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埃文斯特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了。”將那小個子扔到路邊之後,安德魯給胡銘晨提了個建議道。
“爲何?那是救我姐姐,我必須得去。”
“因爲埃文斯特不比曼哈頓,那裡屬於市區,人口相對密集得多,你們那麼多東方人出現,會很扎眼,並不利於營救工作。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姐姐給安全的救出來,相信我。”安德魯道。
安德魯的解釋理由讓胡銘晨有些默然,是啊,雖然在美國有很多華人,可是,除開唐人街,除開重要的節日,七個孔武有力的東方人一起出現在某個公寓,的確是有些惹眼。
如果沒有要救人這回事,那還沒什麼,可偏偏他們去龍格梅拉公寓是要營救胡燕蝶的。所以這個節骨眼上他們冒出來,就不太尋常了。
“那個地方拉丁裔相對聚集,而且,他們能把你姐姐安放在那裡,那麼那個地方就會比較嚴密,樓下和四周極有可能有他們的崗哨,你們只要一出現,對方就有可能會知道。所以,你們不出面,反而有好處。”見胡銘晨思考,安德魯繼續道。
“那我們就沒有作用嗎?”胡銘晨看了一眼安德魯道。
此時的安德魯已經脫下了作戰服,換上了他的那一身西裝,不僅是他,其他人也一樣的。
雖然衣着換成了常服,可是,每個人的腰上依然是脹鼓鼓的。
“有作用,當然有,你們負責在車上接應,由我們下車進樓。”安德魯道。
“行,那我們就在樓下的車上等你們,如果你們遇到困難,就招呼一聲,我們會馬上支援你們。”胡銘晨抿了抿嘴脣,答應了。
如果安德魯直接不讓胡銘晨他們去,那胡銘晨怎麼也不答應。既然可以去到樓下負責接應,那也算參與其中。
現在既然姐姐胡燕蝶還活着,那麼當前的首要重點就是確保她能救出來。只要有利於這個目標的達成,胡銘晨什麼都好說。
更何況,胡銘晨既然到了那裡,如果安德魯他們不行,那胡銘晨就會自己上。
“安德魯先生,雖然我們不上樓,就在車上,可是我要提醒你,一定要將我姐姐救出來,這是唯一的任務和目標。爲了這個目標,你們需要不折手段,明白嗎?”胡銘晨雖然答應適當迴避,可胡銘晨該強調的依然要強調。
“你說的不折手段是......”
“在我們國家有一句話,叫做佛擋**神擋殺神,不管是誰,只要阻礙了這個目標,那就只有一個字,殺。要是你們任務失敗,你們就要承擔後果。”胡銘晨凝神正容道。
胡銘晨擔心安德魯他們畏懼困難,不盡心盡力,所以話說得很重,甚至連對安德魯他們的威脅也毫不掩飾。
這就叫醜話說在前頭,與美國人打交道,別玩什麼委婉,別搞什麼隱晦,和他們處事,原則就是直接明瞭。
或許這些人身手了得,也接受過嚴苛的專業訓練,但是胡銘晨同樣知道,美軍有一個傳統,那就是投降。美軍體系裡面,只要打不過,爲了保命,上面是允許頭像的。他們沒有那種拼死到最後一兵一卒的優良傳統,這一點與我們的軍隊不同。
“胡先生,你這算也威脅我嗎?”安德魯眼裡閃過疑慮怒容,對胡銘晨反問道。
“也可以這麼理解,爲了救我姐姐,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也不介意與任何人爲敵。”胡銘晨毫不膽怯的迎着安德魯的目光,以一種堅定的口吻回答道。
“你的性格和我一樣,誰要是動了我的家人,我會和你有相同的選擇。”安德魯看了胡銘晨三秒,隨即沉聲說道。
也許是靠近大湖的關係,芝加哥的天氣也有些變化無常。剛剛曼哈頓那邊大雨滂沱,等靠近埃文斯特這邊後,雨卻沒有徵兆的停了,夕陽下甚至還出現了彩虹,坐在車裡面還會感覺有些翁熱。
胡銘晨他們很快就進入了埃文斯特地區。透過車窗外可以看到,這個地區黑人和拉美人的比例確實有些高,路兩邊的房屋也基本上就維持在七八層的高度,超過十層的那種高樓只會零星出現。
美國雖然是當今世界第一強國,可是由於城市化比率很高,各方面的建設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差不多完成,所以當地的基礎設施其實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好。
