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他們班能獲得甲等和流動紅旗的表彰,可不單單是他們班的正步走得好,這裡面,還有一個因素,就是在打靶評比中,胡銘晨代表他們班獲得了最高分。
很多大學的開學軍訓,就是簡單的一個隊列的訓練就完事,而朗州大學則不然,他們還有一個科目就是實彈打靶,雖然每個人只有五發子彈,可是這也是絕大多數人第一次摸到真槍和唯一一次具有的實彈射擊機會。
在實彈射擊錢,胡銘晨專門訓練了一天的射擊要領,其中就包括雙手舉槍站立兩個小時,上午一個小時,下午一個小時。
在實彈射擊的訓練中,因爲不適應真槍,尤其是步槍的重後坐力,有三分之一強點的同學竟然脫靶了,剩下的同學就算沒有完全脫靶,可是成績也不理想,別說十環了,就是八環九環也是鳳毛菱角,而且,就算偶爾打出了那麼一槍,也是蒙中的可能性打。因爲沒有一個連續打中九環的同學。
而胡銘晨成爲極少數能夠將五顆子彈全部打在靶子上的學生,這還不算,他的最差成績是六環,其餘的不是一個七環,兩個八環和一個九環。
這樣的成績,別說是放在普通大學新生的身上,就是訓練胡銘晨他們的教官,也不敢說就一定可以勝得過。
“你以前練過射擊?玩過真槍?”看到胡銘晨的成績,教官很是詫異,將胡銘晨腳道一旁問道。
“教官,呵呵,怎麼可能,我到哪裡去練射擊去啊,我就算想玩,也沒那個條件不是,咱們可沒什麼射擊俱樂部,法律又不允許持槍,我就是運氣好瞎蒙的而已。”胡銘晨自嘲的笑道。
胡銘晨自然不是真的沒摸過槍打過靶,雖然當初訓練的時候,熱武器是儘可能避開胡銘晨的,但是,像手槍步槍這種輕武器,胡銘晨還是練習過,他餵過的子彈,恐怕不會比面前的這位教官少多少。
況且胡銘晨還親身經歷過槍林彈雨,心理素質就更不可能是其他同學能夠比擬的。
只不過處於保密的需要,胡銘晨不可能坦誠那一切。不但他不能坦誠泄露,甚至於在打靶的時候,胡銘晨還刻意藏拙,六環的那一槍,就是胡銘晨故意偏了一點點打出來的。
“我實在難以相信,你第一次打靶就有這樣的成績,你實在是......不當兵,不當狙擊手真的是可惜了,難道你是天生的神槍手嗎?”教官感慨道。
“教官,神槍手不會像我這麼差勁吧?在我的想象中,神槍手應該沒一槍起碼都在九環纔對啊。”胡銘晨心理暗喜道。
“每一槍都在九環,那估計得是軍中精英里面的精英才辦得到。恐怕,只有特種部隊才行,像是我們省總隊,就基本上沒有這樣的人。再說了,就算有,那還不知道得喂多少子彈呢,可是你纔是第一次,你是第一次摸槍啊。我告訴你,你們不是可以在大學期間當兵的嘛,我建議你來我們部隊,我感覺你就是吃這碗飯的料。”
“謝謝教官,恐怕是你太擡舉我了吧。”
“擡舉你?我擡舉你幹嘛,就像我剛加入部隊的時候,別說第一次,就是第二次打真的子彈,我都還有脫靶的時候呢。相比之下,你就比我厲害。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部隊也是一所大學,部隊非常鍛鍊人,在部隊裡面同樣天地寬廣,可以做出非凡的成就,好男兒,一輩子不當一次兵,就是終身的遺憾啊!”教官繼續鼓動和慫恿胡銘晨道。
這就好比喜歡蘭草的人,發現一株珍惜蘭草的話,再陡峭的懸崖也要攀爬。或許就像是體育教練,看到一個好苗子,想法設法也要收到麾下。
教官雖然不是什麼首長,可是他具有強烈的部隊榮譽感,既然發現胡銘晨是很好的當兵料子,他就極其想將胡銘晨拉入那個大家庭。
而胡銘晨從來就沒有想過真正的去當兵,部隊上紀律嚴明,管理嚴格。而胡銘晨自己本身又還有許多生意上的事務要處理,叫他去部隊上被各種條條款款限制着,胡銘晨難以接受,也基本上做不到。
“教官,當兵也是上了一兩年大學後的事情,現在總是不可以的嘛。今後的事情,還是臨了了再說。現在說再多,那也是白搭,你說是吧?”胡銘晨隨便找了個理由就糊弄掩蓋過去。
“那倒也是,不過你要放在心上,對了,等所有人都打靶完畢,要推薦一些人再來一輪,參與打靶評比,我們班你就要帶頭參加,爭取給我們那個第一,我相信,你正常發揮,第一也非你莫屬,加油。”教官很器重的拍了拍胡銘晨的肩膀道。
