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姐,你來了,還以爲你不來了呢,這讓我好一通等。”冷豔秋還沒走到火鍋店門口,那位等待的男士就從階梯上快步下來。
“不好意思,有點事情耽擱來晚了。”冷豔秋一掀右耳際的秀髮,淡淡的道。
胡銘晨還以爲她會說,你要是等不了,那你就就是了,也沒誰讓你等。要是她這樣說了的話,那就不需要胡銘晨搞什麼事了,他們的相親估計就到此結束。
哪知道冷豔秋就淡淡的將這個可供發飆的機會給放過了。
“不,不晚,時間還早的嘛,對了,這位是......”對方笑着應了一句,然後就注意到冷豔秋身邊的胡銘晨。
“他是我弟弟,我帶來一起來吃飯,沒問題吧?”冷豔秋將右手搭在胡銘晨的肩頭道。
“呵呵,當然沒問題,只是......我好像沒聽說你有弟弟啊。”
“你這人真是的,今天是來吃飯呢還是來查戶口啊。有什麼情況都得先告訴你,那要不要將家譜先給你過過目啊?”領了搞事任務的胡銘晨,這時候就開始表演了。
胡銘晨的突然爆口,別說那個男的了,就連冷豔秋也始料未及,她沒想到胡銘晨這麼快就上道。
由於胡銘晨的反應本身就是受冷豔秋的唆使,她當然不會對胡銘晨的失禮有任何的制止反應。
那個男的先是愣怔了一下,接着就是臉上閃過一面怒容。然而這個男人看起來自控能力很好,他發怒不悅的神態,真的是轉瞬即逝。
“哈哈,我就是隨口問問嘛,不好意思,請,我已經在二樓訂好了包房。”男子身子側向一邊,左手延出,臉上流露歉然的微笑。
在從大門口到二樓包廂的這段時間,胡銘晨知道了這個男的叫劉一鳴,是從省城來涼城專門見冷豔秋的。聽語氣,他應該是在省城的政府部門上班。
到包間招呼冷豔秋和胡銘晨坐下來,劉一鳴安排服務員將菜單交給冷豔秋點菜。
冷豔秋食慾不大,於是乎這個任務就落到了胡銘晨的頭上。
“嗯,肥牛來兩份,毛肚兩份,醃製牛肉一份,鴨血一份,鴨腸一份,五花肉一份,還有這個小黃魚來一份......”胡銘晨真是不客氣,照着他自己喜歡的就一陣猛點。
胡銘晨一邊點菜一邊打量劉一鳴,看他會不會因爲自己點的多而有多反應。他失望了,劉一鳴無所謂的始終面帶微笑,對胡銘晨點的食物完全不放在心上。
一轉念,胡銘晨就釋然,也是啊,人家是來和冷豔秋相親,要是沒有電底子,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啊,怎麼會對一頓火鍋吃多少東西感冒呢。就算菜單上的東西,胡銘晨統統點一個遍,那也不會有太多錢。
見這種方式起不到效果,而他們三個人又確實吃不了那麼多東西,胡銘晨乾脆就收手算了。從農村出來的胡銘晨,還是不太能大喇喇的浪費糧食。
“豔秋,你喝點什麼?小兄弟,你喝點什麼,他們這裡什麼酒都有的,要不......拿一瓶五釀液?”等胡銘晨點好了吃食,劉一鳴問道。
“我就喝點飲料得了,我小娃娃不能喝酒的。我姐一會兒要開車,她也不能喝酒。”胡銘晨道。
“哈哈哈,怕什麼,只要不喝醉就沒事,小妹,拿一瓶五糧液,再來兩罐可樂。”劉一鳴不將胡銘晨的婉拒放在眼裡,反而自作主張的安排起來。
對於有客人願意點高檔白酒,服務員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刻轉身就去拿酒和飲料,而且,放在桌子上後,就馬上幫他們將酒打開。
這酒已經開瓶了,就意味着不能退,喝不喝都要算成是消費。
這家火鍋店的環境不錯,服務效率也比較快,兩分鐘後,鍋底就端上來,接着就是陸陸續續的上菜。
“姐,來,你喝可樂吧。”在劉一鳴倒酒的時候,胡銘晨搶先一步將一罐可樂拉開擺放在冷豔秋的面前。
接着胡銘晨又給自己打開了一罐,這樣就搞得劉一鳴要單獨喝酒似的。
而劉一鳴此時倒的是兩杯酒,頓時場面就有些尷尬。
然而劉一鳴不虧是社會經驗豐富的人,這怎麼能難住他呢。
“豔秋,來,就算你要喝可樂,這杯酒你也不能拒絕,我大老遠從鎮南來,咱們現在就算是認識了,應該喝一杯酒,我聽張阿姨說,你有時候也會小酌兩杯的,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我吧?”劉一鳴將一杯酒推到冷豔秋的面前道。
劉一鳴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喝可樂不阻止你,但是這酒,你也得喝,反正你又不是那種從不喝酒的人。
