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了四個小時,下了火車,宋喬山去汽車站趕班車回杜格,胡銘晨自己則是回自己的住處去,他要留在城裡報名上學,不用再回鄉下去了。
放下行李,胡銘晨就先去找王展,看看這段時間的興盛超市怎麼樣。
王展正在辦公室裡面愁眉苦臉,突然見到胡銘晨出現,他彷彿像撿到一根稻草的溺水者一般,啪的就從椅子上蹦起來。
“小晨,你這些天都跑哪裡去了,怎麼打你電話怎麼也打不通,問胡總,他說你進城了,去你興盛公司租的地方,你也不在。”
“王叔,不着急,坐下慢慢說,怎麼了?有什麼事那麼急着找我。”胡銘晨預感到事有不妙,可是這個當口也急不得,只有安撫王展讓他先靜下來。
胡銘晨這段時間在山狼突擊隊的駐地,根本就不能使用手機,王展當然聯繫不到他。
“我能不着急嗎,我們超市,現在是生死存亡了。”王展勉強坐下,但是臉上的愁容並未有絲毫減退。
“這麼嚴重?怎麼了?”王展用到生死存亡,也使得胡銘晨不得不謹慎重視。
“現在已經不單單是政府單位來找茬了,他們簡直怪招連連,先是超市裡面鬧老鼠,後來乾脆超市裡面出現好幾條蛇,當時客人幾乎一下子被嚇光,很多人單都沒買。要是繼續這樣,誰還敢來興盛超市啊,這幾年,人流量已經急劇銳減,就連我們的工作人員,也變得人心惶惶。”王展憂心匆匆道。
胡銘晨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找政府單位來找茬計算了,現在還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搗蛋,簡直豈有此理。
“這個應該報警了吧,警察怎麼說?”
“當然要報警,派出所倒是來了人,也看了我們我監控視頻,可是......他們根本就不怎麼管,瞭解完情況就走了,完全沒有下文。我一想,這對他們來說又不是什麼大案,能上心纔怪。只是這對我們來說,卻是要命的呀。”王展道。
“監控還在嗎?調出來我看看,看到底是哪個王八蛋下的手。”胡銘晨動怒道。
王展把陳華士找來,讓他將監控視頻弄出來給胡銘晨看。
視頻有幾段,第一段是兩個小子各背了一個小包,他們到了食品區,陳掎角之勢蹲下來,沒一會兒,地上就出現了一些跑來跑去的小動物。再有一段,是三個人,這次他們沒有揹包,不過衣服穿得挺多,他們進了超市沒多久,超市裡面就開始一陣打亂,客人們驚慌亂竄,好幾個貨架都被撞倒了,仔細看的話,能見到超市地板上有細長的東西蠕動。
“放蛇的就是他們三個,他們在三樓放了三條,二樓放了兩條。雖然不太清晰,但是我們梳理的好幾遍,還是確認就是他們。他們應該是將蛇放在塑料袋裡面夾帶進來。”陳華士一邊給胡銘晨放,一邊解釋道。
“你的判斷沒有錯,就是他們。”胡銘晨點頭認同道。
“小晨,你怎麼那麼肯定?攝像頭並沒有拍到他們放蛇的過程啊。”王展疑惑道。
“因爲他們中有一個人我認識。”胡銘晨凝視着視頻中一個穿着寬敞牛仔衣的傢伙道。
“你認識?你認識哪個?”王展問道。
“那個穿牛仔衣的,叫黃雲果,我與他打過交道,雖然視頻的清晰度不高,但是他我還是一眼能認出來。”會扔飛刀的胡銘晨現在目光是非常敏銳的,從視頻中的肢體動作以及大體的相貌輪廓,胡銘晨斷定那個人就是黃雲果。
既然有一個是黃雲果,那這些事情是誰幹的,就可以一清二楚了。
“胡少,既然有你認識的人,那我們就趕緊報警,讓警察去抓人。”陳華士道。
胡銘晨是背後大老闆的兒子,陳華士不能像王展一樣稱呼他小晨,乾脆就學着電視裡叫他胡少。
陳華士的稱呼,胡銘晨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沉吟一下反應過來,胡銘晨笑了。
“什麼胡少啊,就叫我小晨就行。我可不是什麼少爺。”不等陳華士應承,胡銘晨繼續說道,“這個事情啊,報警用處不大,他們不太會去抓人,就算抓了,認真對待了,頂多按照治安處罰條例拘留幾天,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那怎麼辦?我們就這麼忍了?這次是蛇,下一次誰又曉得會是什麼,萬一他們在我們的食品裡面投毒呢?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哦,他們變本加厲了,什麼都是有可能的。”王展問道。
