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到鎮南的時候,港從電梯出來,就發覺氣氛不對,鎮南分公司的門口,竟然堵了十幾個人。
“不行,這個事情你們公司必須負責,就是你們搞的壞事,除了你們還有誰啊,叫你們老闆出來,死了人,就躲着不見嗎?”胡銘晨站在電梯口,就聽到公司門的位置有人朝裡面大吼。
“高師傅,高師傅,請息怒,有什麼事情好好說,心平氣和的說嘛。”周玉仙安撫的聲音道。
“好好說?還心平氣和,你家死了人你能心平氣和嗎?叫你們老闆出來,叫他出來,這個事情就找他。”高師傅根本不聽勸,大着聲音罵道。
“就是,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你說話能頂什麼事。”
“叫他出來,他要是不出來,今天我們就把你們公司給砸了。之前不見還不行,現在就當縮頭烏龜了。”
“你滾開,叫老闆出來談,幹嘛要放火,簡直就是草菅人命,趕緊叫他出來。”
周圍高師傅的親友一言一語的跟着起鬨道。
“你們安靜一下,安靜一下嘛,我們公司的老闆不在啊,他不在,出去辦事去了,你們找我吵也是沒用的啊。”周玉仙揮動着雙手放開嗓子道。
“不行,一定是躲起來了,就算是出去辦事了,你也要打電話叫他來。”
“趕緊的,他要是不來,我們就真要砸了啊。”
“你既然沒有用,你就閃開,閃一邊去,我告訴你啊,我們的忍耐性很有限,別逼我們對你動手,不要以爲你是個丫頭我們就手軟。”高師傅指着周玉仙的鼻子道。
看到這一幕,胡銘晨走到一邊的消防通道,掏出電話來打給胡建強。
“三叔,你們在哪兒呢?”
“小晨,你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啊,我們就在公司裡呢。”電話那頭的胡建強壓着聲音道。
“你們在公司裡面?那外面都吵成什麼樣了,你們就不聞不問?”胡銘晨的語氣有些不太好。
“你怎麼知道?周玉仙給你打電話了?”胡建強有些詫異。
“她打什麼電話,她應付那些人還應付不過來呢,我剛纔就在公司外面,現在我是在樓道給你打的電話。這種事,你們怎麼不出面處理,怎麼交給周玉仙一個女生應付呢?”胡銘晨沉着臉質問道。
“不是,我們不能出來,他們吵一會兒找不到我們就會走的,我們一出來,他們會吵得更兇,昨天就來過了,一個個非要將這筆賬賴到我們公司的頭上。”胡建強在電話中道。
“難道這樣就要一直躲嗎?一直躲就可以解決問題,要是躲避是最好的解決方法,那什麼事都變得簡單了。算了,吳懷思在不在?”胡銘晨對三叔胡建強有點點失望。
“他在,就在我對面。”胡建強聽出了胡銘晨的不太滿意,語氣也變得落了下來。
“那你把電話給他。”
“胡先生。”三秒鐘後,胡銘晨聽到了吳懷思的聲音。
“吳助理,躲避的這個點子應該不是你出的吧?”胡銘晨徑直問道。
胡銘晨真的是有點點想發火,要是這個點子是吳懷思出的,那麼他在公司的工作就基本上到頭了,起碼這種人在胡銘晨看來是不堪大任的。
“這個......不是。”吳懷思看了胡建強一眼後道。
“不是就好,這樣......你們現在出面來處理,不能讓他們就這樣無休止的鬧下去,躲避並不是辦法,我們根本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虛耗。只要不是我們的問題,那就公事公辦,實在不行,就報警處理。我們越怕,他們就會鬧得越兇,總而言之,做到有理有利有節。”胡銘晨指導吳懷思道。
“那要是他們提無理要求呢?”吳懷思問道。
“過分的當然不能答應,合理的,屬於人道主義的,可以先應付下來。總而言之,堵不如疏,老祖宗早就告訴我們了嘛。”胡銘晨也只能給一個大概的指導意見,畢竟他不太可能親自出面處理,有些東西需要吳懷思隨機應變相機應對。
這就考驗吳懷思的協調能力和領悟能力了,而一個優秀的管理者,恰恰需要這樣的本領。
“好,那我明白怎麼做了。”
掛了電話之後,吳懷思並沒有馬上行動,而是將手機還給胡建強,順便等着他的指示。
名義上,吳懷思可是胡建強的助理不是嘛。
“小晨讓你出面去應對處理?”胡建強點上一支菸看着吳懷思問道。
“胡先生是讓我們出面應對。”吳懷思道。
胡銘晨並沒有明確那麼說,但是吳懷思很懂得分寸。一方面吳懷思得考慮胡建強的感受,人家再怎麼說也是親叔侄,親近關係可不是他能比擬的。此外,吳懷思也需要胡建強跟着出面去背書才行。
他只是個助理啊,不管答應什麼,有胡建強在現場,且不說效果大不一樣,就算後面有什麼問題,他也有個依靠。
“我剛纔聽到說答應條件,答應什麼條件?”
