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清脆槍響,緊接着就是一隊荷槍實彈的警察衝進糖酒公司的院子。
槍聲一響,白練生就呆住了,他還沒回過味來是怎麼回事,他的那些兄弟們就一個個繳械抱頭。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白練生的刀還提在手裡,可是他的對面除了方國平和胡銘晨,還冒出了一位女警,這位女警正端着一把槍指着白練生。
看着兄弟們一個個蹲在地上,又看了看對方那深寒的槍眼,白練生很不甘心的將刀扔在地上。
或許白練生的扔刀也並非不甘心,他也許心裡面是放鬆也未可知。畢竟不用真的上前拼命了嘛,要是真的再混戰起來,誰曉得誰能全身而退誰倒在血泊中呢。
白練生的刀剛扔,立刻就有兩個警察從後面衝上來,將他雙手反扭,咔嚓一聲,一對銀色的手銬就將白練生的雙手拷在了一起。這還不算,對方還在他的後腳彎踹了一腳,白練生立刻就跪了下去。
“你怎麼樣?要不要緊?”王婷走到胡銘晨的身邊關心問道。
“你的速度可真慢,我們都打了一半了你纔來。你要是再晚一點,我們兩個可就掛了。”胡銘晨說着解開衣服,看了看肋下的口子。
見胡銘晨肚子上被劃出了口子,王婷想幫他包紮,可是方國平速度更快,脫下自己的T恤就捂在胡銘晨的傷口處。
“醫務人員怎麼還沒來,沒打電話嗎?”王婷轉身,大聲的問旁邊的同事道。
“已經通知了,他們說馬上就到。這裡還有還幾個重傷呢,要是再不救治,恐怕就完了。”一個同事迴應道。
“那還不趕緊再催一下,這些人真是的,拖拖拉拉,一點效率沒有。”王婷嘟着嘴抱怨道。
王婷和同事對話完,兩輛市醫院的救護車就來到了糖酒公司院子口,醫護人員魚貫跳下了車開始救治傷員。
“來兩個人,這裡有傷患,先幫他一下。”王婷朝兩個護士喊道。
“婷姐,算了,我這個不礙事,自己能去醫院,還是先看其他人吧,我知道有人比我傷得重很多。”胡銘晨擺擺手婉拒王婷的好意。
就是他下的手,胡銘晨當然知道有人更加傷重。
王婷會第一時間帶人趕來,就是胡銘晨給她的信息。當白練生他們從花壇後面跳出來的瞬間,胡銘晨就預料到不好,趕緊伸手用褲兜裡的手機給王婷傳信息。
在醫院的時候,胡銘晨沒找到王婷,可是出院後,他就第一時間去找她,白先勇要對付自己,胡銘晨當然也要引入外援,他的外援就是共患難的王婷。
於是兩人就約好了暗號信息,胡銘晨準備按有麻煩,就第一時間傳訊息,王婷就會立刻來救。
今天來的這些人,除了標山派出所的,還有市刑警隊的人。
如果王婷不是王漢的女兒,她根本沒有能量調動這麼些人。可是她偏偏就是局長的女兒,況且前不久還被人給綁架。王漢雖然沒有對標山派出所的所長說什麼重話,也沒有對刑警隊過多的批評,但是,他的一個不滿意的眼神,就夠下面人心驚膽跳好長一段時間。
說實在的,王漢就算將派出所長一擼到底,也沒人能說出個什麼來。至於眼皮底下的刑警隊,他要整治的話,也是易如反掌。
所以當王婷要調人抓捕嫌犯,兩邊只會大力協助,不可能扯後腿。
“王婷,怎麼樣?這種事你怎麼不第一時間通知我啊,這麼危險,讓我來幹啊。”恰在此時,文輝急匆匆的從外面跑進來。
“這有什麼危險,別忘了,我也是警察,也是警校畢業的,我怕什麼。怕危險就別幹警察,再說了,我找你,你就能把事情辦漂亮了?”對於文輝的獻殷勤,王婷絲毫不給他留面子。
上次拜託他去喬事情,希望通過他的手吧事給擺平,可是明面上的是壓下去了,但是暗地裡的卻毫無作用。這些情況,王婷已經從胡銘晨的嘴裡得知,因此他當然對文輝不滿意。
“我......你交代的事,我絕對是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去辦的嘛......”文輝爲難道。
“不是拿多少精神,關鍵是結果,效果。否則的話,就算是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又有什麼用?”王婷繼續抱怨嗔道。
王婷一方面是嫌文輝辦事沒有周到,更重要的是,她對文輝沒什麼興趣,對這位追求者,王婷好像從來就沒有動心過。反正不曉得爲什麼,王婷就覺得文輝不是她的菜。
“我哪裡做得不到位,你可以告訴我,我改正和加強嘛......”