胡銘晨抱着手,凝神沉默不語,在辦公室裡面來回踱步。
黃雲果只是下面執行任務的一個馬仔而已,其背後,應該與白練生有擺不脫的關係。
與白練生白先勇那樣的人打交道,通過正常的程序去處理矛盾,不說與虎謀皮吧,也起碼是杯水車薪。就算文輝出面去說情撮合了,他們還是背地裡這樣搞,就曉得他們是不會按照常理出牌的。
那種人,除非兩種選擇,要麼徹底服軟,要麼就實力上徹底壓過,否則的話,他們還是喜歡幹這種無聊的事情。
要讓胡銘晨服軟,絕對不可能,胡銘晨服了軟,第一個要做的事情就是將超市和女人街關了,讓出去給他們。但是目前胡銘晨又沒有強而有力的實力去壓制對方,難題就出在這裡了。
過了好一會兒,胡銘晨停下腳步:“這樣,我們超市先找幾個保安,讓他們盯着點,這是解決目前的困局,長遠一點的嘛......我想想辦法。”
“我們現在就經營困難,這時候再招保安的話,豈不是人事成本更進一步增加,我看你也很難有辦法,建議還是讓胡總從杜格上來,他來處理吧。”王展道。
“我叔叔從杜格上來?你覺得他能比我處理得更好嗎?”胡銘晨展現出強大的自信道。“況且他那邊也丟不開,放心吧,我們再堅持一下,成本增加不是問題,這個月,下個月,甚至下下個月,超市不盈利也沒什麼,扛得住。”
陳華士一頭霧水的看看王展,又看看胡銘晨,很識趣的並不發表意見看法。
“我是擔心你......那些人並不是善茬,你畢竟還是孩子嘛......”
“王叔,相信我吧,當初的困難可比現在嚴峻。”胡銘晨擺擺手道。
離開超市,胡銘晨回到住處躺在牀上,冥思苦想對策。要處理好這個事,除了謀略之外,還必須得有膽識,兩者缺一不可。
第二天,胡銘晨先去學校報名,隨後領了書,領了校服,至於班裡面打掃衛生的事情,上官文清當然又分給胡銘晨,但是胡銘晨輕輕一卸,就把這個事交給了勞動委員甘泉。
自從上次胡銘晨一戰成名之後,在班級裡面,胡銘晨的威望已經有點不亞於班主任戴資穎了。他不但學習好,爲人義氣,而且還那麼能打。所以,無論是認真學習的,還是老實巴交和調皮搗蛋的,基本上都爲胡銘晨馬首是瞻,當然上官文清除外。那丫頭從上學期一開始,就與胡銘晨始終不睦,她非常吃味胡銘晨搶了她的風頭。
“老大,你要去哪裡啊?”今天一天胡銘晨都不苟言笑,安排甘泉組織打掃衛生後胡銘晨就走出教室,孫壯武那小子從後面追了出來。
“我要去哪裡用得着跟你彙報嗎?趕緊回去幫助甘泉打掃衛生。”胡銘晨瞪了孫壯武一眼道。
“我是關心你嘛,那麼兇幹什麼?”孫壯武裝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關心,關心個鳥啊,你還是多關心你自己吧,上學期成績單拿回去沒捱揍?你的寒假作業做完了?”胡銘晨根本不給他好臉色道。
“寒假作業做完了的,昨天一天就搞定,上學期的成績單我就沒拿回家,我媽問,我說沒發,嘿嘿,我聰明吧。”孫壯武沒臉沒皮的傻傻笑道。
“聰明個毬啊你。”胡銘晨一個爆慄敲在他的腦袋上,“抄寒假作業,欺騙家裡面,虧你丫的還好意思說。滾,滾,滾,趕緊給我滾回去幫忙。”
孫壯武揉了揉腦袋跑開去:“你也不輕點,敲傻了怎麼辦?我是好心提醒你,我可聽說了,那個秦應風找了白小帥,說是要對付你呢,白小帥可不是秦應風,那傢伙是真的厲害。”
“特碼的,怎麼誰都要找我的晦氣,都他孃的覺得我好欺負是吧,他不是要對付我嗎,那就儘管來就是,我特碼的一肚子火正好沒地方出呢。”胡銘晨本來心裡就很不舒服,聽又冒出來一個白小帥要和自己過招,胡銘晨就火冒。
他纔不管孫壯武形容的白小帥是不是真的打架厲害,也不管他是不是高中部的,誰要是這個時候敢跳出來觸他的黴頭,胡銘晨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把孫壯武打發回去幫甘泉的忙,胡銘晨就下教學樓往外面走。
胡銘晨打算今天直接去龍騰公司找白先勇談一談,先禮後兵,要是能談好,那就罷了,過去被整胡銘晨也忍,要是談不好,那胡銘晨就要以他自己的方式反擊。
至於自己這麼一箇中學生的身份去找白先勇是否合適,胡銘晨就沒有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