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二娃就站在旁邊看着,他真沒想到胡銘晨不閃不躲的硬抗,一點點沒吃虧,反而是自己的兄弟特別狼狽。
之前還以爲胡銘晨是僥倖,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了。
然而不管是哪一種情況,石二娃今天都不能就這麼算了,不論是爲了過去的屈辱,還是爲了剛纔自己弟兄的臉面。
“嘿,你特碼的,你敢打老子。”石二娃倒在地上的那位兄弟還沒搞懂是怎麼回事,爬起來就大罵。
不罵也不行啊,自己被人家一個小孩一腳就放倒,這多丟人啊,言語上怎麼都要多多少少找回些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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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嘴巴最好放乾淨點,我今天不想惹事,你們也別欺人太甚。”胡銘晨瞪了他一眼道。
“你不想惹事,你將我兄弟給放倒了你還說你不想惹事,今天這事沒完,咱們得新賬老賬一起算。”石二娃上前一步道。
“那你打算怎麼算?”胡銘晨擡手看了看手錶後問道。
距離班車發車還有十餘分鐘,胡銘晨不能將自己坐車回家給錯過了。
“二哥,要不要我現在去叫人來?”石二娃的弟兄站在石二娃的旁邊問道。
捱了胡銘晨一腳,他的腿現在還在痛呢,所以暫時不敢造次。
他們三個人在這裡爭執,剛纔又有一腳的爭鋒,依照國人愛看熱鬧的習性,汽車站又是人流密集的地方,自然會吸引一些人的好奇心。
聽說兩個大小夥找一個娃娃的麻煩,還要去叫人幫忙,有些人直接就笑了。
本來石二娃對他說那樣漏氣的話就不滿,再被旁人一笑,他臉上就更掛不住了。
自從出來混社會,石二娃什麼時候這麼丟面子被人家嘲笑過?結果先不論,要是真的找人來幫忙,不說陌生路人,恐怕道上的弟兄也會拿他當笑話,兩個青年小夥對付不了一個十幾歲的半大孩子,石二娃丟不起那人。
“叫,叫個毬啊,老子們兩個還對付不了他嗎?曰他先人的闆闆,今天是要逼老子見紅。”石二娃對弟兄喝罵了一句,然後將他隨身不離,經常用來剃手指甲的小刀掏了出來。
旁人一看到動刀了,大家就不自覺的後退閃避,生怕自己被殃及。
石二娃並沒有想要真的把胡銘晨捅死在這裡,這大白天的,又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要真的捅死了胡銘晨,他石二娃也完了。他的想法很簡單,就希望將胡銘晨給嚇跑。
要是此時胡銘晨轉身跑了,石二娃保證不會追,不但不追,他甚至還會說一點大氣的場面話,例如:小孩子跑了就算了;真特碼不經嚇,跑了算毬,哈哈哈;老子就是嚇唬嚇唬他,拿刀是掏一下指甲而已嘛。
只可惜胡銘晨並沒有跑,論起玩刀,胡銘晨這些天就是刀不離手的。比起刀,石二娃那把五六釐米長的小刀差胡銘晨身上的這把軍用匕首差多了。
“你想見紅還不容易嗎?那邊就掛了一塊紅布條,瞟一眼就是了。我沒時間搭理你,我走我的路,你過你的橋。”胡銘晨指了指對面藥店掛出來的宣傳橫幅道。
說完之後,胡銘晨就大步向前。
旁人見到胡銘晨不但不退縮,反而迎着人家刀鋒向前去,大部分人都對胡銘晨捏了一把冷汗,這小子也太不機靈了,這時候,拔腿就跑纔對嘛。
完了,完了,看來今天車站這裡是要發生血案的了。
石二娃的臉漲得通紅,他現在騎虎難下,要是不動手,那顯得自己露怯怕了。可真動了刀,弄出個好歹來,不好收拾。
到現在石二娃都沒想到他會被怎麼樣。
“我曰你......”石二娃還沒動呢,他旁邊的兄弟就罵咧咧的朝胡銘晨甩手了。
剛纔捱了一腳,心裡就憋着一團火呢,現在胡銘晨又這麼囂張不識趣,他怎麼還忍得住,管他孃的,打了再說。
那小子一拳揮過來,胡銘晨頭一偏就閃過去,隨即一拳掏在他的胸口。
石二娃現在也不想那麼多了,他要是不動手也不行了,再不動手,以後就沒法混了。
石二娃一隻手去抓胡銘晨,另一隻手還真的捏着刀就朝胡銘晨的大腿捅。
江湖經驗豐富的人,都曉得武器該往哪裡招呼,只要不是深仇大恨,通常都不會往要命的地方下手。
石二娃時常玩刀,他當然曉得這個輕重,所以他對準的是胡銘晨的大腿,而不是更便利的胸口位置。
