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這邊說到江思營,那邊江思營就帶着江夢從外面走進來。
“姐,哥,你們來了,來了麼出來玩嘛,坐在家裡幹啥?”江思營依着大門衝胡燕蝶他們道。
在江家寨的這些老表當中,胡銘晨家三姐弟就與江思營和江夢兩兄妹的關係最好,也許是因爲性格的原因,也許是因爲兩家曾經條件相仿有共同的心理因素,反正,江思營家兩姐妹去胡銘晨家的次數最多,胡燕蝶他們來江家寨,也喜歡帶着這兩兄妹玩。
“你們要玩自己去玩,沒看到大人正在談事情嗎?”江大山臉一沉,瞪了江思營和江夢兩兄妹一眼吼道,“都這麼大娃娃了,還整天就只曉得玩。”
現在正在談關於他們家的未來生財之道,哪能讓他們將胡銘晨給喊去玩,更何況,江玉城家談了,可是,老幺江玉強還一個字沒提呢。
被爺爺一吼,江思營和江夢趕緊縮腦袋,躲到門後面去。
“外公,現在過年嘛,當然就是要玩啊,他們去玩他們的,姐,小嬌,你們去和江思營他們玩吧。”胡銘晨道。
胡燕蝶和胡雨嬌本來對他們大人談的事情就興趣不大,只是之前沒有什麼由頭離開,只能乾坐着勉強聽,現在有江思營和江夢來,再加上胡銘晨的發話,兩姐妹哪裡還等,站起來就往外走。
江思營他們來喊胡雨嬌他們去玩要捱罵,可是胡銘晨放他們去玩,卻沒有一個人說什麼。這就是一種話語權的體現。
不管是江大山還是江玉城,都不會覺得胡銘晨那樣說話有什麼不對,最關鍵的是,胡銘晨只是讓姐姐妹妹去玩,他自己並沒有離開。對於他們來說,胡銘晨繼續坐着和他們談事情,那纔是重點。
“四舅,你現在有什麼想法呢?”胡銘晨回頭問江玉強道。
“想法,我能有什麼想法,不行的話,過完年我就去沿海打工。”江玉強聲音低沉道。
聽得出來,江玉強這是帶有點情緒了,覺得胡銘晨家沒有幫助他,反而先幫了江玉城,心裡有些不高興。
“打什麼工啊,你連媳婦都還沒找,要打工,也要等找了媳婦之後,兩口子一起去。”張菊馬上就反對道。
“找媳婦在哪裡不是找啊,該來的會來,不用艹心。”江玉強把臉扭到一邊道。
“玉強,前段時間不是羅家媳婦給你介紹了他的一個遠房表妹嗎?怎麼樣?那姑娘行不行?”江玉城插話問道。
“就是一般,沒什麼行不行的,不漂亮也不醜,過日子將就,我現在對於這個沒有什麼好挑的。”江玉強道。
“那既然這樣,就乾脆找個時間,提兩瓶酒上人家門上去坐坐,把這個事情談下來就算了啊。”江玉城道。
“談下來,談下來就要結了。”
“四舅,你也差不多該結婚了,既然覺得可以過日子,那該結就結啊,怎麼?有什麼困難嗎?”胡銘晨問道。
照理說,胡銘晨作爲晚輩,這些話不該他說,但是胡銘晨就是說了,並沒有人覺得他突兀。
“小晨,你四舅的意思是,他還沒有房子,之前苦了兩間房子出來,已經分給你你二舅三舅家了。”張菊代爲解釋道。
“我還以爲什麼事呢,那就修房子啊。”胡銘晨無所謂的道。
胡銘晨說起倒是輕鬆,但是對於江玉強他們來說卻沒這麼容易。
“小晨啊,你外公外婆也想給你四舅修個房子讓他結婚,只是這手邊......你媽雖然給了......”