“胡先生只是讓我們按照原則處理,至於條件,合理的,屬於人道主義方面的,可以先應付下來。胡先生並沒有什麼都退讓。他希望我們疏導,而不是處理。我想,胡先生應該是覺得要快刀斬亂麻,因爲這個項目他是有時間限制的,像我們這樣躲着拖延,不利於項目按時完成。”吳懷思揣測着胡銘晨的心思道。
吳懷思果然懂得胡銘晨的心裡。
實際上,昨天吳懷思就告訴胡建強,這個事情不能躲,何況又不是他們乾的,躲着並不行。但是胡建強的建議是不和他們正面接觸,先消耗對方的銳氣,同時希望可以逼迫受害者家屬去找馬世文那邊,由他們給解決掉這個麻煩。
沒曾想,胡銘晨很快就親自殺到鎮南來了。
胡銘晨那邊掛了電話,他沒有馬上回到公司門口,他也先沉了沉氣,纔回到電梯口。
“好了,好了,你們不是想和我談嗎?那就先安靜一下,吵吵鬧鬧的怎麼談啊?”這時胡建強從辦公室裡面出來。
胡建強也是出來得及時,要不然,高師傅和他的那些家屬已經要失去耐心衝進他們公司亂砸一通了。
吳懷思就陪在胡建強的身邊。
前面的周玉仙見胡建強和吳懷思終於露面,她總算鬆了一口氣。
胡建強讓他應付擋住這些人,周玉仙已經盡其所能,使出渾身解數了。要是胡建強他們再不出來,周玉仙就無能爲力了。爲了應付這些人,她可沒少捱罵。
當然周玉仙也不是一個人,像江小白,劉麗,黃敏和楊燕枝也都在。正是因爲阻擋是一些女孩子,才讓僵持持續這麼久。對方雖然是來找茬,可是也不好對幾個女孩子太過分過火。
“不是說有事出去了嗎?這不是出來了,躲在辦公室啊,這回看你還往哪裡躲。”高師傅一見胡建強,就重開周玉仙他們幾個女孩子的阻擋往胡建強的面前竄。
“騙子,就特碼的是騙子,今天要是不解決,打死這個龜兒子。”高師傅後面有人大喊着起鬨罵道。
“喂喂喂,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你是來談事情還是來打人?你放開我。”見高師傅衝過來,胡建強就急忙往後退,可還是被高師傅給一把抓住衣服。
“你跑,我看你這回往哪裡跑?我抓住你,你就別想跑了,還問我幹什麼,我要幹什麼你就沒點數嗎?”高師傅抓住胡建強,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道。
“高師傅,你放手,你放手,有什麼話好好說,你這樣是犯法的,你再這樣,我們就報警處理了啊。”吳懷思幫着胡建強去拉扯高師傅。
“犯法?我們犯了什麼法?我們找你們要公道,有什麼法可以犯,要報警是吧,那就報警,看警察來了抓誰?”高師傅身後一個跟着衝進來年輕人推攘這吳懷思道。
“你們這是尋釁滋事,你們擾亂我們公司的經營秩序,我告訴你,就因爲你們的這個態度,我們就算想和你們談,也沒法談。既然你們是來鬧事的,劉麗,打電話給派出所,讓他們來抓人,我們公司可沒欠你們什麼。”吳懷思護着胡建強,甩動着肩膀大聲道。
“你們有要談事情的態度嗎?面都不露,盡是像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你們哪裡想處理事情?大家砸,砸了他們公司,我看派出所來了會怎麼樣?我爹死了,這個公道又特碼的怎麼算。”高師傅一拳擂在吳懷思的肩膀處,大聲嚷道。
“都給我停手,停手,高忠國,放手,咱們是來講道理的,又不是土匪流氓,你們砸了人家的辦公室,難道不用陪啊?”此時一個穿着中山裝的六十來歲中老年人出面制止道。
“二叔,他們纔是土匪流氓,我爹就是因爲不同意將房子賣給他們,才慘死的......”
“高師傅,我敬告你,你父親的死,和我們並沒有關係,我們不但沒做過,更是不知情。你以爲如果是我們搗的鬼,我們還能在這裡嗎?我們早就被抓起來了,你可別血口噴人。”吳懷思不愧是法律人,急忙就糾正高忠國的話道。
該堅持的底線,此時吳懷思一定要站出來爲公司堅持,別忘了,胡銘晨就在外面看着這一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