大腿上來一刀不算什麼事,死不了人,可是胸口就極可能會死人。石二娃與胡銘晨之間,還遠達不到那種不死不休的程度。
石二娃覺得胡銘晨大腿挨一刀不會死人,可是反過來對胡銘晨來說,別說是一刀,就是牙籤戳一下,也是不好受的。
胡銘晨自從上前跨出那一步,那的注意力就基本上是在石二娃的身上。至於他旁邊的弟兄,剛纔的一腳,胡銘晨已經試出了他的斤兩。他根本不算什麼,構不成太大的威脅。
反而是石二娃,手裡有刀,過去有過節,而又是兩人中領頭的,威脅性更大,胡銘晨當然要把注意力放他身上。
所以當石二娃探出手來要抓他,胡銘晨反手一揮,就將他的手給擋回去。隨即,胡銘晨一個轉身,不但躲開了另一隻手捅過來的刀子,而且,這一移動,胡銘晨反倒滑到了他的側面。
石二娃剛要轉身對胡銘晨進行反擊,脖子下方突然一涼,石二娃不敢動了。
石二娃眼珠子向下一看,一把比他的小刀更霸氣的匕首已經頂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個變幻太突然了,全部也就是十幾秒的時間而已。
周圍的人發出不可思議的驚歎,翻轉得太突兀了。真想不到這個小娃娃會獲勝,一下子就掌握了局勢的主動權。
“以後別在我面前掏刀子,你要知道,我現在割開你的喉嚨,你就必死無疑,而且我連錢都不用賠。”胡銘晨湊在石二娃的耳邊冷冷的說道。
胡銘晨的話讓石二娃動也不敢動,只是微微的點了一下頭,說明他已經聽明白了胡銘晨的意思。
至於石二娃的那個弟兄,現在更是捂着肚子,目瞪口呆的盯着兩人。
原本主動權還在他們手中,哪曉得會一瞬間就失去了,是生是死,全然由對方決定。
這小子還真是不簡單,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好手。
到鎮南去一個多月下來,胡銘晨真的是進步很大,就他目前的能力,對付兩三個普通人,還真的是可以。
“還有你,以後別再我面前嘴臭,否則......”接着胡銘晨又警告石二娃的那個弟兄。
雖然胡銘晨並沒有明說清楚否則怎麼樣,但是,他凌厲的眼神以及嘴角的不屑,已經將他的意思給表達出來了。
石二娃的那個小弟,真的是不假思索,本能的就點頭迎合。
胡銘晨將匕首收起來,轉身就往車站候車室走。
時間不多,胡銘晨水都不打算買了。
胡銘晨都走了,石二娃還傻傻的站在那裡,他根本沒看清胡銘晨的匕首是如何收起來的,更沒看清胡銘晨是如何拔刀的。
相比之下,自己拿一把小刀幹晃悠,還真的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
胡銘晨動匕首,並不是他耍狠兇殘,他只不過是一時興起,想試一試這段時間的所學和鍛鍊而已。
結果效果很好,胡銘晨對自己很滿意,走進候車室的時候,臉上難掩自豪與興奮的笑意。
他今天也算是裝了一回逼,有了這次教訓,相信以後石二娃不敢在自己面前囂張了。
事實真的會如此嗎?
石二娃驚詫胡銘晨的實力之餘,心裡面其實也怒意難消。
要是今天胡銘晨只是單獨的面對他,那石二娃或許還會好受一些,起碼自己出糗沒有人看到。
可惜不是,今天不但在場有很多人,而且他的弟兄黃雲果也在。自己被人家用刀頂住了脖子,還說那樣威脅的話,這讓石二娃的顏面往哪裡放。
出來混社會的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就算有時候丟了裡子,可是隻要得到面子,他們也會選擇。
而現在石二娃是面子裡子都丟了,他如果真的忍下這口氣,以後在胡銘晨的面前乖乖的,真的也就甭混了,浪子回頭做個好人得了。
“二哥,這口氣,咱們就這麼嚥了嗎?不想辦法找回來?”黃雲果湊到石二娃的跟前慫恿着問道。
今天丟面子的可不止石二娃,他黃雲果也是一樣的,連續兩次出手,一點便宜沒佔到,反而弄了個灰頭土臉。因此這口氣,黃雲果一樣的咽不下。
“嚥下?老子怎麼可能咽得下,走着瞧,老子一定找機會將他給收拾回來。”石二娃惡狠狠道。
胡銘晨不知道,要想讓人服,就必須得一次性讓人怕,只有讓人家吃到足夠的苦頭,纔會真正的怕他服他,從而不再找他麻煩。
像他這樣,只是佔了些便宜就覺得可以吃定對方而自己變得從容,簡直有點點異想天開,這就得怪他沒有真正的混過社會,不曉得那個道理。
不過此時胡銘晨已經踏上了回家的班車,完全顧不了石二娃和黃雲果是怎麼想的了,他只想早點回到久別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