽到李晨的話,一向堅強的蘭浣溪,如遭雷擊。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簌簌的往下掉落。
她像是羔羊一樣,半跪在母親面前,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
“媽,你說過還要等着看我嫁人呢,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
看着這悲情一幕,可謂是聞者動容,聽者落淚。
李晨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浣溪,你先起來。讓我試一下吧,看看能不能把你媽媽給救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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