“我今天不舒服,不能喝酒,不好意思,以後有機會,再與你喝。”冷豔秋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用身體當成理由給拒絕了。
這回劉一鳴就算還想勸,也勸不下去了,作爲一名紳士,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反正勸一名身體不適的女人喝酒,那就和渣男沒啥區別。
“嗯,這肥牛不錯,口感聽嫩的,姐,你嚐嚐,真挺好吃的,這家火鍋店的底料也比較正。”既然來了,胡銘晨不可能不吃東西餓着肚子回去,夾了一筷紅白相間的肥牛在滾起來的鍋裡涮了兩下塞進嘴裡,嚼了兩口就滿意的向冷豔秋推薦道。
冷豔秋拿起筷子,食慾不大的也跟着胡銘晨吃起來,兩人都不管劉一鳴,也不勸他,弄得劉一鳴很是不適。
劉一鳴現在心裡面還是很惱火的,特碼的不是說身體不適嗎,怎麼吃辣的又一點問題沒有?分明就是不給他面子。
一想到自己坐了幾個小時的貨車從鎮南來,結果卻是受到這麼一副冷漠的對待,劉一鳴感覺很憋屈。要不是家裡和旁人的慫恿催促,他哪裡願意大老遠來涼城相親啊。
當然,劉一鳴也並非全然不自願,他見過冷豔秋的照片,覺得這個女孩子長得的確漂亮,並且他家挺有錢,如不是這兩個條件,自詡不缺女人的劉一鳴就真不願來這麼遠。
可劉一鳴也不能就這麼傻坐着,他弄了一塊毛肚在紅油裡面涮過吃了後,感覺很辣,餘下的就乾脆吃清湯。
劉一鳴前幾年是在北方上大學,那邊吃辣的不多,而且他的室友,不是北方人就是華東的,他們也很少吃辣,因此幾年共同生活下來,就使得劉一鳴對辣有所抗拒排斥了,微辣還行,重辣就吃不了。
可是正宗的重慶火鍋,不但辣,而且還麻,酣暢淋漓的吃下去,嘴皮都會感覺麻木。
別以爲來吃重慶火鍋是劉一鳴挑選的,他還沒有那種蠢笨的自虐傾向。說吃重慶火鍋,那是冷豔秋的建議和要求。
劉一鳴打聽到冷豔秋能喝酒,冷豔秋也打聽到劉一鳴不太能吃辣,因此,選擇吃重慶火鍋,就是給他難堪。
可以剛纔點菜的時候,劉一鳴先叫了鴛鴦鍋,否則他就更囧了。
“豔秋,你最近是不是有經常去鎮南啊?聽說你在中華路上開了一家店,什麼時候我去看看?”吃了兩口,劉一鳴無話找話道。
“我不常去,那都是叫人幫着管的,你要去照顧生意的話,隨時歡迎你去。”冷豔秋乾巴巴的說道。
“那沒問題,不但我去,我還可以叫我的朋友們都去,他們穿衣服也是挺講究的。”劉一鳴微笑着道。
“注意,我要放土豆了啊,土豆片比較耐煮,我現在放了。”這時胡銘晨將一盤土豆片端起來。
胡銘晨體型了之後,劉一鳴稍稍往後靠了點,他還是怕胡銘晨弄湯彈跳在他的衣服上。
可是,胡銘晨在提醒完了之後,左手一鬆,盤子裡面的土豆片就噼裡啪啦的掉落在紅油湯鍋裡。
胡銘晨端盤子的手並沒有放得很低,照理說是要放低的。那些土豆片一掉下去,立刻就濺起一片油珠子,這些油珠子不但濺的高,而且還遠,立刻就弄得劉一鳴的西裝和裡面的襯衫上星星點點。
可是也怪,這些油珠子就只噴劉一鳴一個人,他自己和冷豔秋卻一點沒有着。
這其實和他們三個人坐的位置有關,胡銘晨和劉一鳴是面對面坐的。其次,就和胡銘晨的手法有關,他等於是將土豆片斜着衝劉一鳴倒下去,那些濺起的油珠子自然就是衝着他去。
“哎呀,對不起劉哥,對不起,一不小心就弄到你了,有沒有燙傷啊?怪我,怪我太不小心。”胡銘晨趕緊將盤子放下,裝出一副關心和自責的模樣。
胡銘晨之所以問燙傷,就是他曉得,根本不會燙傷,那些土豆片下去會有多大的效果,胡銘晨是心裡有數的。但是對於弄污他的衣服,胡銘晨則是隻字不提。
“沒事,沒事,沒有燙着。”劉一鳴站起來,抽出自己擦拭自己的衣服道。
“劉科長,真沒事嗎?要不要我們現在去醫院看看,是我弟弟不小心弄到你的,醫藥費我會出的,這你放心。”冷豔秋坐在椅子上從旁說道。
冷豔秋也是衝着有沒有受傷而去,但是在她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真正關心。她也看得出來,就是衣服髒了而已。
冷豔秋還故意把醫藥費明講出來,就是要可以堵劉一鳴的嘴。要是劉一鳴真去醫院,真讓她掏醫藥費,那冷豔秋就可以正當光明的將劉一鳴很PA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