就這樣,教官一句話,胡銘晨就領軍出征了。
還別說,等到打靶評比的時候,胡銘晨還真的是遇到了對手。
有一個行政管理專業的學生是以特長生的身份招進來的,他是華中某省的,曾經參加過體校射擊隊,而且在國內比賽中還獲得了名次。
只不過,體育比賽用的槍和這真正可以上陣殺敵的步槍有很大的不同,單憑後坐力就不是一回事。
可就算如此,人家好歹是練過的,基本功不差。
其他參與評比的同學,甚少能夠有五槍達到四十環的。可是那個特長生竟然五槍打出了四十三環的好成績,兩個九環,一個十環,一個八環,一個七環。
這個成績真的很不錯了,特別是其中還有一槍十環,那更是難能可貴。畢竟是野外射擊,受到很多條件影響,比如風速,比如溼度溫度這些。像他們這樣的也許評比比賽,可沒有專業人員測量那些數據來提供,完全就是靠自己的感覺。
得到四十三環的成績之後,那個同學洋洋得意,感覺這第一名就非他莫屬了,想要突破他的這個成績,那基本上就是不可能。
然而,既生瑜何生亮。
胡銘晨也是專業訓練過的,而且特接受的訓練還就是在野外,比如怎麼自行測量風向風速這些,胡銘晨並沒有忘記。
只見胡銘晨將兩張超薄的餐巾紙撕成細碎,然後將其拋在空中目視了一下之後,他就爬下去,將那一把步槍抱住。
**緊緊的頂住肩膀,認真的回憶起當初裴強交給他的每一個步驟和細節。
單閉一隻眼,另一隻眼的目光透過準心射向對面小山坡上的靶子細小的紅色靶心。
就在胡銘晨即將扣動扳機的時候,他將槍口微微的朝左面移動了少許,氣定神閒之後,胡銘晨扣動了,一顆黃澄澄的子彈就從槍膛裡射出,向着遠處的靶子飛奔而去。
一槍之後,胡銘晨並沒有就此停手,很快就繼續開出四槍,將槍膛裡的五顆子彈一氣呵成的在短時間內全部打完。
看起來胡銘晨這是瞎打,可是這恰恰又是一種訣竅。
既然有人打出了四十三環,那麼胡銘晨就不可能再藏拙了。
況且,再上場之前,教官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他打出好成績,爭取將第一名給留在經濟學一班。
也許外面的人很在乎錢,可是真正部隊裡面的人,就在乎榮譽,即便這個榮譽看起來很微不足道,他們也會極力捍衛。
要是胡銘晨能夠拿到第一,那不僅對經濟學一班來說是一個榮譽,對教官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成績,畢竟胡銘晨是他教導出來的嘛。
所以,爲榮譽而戰,胡銘晨算是豁出去了。
“十環,十環,九環,八環,八環......總數四十五環......”
聽到報靶員將胡銘晨的成績報出來之後,胡銘晨呼了一口氣,懸着的心總算落地了。而他的教官,則是很沒有形象的衝上來,將胡銘晨攔腰抱起,興奮的甩了一圈纔將一百六十斤的胡銘晨給放下。
“你小子,好樣的,這個成績,都趕上我們的的大比武了......牛,想不到,想不到你還能反敗爲勝。”教官激動的語無倫次道,就彷彿這個成績是他親手打出來似的。
“教官,我都沒有敗,何來的反敗爲勝?呵呵。”
“是,是,是,你沒有,你一槍定乾坤,這總行了吧。”正在高興頭上的胡銘晨纔不管胡銘晨的糾正是不是有道理,點頭就一疊聲附和道。
胡銘晨拿到打靶的第一名,經濟學一班的同學,出了喻毅之外,其他人也跟着歡喜,紛紛圍上來對胡銘晨道喜和問這問那。
“胡銘晨,你太帥了,啪啪啪的,幾槍就結束了。”
“胡銘晨,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當過兵,要不怎麼我們爛得一塌糊塗,可是你卻槍槍命中,你咋那麼厲害?”
“胡銘晨,你會不會打手槍,是不是手槍也這麼厲害?”
......
“你丫說什麼呢,你纔打手槍,打手槍厲不厲害,你得問你那躲在被子裡面的手啊。”胡銘晨笑着一句刻意曲解的玩笑話就將那麼多問題給推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