就拿這麼房屋建築來說,一眼看去,基本上看不到十年內建的房子。在美國,不管是芝加哥還是紐約、費城這樣的大都市,基本上五年前什麼樣現在就什麼樣,這一點與中國完全不同。中國的城市化進程快速推進,城市經濟處於高速發展階段,每天都有無數的高樓拔地而起,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舊房子被改造重建。所以,中國的城市是一年一個樣。
在埃文斯特還有一個特點,就是道路上基本上沒有什麼綠化,或者說他們也很難再找出可供綠化的空間。人行道很窄,完全沒有行道樹,道路也不寬,就連那不寬的道路,還有些則成爲停車位。只要他們不把路兩邊的房子拆掉,想要增設綠化空間,基本上沒可能。
在狹窄的街道上左拐右拐了幾圈之後,幾輛車停在了一棟八層的公寓對面路旁。
車停穩之後,安德魯就帶着他的人下車,左右打量了以下,就快步走過馬路。
實際上自從他們這幾輛車進入這周邊,就吸引到路邊那些奇形怪狀的男男女女的目光。等車停在龍格梅拉公寓的對面,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安德魯他們在龍格梅拉公寓的門口,被幾個斜靠在牆上的年輕人給攔住了。
看到他們被攔住,胡銘晨就預感要遭。
“做好準備,要是他們硬闖的話,我們必須要助他們一臂之力。”胡銘晨隔着車窗盯着安德魯他們背影提醒道。
甚至於胡銘晨的手都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一個不行他就會推門下車。
然而,就在胡銘晨覺得那邊要起衝突的時候,也不知道安德魯手臂揮舞的和他們說了什麼,竟然那幾個看起來流裡流氣的年輕人將他們給放行了。
見到安德魯他們得以平安進入,胡銘晨胡了一口氣。
然而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胡銘晨還在暗自慶幸,那邊的幾個年輕人竟然搖搖擺擺的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這些人要麼穿黑體恤,要麼穿花襯衫,就算隔得遠,也能從它們裸露的臂膀和敞開的衣領看到,每個人身上皆有奇奇怪怪的紋身。
他們有些人的脖子上還掛着鏈子,只不過他們的鏈子與國內那些混社會的大金鍊不同,他們這些人的鏈子,款式感覺與國內的地攤貨沒啥區別。唯一的比一樣,恐怕就數他們的鏈子材質偏向金屬類了。
就在這幾個人走過來的同時,胡銘晨看了看前方,又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後面,發現,路兩邊都還有一個原本要麼在聊天,要麼在抽菸泡妞的社會人搖搖擺擺的往這邊靠攏。
這些人也不全是男的,其中就有幾個女的,這些女人衣着偏向暴露,就算是牛仔褲,也恨不得在屁股上摳出幾個洞來,袒胸露背,捎首弄姿。
想來也是,與這些無所事事的混子混在一起的女人,能有什麼好。
“這些人......有點來者不善啊。”方國平謹慎的看着車窗外越來越靠近的社會人道。
“忍住,告訴其他人,坐在車裡別下車......既然安德魯他們能夠就這樣進去,那麼說明對方還沒意識到問題的關鍵,可能他們也就是好奇罷了。”胡銘晨拍了拍方國平和裴強道。
胡銘晨他們這輛車上,就只有胡銘晨和方國平與裴強,其餘四個人在後一輛車上。
裴強通過真空耳麥對另一輛車上的四個人吩咐了胡銘晨的意思。
“砰砰砰......”那幾個年輕人靠近了胡銘晨他們的車之後,一個看起來像是古巴或者墨西哥後裔的男子粗怒的擡手在車身上拍了幾下。
此人穿着一條寬大的吊襠褲,手臂粗壯,緊身的黑色背心將他的上身肌肉凸顯得淋漓盡致。他眉毛很濃密,眼睛有點凹陷,臉上還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由於胡銘晨他們的車玻璃是深色的,所以如果不打開車窗的話,外面並不能看清楚裡面,而裡面的人卻可以將外面看得明明白白。
“嘿,車裡面的朋友,下來聊聊天吧!”拍了幾下,見車內沒反應,這個小子臉色一下子就有些不好看。
不過很明顯一點,就是他斷定車內有人,。
胡銘晨擡眼看了看龍格梅拉公寓上面,從時間上感覺,安德魯他們應該是要動手了纔對,可是現在卻沒有什麼動靜。
“不管他們,樓上還沒動靜,我們得忍住。”胡銘晨肅然道。
“法克,以爲開豪車就了不起嗎,下來,趕緊下車來,否則就不客氣了。”沒有得到迴應,這個傢伙頓時就惱羞成怒,不但嘴上罵,手裡還把後腰上的手槍拔出來擡起對準了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