“咳咳咳......”張菊才把話說到這裡,江大山就咳嗽打斷她的話,“你說這些幹什麼嘛,房子早一年修晚一年修,有什麼大不了,那姑娘就算嫁過來,我們家總之不會讓他睡泥巴地就是了嘛。”
胡銘晨一聽就知道外婆要說什麼,也曉得外公幹嘛要打斷。
外婆無非想說的話就是江玉彩也時不時給了一些錢,但是那些錢還不足以修房子和娶媳婦。
江玉彩每次給江大山和張菊錢,也只能幾百的給,他不可能幾千幾千的拿,那麼多的錢要拿,必須得經過胡建軍的手。
幾百塊對於別人家也不算是小錢,但是胡建軍不看重,所以江玉彩那樣拿錢幫補孃家,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要是幾千上萬的拿,胡建強就不幹。
別看他家現在很有錢,可是,那些錢的大頭全部在公司,在胡銘晨的手裡。胡建軍和江玉彩真正能自由支配的錢,就只有他們開的那個店以及這兩年存下來的私房錢。
他們別說公司上千萬上億的那些錢了,就是街上開的興盛超市,他們都不能隨便白拿裡面的東西,因爲都是要做賬的。至於民族街的收租,也是由胡建強完成,而胡建強收上來的錢,沒有胡銘晨的應允,也不可能給他們兩個。
這就是爲什麼胡銘晨回家來過年,江玉彩要也別給他提幫助一下江玉強他們的事,因爲他們的實力就只能幫小忙,大忙得看胡銘晨。
可以這麼說,胡銘晨他們家的名義上一家之主是胡建軍,事情上,已經無形中變成胡銘晨了。還是那句話,實力決定話語權嘛。
胡銘晨雖然知道,但是他不可能明說,有些事情,心裡曉得就行了。
“就算不睡泥巴,那也總不能睡堂屋,睡豬圈吧。”江玉強倔強道。
“行了行了,四舅,這些話就別說了,你的這個事,我幫你解決,等過了年,你就開始修房子吧,我出錢,就當是我孝敬一下外公外婆,修新房子給他們二老住。”胡銘晨擡起右手擺擺手道。
“小晨,你要給你四舅修房子?”張菊瞪大眼睛問道。
“外婆,我不是給我四舅修房子,是給你們兩位老人家修房子,舅舅他們不是將你們二老分給我四舅,和他一起生活了嘛,那這房子就是給你們修的,只不過到時候四舅是跟着住而已。”胡銘晨糾正外婆的話道。
胡銘晨之所以要這樣做糾正,不是他矯情,而是防患於未然。
胡銘晨剛剛給了二舅江玉城一萬,而這修房子,那就不是一萬可以搞得下來的,起碼得三四萬或者四五萬,這還只是修普通的平方,要是修多層,這點錢還遠不夠。
如果胡銘晨承認是給江玉強修的,那說不好那天大舅江玉富,三舅江玉超就會上門來,也要求給錢修房子,就算是二舅江玉城,心裡面估計也會不舒服。
就算給他們所有人都修一棟房子,對於胡銘晨來說,也不是什麼問題,九牛一毛,但是,胡銘晨不能隨便開這個口子,否則,他們就啥事全指望自己。
胡銘晨不是那種狠心的人,家裡人遇到困難,找到他,他一定會幫,可是,胡銘晨也不能讓他們都依賴自己,反而失去了拼搏奮鬥的動力。
如果胡銘晨什麼問題都給他們解決,也許不是幫他們,而是害他們也未可知。
“小晨,真的過年就修房嗎?坎下的那塊菜地正好合適,如果是真的,那就要準備挖地基了。只是,那起碼得好幾萬啊。”江玉強還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四舅,幾萬就幾萬吧。”胡銘晨身上背了一個小包,他低下頭,就從包裡面拿出四萬塊來,“外公,這個錢你拿着,修兩三間房差不多勉強夠了。要是再不夠的話,你去找我爸爸,他還會給你。”
胡銘晨這個錢不能只能拿到江大山的手裡,而不能拿給江玉強。只有這樣他才能說得清楚房子是修給外公外婆住的。
這次回來過年,胡銘晨特意帶了十萬塊的現鈔回家,加上發壓歲錢和今天給出去的,已經六萬塊不見了。
“好,好,好,應該勉強夠了。”江大山喜笑顏開的接過四萬塊錢道。
江玉彩斷斷續續給他們二老的,應該也有一兩萬,這一點江大山是清楚的。雖然胡銘晨說不夠的去找胡建軍,但是,江大山不得已,也不會去找女婿的,大不了將那一兩萬拿出來補貼一下。
“四舅,你結婚的時候提前給我講,我給你準備幾個車去接親。”胡銘晨後面又補充道。
“呵呵,那是一定的,我知道你家有車,你三叔也有車,不過就看到時候我們下面這段路有沒有挖好,如果挖好了,那開車去接親是最適合的。”自己房子的事情解決了,江玉強臉上很自然的露出了笑容來。
“你要修房子,明年你就不能出去打工了。”江玉城道。
“你看你這個話說的,是打工重要還是修房子娶媳婦重要,你們當哥的,也要幫幫你兄弟纔是。”張菊嗔道。
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張菊就是這麼詮釋的。
“四舅,你也不用去打工了,等你們這邊路修好,等你把房子整好,到時候你去弄個貨車來跑,未來幾年,在這邊跑貨車,給人家拉貨,應該是可以掙錢的。”提到打工,胡銘晨又給他出了個點子道。
“嗯,好,好,小晨的這個辦法可以,老四,你就聽小晨的,準沒錯。”江大山立刻附和認可道。
江大山的意思還以爲,到時候胡銘晨會給錢買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