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娜點點頭,駱羣航和她都不熟悉醫藥行業,請一個專業的管理諮詢公司會更穩妥一些,她看着駱羣航似乎言猶未盡,腦海裡靈光一閃,擡頭笑着說道:“而且他們報告如果出來的及時,你在揚威董事會的投資報告中也可以用到。”
駱羣航看她一眼,俊臉上出現讚許的笑容,兩個人的默契盡在一笑之中。
緹娜對素心堂的事情卻還有些問題,她偏頭想想,柔亮的眼中閃過疑問,說道:“最近我和曉書通過幾次電話,感覺她思路清晰,對企業管理也有獨到看法,按理說她在素心女士身邊,素心堂應該不至於惡化如此啊。”
秋風從窗口涌進來,沙沙地翻動着駱羣航辦公桌上的文件,駱羣航輕輕壓住被風揚起的頁腳,聲音有些低沉,說道:“曉書是纔回去幫忙的。我們三個都忽略了奶奶,她獨力難支我們也不知道,各忙各的事業。”
駱羣航的眼光看在不知名的地方充滿歉意,繼續說道:“曉行在揚威地產裡管理財務,曉書一直和姑姑在美國醫藥研究所做研究,前幾年姑姑在非洲做國際醫務支援時,感染瘟疫病故,曉書便一直想要研究出那種瘟疫的疫苗,一直沒有回國。直到上個月回國參加中醫交流會期間,素心堂的事情爆發,她才決定留下來幫助素心堂度過難關。”
緹娜知道駱羣航心中內疚,輕聲安慰他說道:“總之你們三個現在都在爲素心堂出力,只要把素心堂發展好,素心女士也能感到欣慰了。”
駱羣航輕輕點頭,緹娜說道:“那我先出去忙啦。”
駱羣航叫住她,看着她轉頭一笑,輕聲說道:“中午一起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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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辦公大廈下面裝修精緻高雅的咖啡館,坐在臨窗座位上,緹娜欣賞着街道對面一家家裝修個性的專賣店,平坦乾淨的街道上走過打扮入時的長髮飄飄的美女,幹練精明西裝革履的白領,偶爾經過窗前的老人和孩子,還有街旁已見秋意的行道樹,一片片心型的葉片被風掀動打着旋飄落下來。
似乎傅斯年離開也快一個月了,她想起一個月前,他們也是在這裡餞別,旁邊坐着的小情侶應景的言語,以及離別前傅斯年突然擁住她的模樣,突然有點淡淡的恍惚。
駱羣航看着緹娜望着窗外出神的側臉,潔淨美麗,星眸微眯,嫵媚而慵懶,不由得一時失神,直到侍應生讓兩人來點餐,他纔回過神來,輕聲點了自己的套餐,然後詢問歆恬。
緹娜回過神來,連忙點好一份簡餐,才歉意地向着駱羣航笑笑。
兩個人默默無言,氣氛就會顯得曖昧而尷尬,緹娜隨便挑了一個話題打破沉默,輕聲問道:“你和曉行曉書似乎感情很好。”
駱羣航點點頭,復又說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雖然一個是表妹一個是堂妹,但是比親生兄妹相處的還要好。”
緹娜點點頭,輕聲問道:“你上次住院,去探望你的那個暗紅色利落短髮的美女是不是她們兩人中的一個?我猜她是曉行,對不對?”
駱羣航眼中一抹興味,不肯回答,說道:“你爲什麼這麼認爲?”
緹娜笑着說道:“因爲接過曉書幾次電話,聽聲音來看,是很溫婉大方的女子,而醫院裡每天陪着你的那個女孩子嘛,一看就是精靈古怪的,所以肯定不是一個人。”
駱羣航深邃的眼珠一抹笑意,問道:“那隻能判斷她不是曉書,也不能判斷她就是曉行啊。”難道他身邊出現的女子不是曉書就是曉行,他也是英俊瀟灑一表人才,怎麼會如此沒有行情。
緹娜淺淺一笑,說道:“曉行的眼睛鼻子和你長得蠻像的,而且你們兩個互動親暱而不親密,一看就是兄妹類型的。”
駱羣航點點頭,說道:“你說得對,你的腦袋果然聰明,觀察也細緻。”
緹娜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抱怨地說道:“沒辦法,職業病,你不知道銷售員想要做好,是必須要有科學家的頭腦,偵查員的眼睛,媒婆嘴,石頭心和騾馬腳嗎。”
駱羣航被她故作哀怨的神情逗得開懷笑出來,而自從他奶奶過世之後,他是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笑意凝聚在他漂亮幽深的眼眸中還沒有散去,整張英俊的臉孔散發着迷人的魅力,他深深地看着歆恬,突然輕聲說道:“謝謝你。”
謝謝,不只是現在由她帶來的輕鬆歡樂,還有最孤獨難過時那最適宜柔軟的安慰陪伴。
緹娜看着駱羣航閃耀着光芒的眼眸,充滿熱力,突然有點心慌,向着後面說道:“你看飯總算來了,真是蝸牛速度,還好我們也不算太餓,呵呵。”
兩份套餐送上來,緹娜剛夾起一塊牛肉,席姐開始唱起來,兩個人都去檢查手機,奇怪的是明明知道兩個人音樂聲一模一樣,卻不管是誰也沒有更換過。
最終是駱羣航拿起手機,看着來電顯示是曉書,輕快地按下按鍵,問道:“曉書,怎麼了?吃午飯了沒?”
緹娜聽到手機那邊傳來一片嘈雜聲音,似乎有女人比較慌亂的聲音,而駱羣航的黑眸又凝重起來,快速說道:“你別擔心,我看有沒有下午的機票,馬上就過去。你要趕快報警,立刻聯繫曉行,讓她先準備一些現金出來。”
駱羣航掛斷電話,臉色沉重地說道:“我下午要訂最快的航班回去。”
緹娜關心地看着他,擔憂地問道:“素心堂怎麼了?”
駱羣航挑挑眉頭,輕聲說道:“我讓曉行準備了一筆錢,給拖欠了兩個月工資的職工發工資,還有一些不能再拖的貨款也要先結算,可是財務經理拿着那些錢捲款逃跑了。素心堂又亂起來,有些工人圍住了辦公室鬧事,有些工人已經圍住財務經理的家開始鬧事了。”