“文隊長,你怎麼來了?”這時一個刑警隊的同時與文輝打招呼。
“啊,我來瞧瞧,這些是怎麼回事?”文輝應道。
“聚衆鬥毆,膽子好大,在市區都敢帶刀帶棍的......”那位刑警隊的同事道。
“什麼聚衆鬥毆啊,這時意圖謀殺,是黑社會性質的買兇要殺人,沒搞清楚辦案的方向別亂講。”王婷不滿的打斷那人道。
之前的王婷一定不會這樣,絕對是一絲不苟的該如何就如何,她不可能憑着自己的喜好來整人。
可是這次他被人偷襲,還被迷昏了綁架,差點貞潔不保,這一系列的情況對王婷造成了很大的衝擊。一旦與自己的切身利益和激烈感受糾葛在一起,一般的人就很難做到客觀公正。
王婷已經有點不像在辦案,而是報仇。埋藏在心底裡的那股子屈辱,如果不發泄出來,憋在心裡會覺得很難受。
“孔隊長,記住了啊,就是黑社會性質的買兇殺人,辦案子,還是別想當然,一旦方向搞錯了,效果就會大打折扣。對待壞分子,我們寧願從嚴從重,而不是從寬從輕。”文輝不假思索的就肯定王婷的定調附和道。
這姓孔的被他們兩個說得二楞二楞的,就這樣定性定調啊,這明明就是一件性質惡劣的羣聚鬥毆而已嘛,這要是弄成買兇殺人,可嚴重得多得多了哦。
算了,管他們的,他們這麼說就這麼做吧,反正最後具體如何,還得根據案情和領導的批准。
“行,那我們就往這個方向去弄。我現在要帶這些沒傷着的灰刑警隊去審問,你要不要一起?”孔隊長道。
“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就來。”文輝揮揮手道。
“好......你們兩個行不行,可以的話跟我們回去問個話。”孔隊長看了看王婷和文輝,招呼胡銘晨和方國平道。
“孔隊長,你沒看出來他們傷的不輕嗎?當然要先去醫院嘛。再說,他們是受害者,問話也可以在醫院進行啊。”王婷幫着胡銘晨和方國平道,“姚叔,我們兩個陪他們去醫院,沒大礙的話,我們就在醫院裡給他們做筆錄。”
王婷的武斷和霸道弄得孔隊長很難受,既然是買兇殺人案,那就得歸他們刑警隊來辦。一方由標山派出所去問,另一方則是刑警隊來審,這個銜接是很大的問題,而且,一個案子也沒有這麼處理的啊,到時候以哪邊爲主啊?
王婷論職務和級別,她得聽孔隊長的。但是誰叫她老子是局長呢,這個因素加進來,意味就完全變了,誰聽誰誰的就成了未定之數。
“你們去做筆錄怕是不妥吧?”孔隊長試探着問道。
“有什麼不妥的啊,咱們是兩邊一起辦案,那我們自然就要參與啊。別忘了,今天抓人,我們派出所也是協同出力的,而且信息還是從我這裡傳的呢。”王婷硬坳道。
“孔隊長,這樣子吧,我帶兩個兄弟,跟他們去派出所,做了筆錄之後我拿回來,你覺得怎麼樣?”爲了不讓雙方鬧僵和尷尬,文輝挑了出來,提出一個建議道。
如果文輝帶兩個人一起去,那就不一樣了,可看做是刑警隊在主導和經手。
“那行,我們分頭行動。”文輝幫着搭了一個臺階,孔隊長就順勢下來。
胡銘晨和方國平到了醫院,方國平只做了一番包紮就問題不大,但是胡銘晨肚子上的傷要他住幾天的院,方便傷口的癒合。
“婷姐,你不是找綁架你的人嗎?他們全部回家去了,其中一個,也是主謀就是那天你在三中門口遇到的那個小子,他爹叫白先勇,是龍騰公司的總經理。”胡銘晨躺在病牀上告訴王婷道。
纔出院沒多久,又住院進來,胡銘晨暗歎自己真夠倒黴。
“這些還需要你告訴我,你真當我們是吃乾飯的啊。你說的情況,我們早就掌握了。”王婷得意道。
“早就掌握了?那你們掌握了幹嘛不早點採取行動將他們全部抓起來,還得我們兩個今天差點完蛋。”胡銘晨不滿抗議道。
“廢話,要抓也只能抓那幾個小崽子,今晚上的這些人可抓不了。”王婷一句話反過來將胡銘晨噎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搞了半天,我們就是當魚餌,利用我來引出他們,婷姐,你也忒不地道了,怎麼說我也救過你啊,怎麼能這麼幹呢,我現在不是肚子痛,而是心痛。”胡銘晨激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