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門口,胡銘晨他們就看到江玉城站在院子下面的階梯上瞭望等他們。
“怎麼樣?怎麼樣?錢還給人家了?”
“還了,二舅,你的本錢沒有輸,還在的呢。”胡銘晨笑着應道。
“二哥,小晨不但沒輸,而且還兩把牌把他們全部給贏光了。”江玉強樂呵呵的給報喜道。
“贏光了?那得贏多少錢啊?”江玉城愕然道。
“好幾萬塊呢,哈哈哈,就連大哥輸去的那些錢也贏回來了,還多給了他幾千塊。”
“好幾萬塊?兩把牌?你們打多大的啊,這......我怎麼聽起來那麼不真實呢。”江玉城有些瞠目結舌。
“二舅,沒有什麼不真實的,拿去,這是你的本錢,多出來的,就當是你的分紅吧。”胡銘晨從兜裡掏出錢來,扯了一半左右遞給江玉城。
看到自己剛纔拿去的一萬,現在變成了兩萬左右,江玉城頓時就兩眼放光,喜洋洋的把錢接過。他想數一下具體有多少錢,但是想到胡銘晨在場,又看到大哥江玉富也在,江玉城就忍住了,趕緊把錢裝起來,等回家去再慢慢數。
分了江玉富和江玉城之後,胡銘晨的手裡邊大概還有一萬五的樣子。
“四舅,這些錢你拿着,三舅回來了,你拿一萬給他,剩下的,就自己留着花銷吧。”胡銘晨看了看剩下的錢,乾脆一股腦的塞給了江玉強。
“啊!你一分都不要啊?”看着胡銘晨把贏來的幾萬塊錢全部分給了他們四兄弟,江玉強很是詫異。
“這些錢本來就是贏來的,也不屬於我,再說了,我不缺錢,就這樣吧。”胡銘晨不介意的擺擺手道。
“小晨,走,走,飯菜差不多了,剛纔你外婆還問起你,我就是專門在這裡看看你們來了沒有。”江玉城催促道。
既然外婆他們還專門殺了雞,那戶名怎麼着也得吃完這頓飯再回家。
他們進到屋裡的時候,胡燕蝶,胡雨嬌,江玉富的江秀,江二虎,江三龍以及江玉城家的江思營和江夢也都在,胡銘晨的二舅母李小冰,大舅母謝萍幫着做飯菜。
“你一天就知道去賭,家裡有點錢都被你輸光,你還好意思回來啊。”謝萍看到江玉富,就橫眉瞪眼的嗔道。
“哎呀,說什麼呢,我哪裡有輸啊,錢不都在我身上的嘛。”
“沒有輸,別蒙我,我枕頭下面的兩千塊我看了,不在了,哼。”
“我說真的的,不信你看嘛。”江玉富爲了證明錢還在,趕緊把胡銘晨剛纔給他的錢掏出來亮了亮。
“哇,大哥看來是贏錢了呀。”李小冰從廚房裡出來,看到江玉富手裡面的錢,豔羨道。
“嗯啊,一點點,一點點。”江玉富尷尬的點點頭道。
這錢明明是胡銘晨贏回來的,江玉富不可能厚着臉皮承認是他贏的,可是要否認,他一樣覺得難爲情,只能模棱兩可些。
就在江玉富想要把錢重新揣回去的時候,他看到江大山的眼神往胡雨嬌和胡燕蝶的身上瞟,頓時急忙抽出四百塊錢來,兩百塊給胡雨嬌,兩百塊給胡燕蝶。
“拿着,拿着,大舅給你們發壓歲錢。”
胡雨嬌和胡燕蝶不受,但是錢已經拿出來了,江玉富不可能還收回去,尤其是當着胡銘晨在場的情況下。
“大舅拿,你們就收下吧,這也是大舅的一份心意。”錢已經被江玉富塞到兩個侄女的荷包了,她倆還要再退,胡銘晨趕緊道。
有了胡銘晨的發話,胡燕蝶和胡雨嬌才“勉爲其難”收下這個壓歲錢。
對於胡燕蝶和胡雨嬌來說,他們還沒有從舅舅手裡得到壓歲錢的習慣,從小到大,這還是歷史頭一遭,在此之前,從來沒有得到他們的壓歲錢過。
江玉城看着江玉富給她們倆每人發了兩百,摸了摸兜裡的那一紮錢,也轉身偷偷摸出四張一百的要發給胡燕蝶和胡雨嬌。
已經收了大舅的壓歲錢,二舅再給,也就不好不收,胡燕蝶和胡雨嬌一下子各自多了四百塊。
而就在剛纔,胡燕蝶和胡雨嬌已經從外公那裡每人得到了一百塊壓歲錢,加起來,就是一千塊的總數了。
這些長輩發壓歲錢,非常自然的將胡銘晨給略過,儘管胡銘晨比胡燕蝶還小,但是他們沒人好意思給胡銘晨發錢。因爲胡銘晨比他們更不缺錢,比他們更有錢。
江二虎和江思營他們看到胡燕蝶和胡雨嬌幾百幾百的得壓歲錢,那羨慕的眼神無以復加,每個人都希望爺爺或者爸爸也可以給自己發點。
然而很遺憾,他們和胡銘晨一樣,被自動屏蔽過濾了。
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江玉富給江二虎他們也發了壓歲錢,可是每人就二十塊,江秀年紀大些,也只得到了五十塊。哪能和現在胡燕蝶和胡雨嬌想必,一得就是兩百,是他們十倍,況且,她們還是從幾個親人手裡得到壓歲錢,這怎麼能夠不讓江二虎和江思營他們羨慕嫉妒。
爲了招待胡銘晨他們三姐弟,外公江大山家真的是很隆重了,很多長輩親戚來,都還沒這麼重視呢。
滿滿的一桌子菜,炒辣子雞,燉雞,臘肉,香腸,炒雞蛋,扣肉,粉絲湯,土豆絲炒肉,炒豌豆,肉末豆腐......
而且,這頓飯是所有人陪着一起吃,這種待遇,胡銘晨還真是有點點受寵若驚。不過他隨即也覺得釋然,在熱熱鬧鬧的氛圍中,大家一起愉快的吃了這頓飯。
在飯桌上,胡銘晨三姐弟,江大山,張菊,江玉富,江玉城和江玉強做了首席上桌,大舅母他們帶着孩子們坐下桌。
“其實我剛纔是想和江思營他們坐一桌吃飯,和外公外婆大舅他們坐在一起,我吃飯都不自在,感覺沒怎麼吃飽。”在回家的路上,胡雨嬌對於受到的超常規待遇還有些抱怨。
“說起來,我也不習慣,個個給我夾菜,搞得我也不自在。以前,舅舅們可從來沒有這麼熱情過。”胡燕蝶跟着道。
“是啊,我記得有一次在大舅家吃飯,就給我們吃酸菜,那時候根本沒想過會有這樣的變化。”胡雨嬌感嘆道。
“那是我們家現在不一樣了,有錢了,要是還和以前那麼窮,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胡燕蝶附和道,隨即看向只顧着走路不說話的胡銘晨,“小晨,聽說你給外公他們錢了?你給了多少錢?”
“嗯,給了,外公四萬,大舅一萬五吧,二舅兩萬左右,三舅家一萬,四舅幾千塊。”胡銘晨並不否認自己的行爲。
“哦,怪不得會給我們發壓歲錢,原來是你拿的錢。”胡雨嬌頓時恍然。
“小晨,你怎麼給那麼多啊?”胡燕蝶皺着眉問道。
胡銘晨看了姐姐和妹妹一眼,隨手從路邊掰下一截小樹枝:“要說多,其實也不算多。我知道你們對舅舅和外婆他們多少有點點意見,不過......仔細想來,他們其實也幫過我們家,而且,畢竟是親外公親舅舅嘛,能幫就幫一把。”
“他們也太現實了,以前我們家窮的時候,一個個不待見,現在我們家有錢了,又熱情得不得了,真正的親戚又怎麼會這樣?”胡燕蝶還有些抱怨。
“現實,社會就是這樣的,不管是不是親戚,都很難避免俗套。其實,也不完全怪他們,那時候我們家確實不太爭氣,在那種情況下,要讓人看得起,是非常困難的。”胡銘晨豁達的說道。
“也就是你想得通,要是我,那點錢給外公外婆得了,其他的舅舅,絕對不會拿那麼多。”
“哈哈哈,姐,你也得想通,想不通又能怎麼樣?不認他們?不可能的嘛,這層關係是避不開的,難道你們希望看到老媽和爸爸爲了這個吵架?仔細想想,舅舅們對我們沒有太好,但是,似乎也沒有多麼過分。就算有些不愉快的過去,忘記吧,只有學會忘記,我們才能真正的自信。老是糾纏那些不愉快的部分,其實我們等於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胡銘晨的話說得胡燕蝶和胡雨嬌似懂非懂。
胡銘晨他們回到家,江玉彩聽說胡銘晨去當了善財童子,尤其是給了外公外婆四萬塊那麼多,江玉彩感到很是高興和欣慰。
“媽,你放心,只要我們家好,能幫我都會盡其所能幫舅舅他們一把的。不過,前提也是要他們自己拼,自己上進才行,如果像大舅一樣喜歡賭,一輸就是幾千,那我再有本事也沒轍,因爲那是無底洞,再多的錢都輸得光。”
“嗯,你放心,回頭我會和他好好說,還有你三舅,聽說他和你三舅母都不在家,我也會說說他們的,賺錢要走正路。”江玉彩高興,對胡銘晨的打小報告也不以爲意。
胡建軍聽說戶名在江家寨分了十來萬,他也就是癟癟嘴,沒有明確的表示反對和不滿。
胡銘晨雖然說要初九初十纔去鵬城,然而,他只到初七就離開了,因爲鎮南那邊的賣地款初八就要結,鎮南市府那邊也在等着這筆錢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